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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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第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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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话已说到这分上,安全也不妨对哥哥坦白:“我不想成为什么天才赛车手,能不能参加赛车的最高级别——世界级赛事,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我只是喜欢风驰电掣的感觉,坐在车里,手握着方向盘,我掌控的是我的人生。一直以来,我要的……只是这个而已。”
  所以安逸越不让她赛车,她就越渴望那种感觉,期待被哥哥剥夺的那部分在赛车场上能重归到她的身体里,融入于她的血液,那才是完整的她。
  安全执着的眼神让安逸赫然领悟,他压不住她渴求极速的心,早已压不住了。
  “安全,告诉我,你宁可我把你赶出家门,宁可跟我断绝兄妹关系,也无法放弃赛车,对吗?”
  他在赌,赌她最终会向亲情投降。只要她抑制住对赛车的渴望,久而久之,她的心会重回宁静。
  兄妹情已是他惟一能拿来向死神交换她的代价。
  他却忘了,当他决定拿兄妹情做赌注的那一瞬间,他们之间血脉相连的情感便变得极其脆弱。
  她能给他的只有一句哀求:“哥,别逼我。”
  十九年的生命,今天是安全感觉最糟糕的一天。
  兄妹情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司城佑将她列为拒绝往来户。上《新闻学》的教室有所变动,班里几十个同学却没有一个肯告诉她。
  她在旧教室里等了三十分钟,没见半个人,起身欲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教室门反锁了,她被关在了位于七楼的大教室中。
  她的心态向来平和,既然被困教室就安静地坐着看书好了,她比较担心的是《新闻学》的教授会记她旷课。
  安全想得太简单了,闹剧并没有因为她的坦然面对而宣告结束——有人用消防水龙头透过空调口往教室里灌水。
  提供给公共课使用的大教室原本就是越接近黑板地势越低,发觉水漫金山,安全只能努力往地势高的后排座位挪去,而那里正对着不断向外排水的空调口。
  她努力避开地上的洪水,同时还得小心不被头顶的龙王爷醍醐灌顶。左躲右闪,她爬到了高处的座位上,可衣服也湿答答地滴着水,在这样的凉秋冷冷地透着寒意。
  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安全咬着嘴唇不吭声,四周的静默让她无法漠视门外的声响。
  “就她那样凭什么得到滕启太的心,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
  “别看人家长得不怎么样,还脚踩两条船呢!连司城佑那种大少爷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真女人——真狠!”
  “像她这种抢人男朋友的女人就应该受点教训。”
  “我永远无法原谅背叛朋友的人!”
  最后一道声音,安全听得很清楚,那道声音伴着她十几年,她想忘也难。
  花花,你真的无法体谅我的苦心吗?还是,单单一个滕启太已经让你失去理智,忘了我这个携手走过来的朋友?
  寒冷从骨子里透出来,安全忽然间动摇了。管滕启太是玩弄花花的感情也好,还是寂寞得想在自杀之前找个女人来爱也罢,她都不想管了。
  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闭上眼,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巨大的草窝头。
  她好想念小水仙,更想念司城佑坚实的手臂。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他的话和被她伤害的表情近在眼前,掏出手机,安全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想抱住她。正犹豫着,她忽然看见手机上有一串陌生的号码。
  啊!是未接电话,这是……这是司城佑那个?嗦的管家公的手机号码,一定是司城佑让他给自己打电话的。
  他没有把她推出自己的生活,他还惦记着她,对不对?
  安全兴奋地拨打他的号码,电话通了,却——
  “这里是留言信箱,在听到‘嘀’的一声后,请您留言……”
  他不接她的电话?
  他还记恨着她是不是?恨她的拒绝,连带着再也不想见到她,甚至不想听到她的声音?是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哥说得对老天爷在给她天赋的时候总会取走一两样更珍贵的东西,她丢了她的幸福,丢了他。
  “草窝头,我被困在教室里了,四周都是水,好可怕。你不管我啦?司城佑……你真的不理我啦?”
  她呜咽地挂了电话,从未有过的沮丧迅速席卷安全。
  水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冷,心情越来越差,安全有种绝望来临前的悲悯,再也没有人会来救她了,再也没有人……
  恰在此时手机在她的掌心里跳跃起来,安全一震,满怀期待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草窝头嚣张的声音。
  “我是滕启太,你在哪儿?晚上一起吃饭好吗?算是谢谢你那天晚上陪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安全的神经顷刻间放松,同时也濒临崩溃。张开嘴巴,她号啕大哭,“滕启太……”
  滕启太首度拿出不要命的态度驾车,从来不知道平静如斯的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劲,他以越野车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冲到新闻系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安全在手机里说的那间教室。
  他要做回英雄去救被哭得丑不啦叽的“霉女”。
  新闻学教室!又不是赛车,每间教室看上去都大同小异,哪间是新闻学教室呢?汗水不停地从滕启太的额头往下滑,他真的急了。
  有间教室的门口围了好多女生,凭直接滕启太觉得女生多的地方便是麻烦的根源。
  “安全在里面吗?”他冲上去抓住一个女生便问。
  “是……是滕启太嗳!”被他抓到的女生眼冒绿光,脑子里堆满了幻想,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些什么。
  还是抓个镇定点的女生来问吧!他长臂一挥,将花芝莲提到眼前,“安全……安全是不是被困在这间教室里?”
