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还在气头上的常千岁自是无法想到这麽多,只知道在听见那家伙,内心的火便会不段的高涨。
「少爷……」
「他失忆关我什麽事?我活该替他担心吗?」
「倒也不是这麽说……皇上失忆,自然无法记得当年你替他喝毒酒的事,那些伤人的话肯定不是有心要这麽说的。」
「什麽叫有心还是无心?你是铁了心要帮他说话是吗?」常千岁怒斥道,若不是双手抱著孩子和拿著钱袋,他肯定毫不留情捏住他的脸!
喜乐测过脸再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而後再瞥向他肩上装著圣旨的钱袋,缓缓开口:「少爷,奴才不是帮皇上说话,奴才是想到你日後还是会牵挂著皇上,这才想劝你别这麽轻易离开皇城。早上的事够让人胆战心惊了,如果皇上被人发现他丧失记忆,那会如何?後果肯定不堪设想吧?」
闻言,常千岁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下,但很快地就让他给强压下来,再故作不在意道:「被发现,那也是他的命。他说了他能应付那些大臣,也有把握不在他们面前穿帮,如果事情不如他所说,那旁人也爱莫能助。」谁让他说下那种狂妄的话。
不过,不否认之後的时间多少还是会担心他,毕竟两人在一起过,在自己放了感情後,要对他向最早那样不理会,他反而做不到。
「那小小少爷该怎麽办?」喜乐再道,清秀的面容上是十足的苦瓜脸。「小小少爷被封为太子,虽然这次跟著咱们一起出宫回常家,但这是改不了的事实,小小少爷总是要入宫当泰子的。」
常千岁愤怒地甩开他的手,怒斥道:「昀然是我的亲生儿,凭什麽要让那家伙选中当太子?」
顿时间,喜乐的苦瓜脸垮得更加厉害。「这种不赞成的事,还是在一开始说清楚的好,省得麻烦。」
「说清楚?」常千岁怔了下,道:「为什麽?」
「因为已经被选为太孑了,要再说不要很难吧?」
「没什麽好难不难的,善尧不也是被换下来的前太孑,朝廷也没因此多说什麽。」再者,他都离开皇城,当然不能把儿子留在那,看不到儿子,他会受不了的。
喜乐睨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不服,不住地在嘴边咕哝道:「小少爷是用了死去的理由才换下来的,和小小少爷又不同……其实少爷你是舍不得小小少爷离开吧?吃睡都在一块,只差没一起洗澡了……痛啊,少爷你轻点……」脸颊被狠狠地掐住,满腹怒火的他,几乎把所有的气全出在捏人的手上。
「你是胳臂往外弯吗?不停帮那家伙说话做什麽?还有,儿子是我的,我不会留他一人在宫里受苦,那家伙如果需要有人当太子,他还有儿子供他选择,若他不中意现有的,还有一大群嫔妃能帮他生,不需要然儿来!」既然嫌弃他,那他可以选择断得乾净,永远不相往来!
喜乐皱眉再看著他,忍住不说孩子姓龙且还是皇子的事,小心地拉著他避开逐渐增多的人群。
每回只要在白天返回常家,都会经过人潮不少的市集,在这看得见的人都容易几来挤去了,更何况是看不见的人。
看著眼前壅挤的人潮一眼,喜乐紧挨著他,低声道:「少爷,过了这市集就能回到常家了,不过路上人有点多,你走路时小心一点,若有人不小心撞了你,你就立刻告诉我。」
以前只需要护著一个人,现在则还要多注意被抱在怀里的小小少爷,的确要比以往来得辛苦些。
听著身旁越来越吵杂的人声,常千岁在抱紧孩子之馀,也把钱袋紧抱在怀里,免得让贼人给偷走。
这袋钱是他在离开皇城之前,龙雁行硬是要塞给他的。
常家什麽也不缺,更不差他们这几口饭,他实在不懂为什麽非得给他钱不可?搞得好像没这些钱在身上,他们三人就会饿死街头似的,尤其还给了这麽一大袋,里面装著的全是千两和万两,现在在外头,还有谁会拿这麽大张银票在外?买个东西,光找都找不开了,是要他们怎麽拿出来花用?
思忖著,他不住在嘴边咕哝道:「好歹也给几个银两吧?全都是银票,摆明著给人添麻烦。」
闻言,喜乐瞥了他怀里的钱袋一眼,道:「少爷不必担心,那些银票,拿去钱庄换银两就没问题了。」
一旁,一名身著灰色布衣的男子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转头眼巴巴地看著常千岁以高级布料做成的大袋子。
银票,应该就放在那吧?
