《痴心战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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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战绝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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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绸两端,系执于黑啸天与白芙蓉之手。
  拜了天地行了大礼,黑啸天的手掌便牢握住白芙蓉微冷的柔荑,再也不肯松手!这一刻,他像等了千万年。
  白芙蓉流了泪,因为这场难得的婚礼。
  心疼她洒在红裙上的泪珠,黑啸天深红的鹰眼疾射向其他人:
  “你们该走了!我们要回新房了。”他命令着。
  “你也太性急了吧?当我们全是石头啊!”沙红罗第一个发难!
  “是啊!好歹我们成就了你们的美事,至少该陪我们喝上一杯。”难得和沙红罗意见相同的杜云鹏这回倒是频频点头,并为楚冰倒了杯酒让她暖和身子。
  “我们先离开。”莫腾领着秋枫儿意欲离开。
  “谁都不许走!”沙红罗一拍桌子,怒吼一声。
  “大家都不许吵!今天是大喜之日啊!”范青青着急地想制止争吵,娇嫩的嗓音听起来倒像在唱歌。
  “谁让你多事。”魏无仪拈了糕点到范青青唇边,堵住她的口。
  “你少暍一点,当心酒后乱性啊!”楚朝歌拿走沙红罗手中的酒杯。
  “怎么,怕你没能力对付我?”沙红罗媚眼一扬,盯着丈夫美容上的红晕。
  “为什么楚大哥要对付你?”小孩一名——杜少君加入战场。
  “大家都帮过我,你当是入境随俗,陪大家喝一杯吧。”白芙蓉轻捏了下黑啸天的大掌,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声细语:“我先回房等你。”
  黑啸天纵有最多的不耐,也敌不过她的柔情万千。
  “我扶你。”离她最近的楚冰扶撑着她回了房,仍不善表达情绪的她道了声“恭喜”,便推门离去。
  白芙蓉掀去红盖头想散去一脸的红热,她可不要他回房见着她的脸却想起猴子的红屁股。
  在梳粧镜前凝神一望——镜中映出的是一个连自己都要惊艳的女子!
  她有多久不敢看着镜中的自己了?怕这张容颜在一夕之间,就要转变成臭蛆横生的血肉模糊。幸好有师父。
  “对不起,师父。”
  白芙蓉低语着,为她曾有过的怨懑而内疚。师父又不是存心要让她学习绝艳,她连一点的恨意都不该有的。
  纤指拾起绣了龙凤的红盖头,原是想再度覆上容颜……她迟疑了一会儿,带着浅笑,将红盖头抛在那张摆了龙凤烛火的圆桌之上。
  不合礼法又如何?她希望啸天哥哥一进门,就见着她最美丽的模样。既然不逃了,什么也不能挡在他们之间!拜天地时流下的泪,是欣喜的泪水啊!
  她抚摸着自己染上困脂的朱唇,脑中的莫名遐想,却让她粉白的颊飞上一抹红颜——
  这唇,将要属于他了哪……
  拿起象牙发梳梳理及肩的乌丝,娇羞的笑意,竟不自觉地漾在唇边,久久不褪。
  “不害臊啊,白芙蓉。”发梳轻敲了下脑袋,想的却仍然全都是他。
  走回披挂了大红锦缎的床榻上,满满一屋子的红色喜气,像是要将她淹没一般哪!她的婚礼、她的生辰,全是喜啊!
  她坐上床缘,伸出双手,看着那纤指染上的红艳丹——
  指甲花的颜色在烛光下显得太腥红,血一样地让她不舒服。
  她轻踢掉脚上的绣鞋,想瞧瞧脚指甲上的颜色是否也如此刺眼。
  不经意地低头,心却在瞬间裂成千万片——
  她的脚!
  她颤抖的手撩高绣裙,白皙的纤足、修长的小腿,不再莹亮如雪!
  大片大片的红色蛇纹,蔓延了她的脚掌脚背!
  那红色的鳞片嚣然地攀着她的小腿而上,烛火摇晃间,竟像两条红色巨蟒正婉蜒爬向她的身躯。
  她倒抽了一口气,身子拼命地向后退去,那两条巨蟒却如影随形地尾随着她,她恐惧地瞪着自己的脚,恍惚之间一个不慎便跌滚下床杨。
  红衣新嫁娘砰然一声重摔到冰冷的石地上,那绣裙翩然飘下,遮住了她的小腿与足背。
  白芙蓉瞪着自己的裙摆,脸上不再有任何喜气,死白脸上的战栗失神是面临恶鬼才会有的恐惧。
  她咬着牙,再一次飞快地掀起了裙摆——
  “啊!”她崩溃地哭喊出声,腿上的红斑蛇纹触目惊心地迎视着她的眼!
  颤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碰触。怕一碰到,那些红色蛇斑会片片剥落,而她的皮肉肌肤就会如同师祖一样地腐烂糜黑腥臭。
  为什么连一夜的美梦都不让她拥有!
  泪眼迷蒙间,屋内成片喜气的红色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狼狈地扶着床缘站起身,抬头望向铜镜中那个披头散发、面容惨澹的女子她不要让啸天哥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僵硬的手指轻触着及肩的发,若再使用一次移形法逃离这里,她的法力将会全数用尽。
  届时,除了这一身因为绝艳而带来的丑恶之身,她将成为一无所有之人。
  睁着无神的双眼,一道无力的声音朗诵起咒语……
  黑啸天向前跨走一步,大掌轻触门扉上的“囍”字,冷唇边的笑意是温和的。
  只有他自己能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是微颤的,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肌肉底下的血液是如何沸腾着。
  盼着、等着十多年,他从小呵护在手中的芙蓉即将成为他的妻哪!
