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太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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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太无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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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望着她那张比结婚之时消瘦苍白、眼窝漆黑的小脸,巨掌不自觉地伸向她,直到指尖几乎要触及她的颊畔,他才猛然抽回。
  他大口喘气,为自己心生的怜惜,甚至想脱下睡袍外罩为她覆盖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该恨她的不是吗?她只是他复仇的棋子之一,他不该对她有漠视之外的感情不是吗?
  沙发上的人嘤咛了一声,身体动了一下,他以为她醒了,结果她只是往沙发椅的更深处缩去,呼吸声仍是又浅又快,身子也微微轻颤。
  是天气冷的关系?还是之前在屋外待了一夜的不适?
  他记得当时短暂的接触,当他扶住她时,曾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指,和她身上传来不寻常的热度,还有她后来不经意外露的痛苦神色。
  祁暐的手不再迟疑地贴上她的额际……该死!果然是如他所想的热烫的温度。
  他拿起电话,熟练地拨出一组电话号码,语气里有着他自己所没发现到的急切及关怀,“杜医生,我是祁暐,麻烦你到家里来一趟。”
  在等待杜医生到来的时间里,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愿意在家中见到一个要死不活的人碍他的眼,绝对不是因为他关心她,或是疼惜她白痴式的逞强行为。
  他说服自己,他不希望她有事,他需要她活得好好的,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承受得起他对她的恨意和折磨。
  叶诗诗醒来时,阳光斜斜的从窗帘缝洒了进来。
  她在床上动了动,感觉身体非常疲累,彷佛才刚经历过一场耗神费力的马拉松大赛。
  床上?她眨眨眼,确认自己是躺在卧室的床上,可她根本不确定昨晚最后的印象有回到卧室来。
  低头掀被瞧瞧自己身上穿得仍是昨天出门时所穿的衣物,但可以感觉全身黏黏腻腻的,极不舒适。
  她茫然地望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四点零五分……四点零五分?斜照不刺眼的阳光?她竟然一觉睡到隔天的黄昏?
  然后床头柜上另有其他的物品吸引住她的视线,一杯几乎喝光的水,一大包医生开的药。
  还有手腕上贴着针剂注射后的棉球。
  她的记忆回到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傲然面对他不忠的羞辱,直到沾到沙发,她才知道自己虚弱得不堪一击,一等到他离开她的视线,她便跌进一片黑暗中。
  难道是他发现了她的异状,请医生来为她出诊?
  她坐起身,下床披了外套走出房外,四周静悄悄的。
  十分钟后,她确定这座豪华的屋里一如往常,只有她一个人。
  但他昨晚近似关心的行径,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一部分正在软化。
  当外面响起车声时,叶诗诗朝墙上的时钟望了一眼,时间是晚上的八点五十五分。
  这么早?她可以认定他是为她而提早回来的吗?
  她的心跳顿时快如擂鼓,心情也因为期待而有了紧张,但仍力持镇静的端坐在沙发上等他进门。
  拎着两碗从外面买回来的稀饭,在踏入家门的一剎那,祁暐才意识到他的做法很怪异。
  事实上,这一整天,他的行为举止都不太像是平常的他,因为有好几次,他在处理公事的空档,都会不由自主的望着桌上的电话失神,好半晌过去才轻斥自己脱序的举动。
  晚上八点半,他的红粉女友来电询问他答应前去为何还未到时,他竟想也不想的告知今晚不过去了。
  电话那头的人虽然失望,但仍不忘提醒他,寒流来袭,别忘记多添加衣服,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整天是在为“某人”担心。
  因为昨晚他请来杜医生来为叶诗诗看病时,在他诊断完后直摇头,说明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且病况不轻,感冒又再加上受寒,差点就转成急性肺炎。
  当下,他的思绪里闪过一个想法:是因为他没及时注意到她的不舒服,所以她的病情才加重?
  后来杜医生为她做了退烧的处理,再帮她注射点滴,并言明若未退热,或是有其他状况,还是尽快将她送往医院就诊比较妥当。
  送走杜医生后,他静静的望着她那张连在睡梦中都眉头轻蹙的容颜,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像拒绝他的帮助般,已经习惯以倔强的面貌面对一切?
  他没有答案,一夜无眠,头也没沾枕的在她身边看顾了一夜。
  直到天露曙光,她退了烧,呼吸平顺,人也睡得较安稳,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才跟着放了下来。
  他关心她吗?
  他在乎她吗?
  为什么?他不是打定主意要恨她的吗?
