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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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黎郡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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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走?”她又白过他一眼。“走啊!给了你消息,不去报官,留在这里干嘛?”转头,她朝门外不甘示弱地大骂:“叫什么叫呀,又不是不出去。”
  他摇摇头,这女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狄无尘整个脑袋一片模糊,他只知才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这诡异莫名的侯浣浣给他上了相当重要的一课,那就是——女人是—种很复杂的动物!
  本来狄无尘想跟着她后头动手的,但她后头那番话改变了他的心意,没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前,理智要他别贸然行事。
  他拱拱手,闪进屋内暗处。
  “碰”地一声,那破烂的门给大力撞开。夜色中,几十个风月楼的打手凶神恶煞地在外头一排站开。
  看过李三后脑勺的伤口,那些男人早对她的笑容生出了戒心;此刻,他们全都怒目瞪视这位蛇蝎美人,却没人敢违背严正的话而对她不敬。
  踏出门,她的脸色随即一整,大刺刺地朝那堆男人走去。为首的李三摸着头上的伤口,恨恨地瞪她。
  “你在里头干什么?”李三哑着干涩的喉咙问。
  “你想我能干什么?”她反问,看着她用花瓶弄出来的杰作,恶意地咧开嘴。
  “疗伤吗?”
  李三的脸痉孪了一下,被个弱女子打昏是件丢人的事,他恼恨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别太过分,浣姑娘。”他示意身旁一名虎臂熊腰的男子。“到屋里头搜搜!”
  “有什么好搜的,不过就是间破仓库。”她依旧笑吟吟,但笑容却变得有些僵硬,没看李三一眼,她扭头想走,却被李三扯住袖子。
  “注意你的言行。”侯浣浣拉回袖子,厉声说。
  “妈的!臭表子!这儿还轮不到你发号司令!”李三被逼得忍无可忍,终于咆哮。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掴得李三朝后栽去;打得周遭的人,包括在仓库顶上观望的狄无尘,全都傻了。
  “李三,骂人实际点,表子是陪男人睡的,你最好搞清楚这点。”看到李三伸手要回掴,侯浣浣不退反进。“有本事你打呀!打坏我这张脸,看你怎么跟严老大交代去。”
  李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破口骂了几句连男人都听不下去的粗话。“带她走!”他大吼,两眼死瞪着侯浣浣。“侯浣浣,你最好哪天就别落到我李三手上,我会整死你的。”
  后头一个叫阿利的,对侯浣浣投来警告目光,然后突兀打断李三的咒骂。“李三,骂她也没用,严老大不准咱们碰她。”
  就这样,侯浣浣被一行人带走了。
  一行人拖拖拉拉地走了,狄无尘看着最前头的浣浣。那女孩的脸庞在火把的映照下依旧美艳,但她却不是他在屋里认识的人——
  她就像在脸上罩了一张黑色的面具,那张面罩上却充满了贪婪、狡桧。
  狄无尘迷惑了。当夜色更深沉,冯即安上了屋顶,他才回过神。
  拣个好位置,冯即安才坐定,便开始揶揄:“老大,底下不待,跑上来看月色,真有雅兴!”
  “风月楼。”狄无尘闷闷开口。
  冯即安张大嘴。“你怎么……”
  “我只要一句话,是不是眼风月楼有关?”
  “你怎么知道?”搞什么鬼!这消息可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对线民又威胁又利诱才挖出来的,居然连卖弄的机会都没有,冯即安想想,还真沮丧!
  “两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有人瞧见了几辆马车停在风月楼前,一个打更的大叔还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狄无尘的眉心揪得更紧。
  他错看侯浣浣,她绝对不单只是个凶悍的婆娘,她有很多张面具,她是个谜。
  “老三,明天替我查个女人。”
  “女人?”冯即安兴趣来了,女人哟!他有没有可能听错?这两个字是从狄无尘嘴里冒出来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极了!
  “老大,开窍啦!”冯即安哈哈大笑起来。
  狄无尘扫了他一眼。
  “算我没说。”瞧见他那眼底的警告,冯即安立刻住嘴。
  “风月楼里,有没有一个叫侯浣浣的女人?”
  冯即安的眼睛又亮起来。“原来你问的是这个,不用查、不用查!我现在就可以回答。这个侯浣浣不但是风月楼的头牌,还是扬州目前身价最高的名妓。”
  突然一个翻身,狄无尘回到地面;他那严厉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感情。
  “走吧!咱们去探探虚实。”
  第三章
  风月楼。
  门才被拉开,侯浣浣就被后头李三用力地推进门内,她差点就跌个四脚朝天。
  稳住自己后,她对李三抡起拳头,忿怒地挥舞一下,才回头看严正。
  严正半躺半卧在床上,左右两个半裸的女人像蛇般贴着他,表情是串灾乐祸;而严正则神色阴沉。
  “听李三说,你下午干了件好事?”
