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春天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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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春天终于来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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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别,别靠这么……么近……”徐七夏气焰一下子消退,一步步后退,身子不断往后斜,都站不直身,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往后栽个四脚朝天。
  “好好好。”没出息的投降,嘴巴蠕动说:“我错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错。”
  “然后呢?”他得寸进尺。
  “什么?”她愣了一下。
  “做错了,应该要有什么表示,你不会不知道吧?”杂草眉挑动一下。
  这家伙!真是有够讨厌——
  “好嘛、好嘛——”习惯性一驼——那刃光一闪,她一惊,连忙直直身,不敢再驼着。真是!刚刚电话中,她还很勇敢,很有出息的跟他顶嘴,怎么一见到人,就彻底没出息——
  “好嘛,我跟你道歉就是了。都是我不对,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可以了吧?”他越逼越近,光闻到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她就头晕快窒息!
  呃,什么是“男人气息”?徐七夏猛一愣,觑觑谢海天,碰上他的刀光,赶紧低下头。
  她偷偷吸口气,用力嗅了嗅。
  谢海天身上好像也没有擦什么奇怪的东西,但那味道气息……那个……就是……嗯,不是古龙水,不是狐臭,也不是汗臭啦,就是他逼近她时,引刮起的小小气流扬到她脸上,一种无形的气味扑来,就是那个,男性荷尔蒙什么的吧。
  “这还差不多。”他总算满意了,转过身,随便望了一眼,“你这地方还真小,跟我的洗手间差不多大。”
  他这是在炫耀还是故意气人?她这屋子是有点小,但有浴室有厨房,很不错了。
  “你到底来做什么?”他既然知道她的电话,她也就不会惊讶他会知道她住的地方。
  这家伙除了霸道、自以为是和理直气壮,还很有行动力,说了就做,不说也做,不像许多人——比如她这种,光说光计划,计划了大半年还在计划,但这可没什么好称赞的,因为受“迫害”的是她。
  “没什么,我不说了,你不来,我就过来。”一派满不在乎。
  “就这样?”教人不敢置信。“大半夜的,你莫名其妙的跑到单身女孩子的闺房,然后说没什么?”
  谢海天嗤一声。“现在才九点多,才刚入夜,那叫什么‘大半夜’了!还有,过了二十岁就不叫女孩子了,别尽冒充少女。再说,你这哪叫什么‘闺房’啊?”
  还是那一派的不以为然,但他略为转身,朝向门,背对她用帘子隔起来的“闺房”,说:“之前我打了几通电话给你,老是找不到人,你都不在,麻烦死了。喏,把你的手机给我。”
  手机?徐七夏不妨愣了一下。哎哎,她吞吞口水,酸溜溜说:“我哪用得起那种‘高科技’的东西?”
  所谓“高科技”,在她的定义里,就是吃钱的。比如,她买不起、养不起的车子;养不起高画质液晶体电视或宽频影院式电脑荧幕,养不起手机;养不起冷暖气机,甚至连个网路加有线电视都快养不起,太吃钱了。
  想当然,兼具网路外加摄影功能,三体一机,既能通话,上网,又能拍照的“高科技”手机,她是用不起了。别说它少钱,钱就是钱,没什么大或小的。
  “我用不起那种东西。”忍不住悻悻的,左右摇一下头。
  “你连手机都没有?”杂草眉不可置信似挑了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以为天下人都是富翁??但在那两道刀光肆无忌惮的侵视下,徐七夏不禁缩缩脑袋,心虚起来。
  “这,这有……有什么好……好奇怪的……”连带结巴起来。
  “啧,你真是是见过的大概从山顶时代过来的人。”谢海天啧一声,毫不掩饰口气里的夸张,也不知是不是嘲笑。
  徐七夏红红脸。“那又又怎样?”
  “不怎么样。但我怀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都什么时代了!”
  听听那口气!懂得什么叫“柴米油盐”或“民生惟艰”吗?
  “太麻烦了。”又一副理所当然。“你要一出这屋子,我就找不到人,马上去办个手机。”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她忍不住顶回去——顶嘴耶!
  但声音虚虚的,理不直气不壮。
  大大意外的,谢海天居然点头。
  “说的也是。”想也不想,接着说:“我送你一支好了。”
  “不要!”她反射性叫了起来。“我干么要……要你送!”唉,又结巴了。
  “不要的话,你就赶快去办支手机。”那眼角闪的是什么?多狡猾的光!
