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江湖的少年,什么也不懂,难免在江湖上受人排挤。
“现在是特殊时刻,慢慢来根本行不通。”柳残阳在一旁提醒道。苏绝尘点头示意他也知道。但是他们也无法抓住谁的把柄,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去污蔑任何人。
“大少爷!!!”外面传来了管家有些慌张的声音,纳兰雪芜赶紧出去看,却见管家气喘吁吁站在纳兰雪芜的面前,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看起来跑了一大段路。
“慢慢说,不急。”纳兰雪芜拍着管家的后背帮他顺着气,只见管家站直了身子看着纳兰雪芜,道:“大少爷,不好了!我们部在外面的那些人都被杀了,都死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纳兰雪芜也是一惊,但是却立即冷静了下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被……被毒死的。”管家还是有些喘,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毒死?!”纳兰雪芜听到这句话,心里却升腾起不好的感觉,他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要走出门去,苏绝尘倒是叫住了他:“你去哪?”
“我去看看。”话音未落,苏绝尘便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他面前:“你现在出去很危险。”“那我也要去看看,他们不能白死。”纳兰雪芜打掉苏绝尘挡在他身前的手臂。苏绝尘也无奈道:“那好,我随你一起去。”
“不。”这时柳残阳却站到前面来拦住了苏绝尘。“我与纳兰公子同去,就请前辈在庄内坐镇。”苏绝尘思考了一下,转而抬头看了看柳残阳认真严肃的表情:“那好,我便将纳兰雪芜交给你了。”
“晚辈知道了。”柳残阳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里却依旧转着扇子,苏绝尘看了倒是一笑,柳残阳不知他为何笑,便皱起眉头以眼神询问他。
“我只是想起了你的父亲——风漠蓝。他那时也是如此,就算说着什么话,手里却总是拿着扇子在把玩。”苏绝尘说着,语气里却全是怀念的感觉。柳残阳却是一笑:“当初我父亲将这把扇子交给我时,我看着他的表情像是要哭似的。”苏绝尘想象着风漠蓝的表情,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当初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要哭了的样子应是什么模样的。
“不过他可不像你们似的,这么多年都不会老。”柳残阳倒是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苏绝尘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有时能够变老也是一种幸福。”
他们自然不能体会到苏绝尘的心情,眼见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消失,最后只留的自己独自一人在这莫大的天地间踌躇前行,那种孤独与无助的心情,谁也不会懂的。
“好了,我们走了,前辈,庄里就交给你了。”柳残阳拍了拍纳兰雪芜的后背示意他要出发了,纳兰雪芜点点头示意知道,却又突然对纳兰雪鸢说道:“雪鸢,慕言在我房间,你等会帮我去看看他。”
第十九章 前往城外
“好。”纳兰雪鸢也微微点了点头,望了纳兰雪芜几人一眼便点头退下,纳兰雪芜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自他说了父亲紧急离家外出后,虽然纳兰雪鸢也是点头默认,但是看得出她的情绪已是和之前不同。苏绝尘也上前,望着身形渐远的纳兰雪鸢,回身对纳兰雪芜道:“你的妹妹会理解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我觉得现在最危险的并不是庄内这些武林各派的前辈,而是那个不知名的势力。”苏绝尘的眉头皱的很紧,那种奇异的感觉像是刺一般的在身体上生长出来,使他坐立难安,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又不想承认这种感觉的出现,他只能用手攥紧了衣衫下摆的那块布料,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紧张。
按理说,苏绝尘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说他怕着谁应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真的有怕着谁。
只要他出现,他便如坐针毡。
苏绝尘愣着神,眼睛却逐渐失去了焦点,他的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笑起来毫不掩饰,喜好穿白衣的绝美男子,那个时候他认为他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是他唯一一个可以依靠一生的男子,但名与利,权力与利益却使得他们终成了敌人,成了……最誓不两立的敌人。
“苏前辈。”纳兰雪芜在一旁晃了晃苏绝尘的手臂,又投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苏绝尘倒是一愣,随即却摇了摇头笑得很是漂亮:“不要这种表情看着我。”纳兰雪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呆呆的看着苏绝尘,那么美丽的笑容下,说出的语句却不带着一丝的温度。纳兰雪芜转念又一想,也许这就是在江湖上呆久了,必须要学会的事情吧。这么笑着,却又笑了起来。
