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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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往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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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丢掉烟屁股,裹了裹衣服说:“羊娃子嘛,吃一次就可以了。大尾巴羊嘛,山上多了,自己抓去。宰好,我给你烤。”

我哈哈大笑,笑自己感慨太多,这算不算活人在为死人操闲心呢?我丢了烟屁股,回头看了看那坟包,又看了看阴暗的天空,就在这时,一道响雷轰隆而过。

车开在草原上,我有些不舍,或许是因为留恋这里空旷的美景,或许是舍不得这样悠闲的日子。但是越这样想,我就越想起要回学校了,虽然我开创的事业全部在那儿,但是我更不舍的情怀却留在新疆。

小舅似乎很累,倒头呼呼大睡,二叔难得和叔叔坐在了一起,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我坐在花姐后面,看她似乎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我想和她说话,但是说不上,这让我很烦恼。我干脆放弃,也侧着身子呼呼大睡。车里感觉很潮,刚脱掉潜水服时感觉很舒服,但是在车里一潮,马上感觉到异常不舒服。我将牛仔帽压在脸上,正打算睡去,一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我一看是买买提江,他看起来很开心、很兴奋,对我说:“珉儿,你下去嘛,多少次了?”

我胡乱说:“我自己都记不得多少次了。”

他说:“你嘛,亚克西!下次嘛,叫上我,我们嘛,朋友嘛。”

我笑了,“这个事儿吧,不能多做。你回去后,忘了吧。”

他说:“忘?我为什么要忘呢?我会告诉我的儿子!”

我又笑了,他太可爱了,太朴实了。我说:“呵呵,不能说的,很多事不能说的。这个事儿国家不让干,犯法,明白?”

我看得出他不明白,他还沉浸在一种满足和新奇中。我问:“这宝贝里,你喜欢哪个?”

买买提江倒是直接,“我嘛,都喜欢呢,都可以卖好多钱呢。我嘛,不卖,留着,我儿子嘛,拿去卖嘛,钱就有了,买房子、车都够了。”

我又乐了,“老婆你找了?”

他说:“没有呢,你找了?”

我说:“找了,就坐前面那个。”

他说:“窝将(哎呀),漂亮得很嘛!”

这时花姐突然转过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耳机摘掉了。她看了我一眼,“不许胡说!”

我面红耳赤,低着头“哦”了一声,花姐这才坐了回去。这下丢人丢大了,买买提江倒是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聊了一会儿,我找借口去看小舅,逃到了最后一排。

依维柯跟着捷达一直开回了哈拉提伯伯家里,我们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大吃了一顿。雨在傍晚时分停了,我们全部在院子里纳凉。爷爷说:“老弟,我们这就走了。临走前,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哈拉提伯伯有点急了,一再挽留。爷爷摆摆手,“晚上安全,必须走。这次出的货,你看上了啥就说,给你留下,也谢谢你们一家对我们的照顾。”

哈拉提伯伯说:“你已经给了我一只小动物,我不能再要了。下次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嘛,提前买只好羊。”

爷爷摆摆手,“你这样,我就过意不去了。二子,你去拿个罐子来,要密封的!”

二叔很快到依维柯里取来一个罐子,交到爷爷手里。爷爷把罐子放到桌子上,“这个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就当是个礼物,送给你啦。记住,如果你要有国外的朋友,这个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还有,你家人不能打开,要打开就在这院子里,衣服穿严实点,嘴巴鼻子都堵上,再开。”

爷爷说话间,有点哽咽,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我们这次出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点钱就给孩子们买点什么吧,权当礼物了。”

哈拉提伯伯简直有点生气了,“鬼哥,这样不卖到(不好)!我嘛,不缺钱,东西嘛,我收下了。钱嘛,你拿走!”

爷爷僵持不过,只好收了起来。我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地出门了,买买提江跟我走在一起,还在说以后要是再挖坟,一定要叫上他,我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爷爷最后一个上车,上车前,对哈拉提伯伯说:“我老了,怕以后腿脚不便,来的机会也不多了。你要保重啊!”

哈拉提伯伯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嘛,身体好得很。多走动一下嘛,一百岁有呢。”

爷爷哈哈大笑。上车时,我看到爷爷的眼圈是红的,其实离别最难受的应该是另一方不知道这就是永别吧。

车在路上时,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压低了牛仔帽,遮蔽了所有的光,体会着这诀别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起来后就感觉自己感冒了,脑袋发沉,脸很烫,四肢无力,口干舌燥。花姐似乎也在睡,我张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缓了一会儿,推了推前排的座位,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姐!”

前排的花姐侧了一下身,我又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姐,我……好难受!”

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我首先闻到一阵刺鼻的清凉油味,清醒了不少。我看到花姐一只手托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正在我的太阳|穴上反复地按着。我张了张嘴,有气无力地说:“花姐,我……”

花姐说:“别说话了,你发高烧了,热的!”