  他是多么想知道当他的手掌真实地拥住她时,她仰望的小脸会是多么娇艳。
  这样简单的婚礼是委屈他心目中的珍宝了,但允许了芙蓉的四对夫妇朋友一同站在红烛前观看他们拜堂,也已经足够宽宏大量了——
  他的芙蓉着上新嫁娘红裳的喜嗔羞赧,该是只有他能瞧见的!
  黑啸天的美丽红瞳往门扇一扫,大门缓缓地打开。
  桌几上的一对龙凤大红烛映出一屋子喜气与一室的寂然,除了烛火燃烧时的吱剥声,这里安静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她呢?
  黑啸天向前一跨,脸色铁青地瞪着空荡荡的床杨,红鸾被上没有她的身影!
  那刺绣精美的红盖头被无情地抛弃在圆桌之上!
  他胸口一恸,怒眼一扫,屋内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都凌空而飞起——
  没有她!
  桌下、橱里、屏风之后,任何可以藏匿她的地方全都被掀开来,细碎家用晶掉落一地……
  他,感应不到她的气息!
  大掌一挥,所有的家具全都在轰然巨响之后落回原地。
  下知何时泌出的汗湿了他的身后衣衫,红蟒袍染了水气,那阴暗的红看来竟像诅咒人的黑血。
  芙蓉不可能消失!
  他眯起鹰隼般的利眼,全身罩在一层寒意之间。
  甫在两天前施法耗尽全身气力的她,应该!绝对!没有法子遁身逃离这个地方!
  除非——
  她宁可舍尽全身最后的一点法力也要逃走!
  黑啸天听见自己的牙关在极度忿怒时所发出的咬磨声,他听见自己胸口上怒气翻腾的粗重呼息声,他甚至听见自己体内悲痛血液所发出的哀鸣声。
  多么破釜沉舟的决心哪!
  “为什么?!”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嘶吼狂喊,数不清的怒啸在屋内不断回响着。
  陡然扯去头上甫束起不久的发髻,满肩的乌发强调了他阴柔五官上的焚恨之火。
  他走近红色床杨,拾起那丝她遗留下的发——
  巫咸族的发长代表了法力,而这寸发丝代表了她曾经长及腰臀的乌丝,而今只成了勉强及耳的长度!
  她舍去了所有法力,成了一名只能靠着符咒镇压三流鬼物的寻常巫女——只为了逃离他!
  “芙蓉,我负过你吗?为什么这么待我!”
  火红的一双利眼进出红亮,被他的目光所扫到的东西全都灰飞湮灭在火苗之间。
  绿竹屋顿时燃成火窟……
  那火,烧尽了屋内所能焚烧的一切,却沾不上他的衣角半分。
  熊熊火光之间,他眼中的恨比杀人的火焰更加惊人!
  他头颈间用法力所禁锢住的魔发,在一次眨眼间霍然变长——变长——变长那黑瀑般的发曳了一地,却仍无止尽地蔓延着……
  他是巫魔,巫咸国法力最惊人的男子!
  “聪慧如你,怎么会不知道爱有多深,那恨就更是加倍地沉?”
  他的唇办末掀半分,但那警告的话语却毫无疑问地会落入白芙蓉一人的耳中,不论她逃得有多远。
  “你从没有给过我一个理由,说明你一再遁逃是为何因。而今你竟连逃离我的法力都已全数用尽,你还能如何逃?你太傻了,芙蓉,你不该把一株毫无自保能力的牡丹放入烈焰之间!我怎么会放了你?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
  没人知道黑啸天在这些话语中用了多大的怒气——
  除了逃至它方,却被他的啸吼震耳至昏厥的白芙蓉……
  “……连逃离我的法力都已全数用尽,你还能如何逃?你太傻了,芙蓉。你不该把一株毫无自保能力的牡丹放入烈焰之间……”
  “救……命……”
  白芙蓉伸手摀住耳朵,徒劳无功地想挡住黑啸天那一声声刺入脑中的魔音。
  那声音针扎刀割似的从耳朵钻入她的五脏六腑里,戳得她整个人疼痛到无法站立。
  她身上那本就薄弱的封印在瞬间破碎,一身红衣的她摔入一处树丛里。
  “我怎么会放了你?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
  他的痛苦透过魔音,源源不断地击入她早已痛到直不起身的躯体里。她低呜了一声,双眼一闭,整个人昏厌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明白此时为何时,只感到无止尽的冷……
  冷……好冷……冰雪成了她的第二层皮肤,冻得她无法呼吸。她牙齿打着颤,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
  远方的朝阳正露出第一道曙光。
  她不停地发抖,光裸的玉足被晨露冻得发紫。
  她坐起身,抱着双膝想温暖自己,最后却只能呆呆地瞧着自己无瑕的脚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昨晚她看到的红蛇斑纹只为一场梦魇吗?
  “红蛇斑纹只会在你十八岁之后的每个月圆之夜出现,每一回出现,范围便会扩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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