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蛊兽远超常人的目力下纤毫毕现,直如热辣辣的春 宫图,看得岚鼻头发痒,喉咙发紧,下 腹发痛。
匆匆擦过前边,想到那晚的性 事,虽然岚为自己做了简单的擦洗,但自己还是再小心清洁一下吧。想着岚怕是有事耽搁,毕竟寻常人凭武功也无法察觉蛊兽隐匿的气息,稍微安心一点的双城一咬牙,却是把一条腿半搭在浴桶边上,手拿布巾来到股 间擦拭起来。
岚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有片刻的停滞,恨不得化身为那白色布料覆在那人身上。日光之下,那人两腿虽有分开,深色的会 阴部仍是影影绰绰,不时被白色布巾擦出一片深红,在岚的角度看不到那晚温柔包裹自己的秘 穴,只看到暗色的阴影,神秘又勾人。
岚鼻尖一热,抬首却见血色,心下一惊,继而却是一怒,堂堂蛊王之尊,暗地里统领南疆势力的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人类撩拨成这副狼狈的样子。本想冲进去纵情一番的想法也被压下了,岚决不允许自己是如此急色的人,他可以恣肆张狂,却不能容忍自己被人左右至此。这样想着,这蛊兽却是压下满腔欲 火,只面沉似水地拂袖离去。
双城对此却一无所知,只庆幸自己终是在岚回来前沐浴完毕,避开了那样尴尬的情状。等再次穿好单衣,却是倦意上涌,想着这里是岚的地盘,想来是有事耽搁,应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便也不勉强自己,只再次沉沉睡去。待得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的双城一眼便看到岚坐在房中,也没点烛火,脸色明明暗暗,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双城醒来,几乎忘了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的岚才站起开口道:“醒了就下去吃些东西吧。”语音淡然,却带上了一股淡淡的不悦。双城微挑眉,这人怎么自从变了形貌后就这般喜怒无常?也不多言,便跟着披衣下床。
岚没有回头,背对着他继续道:“我在外面听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双城可有兴趣?”双城一愣,对这话题的转换有些不解,但想必岚如此说这些消息定是与自己有些关系的:“但说无妨,双城在听。”不知是不是被岚的态度所激,双城说完后自己也有些吃惊,那语气竟似有些赌气。
岚一咬唇,先是有些动怒,继而不知想到什么,只没有高低起伏地说道:“好消息是那燕惊寒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是在筹办婚礼时撕毁了与任家的婚约,现在无双城与燕氏不仅联姻不成,还接下了梁子。
不仅如此,燕惊寒还声言千剑门的门主就是魔教昆仑教夏侯教主的遗腹子,现在正以春秋派牵头说要加以剿灭。那段天行也承认自己便是夏侯家血脉,更扛出昆仑教大旗,正式整合魔教潜伏多年的势力,隐隐有与那些名门正派分庭抗礼之势。双城得知仇人相互反目,可高兴?”
双城不语,虽然有些意外,但无论是任家,燕惊寒还是千剑门,其实与自己没多少关系,也无所谓高不高兴。
见双城神色不动,回过头来的岚眼色却有些玩味:“至于坏消息嘛,便是那千剑门的门主,段天行,哦,应该是夏侯天行现在正大肆扩张地盘,把很多原属燕氏或其门人旗下的产业也夺了去,第一个倒霉的便是富可敌国的赵家。
赵家庄现已易主,赵懿也不知所踪。虽有不少武林人士声讨其不义之举,但忌惮昆仑教势力,也惑于燕惊寒对此事不闻不问甚至有些默许的态度,倒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双城此时倒是一惊,眸色也暗了下去,赵懿出事了?不知所踪既是生死不知,这如何是好?虽料到那千剑门主必有后着,但牵出昆仑教旧事却意想不及,至于他下手如此大胆狠辣更是超乎意料,难道真是自己连累赵懿了吗,也不知现在状况如何,自己还是速速赶回去,虽人微力薄,但断无袖手旁观之理。
岚见双城这次真变了脸色,倒是莫名地更加不悦了。想了想又不想他把心绪全放在那人身上,终是以宽慰的口吻说道:“双城不必担心,我已按照你的嘱咐,临行前交给了赵懿一个保命法宝,并告知他有事可如何至南疆寻我们,他必能逃过此劫,说不定正往南疆与我们会合。我也会动用我在南疆的人脉帮忙查探。
若是我们匆匆赶回去,先别说事态不明可能再次着了道,万一与赵懿错过更是不妙。”双城虽然面上点点头,心中却是别有一番计较,岚见他神色有异,也不说破,只装作不知,两人终是一前一后下楼用餐不提。
那个人还是因为担心别的男人独自走掉了,只留书一份说让自己留在南疆以接应可能逃到这里的赵懿,他则要去赵家庄所在的升平城走一遭,否则无法安心云云。借口吧,那个人应该是在逃避自己。是怕了他还是厌了他?双城对顶着少年容貌的自己分明是很温柔的,现在为什么又抛下?人类实在是反复无常的生物。