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时头顶响起小舅的声音:“你小子身体太差了吧,这什么天气都能发高烧啊,睡觉睡出个高烧了!要不是你花姐,你脑子就烧坏了,还要你小舅我养你一辈子啊。”

二叔在一旁说:“就这个身子骨,还挖坟,做陪葬都不够资格哦。”

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好多人。爷爷看我醒了,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小花,你给他放放血,再给他打一针。”

说罢,他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放血?花姐按住我的头,打着一只电笔,撑着我的眼皮看了看,问:“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她将我的脑袋轻轻放好,“一会儿放血的时候,忍耐一下!”

我“哦”了一声,就见花姐将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微微用了用力,好软的手,原来她是关心我的。正在我洋溢着一种幸福感的时候,她抓起我的中指,从手掌内侧往中指搓着,很用力。突然,她捏住我的中指,掏出英吉沙,又把我的脑袋按向一边。我感觉手指麻了一下,再转过头时,就看见中指在流血,可是奇怪的是,血是黑色的。花姐快速地挤着我的手指,直到挤不出黑色的血后,她才拿创可贴,帮我包了起来。

我抬起手,问:“怎么是黑色的?”

花姐掏出一个细长的针管,熟练地从药瓶里抽着退烧药剂,将针管朝上,弹了弹,“那就是热毒,土法子,你转过来,裤子脱掉。”

我有点窘迫,但还是照做了。唉,为什么每次挖坟,都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呢?我露出半个屁股,头贴着窗户,窗外闪烁的路灯似乎都在嘲笑我。我不敢回头,不敢去想,更不敢看。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针头刺进了我的皮肤,我不能说花姐扎针的技术需要锻炼,也不能说我怕痛,但是我喊出来了,“啊——”

整个车厢回荡着我的一声惨叫,针管拔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半个屁股带大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回过头,眼里闪着泪花。花姐倒是很冷,突然我觉得这个冷很可爱,至少比在前排哈哈大笑的二叔和小舅要好很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对花姐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花姐看了我一眼,一只手突然摸了摸我的额头,“没事的,打肌肉针就是很痛。放心吧,没事了,喝点水就好了。”

说着,她把她的水壶放在我的座位旁,就开始收拾针管之类。我摸着她的水壶,感觉好幸福啊。花姐收拾妥当,站起身说:“要是难受了就叫我,我就在你前排。”

我点点头,脑袋感觉好些了。小舅走到我座位旁,“你咋就这点出息呢,打个针怕个啥,想你小舅我,下塌方的坟都义无反顾的。”说着点了一支烟。

我咽了一下唾沫,感觉嗓子有些痒,就伸手要过小舅的烟,吸了一口。刚吸进去,就感觉难受异常,接着一阵猛咳。花姐转过头,看见我正拿着烟,有点恼怒地说:“你大学生咋当的,发高烧你抽哪门子的烟啊?大力,你一边去,珉儿高烧,你给他抽烟啊?嗓子废了,你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花姐声音有点大。小舅有些诚惶诚恐,抢过我的烟,站起身,做出十分紧张的样子,示意花姐不要大声,惹火了爷爷后果严重。接着,他就撤到了最后一排,开了一张小窗,自个儿蹲着抽烟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花姐动怒,平时嚣张的小舅居然就变得这么乖了。我心里暗喜,要是老婆是花姐,那么无疑小舅这个刺儿头今后会在我跟前收敛很多。花姐看看我说:“你好好休息,不许抽烟。”

幸福了一路,一直到家,花姐都时不时照顾着我。她真细心,我真希望这个时刻永远不要结束。不过,这也让我觉得纳闷,难道我的身体真的有些不济吗,怎么动不动就感冒呢?看来回四川后,我要好好锻炼了。

第二十八章 出货学艺

回家后,我又洗了个澡,深夜里又出了一身汗。第二天起得很早,因为在车上睡够了。我喷嚏不断,但是精神很好,老爸给我炖了鸡汤,老妈倒是不管不问地上班去了。其实每次我都知道老爸希望我能跟他说说挖坟的事,但是我明白,他知道得越少越好,以后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他。

我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鬼脸,但是我心里却早就把自己看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鬼脸了。我写着日记,中间这样写道:“这次,我悟到了,地下的东西不是全都属于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不管是为了过日子,还是为了发财,都要给后辈们留着一些。车上二叔告诉我,如果大爷爷他们挖坟,发现洞被挖过,手法很像爷爷和尹三爷的手法,最多下去看看留下了些什么,之后上来哈哈大笑一番,‘咒骂’几句就会填埋离去。或许真的像爷爷说的,‘做事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入了这一行,原则或许比宝贝更重要。”

下午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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