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事情的判断力,因此你不得不让她走,却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我说你有心结,就是这个原因。”
侯衍分析师,轻轻松松就把困扰伊凯文多日的情结说出来。伊凯文除了挑眉之外还是挑眉,很难再找到话搪塞。
Eric是对的。
伊凯文首度对自己承认。
正是这些不合理的情绪,让他害怕,所以他把她谭得雅推开,离她远远的。他表面上说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其实他比谁都更了解她对他的重要性。就因为太了解她对他的影响力,所以他急著逃开,没想到他对她的思念却因此而拉得更近。
原来,他只是一个胆小鬼,懦弱到不敢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感情。
他好想笑。
“怎么了?你别吓我!”侯衍的表情十分夸张。“不要突然问大笑,让别人误以为我们这边有个疯子。”他看出伊凯文已有软化的迹象,乾脆制造轻松气氛让他下台。
这下伊凯文是真的大笑。
“哈哈哈!”感谢Eric这混蛋,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他做不成缩头乌龟。
“他疯了。”兰华评论。
“他没疯,他只是突然醒悟。”邵仲秋还是那副死德行,懒得可以。
“最重要的是,他决定改变他的立场,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马季弥在一旁补充。
的确。此刻Kevin的脸上,正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他已经跟谁投降,不再挣扎。
他们知道,是那艘铁达尼号,他不小心爱上的女人。
“我是傻子。”大笑过后,伊凯文主动招认。“但错误已经造成,你们说,我该如何弥补?”才能追回他的铁达尼号。
“简单啊!”侯衍笑嘻嘻的建议,根本不认为那是个问题。“重新开辟一个新的游戏场不就得了?”怎么这么想不开?
伊凯文反看他一眼,考虑了几秒钟后起身。
“喂,你要去哪里?”怎么说走就走,太不够意思了。
“去布置我的游戏场。”伊凯文像上次一样拿起车钥匙,又要走人。
“你走没关系,但是帐单谁付?”侯衍在他身后大叫。
“随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做,谁有空管帐单。
“记得跟他收钱,James。”侯衍把矛头指向已然离开的伊凯文。“以后不管谁要中途离席,都得负责买单。”才能弥补他们受创的心。
“我会记得。”记下了,马季弥点头。“Kevin要哭了,这两个月他至少欠我好几万用餐费。”用来喂饱他们这几张嘴。
“说到钱……我们是不是该把帐算一算?”邵仲秋懒懒地提议。
“算帐?”马季弥一头雾水。
“打赌的钱啊!”侯衍可兴奋了。“我和Andrew赌Kevin会翻船,你和Alex说他不会,赌金是一百万,还记得吗?”
“我什么时候站在James这边?”兰华闻言喊冤,当初只说要打赌,他可没有说押哪一边。
“你就承认吧,老大哥。”侯衍笑嘻嘻。“就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还记得吗?”他用手肘拐兰华,朝著他拚命眨眼。“你叫我自己决定,我就帮你押在James那边,现在可别耍赖哦!”
其实当初是他硬从他身上掏出卡片,擅自为他下注,现在才把罪过怪在他身上。
“我……我……算了。”兰华气到说不出话来。“输就输,顶多帮你重新装潢办公室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你搞错了,老大哥。”侯衍又拐他。“要装潢办公室的人不是我,是Andrew,至于我要那一百万做什么?则还在想,没那么快决定。”难啊!
“那就赶快决定。”兰华没好气的说。“五分钟之内没想出这一百万的用途,我就把钱拿来糊你家的墙壁。”提醒他有多土匪。
“哇,你只给我五分钟?!”侯衍哇哇叫。
“快想。”兰华严肃的点头。
“老大,你真不够意思。”侯衍急得满头大汗。“不过是一百万,干么这么小气……”
“亚克力斯地中海式料理”的包厢内,恶棍们依旧嬉闹,遗憾的是仍然有一个人缺席。
“敬Kevin!”
“敬他的游戏!”