  侯浣浣耸耸肩,随手拣了桌上的一块糕点送进嘴里。
  是不是该打她一顿呢?严正忖道,或者让这女人吃点苦头,她会知道擅自逃跑会有什么下场。
  “要骂人就快点!我在仓库睡了一下午,筋骨痛死了。”没等东西滑进胃里,她含糊地说了一句。
  严正呆了呆,按下满心怒火。
  “高老爷那儿不是挺舒服的?”他闷闷地问。
  “你想让他对我霸王硬上弓?严老大,我侯浣浣大字没识几个,但对”利“这个字,我还有这么点儿概念。我知道自己的底,绝下止外头喊的三百万两。你要让个老色鬼毁了这一切,当然也可以,要是让高老头把我包下来,你连个子儿都拿不到。”她没好气地说。
  他挑起眉,满腹的怒气因她的一席话而平息了大半,看不出来那高安庆是这样急色的家伙,若真如此,也算那老色鬼活该!
  “李三就在外头,你大可以叫一声,为什么连他都打?”
  轻蔑地瞧过李三,侯浣浣口气更坏了。“他在外头吗?我跑出厢房,连他的鬼影子也没瞧见。”
  “你撒谎!明明就是你把我打昏的!”李三气得满脸通红,听到严正的口气倾向侯浣浣,只恨自己不能上前把她那张嘴撕成碎片。
  “我把你打昏?确定吗?”她冷笑一声,然后,不能置信地摇摇头,甚至还绕过去查看李三后脑勺的伤。“哟!我不知道你李三顶上还多生了两颗眼珠子呢!”一说完,侯浣浣口气突然变凶。“你瞧见是我打的吗?值得吗?打昏你,我得了什么好处?”
  “你——”论口舌之利,李三根本辩不过她,偏偏主子又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李三转向严正,一脸气急败坏:“严老大,明明就是这贱人……”
  话还没完,他背后给人一撞,重心不稳地往前仆去,绊倒了两张凳子。
  房门外,阿罗端着一盘茶点,冷淡地看着地上哀哀叫疼的李三。
  “阿罗,你就是这么不小心!”侯浣浣嘴里骂着,却俏皮地眨眨眼。
  这李三嘴巴要是再不放干净点,下回不必等阿罗替她出这口气;总有一天,她会—脚把那个废人踹进黄河里,让他吞满一整口的泥沙。
  从阿罗的盘子上抓了几样糕点,侯浣浣转向李三。
  “你还有伤呢!要不要吃一点补补身?”她笑吟吟问着。
  李三忍无可忍,举手便要朝她打去,未料阿罗手—扳,他再度摔倒。
  “要带种,就别欺负女人。”阿罗的疤痕狰狞泛白;李三退了一步,恨意更炽。
  “够了!都别吵了!”“严正大力地拍了一下床,皱着眉心,不晓得该相信哪一方好。若论忠诚,他绝对不质疑李三的话,但是眼前能带给他最大利益的是侯浣浣;而且,这女孩对于金钱上的贪心程度并不下于他,他们有一样的目的,侯浣浣是个聪明人,也许性子傲了点,但她绝不会搬砖头去砸自己的脚。
  “你进来有什么事?”严正转向阿罗。
  “虞少爷来了,指明要见浣姑娘。”
  “财神爷上门了。”侯浣浣俏皮一笑。“阿罗,送我出去吧!严老大,你还要训话吗?”
  他看看忿怒的李三,又看看笑嘻嘻的侯浣浣:心头烦躁不安。
  “这件事就此结束。浣浣,我不希望以后还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不会啦!不会啦!”她摆摆手,对李三胜利地笑笑,领着阿罗走了出去。
  冯即安真不了解狄无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傍晚在屋顶找到他,那张胡子脸始终透露着怪异。这种情形从未有过,尤其还跟个出道不满一个月,才貌倾扬州的妓女有关。
  “咱们还找清黎郡主的,是不?”他小心地问。
  狄无尘点头之后,两片唇便抿得死紧,任冯即安一路如何旁敲侧击,就是不做任何表示。最后,冯即安放弃了,他跟着狄无尘,闷闷地绕去风月楼的后院。
  “上去。”狄无尘指指二楼。
  “老大,这儿是妓院。”他努力想对狄无尘点明这个事实。
  “我知道。”
  “男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光明正大进去的地方。”冯即安补充了一句。
  “你说完了没有?”狄无尘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兄弟三年来,冯即安从没见过他这样不正常。“老大,你是不是还不了解我在说什么?这儿是妓院,咱们兄弟可以迈开大步走进去。”他倒比了两根手指头,做个走的动作。
  “我来查事情,没心情逛窑子!”他恼声骂道,提一口真气,先行跃上屋顶,不再搭理冯即安。
  那一晚入夜,勘查过地形后,冯即安被派去救出人质;而狄无尘,他单独抄掉了风月楼。
  侯浣浣最初是被女人尖锐的叫声给吵醒的,而后,接着一阵没头没脑“砰砰碰碰”的撞击声,令她弹起身子,对楼下的喧闹大皱其眉。
  她心念一动,下床穿衣整裳,门还没推开,就被人用力拉住。
  “干什么?”她猛然收口。
  严正的颊上有伤,脸色难看无比,他手里提刀;还来不及问话,侯浣浣又被他拖了出去。
  “别这样拉拉扯扯的,我自己有脚。”她喃喃抱怨,旋即又问:“其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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