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不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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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不该是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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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手狠心的一挥,将他递上前的纸袋打落地上。韩沁意外的看到一本素描本由袋中滑出,落到地上时,恰好打开至某一页,里头是她带着灿烂笑容的肖像画。
  画的背景,是两人相遇的海边,代表他在婚前,就深深地把她记在心里了。
  两个人都说不出话,尤其是韩沁,她一下子乱了心绪,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面对他,要怎么安抚自己纷乱的心情。
  凌煜炜忍住心痛,她就算要烧了他的心意,也是他应得的。他突然想到曾经有一晚,他不小心撕了她的素描肖像,也撕毁了她对他满载的恋慕;对比如今这个相似的场景,不是很讽刺、很可笑吗?
  弯身拿起那素描本,他叹息道:“这是从认识你每一天就画好的,一直画到现在。只因为……我误会你太深了,所以一直没拿给你看。其实,我爱你很久了。
  所以这代表着他从一开始爱上她,而且没有停止过?韩沁抬起手想,却在看到手上的报表时,心又硬了起来。
  他爱她,却能为了她手上这堆报表所掩盖的谎言,而伤害她、污蔑她/这样的爱未免太浅薄、太禁不起考验了!
  “我不敢再相信你了,凌煜炜。”伸手把报表往他胸前一扔,“事实证明,我在你心中还比不上这堆纸,不是吗?”
  一张张的纸像雪花落在地上,有如两个有情人的纷乱心情,也在彼此之间划了一道难以抹灭的伤痕。
  要接近夫妻关系,最好最快的方式,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合。
  可是一开始,凌煜炜便坚持与韩沁分房,这让他现在连想找个借口同床都嫌牵强。
  如今好不容易基金会的事告一段落,韩沁回家了,他在房门口走来走去,想进房却又没勇气。被她泼冷水他不怕,就算是她发狠动手揍他他也认了,他怕的是她冷漠疏离的态度,会让他自责到了极点。
  以前他不就是这么对她的吗?连他自己都觉得,若是她一直都不原谅他,不管施加多少折磨在他身上,那也是他活该,怨不得谁。
  鼓起勇气开了门进房,入目的就是刚洗完澡的韩沁,穿着浴袍正在抹|乳液。没料到会看到这幕养眼画面的凌煜炜顿时看直了眼,怔怔地盯着她修长笔直的玉腿与秾纤合度的身材,恨不得手边就有画笔和纸,把好优美的姿态画下。
  他多么想伸手拥抱她、抚摸吻遍她的全身。
  韩沁抹好了|乳液,转身想放好东西,却在看到凌煜炜的人影时吓得尖叫,差点把罐子就扔了过去。
  “你……”她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气恼地道:“不吭声站在那里吓人做什么?很好玩吗?”
  “我……我只是……”他搔搔头,准备好的话全忘记了,脑子里只有她活色生香正在抹|乳液的画面。
  “很抱歉,不管你进来做什么,这么晚了我要就寝了。”她指着门口,“请你出去。”
  凌煜炜接收到她对他的极度抗拒与排斥,心中很是感慨,但仍坚持不走,“韩沁,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否则你要如何?”韩沁内心一紧,但仍不动声色,嘴硬地道:“离婚吗?很好,既然是由你提出来,这椿联姻破裂的原因就不能怪在我头上了——”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绝对不会!”他惊讶她居然会这么想,不禁惶恐地打断她。“韩沁,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
  “很抱歉,我以前提过这个建议,不过被你拒绝了。”她表情冰冷,仿佛真的对他已经毫无感情。“你不出去吗?那我出去好了。”
  不想再和他多产,怕再多看一眼他后悔的表情,她会很没个性的原谅他,于是抱起枕头、抓起薄被便往房外走。
  凌煜炜来不及拦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开门出去。
  韩沁走到房间外,考虑着是否到起居室或书房去睡,然而一抬起头,却发现早该就寝的公公婆婆,又坐在客厅的老位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凌富贵望着她一身的“装备”,若有所思地说:“你们吵架了?我们好不容易盼到煜炜愿意回房睡,怎么换你出来了呢?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们做父母的,也希望一家和乐,你还是回房吧!”
  瞧见媳妇没有答话,眉宇间还略显为难,凌母也板起脸训道:“你需要摆这么大的架子吗?你们两个夫妻一直不同房,我们要怎么抱孙子?”
  韩沁被骂得有些无辜,即使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凌煜炜要负大部分的责任,但她能理解老人家护短的心情,所以并未回嘴。
  然而她又不想回房面对凌煜炜,正犹豫不决时,凌煜炜忽然由房内走出,拉着不情愿的她往回走,一边替她和父母解释,“爸、妈,不是韩沁的问题,你们不要怪她,都是我做错事惹她生气,我们谈谈就好。”
  进到房内,韩沁仍是不发一语。
  凌煜炜知道自己仗着父母的威势让她就范是有些卑鄙,但他宁可如此,也要把握这个机会,所以他想拿下她手上的寝具,诚心诚意地道:“韩沁,我们睡吧,别再让爸妈担心……”
  韩沁却不领情,她把手上枕头大力地扔向他。“怎么你以前坚持分房时,就不在乎爸妈会担心了?现在你想来就回来,我就要欣然接受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能不能有一点选择的自由?”
