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是！”放慢手上的动作，看向前面的背影。“少爷，关于成亲的事……你能重新考虑一下吗？毕竟，像你这样的年纪，民间的百姓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是娘让你说的？”右边的私塾门口，已经来了不少的学生。突然想起好久没有见到苏沧胥，和郭杭在一起吧。
“属下真的什么也瞒不过少爷！是夫人让我劝少爷，希望你可以答应。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想的，属下知道自己无权过问。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少爷按你的心意做就好。”
“娘她是一片好心为我。”转眼间就到了自家的码头，走上岸，漫无目的。“你就告诉她，我会考虑的。”
“少爷……”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你该不会是不想让夫人找我，才这么说的吧？我……”
“也不全然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只要你这样跟娘说了，她就不会再提这件事情。”没有目的，只好去商铺算账。
果然，他不想被任何东西束缚。
昨天来的时候，他不在家，今天总该在了。伸手敲门。
摆好两排花盆，算是有模有样了。“小武，你去开门。”
“哦。”拍拍手，打开门。是昨天的人！
“你家主子现在人呢。”跟着下人到客厅坐下，这边房子的构造和对面的家里几乎一样。为什么是分开的？
“公子请先喝茶，我这就去叫主子来。”
这几天，所有空闲的时间都花在了后院里荒废的几个花坛上。种上满满的花草，这里就是以后的家了。
“主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楼南生面前，“主子，昨天的那个人……他又来了！就在客厅里等着主子呢。”
他来了！“好，我知道了。”在木盆里洗净双手，接过布巾擦干。“茶沏好了吗？”
“主子放心，这点小事肯定不会忘记的。”
“嗯，这就好。你去帮小文吧，这里留下我有空再来。”
“是。”和楼南生一起回到前院，假装搬了花盆放到台阶下。看着他进屋，忙跑到外面。用胳膊靠靠小文的腰，“哥，你和我一起去听主子他们的话怎么样？”
“小武！你又来了。不是说过不要去妨碍主子的吗？”
“只是听听他们说的话而已，有什么关系。”
“叫你不要去就不要去！你想被赶出家门是不是？”
“啊！没这么严重吧？”睁大眼看着相同的脸。
“我们做下人的，不可以去探听主子的私事。记住了！”
伫立在门口，脸上的笑意不再。不是他…
看楼安生吃惊的样子，就料到会是这样。“果然是你。”
回过神来，走进屋里坐在对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洛歌……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他还活着……怎么会找到自己的？努力回想昨天的话，那堵墙的对面……是那个人说的？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不……我……”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冤魂。和你一样好好活着。”
烫红的手指告诉自己，他说的并非假话。放下茶杯，“好久不见，你长大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
“你自己不也是处变不惊吗。”
“不知道这话是褒是贬。不过，人总是会变的。”微微地垂下眼，心里有很大的失落。还以为是那个人。
“楼南生，见到我，你就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吗！”就算是变化，见到本该已经死了的自己，为什么可以一脸平静的和自己说话！“你一开始没有想到会是我，现在让我进屋，要想后悔的话，可是没有退路了。”
轻笑说：“看到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走出这个房间了。”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看来你想得很开。”
突然被大力地掐住脖子，难过地拧起眉头。
“感觉到自己的罪孽深重，所以才不还手吗？看在你这么老实的分上，我可以听你一个遗愿。要不要说在你。”
听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捏住徐洛歌的手腕。“你真的……住在对面吗？”
不自觉地加大手上的力度，“临死之前你只想知道这种无聊的事，还是想要留下消息再让人来杀我？”
“不……不是的。咳咳……我没有那样想过，只是问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是你的遗愿，我就告诉你。”右手一再的使力，“没错，我是住在对面。不管你要耍什么手段，这个屋里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出去！”
猛地睁开眼，“徐洛歌，他们只是两个孩子而已！咳咳……我一个人的命还不够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人而已！我……咳咳……我拜托你……不要伤害他们！”
“孩子……”想到刚才的下人，年纪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当年你们不择手段的时候，我家里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全都是死无全尸！”
“我……我知道，可是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拜托你，不要伤害他们！无论你怎么处置我都没关系，不要连累他们…”
手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紧，“楼南生，我真的想杀了你！”
眼前的人渐渐模糊，说不出一句话来。勉强一笑。