万岁爷千千岁之寻【三十一】
再看了钱袋一眼,男子这时发现抱著钱袋的人双眼看不见,这令他强抢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些。
没想太久,男子动作及快地把手探钱袋,抓住其中一脚後使力一拉,就要把这钱贷给抢来。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硬扯著钱袋,常千岁心顿时一紧,直觉不妙地开口怒骂:「混帐!你这贼人,快放手!」
骂声一出,让注意著前方人潮的喜乐立即发现他得不对劲,一转头,就看见有人在抢著那袋钱,连忙动手打著强抢的盗贼。
一身灰色衣裳的男子看来有点武功底子,在喜乐动手打他的时,他抬脚狠狠将喜乐给踹到一旁,咬牙再使劲地扯著常千岁怀里的包袱。
还抱著孩子的常千岁无法对盗匪出手,甚至开始感觉到自己趋於弱势,不得已之下,开始扯嗓大喊:「该死!来人,有贼啊!」
这一喊,顿时让盗匪慌了手脚,直接伸手就要攻击他怀里的孩子,打算藉此让他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能抢走东西也能顺利逃开。
就在运气的手掌欲打上龙昀然之际,一颗小石子直接击中他的手,痛得他立即缩手并退了好几步。
「连一岁小娃儿都不放过,你这贼也当得太没天良了,留下何用?」
清朗的嗓音从旁传出,常千岁一脸惊恐地望向该处,注意力全放在说出话的人身上,对才发生的事还心有馀悸。
刚才那情形,若跟人说他懂武,怕是没人会相信吧?
同样让抢劫事件给吓傻的龙昀然,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同时间,盗贼在发现来人後,犹如逃难般抱著发疼的手转身一溜烟逃跑。
「哇……爹爹……」响亮的哭声直接传进常千岁的耳里,让他强压下仍未平复的紧张情绪,轻拍著孩子的背,安抚道:「然儿乖,已经没事了,不哭。」
在这时,被踢到一旁的喜乐也已回到两人身旁,顾不得自己的身上和脸上沾满尘灰,直问道:「少爷,你没事吧?小少爷乖,不哭,坏人已经被打跑了,不会再来了。」
「打跑?」常千岁安抚的手一顿,道:「喜乐,是谁出面帮忙的?」
「是我。」不等喜乐回答,熟悉的声音在传出,且这次人来到他们面前。
这次近距离的听著,让脑中蓦地浮现出一个人名,脱口道:「池天凡!」
闻言,低笑声传出,人更加的靠近他们。「你真记得我,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
确认是他,常千岁这才松了口气,害怕的情绪也才稍稍平缓。「你怎麽突然来这?」
「也不算突然。」话一顿,看著仍在大哭的龙昀然,拿出才刚买到的甜糕在他的小脸前晃了晃。「不哭喔,叔叔给你吃这甜糕好吗?」
淡淡的食物香味飘进两父子的鼻里,常千岁直觉想起先前在宫里儿子被他喂食的那一幕,而被他以食物诱惑的龙昀然果真止住哭意,睁著满是泪水的大眼不停看著甜糕。
「想吃吗?」池天凡柔声再问,并把甜糕再往他的方向移。
龙昀然显然已被眼前的食物给迷惑注,两只小手不住地往他的方向伸,小嘴也微微睁开。
可爱的模样引得池天凡伸手摸了下他粉嫩的小脸,这才把甜糕放在他伸出的小手上,让他慢慢啃咬。
听见怀里儿子发出的喜悦叫声以及含糊不清的咕哝声,顿时间,他竟明显感觉到一股许久没再出现的无助感。
他明明懂武的,就算双眼失明,也能独自应付一般的小盗贼,可瞧瞧刚才的他,别说应付了,连最基本的自保都没能力,还差点害儿子受伤,他真的很没用。
难怪龙雁行会对他说出那句话,说看不见的他只会替别人增添困扰,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千岁?」
轻柔的呼唤,让常千岁蓦地回神,抬头面向他,客气道:「真谢谢你了,若没你出手相救,後果可能不堪设想。」光听见那句对一岁娃儿动手的话,就够让他胆战心惊了。
「我们算得上是朋友了,还跟我客气什麽?倒是你们,怎麽出门没带侍卫?」
「我回常家住,用不著带侍卫。」他答得极快,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愤慨。
那些人,全都让他给拒绝了。这次出宫,就是不想再跟那家伙有关系,自然也就不会答应带宫里的任何人。
回常家?
池天凡微刹地看著他,在纳闷地看向他身旁的喜乐,瞧见他一脸无奈地对自己摇摇头。
该不会是他和皇上发生了什麽事吧?还是,做了什麽决定?
内心疑惑著,为了确认,他开口再问:「你带孩子回常家住,皇上没意见吗?」就算皇上现在什麽也不记得,依他们俩的身分,也不太可能分开。
「我回家住不需要经过那个人的同意!」不悦地喊著,脸上还有著明显的恼怒情绪。
池天凡再一怔,内心顿时便有了个底。
这两人吵架了,且看来吵得很凶,才闹到要回家住。
不过他以为皇上对常千岁多少有些执著,虽仅仅只看过一次,但看得出皇上很爱千岁,只是没想到,这样浓烈的爱意在丧失记忆後,多少有些改变。
这样也好,吵得凶,他才有机会。
在早上他匆匆离开时,自己就一直在想著他,也想著两人什麽时候才能有再见面的机会,想得他有些烦了,这才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这一出来,就让他碰上不停思念的人。
这或许是老天在暗示著什麽吧。
思及此,他嘴角不住微地上扬,看著还在努力啃时的小娃儿一眼,道:「等会让我送你们回去吧,现在……能不能陪我去吃点东西?我一整天没吃了。」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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