  被枕头砸个正着,虽然肉体上一点都不痛,但心灵上的受创地是比什么都来得深。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以前韩沁解释时他不听,原来她就是这种心情吗?像是喉头梗着什么,几乎要窒息,只能无助地感受着整个胸口发酸、发痛。
  “韩沁……”他难受地问,喉咙都哑了。“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接受我,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他的问题太过直接,韩沁反而答不出来,她知道自己内心并不如嘴上说的那么坚定无情。
  记得他以前是多么意气飞扬、热情风趣的样子,在婚后却立刻消沉了下来,而一切误会解开后,他几乎是抛下所有自尊求她的原谅。虽然有些心软动摇,可是她的伤口仍在淌血,又岂是他的几句抱歉、一点示好就能痊愈的?
  答应他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韩沁索性不理他,掀开棉被便倒头上床,翻过身不想再与他纠缠。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沁紧绷的身体已累到快虚脱了,半梦半醒中,隐约感觉到他挪起她的头,替她垫上枕头,而后他的脚步声远离,出了房门。
  忽醒忽睡了一晚,韩沁再次张开眼睛时,天已亮了。
  起身坐在床上,她下意识地望向身旁,没有任何人睡过的痕迹,看来昨天凌煜炜仍是尊重她的意愿,没有与她同床。
  玉手抚过从婚后就一直空下的半个床位,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松了口气或是有些遗憾,总之横在胸口的闷窒感令她很不舒服,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空虚不断涌上。
  轻哼一声教训自己的没勇气,她振作精神起床,在盥洗室梳洗一番后换上浅色套装,再绾好头发,化了个有朝气的淡妆。她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好好过,何必关心姓凌的那个臭男人怎么了?
  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但她却已无法在这个房间再待下去了。想打开房门走出,却蓦地瞄见了地上靠在门边的人影。
  韩沁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在瞬间屏息,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原来……原来他最后竟然没有离开,却靠在房门口睡着了。韩沁细细的凝视着仍在睡梦中的他,他滑坐在地板上,头发凌乱,眼眶下有着大块的黑影,眉头深深皱着,像是睡得很不舒服。
  她从来没看过如此落魄失意的模样,而可悲的是,她仍会为了这样的他而心痛不舍。
  忍不住伸出手想唤醒他,让他到舒服的床上睡,然而在碰到他的前一刻,她退缩了。叫醒他又如何?她能和他说什么?不是已经决定不理他了,如果再表现出关怀,不代表着她仍在乎他,又给了他纠缠她的理由?
  慢慢收回手,她叹了口气,跨过横在地上的他离开,早餐也不吃便上班去了。
  然而她却没看到,在她身影消失之后,地上的男人缓缓张开眼,眼中却满是伤悲。
  他不是故意施展苦肉计的,只是昨天在苦思要如何让她重新接受他却不得其门而入,便累到睡着了。可叹的是她连看到这样的他,都没有一丝心软、一丝关心。他真的失去她了吧?因为太不珍惜,就擦身而过了。他仍记得两人在相识之初,他有多么欣赏她、爱慕她,之后结了婚,即使恨她,爱意却也同样汹涌澎湃。
  当初她毅然接下他不愿接掌的家业,替他改正基金会的弊端,支持他去做他想做的工作,而他却总是嫌弃猜忌,把她的好意曲解成恶意,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一样样尝到她以前遭受的待遇,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可是比起她为他做的,他赎这点罪又怎么样?
  在地上凝思的男人,蓦地抬手往空中一抓——她的味道已经淡了,他却还想抓住些什么,一切都太迟了。
  一种绝望的气氛顿时笼罩了他,他不禁抬起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头发酸。
  家里的天花板该重新换过了吧?否则为什么他明明记得上头该布满灰色的小花,此刻却模糊得看不见了?
  凌威文教基金会重新运作,由于经费的合理分配,能用在慈善用途的资源更多了,芹芹的资料也在罗新的帮助下送到会中宣查,并以专案处理。
  有了凌煜炜与韩沁的努力,芹芹的案子自然顺利通过,凌煜炜因此对韩沁十分感激,却由于她不想见他,他只能先驱车前往小学,告知这个好消息。
  “阿义!”中午吃饭时间,将好友拉到校园一隅,把手上的文件丢给他。“拿去,芹芹的事搞定了。”
  “真的?”阿义兴奋地打开文件。“太好了,芹芹期待好好久,她一定会高兴死的!”
  凌煜炜心里也替她高兴,只是现在的他实在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扯动嘴角。“这样太好了。校长好像也在等基金会的答案吧?你要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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