  “我!”说来说去,都得听他的,招他说的。
  “你办是不办?要不,我明天就送过来。”高大的身体矗在那里,完全的泰山压顶。
  “不要。”她仍作垂死挣扎。
  “不要?那好,你就老老实实去办手机。三天之内没办好,我就押着你去。”
  又逼过来了——徐七夏一吓,身子一仰,差点跌个倒栽葱。
  “好嘛好嘛。”没出息的“好事”又记上一桩,“我办就是。”忍不住嘀咕。“知不知道那很吃钱……多贵啊……多浪费……我哪有那个美国钱,哪养得起……浪费……”
  凌厉如剑锐光扫过去,还是淬了毒的,徐七夏一吓,马上闭了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再罗嗦。
  “我看你实在不大可靠。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你老老实实给我办去。好了,你要真困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再过来,好了,我走了。”
  自说自话自作决定,话说完便打开门出去,然后砰地门又关上,就那么离开,走了。
  徐七夏呆愣愣的,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等谢海天离开了,关上门砰一声时,她才被“砰”醒,哎哎叫起来,却太迟太晚了。
  这家伙!这、这、这——该说他霸道,还是说她自己迟钝没出息?她看到他怎么老像老鼠看到猫,净是没出息?
  真是的,她怕他什么?干么每次他一靠近,她就没出息地举白旗投降?
  说起来,她是不够强悍,没有多大出息,可也没没出息到那种地步吧?毕竟,她不再是十五六七八,而是快二十八,油了一点,滑了一点。
  但怎么……怎么一碰到那个谢海天,从前从前的窝囊劲就跑回来了?
  天敌吧——她该用句点或问号?
  生物界就是这样的,有这样一种叫做“天敌”的东西,一物是另一物的克星。
  难道她窝囊的青涩惨绿时代还要再重来?
  啊,啊,不——呀!
  她还是躲他多远一点好了。那“悲惨”的、暗淡的青少国高中时代,那老感觉畏畏缩缩的生活,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重来一遍。
  她是不在乎当“蜗牛”啦,有壳可以藏着。但但但——哎哎,那个谢海天干么来敲她的壳?她往壳里缩也不行,他偏要来拆她的壳,将她拖出来,光身赤裸裸……
  人家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所以她就想,这是不是表示“小时不怎么了,大了可能佳”。然后,混到现在,她深刻了解到,“小时不了,大了也不佳”。她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证明。
  像她这样资质普通的人,连暗恋都觉得对人家太亵渎的人,她只要求一个普通——安稳不太愁柴米油盐——的人生就好。不太狂风暴雨,不要太惊涛骇浪,也不要太反覆起伏,因为那对心脏不太好。
  她只要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生就好,美丽安稳的春天就好。
  春天啊,她的春天到底来不来?
  第4章(1)
  她有说过吧?关于她“悲惨”、“黯淡”的青少学生时代。具体有些什么“不幸”发生过,徐七夏自己其实也想不来了;想不起来表示没什么太“深切刻骨”的灾难,倒就只记得一团黑,无光没亮点。
  倒不是受欺负什么的。所谓“凄惨”,就是那种平凡到不起眼,影子似存在,让人没一丝印象,谈不上受排挤什么的,只是一种忽视,懒得搭理,被排除在外的存在。而且,那存在严重错位,好似别人都在白花花亮晃晃的夏日阳光下嬉闹玩笑,只她一个人坐在阴暗墙角下听雨,等待春天的第一场雨,同时又感觉到靠墙处长满冬日阴湿的霉绿,完全过了时令。
  不过,她有没有说过,经过这么多年,她多少油了一点,滑了一点,痞了一点?也就是说,“没出息”依旧,可年纪大了,她也“进化”出应对生活的一些小小的充要条件。
  比如说,那“悲惨”的黯淡时代,没人会理睬她,而她还老担心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现在二十七快二十八,也还是没有太多人会理会她,但那些想干或不相干的人怎么想怎么看待她,实在,关她屁事——
  呃,说得还真有志气……好吧,至少是理论上的吧;可想想现实,人言可畏都没有现实生活问题教她觉得烦恼和困扰。那些人又不会帮她付房租,包她吃喝拉撒,他们爱说什么真真关她屁事。
  这就是“进化”。生物为生存发展出的适应那生存环境能力条件——
  至少、至少,理论上的。
  所以,她想她多少是“进化”了一点吧。
  但也不是“进化”得那么完全就是。那“没出息”的基因依旧埋伏在细胞里,一不注意就跑出来作祟。所以,她九成九点九九九做不到像坐在背后桌位的那两个女人那样,旁若无人,恣意笑谈,好不张扬。
  不是她故意要偷听,实在是离得近,隔离前后桌,她们又那样自在地自说自的,不管地点场合,她不想听都不行。有几次她忍不住,好奇想回头瞧瞧,还是作罢。人家张扬也好、引人注目也罢,又不关她的事,她继续面对墙壁吃她的咖喱牛肉饭。
  这算是那暗淡过去的后遗症。公共场合,她老爱面对着墙,能不对着人就不对着人,总不想惹人注意。
  “……听说小琪跟谢海天分手了……”忽然窜进一个有点熟的名字,徐七夏顿了下。
  “嗯。我早就料到,果然不到两个月就分手。”
  咦?那声音……那高频,那幸灾乐祸,好像在哪里听过。徐七夏又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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