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战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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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战绝艳-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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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双色,他的血色被瑰亮红光裹在红玉珠心之问,映衬出一圈暗紫的阴影。
  施法至此,红玉珠敛去了强光,轻巧地飞身至黑啸天的脸面之前跳跃着。
  陡地,一道紫魅旋风自黑啸天的脚底窜起,将盛满了黑啸天鲜血的红玉珠直接卷箝入白杨木里——
  白杨木啸地一声吸入了红玉珠,平直的树身开始吱喳地扭曲变形,百转千拧之间,白杨木开始有了肖似黑啸天的首面、四肢。
  黑啸天睁开眼,回眸朝着白芙蓉一笑,整个人便跃入了一旁的铜盆里。
  轰!
  被施了夺命咒的铜盆一接触到人体,蓦地燃起巨焰。
  黑啸天双眼一闭,神情安静——白杨木在此时冒出一阵紫光,旋即恢复平静。
  “不!”一白芙蓉哭倒在铜盆之外,铜盆燃起的烈焰灼得她全身肌肤发烫。
  她知道他会回来!她知道他的魂魄早已脱离,否则不会连一声痛喊都不曾。但是,当她看见黑啸天的衣衫、面目,被火焰焦灼成一片。当她看见他的身子肤骨分离,被烧燃成黑色的灰骸时,她还是心痛到难以呼吸啊!
  铜盆之火缓缓熄减,盆中再也不见任何人影,只留一摊凝血般的红色血灰。
  “他已经烧成灰烬了,还不快进入铜盆沐身。”白玉相催促着,铜盆的火焰余光映射在她眼里,竟显诡魅阴森。
  “傻芙蓉,快别辜负了啸天啊!”
  黑玄之快步将白芙蓉推到铜盆边,催促着她进入沐身。
  白芙蓉扶着微温的铜盆,呛鼻的血腥味呛出她的泪水,那是他用命换来的血啊!
  她的身形无力地晃动着,失神的眼看着那冒着热烟的血灰——他为她舍去毕生的功力,她竟无以为报啊!
  他怎么可能是冷血无情的巫魔!他只是她的啸天哥哥啊!
  这一生一世欠他的情债,还到后世后后世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哪!
  眼眶含着泪,她咬着唇一股作气地坠入铜盆之间,当灼热的红色血灰掩住她的身子时,她掩住自己的脸。
  这泪是为了他流的,谁都不许看见她有多为他心折,谁都不许看见她脸上的心碎。
  “沐身确定是需要半个时辰?”黑玄之漫不经心地回头问道。“你做什么?!”
  白玉相站在白杨木身后,花形火卉诡谲地在她的指尖飘动着,倏地不留情地射烧向白杨木。
  “趁人之危的小人!”黑玄之一出手挡去那层火焰,反手又是一记紫云掌,将白玉相的身子往后弹开数步。
  白玉相呕出一口血,身子却再度飞扑上前,手中的火焰一次又一次射向白杨木。
  白芙蓉连忙放下掩面的双手,正见到师父试图烧毁白杨木。
  “师父,不要!”白芙蓉身子一挺直,就要离开铜盆。
  “你别出来!否则一切便要前功尽弃了!”黑玄之大吼道,紫云掌再度击上白玉相的胸口。
  “师父,我求你!别害他啊!我求你!”白芙蓉狂喊出声,整个身子半倾出铜盆。
  铜盆用力晃动着,眼看就要翻倒覆地。
  “芙蓉,你给我坐好!我没空同时顾兼顾你和她!”黑玄之拧着花白双眉,速念出咒语,手中白光成功地扶住铜盆的翻覆。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次眨眼的时间,白玉相已再度奔到白杨树边,手中拈出一道曼陀罗花印。
  “破!”白玉相大暍一声,口中冒出的鲜血染红了曼陀罗花印——
  曼陀罗花印爆开了白杨木外的法咒圈,火焰燃上白杨木……
  “曼陀罗死咒!”
  黑玄之连忙灭了白杨木上的火,怎么也料想不到白玉相竟会以死相逼。
  他出手想施咒护住红玉珠,白玉相却早一步用曼陀罗死咒的最后一丝法力,将红玉珠掐入曼陀罗花心间——
  一道紫色魂魄狰狞地飘出白杨木。
  “啸天!”
  白芙蓉只来得及哭喊这一声,红玉珠和曼陀罗花印一并爆成碎片。
  白玉相被炸成血肉模糊,只余一口气喘息着。
  “收魂!”
  黑玄之急忙出手,想收回黑啸天那随着红玉珠被炸开的魂魄,那抹紫黑色魂魄却像被异物吸走一样地,迅速消失在空中。
  “啸天!”白芙蓉疯狂地敲打铜盆边的白色光圈,泪流满面地在空中寻着啸天的魂魄——
  但,一无所得。
  “你这是搞什么鬼!”黑玄之忿怒地站在白玉相身边,看她蠕动着残缺不全的身子,还尝试着想说话。
  “啸天——回来……”白芙蓉捉着自己痛苦欲死的胸口,在铜盆里跪下身子。
  “……总算……也让你尝到失去心爱人的痛苦了……”白玉相缺了半边面颊的睑上浮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夫君……我来了……”她的口中流出黑血,话音虚弱得微不可闻。
  “我害你失去过心爱之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白芙蓉尖锐地出声问道。
  心碎让她失去了理智。
  “夫君为了捡你的竹蜻蜒……死在鬼树下……”
  “不!”白芙蓉狂乱的眼神看着师父不成|人形的脸面,痛苦的十指掐入手臂之间,那刺人心坎的拧疼,让她倒抽了口气——
  她,是个罪人!