岚眯了眯眼,手上一用力,便剩下粉末状的纸屑从指间泻下。也好,他也需要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顺便把师门的事情处理一下,敢封印他的力量,就要做好迎接他血腥报复的准备。他虽然是被他们制造出来的怪物,但是,怪物一贯就是养不熟的。
“你别说,那天的情景真的十分惊悚啊!那赵家庄家主赵懿被围到了城郊的罗伊河附近,只剩几个有武功的忠仆拼死护着,那昆仑教虽有斩草除根之意,但领头的高手倒也不屑与不会武的赵懿纠缠,只猫捉老鼠般消耗那些人残余的战斗力。那赵懿看着形势不对,却是把心一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事,传说是南疆雾影谷的秘宝转轮草,可暂时激发人体潜能,以自身血气伤人。那昆仑教的人也有眼色的,但想到他不过是强弩之末,那转轮草也不过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意,也就只戒备观望,并不刻意阻挠。”
说话的人深吸一口气,待得茶楼内其他听众都引颈期盼他的下文后方绘声绘色地描述道:“想来这赵懿本也不过是拼死一搏,但不知何故,他才囫囵吞下那转轮草不久便突然发了狂,双目赤红,血气翻涌,刹那间须发皆白,周身似是崩碎无数血管,满身污血横流,煞是恐怖!不仅如此,这白发红眼,满身血污的怪物还似乎迷了神智,也不知用了什么招式,身影如电,出手狠辣,漫天血影之中,那人刚长出的利爪寒光一闪便是断肢无数,血肉横飞。且他狂性大发之下更是不辨敌我,莫说是围攻他的昆仑教门人,便是他自家未死的仆人也被他生生用怪力撕成肉碎,那血腥景象端的是尸山血海,阿鼻地狱现世!
而那已形似疯癫的赵懿更是一边杀人一边怪笑,桀桀之声数里皆闻,所过之处皆血肉遍地,腥臭四溢,好不骇人!这些可不是兄弟我胡编乱造的,我们寻常人等也没这想象力,是我表弟亲眼所见。那日他便在河边远远躲着,那怪物把目之所及的人都杀光后倒也没发现他,只是突然抱头痛叫,却是跃入河中,再不见踪影,我那表弟才捡回一条小命。后来昆仑教的人赶到,我表弟和其他目击的村民也是这般跟他们说的,转轮草那物事还是昆仑教的人自己说的,我们乡里人可没有这种见识。
本来我表弟吓得够呛,是不敢跟别人说的,但那昆仑教管事的据说请示了他们教主后却是无意隐瞒这消息,也不禁止我表弟告诉他人。我那表弟本就是不安分的,有此等奇遇,虽然心中恐惧,仍一字不差地告知了我等兄弟,我们一开始也是将信将疑,但是表弟却赌咒发誓,想来真的假不了。若是不信,你们可以找他对质,甚至各位有种的,还可以问问那昆仑教门徒是否真有其事!”
双城在茶馆中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不自觉间,双眉已是狠狠皱起。竟然发生了这等奇事?若这人所言没有太多夸张失实之处,那转轮草想必就是岚给赵懿的保命之物,是真的生了意外致使赵懿发狂还是本来岚就不安好心甚至动了手脚?药草之事他知道不多,这转轮草据说是天材地宝,可激发人的潜力,却是没听说过会令人变成这样的,但岚也没必要陷害赵懿啊?莫非是药力激荡之下真的生了不可知的变故?沉水而去吗,赵懿到底是生是死,是否还有常性?
这却是双城冤枉岚了,这转轮草虽然会损伤人的五脏并以精气为牵引,耗损自身血气以伤敌,但并无致人发狂的药性,只是岚也不知道那赵懿本就是毒手医圣亲传弟子,自小便尝百草,淋药浴,用药膳,那身子都是用各种灵药堆起的,否则怎有鹤立鸡群的身量和常人难见的怪力?是药三分毒,本来赵懿体内的药性是彼此平衡恰到好处的,不想药力霸道的转轮草一加入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使得赵懿身体承受不住,不仅形貌变异还失了理智。
双城现下也不能确定这人说的是否全是事实,但此等离奇之事也不像完全是编造所得。一边忧虑赵懿的生死,一边又对岚起了疑心,这顿饭是注定吃不好了。双城叹一口气,停下筷子,打算打听下罗伊河所在,亲自走上一趟。不管这赵懿是否还有常性,自己承了他一份情,总归要保得他周全。若那人真是疯魔了,也未必不可救治。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赵懿。刚起身准备结账,却是听得小二说有贵人相邀,让他去二楼包厢一见。
双城心下惊疑,这里已经脱离了南疆地界,定不是岚,而想来孟尧和夏侯天行也不是这等故弄玄虚之辈,还有何人要与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人一见?不动声色地上楼,手下却是做好了戒备,若是形势不对,他也要把昆仑教这据称可纵横天下的簌玉功练就的内力用上一用,也不枉那夏侯教主的相赠之意!这般想着,双城心下却是有些黯然,这昆仑教挑赵家庄下手,莫非也有自己的缘故?若如此那他亏欠赵懿则更是良多了。
打开包厢的掩门,里面端坐的却是一位眉目清俊的男子。目之所见,那人只二十二三年纪,一身白色长衫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