  她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跟那天陪他共进晚餐的甜美样判若两人。她的冷漠让滕启太直觉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应该没有……吧?
  没时间多想,安全还等着他去救呢!
  眼光微扫,他看到花芝莲身后的教室门边隐隐渗着水。
  “是这间吗?是这间教室吧!”凭直觉,他几乎肯定她就被围困在这里。
  周遭这么多人围观,怎么没一个人打开门看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呢?不会是集体恶作剧吧!
  滕启太慌了,抓过花芝莲拼命地摇着,“钥匙呢?钥匙在哪里?快去找钥匙!”
  世纪大偶像发话,多的是女生为他效命。一群女生跑前跑后大呼着“钥匙!钥匙”,现场顿时乱成一团。惟有花芝莲镇定地站在一旁,冷冷观察着正在发生的状况,还有被女性围绕的滕启太。
  这些笨女人还看不出来吗?滕启太的眼里只有安全!只有安全!她们再围着他转,也是白忙活。
  周遭人乱糟糟地跑着,半天仍找不到钥匙,等不急的滕启太索性退后几步,然后猛地向后跑,用肩膀撞门。
  “哦!启太!”
  又是女生的尖叫声,她们心目中的赛车之神居然不顾自己的前途,拿身体撞门。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可怎么办哪?
  “启太……启太,你小心点!启太……”
  “让开!”拼尽全力最后一搏,门“咣当”一声横尸于走道上,水从门里泄了出来。
  “啊!水啊——”
  女孩子们惊慌失措地往高地走去,尽量避开水,生怕湿了鞋脏了裤脚。滕启太却逆水而上,锳进教室,高声喊着安全的名字。
  独自待在教室里,听着哗哗的水声,安全神情恍惚,几乎忘了周遭的世界。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她甚至呆愣了片刻,狐疑着“安全是谁”,直到他如天神般降临到她的面前。
  得救了,她该感到安心才对。可心里有个角落隐隐隆起的失望啃噬着她的心,她在等的人到底是谁?
  “你还好吧?”她看上去湿答答的,滕启太脱下外套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像是怕她不够温暖,他将她抱在怀中,一直抱着出去,“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她微微点头,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想看到门外那些伤害她的嘴脸,她不想看到伤她的朋友。
  答答答答——
  那是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如此沉重的脚步是为了承担一具庞大的身体,她总是笑他壮硕的身体不适合加入赛车手的行列。
  还有他头顶的那窝草,即使最悲伤的时刻看到那窝草也好想笑。
  好想对着他笑啊!
  安全偏过头瞥了一眼,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果然不是白处的,她没听错,真的是他——司城佑!
  他来得好迟啊!像是迟到了一辈子似的。
  她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盯着她,盯着滕启太怀里的她——他来迟了,她已在别人的怀抱里。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来。
  司城佑呆愣地杵在一旁,不靠向她也不离开。
  滕启太被排斥在两个人的眼神之外,微微低头,他温柔的语气藏着微不可见的霸道,“我们走吧!”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任他抱着自己从司城佑的身旁擦过。她的脚甚至碰到了他的手臂,她能感觉到司城佑的身体微微向后退缩。
  他没有将她从滕启太的怀里抢过来——孬种!安全在心里啐道。
  从前到后,花芝莲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自编自导,却完全不在她掌握中的故事。冰冷的水让她蓦然明白,她不过是这部闹剧中参与演出的群众演员罢了,她不是主角更不是编剧。
  她无决定权。
  昨天之前,滕启太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安全之间会有如此巨大的进展。恍如做梦一般,睡觉前还陌生得只是点头之交,一觉睡醒,她竟然穿着睡衣在他眼前晃荡。
  “你可别乱想,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面对我哥,又没什么地方可去,才借你的地方小住几天。”滕启太迷茫的眼神让安全感到危险的兽性就藏匿在她身旁,赶紧提起锤头敲灭他的无限遐想。
  既然哥已经放出话,再去赛车场她就不能回家,她只好赶紧想个折中的办法。赛车她死也不会放弃,兄妹感情也不可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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