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小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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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小无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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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按摩着肩井、肩嵎、肩贞……等|穴道,拇指抚着他的背脊做着推拿,舒缓他肌肉的紧绷感。
  “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儿?力道会不会太大?”她的笑容甜得像沁上了蜜般,令人失去了防心。
  “不会。”荆尔勋舒服得闭上眼睛,享受着她以适当的手劲来回地按摩着他酸痛的背部。
  “你平常应该工作繁忙、压力很大、常常熬夜对不对?”
  “嗯……”他慵懒地回应着。
  “中医的诊疗跟一般西医不同,西医的骨科医生这时一定会替你打上消炎针,再外服止痛药,根本就治标不治本。但我们中医就不同了,我们讲求的是一整套的疗程,由内而外的调理身心……”
  “所以呢?”他睁开差点舒服到睡着的眼眸,玻鹧劭醋潘鹈赖牧撑印
  蕾蕾俯下身,纯真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盯着他。“你工作这么忙,一定没时间长期来我们中医诊所做经络推拿吧?不如我来一套『四合一医疗术』,保证手到病除,包你三天即可活动自如。”
  “有这种四合一医疗术,刚才徐医师怎么没说?”荆尔勋提出疑问。
  “徐医师当然希望病患多上门几趟,这样收入才丰厚啊!”
  蕾蕾笑得更加灿烂,但心里却暗自咒骂道:死书呆子!没事这么机灵干么?不过,任你再怎么机灵,今天也要“瘫”在我的手里!
  “什么是四合一医疗术?”唉,他在心里哀叹着,除了电脑知识外,他对其他生活资讯根本是一无所知。
  “就是经络推拿、刮痧、针灸和拔罐。”她轻轻按压他颈肩上的|穴道,哄劝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替你治疗的,否则你连续几个星期都要来把脉、看诊,这样很占用你的时间。”
  “好吧。”荆尔勋点点头,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要不是自己太忙,也不会拖到现在,痛得手臂几乎都快抬不起来了。
  她看着他光裸的背脊,昂首无声地笑道:受死吧!倒楣鬼……
  “那我们就先来刮痧吧!”她倒了一点精油在掌心,搽在他的背上后,拿起牛角板沿着脖子的经络用力地刮下去。
  一股疼痛感瞬间爬上他的背脊,紧接着,淡淡的瘀血痕在他的背上漾开来。
  他咬着牙,从齿缝间迸出几个字。“嘶……痛……”
  她拍着他的肩头,佯装善良地安抚道:“痛才有效。乖,眼睛闭上,牙根咬紧,忍一下就过去了,接着你就会感到全身通体舒畅。”
  蕾蕾马上又拿起牛角板往他背的另一端,顺着经络重重地刮下去,两道又紫又红的血痕立时印在背脊上。
  “……”痛!他咬着牙关,碍于男性尊严不敢叫出声来。
  她满意地收起牛角板,这回换上数个拔罐器,用水煮后迅速地罩在他的肩膀两侧和背部上。
  一股炙热的刺痛感燃烧着他的背部,冷汗从额际间冒出。
  “热……”这回荆尔勋已经顾不得男性尊严,低吼出声。
  “热才有效啊!”她俯下身,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名人中医诊所』呢?”
  “同、同事介绍的……说……说医师的功力很好,药、药到病除……”他热得龇牙咧嘴,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既然是熟客介绍,那就再加一点特别服务。徐医师是不是说你脾肺肾功能失调?那就再加肾俞和腰俞两个位置。”她又拿了两个玻璃罐置在他的后腰上。
  “烫……”荆尔勋惨叫着,紧紧揪着被单,额际沁下冷汗。
  待身体逐渐适应炙热感后,他拿起放在床沿的眼镜,戴在鼻梁上。
  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明,倏地,他被蕾蕾洁白的笑齿一惊,凝眸审视着她似有诡计的脸。
  “烫才有效啊!”她好整以暇地蹲下身,视他为砧板上的鱼肉。“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就是有你们这些病人一直来这里看诊,才会害得我被迫要继承这间诊所!”
  “你、你不想继承就让它倒闭,关我什么事啊?”荆尔勋忍受着背部的灼热感,像哑巴吃了黄连般,满腹苦水无处可吐。
  “你没看见我正在让它『倒闭』吗?”她笑得贼兮兮的。
  “你——”他倒抽一口凉气,拚命深呼吸调匀气息。她残忍的手段将他原先对她的好感一点一滴地抹杀掉了。
  她咧着笑容,从抽屉里拿出掌上型电玩继续和游戏里的怪兽展开一场厮杀战,锻炼指上神功,完全不理会荆尔勋投来的愤恨目光。
  俯卧在病床上的荆尔勋神色凄楚,目光含怨,早知道就不该听信同事的建议,什么悬壶济世的中医师?还不如到骨科挨一管消炎针,吃几包止痛药即可了事!
  “我跟你没冤没仇,你为什么要恶整我?”待灼热感褪去后,他质问道。
  她抬起头盯着他俊俏的脸庞。“你只是运气太差,刚好遇上我罢了。吶,以后记得替我宣传一下,说『名人中医诊所』里有个疯狂推拿师,千万不要来看诊,来一个我整一个、来两个我整一双!”