  “芙蓉可曾逼着你夫君去捡?是他心甘情愿的啊!你让芙蓉练了绝艳,就是为了报复?你毁了啸天,也是为了报复芙蓉吗?若你夫君是为捡起你的物品而死,你是不是该把自己千刀万剐!”黑玄之不客气地回吼问道,毫无一丝同情之意。
  “那至少是为了我……”白玉相带着微笑,断了气。
  白芙蓉瞪着师父一动不动的身子,她看着那株被烧灼了部分树身的白杨木,而她摀住自己耳朵,却无法不听见自己发出的凄叫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都是为了我?我不想害人啊!”她瞪着自己拼命抓着铜盆的十指,瞪着铜盆里那逐渐褪去的血灰——
  她的命,究竟是几个人的命!
  白芙蓉呆楞地抬头看着前方,无垠的旷野里,师父的屍体横卧其上,被烧灼过的白杨树被夜风吹过,发出悲凉的低啸声。
  一个人……只剩她一个人了……
  “芙蓉!你没事吧?开口说话,别吓你玄师父啊!”黑玄之气急败坏地站到她的面前,生怕她哪里有了个闪失。
  “玄师父……”她面对玄师父眼中的担忧,心口陡地一揪!
  不!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认命!她认命了这些年,却落成这样的下场,她不要再认命了。
  为了找回啸天,上天下海她都行!
  “玄师父,我没事了,这血灰全乾了,半个时辰了吗?快让我出来,我们找他去!”她急切地敲着光圈。
  黑玄之掐指算完时辰后,他持咒解开白色光圈,雪眉却仍拧皱不解。
  “天地悠悠,何处寻哪……”黑玄之低叹一声,拭去眼角的泪。“我是个没用的师父。”
  “玄师父,你责怪自己一次,我在心里便要痛斥自己一千一万回,我才是那个肇始一切的罪魁祸首哪!可我不死心,我不要自己真的害死了他!”
  白芙蓉望着他,脸上挤出一个勇敢的笑容:
  “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找回他的魂魄!”
  “无宿主的魂魄,从何找起啊!”面容苍老而哀愁。“况且,就算我们找回他的魂魄、那白杨木也仍然在法咒护持之间;然而我们没有他的血脉,还是无法让他依附白杨木重生啊!”
  “血脉!”
  白芙蓉整个人呆傻了、怔愣了,她坚强的面具被她又哭又笑的表情推挤下,手舞足蹈得像个孩子。
  “师父!我们到人间!他有血脉留在人间,在一株芙蓉里!”她放声大叫,心高兴得像要裂开一般。
  “啸天有血脉留在人间!”
  黑玄之失神地跟着重复着,既而又叫又跳地甩动着一头白发,手指胡乱地在空中画符作法准备栘形。
  “无宿主的魂魄会依归血脉!芙蓉丫头,啸天的魂魄肯定在人间!”
  一片沉沉的夜色之间,两道人影凌空而降,落在一处池边。
  “恩人!”芙蓉花乍见白芙蓉的出现,又高兴又着急。
  “我是来取回他的血……”白芙蓉的话被打断。
  “恩公在池边的树丛里,就要被四分五裂了啊!”芙蓉花的花办朝着右方猛烈摇动着。
  白芙蓉飞步冲到树丛内,果真见到一道浅紫光影正被一团团的混浊之气、一个个魑魅魍魉所包围着。
  她速作拈花姿态,左手散出一道芙蓉花印包围住黑啸天的魂魄,右手还来不及出手除魔,黑玄之就已经出口念咒,把那些不洁之物全都驱离到九霄云外。
  “没事了,没事了。”白芙蓉将芙蓉花印紧紧地抱在颊边,不舍放手。
  “他的血脉呢?”黑玄之快口问道,快手将白杨木亦移形至小池之旁。
  “恩公的血脉在这!”芙蓉花清清朗朗地叫道。
  一颗光润澄莹的红玉珠,陡地现身在粉嫩花办上。
  “亏得啸天把红玉珠藏在人间,若在巫咸国藏了这么一颗血珠,他的仇敌伯不早就施法咒死他了。”黑玄之眉飞色舞地叨念着,弯身拿起红玉珠时,却是一愣这是……
  这是……
  “玄师父,你快施法哪!”白芙蓉忍不住跺了下脚催促着,怀里的淡紫魂魄像是随时要飘散一样。
  “这是什么?”黑玄之出声问道,瞪着那下同颜色的鲜血。
  “他和我的血啊!”她下解地望着玄师父。
  “一人复生怎能用着二人之血呢!”
  黑玄之哇哇大叫出声,白芙蓉的脸色陡地转为雪白。
  “那……该怎么办?”她颤抖着身子,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芙蓉,你学过回血咒吗?你有法子只将你的血液引出红玉珠吗?”他将红玉珠放回花瓣上。
  “若我的法发长及腰身时,是可以的。”她面有愧色地说,恨不得甩不肖的自己一个大巴掌。
  黑玄之将黑啸天的魂魄收入衣襟中,命令道:
  “转身。”
  白芙蓉依言而行,才回过身,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热气早已从她肩上的两道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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