但愿他能开辟出一个新的游戏场,挽回他心爱的女人。
他们再次乾杯。
三个月后的报纸分类广告上,登载著一则特殊的徵人启示。
登报纸求才的是一个新成立的剧团,团名非常特别,只有一个“雅”字,偌大的篇幅,在挹满商业气息的广告版中,自是特别引人注目。
谭得雅老早就注意到这则广告,因为它的篇幅不小,又连续登了好几天,再加上它的团名和她的名字有若干相同的地方,她忍不住多看了它几眼,最后决定报名参加面试。
她先打电话过去跟对方连络,约定好面试时间。他们约在隔日下午三点开始面试,不晓得是不是她太多疑,她老觉得接电话的人,声音有点像Anita。后想想不可能,Anita还待在原先的公司,不可能在剧团,也就匆匆挂上电话,专心准备明天的面试。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朝专业舞台剧演员的路走。真实世界的风风雨雨太伤人,倒不如躲进虚幻世界,跟随剧中人儿的欢喜悲伤。至少下了戏以后,她还是她,不会有角色错乱的问题,也不会有被伤透心的危险,她再也不要尝试真实的爱恋了……
冷不防触及几个月前所受到的伤害,谭得雅强迫自己忘掉那段日子,专注于角色的摹拟上。她把以前演过的情妇角色拿出来再练习一次,并藉由疯狂的怒吼,发泄她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委屈和绝望。等到练习完毕,她已平静许多。
“明天就用这个角色说服主考官,非获得这份工作不可。”她给自己打气。
由于赵大哥的剧团已经解散,她又正好失业,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就显得格外重要。她是有点积蓄,但毕竟不多,再不快点找到工作,恐怕就得去快餐店打工,而她实在怕了外头的人事,只想尽快逃离。
带著如此不切实际、又有点胆小的想法进入梦乡,谭得雅祈祷明天她能如愿说服评审,顺利进入剧团,一圆她成为专业演员的梦。
时间的短针,随著月亮、星子的移动,逐渐迈入清晨。谭得雅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忐忑不安地看著表上的指针一格一格的往前走,最后指针终于来到下午三点,地面试的时刻。
她照著对方给的地址,找到剧团的所在地。同时发现这个剧团的财力十分雄厚,除了舞台是新的以外,所有的设备也都是新的,这在财务普遍困窘的剧场界中,非常罕见。
“有人在吗?”她顺著下降的阶梯,走进剧场。“我叫谭得雅,和你们约好今天下午三点钟面试,我现在来了。”
一排又一排的座位,像支打开的扇子,由宽到窄,沿著阶梯分布,气势极为磅礴。谭得雅的呼喊声也因此被扩大,在宽阔的空间中,不断重复。
“有人在吗?”她再一次呼喊,并经由回音确认这个剧场的收音效果。
“我来面试了!”这剧场的设备真是好得吓人,足以媲美国家音乐厅。
谭得雅一方面报上自己的姓名,一方面纳闷对方怎么都没有反应,正想掉头走人之际,舞台上的布幕突然放下,播放出一个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影子。
她愣愣地看著布幕上的人影,布幕上的人影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谁。她又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一步,布幕上的人影竟分裂成好几张脸,每一张脸都写满了歉意,却又欲言又止。
是伊凯文。
谭得雅想不通,伊凯文的影像怎么会出现舞台的布幕上,这个剧团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百思不解,这时候舞台上竟走出一个人提供她答案。
“小雅。”
蓦地,布幕上的人影与现实中的伊凯文重叠,深深撼动她的心。
她当场说不出话,这个梦境太残忍,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转身就想走。
“等一等,小雅。”舞台上的伊凯文急忙喊住她。“你先听我把话讲完,若是到时候你还是坚持要走,我不会拦你。”
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抑或是她根本忘不掉他。无论如何,她还是停下了脚步,背对著他颤抖。
“你要说什么?”她握紧双拳,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但希望不要太残忍。
“唉。”伊凯文只有苦笑的分。“是我活该,你就是背对著我,我也不会怪你。”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她气愤的转过身瞪了他一眼,又转回来面对墙壁。“你要说什么就赶快说,我跟人约好了见面,没空理你。”
“我知道你约会的对象是谁,就是我。”
谭得雅立即转身,不可思议的看著他。
“你?”不可能吧,他竟是这个剧团的拥有者?
“是我。”他证实她的疑问。“是我要Anita跟你约好今天下午三点见面,她还吩咐我不要迟到。”
原来,那个接电话的女人真的是Anita,她为什么要和伊凯文联手一起捉弄她?
“我没想到你连Anita都有办法收买。”她气到想扯自己的头发,亏她还把她当成朋友,哪知竟是叛徒。
“我没有收买她。”他的笑容苦涩。“反倒是她威胁我,这次若办不成事,她会再度辞职,我只好尽力完成她交代的使命。”挽回她。
“Anita曾经向你提出辞呈?”这个消息让她大为惊讶。
“嗯,用丢的。”他的笑容更无奈了。“就在你离职的第二天,她随即闯进我的办公室,将辞呈丢到我脸上,呛声说她绝不为我这种小人工作。”
这作风的确很像Anita,她是那种会为朋友拚命的人。
“那,你怎么回答?”她抬高下巴问。
“我叫她好好考虑。”他耸肩。“我告诉她,说不定你们还有在一起工作的机会,她当场就把辞呈撕掉。”
“结果你还是在唬弄她。”谭得雅有些失望,她以为他至少还有一点诚意。
“不,我是说真的。”伊凯文摇头。“当时我就考虑过要为你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