  “你、你太过分了!我要上苹果日报揭发你的恶形劣状,我还要上健保单位投诉你们!”他沈着脸警告她。
  她咧开率直又甜美的笑容,无所谓地耸耸肩。“去啊!又没有人拦着你。这样更好,不用我恶搞就可以直接关闭。”
  她散漫的态度又激起他满腹怒火,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楣,要不怎么会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推拿师?
  他隔着镜片玻鹧郏⑾炙着鄣目诖闲遄偶父鲎帧炖倮佟
  他牢牢地把她嚣张的贼笑、卑鄙的哄劝、恶劣的手段,还有她的名字记在心上。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待他走出诊所后,一定找人填平这幢房子!
  她凉凉地拿起他背上的玻璃罐,看着上头一圈又一圈的瘀血痕,喜悦的笑容逐渐在脸上扩大。
  “要向苹果日报投诉我,是吗?”她倾身笑得甜滋滋,娇声问道。
  “你、你想干么?”荆尔勋一脸防备。几次对阵下来,他已略知她的性子——她的笑容要是愈甜美,心思就会愈加邪恶。
  “你想向健保局揭发我的恶形劣状?那要不要再找立法委员外加开场记者会,向大众及媒体哭诉喊冤啊?”她伸手拿起一排银针。
  亮晃晃的银针闪过他的眼前,他惊觉不对劲想起身逃跑时,脖子后方已被一股蛮力按压住。
  蕾蕾快狠准地往他的肩井、肩嵎、肩嵺、肩贞和阳陵泉……等|穴道各扎一针,猛地,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传遍他的背脊,阻去他的行动。
  “啊……”他毫无预警地低吼出声。“你在做什么?”
  “针灸,如果不想留下后遗症的话,就乖乖躺在这里不要动,等时间到了,我会把针拔掉。”
  “你、你这个恶魔!”他厉声指控她的劣行,原本肩膀就已经够痛了,再经过她的“摧残”,这回就算不残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又是痛、又是烫,再加上现在这种酸酸麻麻的刺痛感,让荆尔勋舍弃男性尊严和绅士风度,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她凉凉地蹲下身,凝睇着他抽搐的嘴角。“很难受是不是?那以后还要不要再来我们诊所啊?”
  “你有病!”她脸上的灿烂笑容显得格外刺眼,他恨恨地别过脸去。
  等出了诊所,他一定要出动“卓尔电通”的法律顾问团,告到她身败名裂、负债累累!
  蕾蕾闲适地跷着二郎腿打掌上型电玩,而荆尔勋则瘫在病床上,等待拔针的那一刻……
  诊疗室里的徐声彪看完早上的病患之后,纳闷着蕾蕾怎么会推拿这么久,遂站起身来,走进推拿室,不料一接近就听到一阵凄凉悲切的低吼声传来,吓得他赶紧掀开门廉一看,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裸着上半身,俯卧在床上。
  古铜色的结实背部上,多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瘀血痕迹、拔罐的红印,肩膀上甚至还扎着数根银针……
  银针?!
  “徐、蕾、蕾——”徐声彪怒眼圆瞠,声若洪钟,吓得蕾蕾缩了一下肩膀,手上的电动玩具也掉落在地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还没考上中医师,不能做针灸!针灸是属于侵入性医疗行为,要有医生执照才可以执行!”徐声彪全身蓄满一股怒气,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不肖女。
  “既然我不是中医师,那就不要把我留在诊所里,让我出去外面工作啊!”蕾蕾机灵地闪到荆尔勋的病榻前,躲避父亲的怒火。
  “你这个丫头,竟然把病人弄成这副德行,我们徐家百年清誉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个不肖女!”徐声彪气得顾不得颜面,破口大骂。
  徐声彪要教训女儿他没意见;徐蕾蕾要和自家老爸耍嘴皮他也不反对,但……可不可以先解决他背上的银针
  “徐医生……”荆尔勋裸着上半身,身上又挨着针,夹在两人的怒气中,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谁教你要一直逼我去考学士后中医嘛!我都说了自己对中医没兴趣,我要当科技新贵,要一展长才,要不然我大学四年的资讯管理系是念假的吗?”她一股脑儿地发泄郁积已久的怒气。
  “等一下,谁来替我看病……”荆尔勋试着举起手吸引他们的注意,无奈肩膀太疼,连抬手都有点困难,气弱的求救声顿时掩没在两头失控发怒对吼的猛狮中。
  “当什么科技碗粿!难道你要像这名老兄痛到颈肩发炎、身体半残、气虚体弱,脾肺肾整组歹了了才高兴吗?”徐声彪霸气十足地拍着桌面,指着病榻上活生生的“例子”。
  荆尔勋咬着牙,抡着拳头。就算他身体即将半残,但是他还是有男性的尊严和病人的隐私,怎么可以假藉教训女儿之名,行人身攻击之实!
  他忍着手臂的疼痛,举手抗议——但,没人理会他。
  “反正说到底,我就是不想继承这间诊所啦!强摘的果子不会甜,你强硬留我在这里只会徒增我的困扰,破坏我们二十三年的父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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