“苏前辈,在想谁呢?”柳残阳倒在后面插起话来,苏绝尘不理,只是走到了房间外,望着外面冷清的院子,初秋时节,满院的树都开始枯黄叶子开始掉落,而这麒云山庄的树却是多的有些可怕,那些已经长成的树已经开始遮天蔽日,而秋天来临时掉落满地的黄叶无人去清,走在上面竟是难以言喻的柔软。
“我在想一个心里十分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人。”一语出,柳残阳倒是没有多少震惊,也微微叹了口气,叫上了身边的纳兰雪芜:“纳兰公子,外面的事情重要,咱们去看看罢?”纳兰雪芜倒也没追究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柳残阳下了楼去。
苏绝尘站在楼上看着这两个年轻鲜活的生命,他们依旧热血沸腾对这个未知的江湖抱有希望和满满的信心,只是希望他们不会因为这江湖上的争权夺势而和那些小人同流合污。虽然……人们总是败给权与欲。
一时无话。
纳兰雪芜和柳残阳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又是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与情况下,两人牵了马便快步赶起路来。
麒云山庄坐落于市井,但却又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清幽之地,四周不见住家,而是由大片树木掩映,远处看去就像是树立在林海之中,而这座城四周又全是树林,麒云山庄的庄主纳兰天征以此作为掩护,在树林里设立多处密站,以此来截断任何对于麒云山庄的各种不利人物的去处,麒云山庄可以多年在江湖中作为执牛耳者,也托了这四周环境的福。
说起来,虽然当初纳兰天征算是胜之不武,用并不光彩的方法得到了武林盟主的地位,但是在他做这武林盟主的二十年间,中原武林却从未发生过任何大事,苗疆拜月教二十年都按兵不动,人们都说是纳兰天征有方法镇压拜月教,但是却只有纳兰天征知道,拜月教教主从未更换,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苏澈溪,而他又是一个长生不老之人,对于他来说二十年只不过是短短一瞬。
他有的是时间来收服中原,又不在这一二十年。
纳兰雪芜虽然一直并未参与庄中事务,但是父亲纳兰天征也是明里暗里的将麒云山庄的事情都教给了他,对于这城外莫大树林中的各个密站,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纳兰公子。”柳残阳在他前面停下了马,拽住缰绳回过身来。纳兰雪芜见他停了下来,也停下马等待他的下文。“在下对此处不是很熟悉,还望纳兰公子多多照顾,我们要从哪里找起?”纳兰雪芜听罢便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丝爽朗,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让他带路罢了。他摆摆手:“这些事情柳公子就莫要客气了,你是客,劳烦你来帮我处理这些家事已经我失礼,如今带路这事就交给我罢。”说着纳兰雪芜便又一次抽了马鞭,马慢慢的跑了起来。
第二十章 危险临近
“看起来纳兰公子对此处甚是了解?”柳残阳跟在纳兰雪芜身后,顿觉无聊便找了话题准备解开这无聊的气氛。“在下自小便在此处生活,每日都要走上几次,怎会不熟悉?”柳残阳倒是被纳兰雪芜这一反问问的无话可说,他本是觉得没了话题想要找找话题来聊的,但是却得到这样的答复,任谁都是觉得生气的,但是柳残阳却在他后面甩开了扇子笑了起来,纳兰雪芜有些疑惑的回头去看他,只见柳残阳漂亮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眼神竟是少有的严肃与冷清。
“纳兰公子,在下斗胆奉劝一句,在这江湖上,太多棱角是会吃亏的。”柳残阳的语气是让纳兰雪芜难以置信的严肃与沧桑,仿佛说这话的并不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弱冠少年,而是在这世上活了很多年而又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的语气。正在纳兰雪芜惊怔与他的语气与说出的话时,却见柳残阳驽马靠近了纳兰雪芜,扇子一合便打在纳兰雪芜的额头上,纳兰雪芜呼痛,柳残阳却笑了起来:“你那种表情,着实该打。”纳兰雪芜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按了按,感觉并没有多痛便又赶起路来。
柳残阳在他身后,只是暗暗的“啧”了一声,却被耳尖的纳兰雪芜听了出来,他没说话,回身看着柳残阳,眼神里竟尽是危险的气息。柳残阳倒是没害怕,只是将一只手抬起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我们赶路要紧,毕竟正事为先。”纳兰雪芜听了这句话,没说什么,看着眼前尽是满眼的绿色,身边的人又是一阵惆怅似的叹气起来,纳兰雪芜低声笑着,指了指他左边:“柳公子,看到你左边不远处那个山坡了吗?”柳残阳点头示意看到了,纳兰雪芜才继续道:“那里时第一个密站,也就是距离城内最近的一个密站,也是最后一道防线。”纳兰雪芜的语气听起来竟与平时不同,柳残阳在一旁也不打断他,只是无声点头,纳兰雪芜道:“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也就是说,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看守人是这个树林里所有密站看守人中最厉害的,我也见过他一面,但那时年纪小,只是记得他叫任雨宁,是个孩子。”说完最后一句,纳兰雪芜便看出柳残阳的表情有一丝变化,但是却并不明显,纳兰雪芜也不戳穿他,便抽了马鞭准备到那个山坡下的密站去。
“小心!”纳兰雪芜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