虽然没有声音，看他的嘴型就知道在说，杀了我吧……松开手，站在他的面前。“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杀你。”
睁开眼，缺氧的脸一片惨白。“咳咳……”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红印，好深……“你为什么不杀我？”
“楼南生，不要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才让我收手。只是杀了你一个人，也换不回我所有的家人。”
即使如此，还是万分感激！脸色慢慢恢复红润，喉咙也不再疼痛。“你不杀我，我很感谢。可是你不为报仇，找到我又是为了什么？”不可能只是为了吓唬自己一番吧。
“当年楼家找来的那些杀手，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你为什么要找那些杀手，不是应该找楼家的人吗？”
“不要说多余的话，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就好。”
“徐洛歌，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可是当初那件事情我也是之后才听说的，那些杀手的下落我一点也不清楚。”
忍住右手的冲动，压低声音。“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当初楼家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你不要跟我绕弯子！”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当年的事情我也是事后才听说的。关于那些人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看向徐洛歌愤怒的脸，“你既然可以调查到我的下落，为什么找不到他们？又或是去找楼家的人，问问他们。他们肯定知道。”
愤愤地握紧双手，“我怎么可能去楼家！”
“也是……”自己刚好回来成了火药引子。
“楼南生，你既然也是楼家的人，回去问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关系。越快越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要自己回去……“这个我绝对不会答应你！”
“你！”看他一脸的坚定，“就算我是外面的两个孩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不要紧吗？还是你也不想再见到了。”
“徐洛歌，这件事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站起身走到门口，“只要有办法，就一定可以调查到的。”要自己回去……怎么可能！
“你在躲什么！”扳过楼南生的身体面对，“你知不知道，就在前段时间，郭府一家所有的人又被那些人杀得体无完肤！又是楼家找来的，我亲眼所见！”
再怎么惊讶，心里完全相信了徐洛歌的话。偏开脸，“那是楼家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你在说什么！就因为死的那些人也和你没关系，所以你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不是？你都没有心吗！”
推开面前的人回到屋里，“够了，你不杀我我很感激你。可是那些杀手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也不会去楼家，你杀了谁我都无所谓。要动手随你。”
再次狠狠地掐住脆弱的脖颈，后者也只是顺从地闭眼。任由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你这种人……死了也没意义！”松开手走出房间。
“咳咳……咳咳……”捂住胸口。连杀自己这种人，都嫌脏了手吗？“咳咳……”虽然没有反抗，但是心里还是想活下来。
“主子，你没事吧！”跑进屋里，“那个人很生气的样子。”
“我没事。”摇摇头，拿起茶杯喝水。徐洛歌住在对面……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起身出门。
“主子，你要出门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出去吧。”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只是出去走走，没事的。”
看着进门的人，绕出书桌。“洛歌，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少爷，我没事。”心里想着该如何编造迟到的理由。
“没事就好。这里的事差不多我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我先走了。”拍拍徐洛歌的肩膀后出门。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安下心来。
沿着街道背对码头走去，对面宅子应该就是这个方向的。说不上来好奇的原因，应该是身边总是一成不变的环境变化了……热闹的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能让自己为什么停驻的理由。成亲二字，心里莫名地很反感。
拿着娘亲给的三文钱兴冲冲的跑到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面前，“我要最大的那一串儿！”
拿过小孩儿手里的钱，取下一串，“给你。”
紧紧地捏住竹签，红彤彤的五个山楂从头舔下，甜甜的滋味让小孩惬意地闭了眼。正准备转身回去到娘亲的身边，却不小心撞上面前的人。掉在地上的糖葫芦，碎了一地的糖渣……“哇……我的糖葫芦……”
摇摇头看这个冒失的小孩子，几步走到柳树下重新买了一串。“这个给你，不要哭了。”
用手背擦擦眼泪，拿在手里。“谢谢你！”
直起身来，目送冒失小孩儿跑到街的另一边，却忽视不掉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