  为什么他对她的感觉,已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
  是因为她不似那些面对他就像老鼠见到猫的女人,不是畏畏缩缩、就是唯唯诺诺不敢以正眼对视他;不然就像那些成熟世故别有所求的女人,在他面前总是装模作样的惹人厌。
  唯有她,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和他呛声、谈条件;而且在他家那群食人族的尖酸苛刻的亲戚面前,犹能不屈不卑的应对;还能在结婚后的日子里,受尽丈夫冷漠对待的同时,更是自信的坚强以对。
  他到底在想什么?在意识到自己太过反常的举止后,他一时很不能适应,所以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匆匆的直奔公司。
  结果一整天里,除了忙公事的时间,他总想着家里的“那个人”怎样了?有再发烧吗?醒了没?吃饭了没?起床记得添衣裳了吗?
  霍地,他摔掉手中的笔,起身抄起公事包和大衣匆匆离开公司,往早上逃离的地方赶回去。
  路上,他想着家里不曾开伙,也没储备的食材,她一定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于是车子一个大回转,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品店,他先是选定一碗清淡而营养的鲍鱼粥,想想又觉得不妥,尽管自己并不爱吃粥,但他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专程为她而买,所以又追加了一碗。
  可是,直到进门这一刻,他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愚蠢的举动,是不是有欲盖弥彰之嫌?
  不管了?反正进门后,不必照面,也不要打招呼,他就把它丢在厨房里,随她什么时候发现,或是爱吃不吃的,都随她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进门呼吸就感到不顺畅,然后思绪也不照之前所彩排的方向走。
  他看到的是一个不施脂粉,甚至因生病而精神低落的女人,正睁着迷蒙的大眼注视着他,她及肩微乱的发随意地圈着她皙白、巴掌大的小脸,眉宇间不见了平日蛮横的踪影,只有一点点的不安、一点点的忧心,还有一点点不知名的情绪,这种脆弱又毫无防备的感觉,却重重的撞击着他一点也没有防备的心中,他发觉他的心正在慢慢陷落。
  “你瘦了!”叶母心疼地望着女儿。
  “妈,我很好,身体很健康。”叶诗诗笑着安抚她。
  “真的?”
  “真的,您不要担心。”
  “你有心事?”
  “妈,我没事。”叶诗诗很快地否认。
  “诗……”叶母开口唤她。
  “妈,我真的没事。”叶诗诗再度保证。
  “你们还好吧?”想起女儿的婚姻,她不免要担心。
  “我……们很好!”叶诗诗轻轻说道。
  叶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覆在女儿的手上。
  她轻轻的抚着女儿的手,好半晌后,举起另一只手阻止叶诗诗开口,“你先听我说……”
  叶母又顺了口气才说道:“我终究是你的母亲,怎会不知你紧锁的眉头、疲惫的脸色有没有事吗?还有你这么急着强调你没事,就证明你真的有事。”
  “妈……”千言万语梗在喉头。
  “你和祁暐……处得并不好?”叶母苍白的脸上添了一层忧色。
  “……”叶诗诗垂睫不语。
  叶母的心微微泛酸。“是我连累了你……”自己丈夫无情的作为,她当然知悉。
  女儿尚未结婚时,她不想讲丧气话,是不想让女儿胡思乱想,要她试着丢开受人摆布的桎梏,努力去创造、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然后偷偷的祈求上天可怜她这个孝顺、贴心的女儿,保佑她有个好姻缘,可是,似乎天不从人愿!
  “妈,没有的事,是我还不能适应婚姻生活!”叶诗诗急着安慰叶母。
  “他……对你不好?”叶母迟疑了一下,问出最害怕、也最欲得知的问题。
  叶诗诗顿时语窒、无言以对。
  “他……有暴力的行为吗?”
  “当然没有!”叶诗诗不假思索的否定。
  “语言暴力呢?”
  “……没有!”她摇头。
  “他待你好吗?”
  “我……不知道!”她再摇头。
  “你爱上他了?”叶母仔细端详女儿忧郁的眼眸。
  自己的心事在母亲眼前无所遁形,叶诗诗的脸上升起一丝燥热。
  其实要爱上祁暐这样的男人,并不困难,除去对她那置入性的冷漠外,他多金潇洒,个性成熟稳重,做事果断明确,完全没有其他富豪之后的流气和散漫。
  尤其是他那双如黑海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很容易让人沉陷其中,无法自拔。
  起先她没打算对祁暐动情的,他天天迟归,她和他吵,只为忍不下那口气,可说是为吵架而吵架;谁知日子久了,她竟然对他动了心,内心真的渴望他能因此重视她留在她的身旁,谁料他从不想了解她的心事,依然视她为无物般地冷落着她。
  但就在日前,她的一场病似乎稍稍改善了两人间的关系,她能感受到他小小的改变,因为他晚上回家的时间都有刻意的提前;且进了门后就不再外出。
  虽然两人对了眼,但却仍然相对无语,双方最后也会因有各自的想法而避开对方的眼神。
  但她的心却燃起了一线希望,想要得到她丈夫的心也许还要很久的时间,不过并非不可能的事。
  可是,一想到那日撞见祁暐搂着别的女人的画面,她的心又被紧紧的揪着。
  “他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叶诗诗喟叹道。
  “那就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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