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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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情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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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他低着头,默默没有答话,声音聚降了不少。“还在怪我爸爸呀!”
  亭可轻晃了一下脑袋爪。“先进来再说吧!外面风大。”
  两人进了暖暖的小窝,桔色如火炬般明亮,让采漪一下子有种接近壁炉烤火的感觉。
  “还是桔色来得讨人欢喜,不用电暖炉,脸蛋就热烘烘的。”采漪亮出了洁齐的白牙,深吸了室内薰暖的空气。
  “是吗?”亭可突然将手掌贴近采漪的粉苹色小脸,汲取她的热源。
  “亭可哥,你的手好冰喔!”采漪红润的肤色一下子被印白了几道指痕,这下她才发觉,亭可的手指像僵掉的枯枝,没有任何血纹。
  “我想回乡下的学校去教书,度过这平凡的一生。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像是深思熟虑了许久,眼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
  “你要回去教书?”采漪愣了数秒,睫毛不自觉的歙扇了两下。
  “嗯!现在乡下很缺老师,我想回去服务应该没有问题。闲来无事的话,可以种种几株苹果树当作休闲,我想人生这样就已足矣。”亭可说话的口气像极了退伍的老兵,一点年轻人的斗志都没有。
  “种苹果树?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喜欢苹果树。你不会喜欢苹果树的,你只是在逃避,你只是不肯接受你的努力付诸东流的事实。”采漪将他的手自脸上取下,不停用双手搓暖他。
  “人的一生不只有努力就会成功,还要靠运气。现在我生不逢时,时运不济,也许老天根本就不给我成功的机会。你说,我还要浪费多少时间来赌。”亭可松开手,一人颓靡地埋进沙发之中。
  “不会的,你会成功的,我们可以办很多促销的活动。我可以去求我同学,她哥哥是在电视台工作的,我们可以让他来帮我们做宣传。我想只要知名度一打开,你的成功就不远了。”采漪坐进沙发里,兴高采烈地帮亭可规划起未来的蓝图。
  “采漪,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这事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算数的,那要花费多少的人情与金钱的压力?我已经欠你父亲很多了,这些债我不知道要背多久才能够卸下。如果再有一次的失误或是策略有了偏失,那我这辈子还这些债就还不完了。”亭可又压住紧绷的额际,他脑子里仿佛有千百个弹簧周而复始的在弹跳,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可是你还年轻,可以多做尝试;而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算你身上只剩下最后一毛钱,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的!”采漪扑进亭可的怀中,这个打击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大了,为何上天要让他的恶梦醒了又袭来,永远挥之不去。
  亭可捧起采漪晶泪涟涟的脸,他明白她是不会离开他的,就像月亮永远需要太阳的光才能璀璨明亮,而这个太阳自己本身也不能熄灭的。
  “采漪,在我这条孤独崎岖的路上,你不畏艰辛地陪我一直走下去,我很感激。但我能给你的实在有限,说不定我这一生只能给你饱暖,而无法供应你富贵的生活,你不会怪我吗?”他拨开黏在她眼帘前的发丝,瞧进她湛蓝的澄眸。
  “你已经给了我饱暖的双肩,我还有什么奢求呢?亭可哥,只要你能再次振作,采漪发誓永不离开你身边!”
  两人同时笑了出来,冬季的阴沉光线中,浮着两张粲粲然的笑靥,那是充满希望与爱的结合。
  一丝冬阳斜照进斗室,筛了一室的桔亮,反射到两个人的脸上是布满春晖朝阳的焰红之色。采漪相信,他一定能再展雄风,跟以前的亭可哥哥一样有活力的。
  看着亭可将稀饭一口口咽进肚里去,采漪支着下巴边看边笑。能见他吃饭吃得这么可爱也开心。一直到锅底见天,她才心满意足地问了一句:“好吃吗?韩叔教我煮一次我就会了。”
  亭可抚了抚微胀的肚子说:“不好吃能吃得这么干净吗?”
  “那下次我再学新的点心,你还是要捧场喔!”采漪将锅子筷子收一收,站起来对亭可说:“我先回去了,我会将我们两人的想法跟我老爸及干爹说,我想,应该是很好解决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嘛!想那么多会秃头的。”
  “那好,我会听你的,是你给我再生的希望,我会再尝试一遍看看的。”亭可有了采漪的鼓励,稍稍捉回了一些消沉落寞的神志。
  “那我走了,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说不定晚餐时,我们就能想出一个方针,实践我们的梦想。”采漪提起了锅子,亭可送她出了大门。
  “骑车小心一点,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电话的。”他偎近她脸颊侧边,为她留下一记芳印。
  “不要再胡思乱想,小心我会打你屁股喔!”发动了引擎,亭可体贴的为她将安全帽的帽带扣好,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待采漪的身子消失在一棵榕树后头时,亭可才慢慢踱回房里去。
  就在这一瞬间,榕树后头忽然闪出一道人影,抄小路劫到采漪的摩托车面前;而采漪竟也停下车,眉心频皱的看着眼前与她说话的女人。
  她听完了女人的谈话,竟将摩托车牵到路边停下,与她一同上了另外一辆车子。行踪之诡异,让旁人只凭唇语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要往哪边去呢?没到目的地,似乎真相永远是团谜……
  第九章
  亭可一进了门,赫然发现桌上遗留着采漪的家门钥匙。他想到她才刚离开没多久,于是一手抓起钥匙连忙冲了出去,一直跑到门外的榕树附近,才发现整条路上早已不见人烟。
  他无奈地将那串挂有小桔子模型的钥匙轻轻抛起、又准备去接它时,一不小心漏接了,钥匙顺着小径偏滚到树后头。亭可迈了两步去拾起时,竟然发现采漪停在树干后边的摩托车!
  咦!采漪的车子怎会停在这边?那她人呢?
  他举目四望,除了冽冻的风仍吹得急之外,只有树叶婆娑舞摆的呢语,四周是出奇的静。
  亭可的眼皮霎时狂跳,隐约似乎听见采漪有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他停在采漪的摩托车旁边,忽然眼睛一斜,看见地上的黄泥上印着两行宽大的车胎痕迹。他弯腰平抚着那微热的车印,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难道……采漪被人绑架了?
  不再多作踌躇,立刻跨上摩托车朝车轮行径的方向驶去。这一切来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一样心爱的东西,他没有这个命再跟命运之神搏斗。
  火烫的心在滚沸着如熔浆般的热血,老天保佑采漪,她可千万不能发生什么意外啊!
  巡着蜿蜒的山路,黎毓盏驾着车载采漪来到靠近海边的一处悬崖。一路上,黎毓盏不仅用花头巾包住了头,并且在初春的时节还戴上太阳眼镜,行为打扮和以前的她大相径庭,令采漪纳闷不已。
  “黎姑姑,你说的果园还有多远啊!真的适合栽种桔子吗?”窒闷的车内空间让采漪不得不说点话来打破这片沉寂。
  黎毓盏紧抓住方向盘的手不断冒汗,她不太搭理的说了一句:“我骗你做什么?到时候你亲眼看就知道了。”
  采漪浑然懵懂不知,她天真的心并没有想到这是黎毓盏所开的死亡列车,正准备将她送进地狱之门。为了要让自己摆脱大笔债务,以及让黛娜及亭可结合,牺牲采漪是势在必行。更何况如此一来,她以后更可以藉由裙带关系捞进大把大把的钞票,昧点良心也在所不惜。
  “快到了没有?我还要回去给亭可哥作晚餐,不如……你今天来我这让我请客吧!我最近学了一道干烧月虾,连我爸爸都赞不绝口,要不然我们明天再来看好了。”采漪还嗅不出这潜在的杀戮气息,仍诚恳地邀请黎毓盏。
  “不行!今天一定要去看,不能改明天。”黎毓盏的语音略显干梗,发出颤声,包住头发的丝巾微微沁出慌急的汗珠。
  “黎姑姑,你人不舒服吗?”采漪有些警觉,她发现黎毓盏的车仪表板上速度一直在不断攀升。
  “我……我没事,你别急,就快到了。”她强制镇静,脚踏板也略松缓的放慢下来。
  之后,采漪便不再多言。她只是觉得黎毓盏究竟在紧张个什么劲,看个果园需要紧张成这样吗?
  又经过了十分钟左右的车程,黎毓盏已将车子安稳地停靠在一片无涯的悬崖边。阵阵的海涛拍击着崖壁的嶙峋土块,激起的浪花似一疋白织,发出刺耳的澎湃交响乐。
  “这哪像个桔子园?又没有任何果树,黎姑姑,你有没有带错地方?”采漪环顾四周,除了颠簸的碎石和几株枯竭叶尽的死树外,只有海洋无情的啸怒声。
  黎毓盏包裹的头巾在海风的挑衅下,扬起如风筝般的尾絮,直要卷走她似的。那副墨镜下的鼓颤眼袋,充满血腥般的要将咫尺不远的采漪销尸匿迹!她不能容许她的存在,亭可不是属于她的,亭可的将来要由她这个做姑姑的来决定!
  “李采漪,我今天带你到这里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夹着海风的阴冷声波,像是希腊神话中的梅杜莎魔女,要吞噬任何海上的水手。
  “黎姑姑,你要说故事干么跑到这儿来呢?在家里说不是很好吗?”采漪故作自然,漾出的笑靥灿烂中带点勉强。
  “你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后再问吧!”黎毓盏背对着她,娓娓道出一段十四年前的往事。
  “亭可还在就读国中的时候,他的父母亲就离了婚。他妈妈在离了婚之后就罹患严重的人格分裂,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了一年左右,却又因一次的意外从五楼摔下来死了。之后,亭可便跟着他爸爸住。但是,我哥哥他那时正因经商失败而意志萧条,一蹶不振,亭可跟着他有一餐没一餐的,还不时被我酒醉发疯的哥哥打得鼻青肿。我于心不忍,才好说歹说劝服我哥哥,让他先到我那去住。这一住就住了十二年……”黎毓盏顿了一下,采漪随即补上一句。
  “亭可哥可是你栽培的?”她充满好地问道。
  黎毓盏轻轻点了一下头,接着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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