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美男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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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美男在围观-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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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太子出手如电,突然一掌将铜盆拍飞,却被热水烫得吸了一溜儿凉气,人也坐了起来,横眉立目地瞪着陈霸先,那架势简直是如果霸先要再不识好歹地过来就要拼命一样。
  做了多年太子贴身小厮的陈霸先第一次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很难想像读了上万卷书自己也写了一千来本的一向优雅的太子突然变得如此乖戾,但他就是再迟钝也该懂得这是一种情绪不好时的表现,自知没什么绝对能劝好太子的话便只得先闭了嘴,默默地跪在地上去捡拾铜盆和手巾。
  就在这个当口,太子说话了,一说就是一大串。
  “我早该知道跟他用眼神交流是没有用……不,跟他根本就是不可能交流的……”说着说着便滑下一颗泪来,带着笑容咬着嘴唇说道:“从今后我只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却再也见不到你……的确就是这样啊!”他说着,泪水汇聚成股在脸上,宛如雪山上清澈湖水里漫出的小溪蜿蜒下来,冲开霜雪覆盖的平原。
  “殿下……”陈霸先哭丧着一张脸以迎合他的主人,“您别难过~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了……洛阳注定就是我的葬身之处……”
  “啊?殿下你又流血了,一定是刚才挣裂了伤口……快包扎一下……”
  “不需要!”
  “别怄气了殿下,身子要紧!”
  “你给我拿开!”
  “再不处理就会……诶,殿下,您刚才说洛阳是您的葬……呸呸,这么不吉利的话,不是认真的吧?”
  太子仔细端详了半跪半蹲在窗前的陈霸先仰起的脸,木然地摇了摇头。
  “你又不是庆之,学他反应这么慢做什么……唉!不必故意逗我开心了。”
  他重重一叹,神情里说不出的落寞。
  他又刷地从背后拿出一把剑,刷地一声抽出来,如雪的剑刃上还带着黑色的斑痕。
  “这不是……陈大人的剑么?您竟是什么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找回来的?”
  “希望最后的时刻,这锋刃能再次尝到我的鲜血!”太子将剑立在眉心,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被殿下弄得很糊涂搞不清您唱的是哪一出了!”
  “譬如我是在写小说……”太子严肃地说,“我有可能现在就把结局给你挑明吗?”
  陈霸先想了想,更加严肃地坚决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偶对自己说:要加油!要快写!
分啊,砸下来吧!劈头盖脸也无所谓啊! 
                  第二十章
  深夜更深处,黑影出没。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从皇宫里这个角落窜向另一个角落,然后再从这个角落窜向下一个角落,最后来到皇宫出口处。
  “什么人?”正规的皇宫门口都有卫士,而且不止一个。
  费了这么半天劲,到这里还是要露一回脸,陈霸先一面骂骂咧咧一面从腰间掏出通行证来,把那张脸从斗篷深处逃出来亮在卫士们面前,经过验证之后,一步不错地踩着主干道中心线大摇大摆地晃出了宫门。
  “不是我在抱怨……”,陈霸先一面在街上纵马飞奔一面对自己的爱马说,“你也知道,这知识分子搞对象真是累人!明明互相喜欢对方,偏要绕弯子不说,光惦记着让人领悟啊领悟,领悟到最后闹出误会来了。还有你说这人长着嘴,跟你们畜生不一样,我这么说你别生气,这嘴长来干嘛地?不就是吃了吐吐了吃嘛!除了吃还得说话啊!读书越多越不会说话了,有什么误会了你倒是解释啊,也不解释,就光那么死啊活的折腾人,该睡觉的不睡觉,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我还得出来给你跑腿!还得我老陈是粗人,心眼儿实诚,上赶着替你们撮合着。我说你也跑快点,陈庆之出了城这事就不好办了!哪怕找着那双胞胎把这情况给他们渗透一下也好啊!快跑啊!”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许是霸先出宫时收拾行囊顺便解手耽误了时间,也许是洛阳城庞大复杂的建筑布局让陈霸先的爱马彷徨了,等他跑到陈庆之的临时私邸时彼处早已人去楼空,洒落满地的围棋子还绊了陈霸先一溜儿小跟斗。于是他掉头就向陆家双胞胎所部的营地去,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最后到了洛阳城东门,班师回建康的话,应该走这条路才对。守门卫士才换班,说并没记得有人从这里经过。
  这可怪了!陈霸先抱着马脖子喘了好半天粗气纳闷道,庆之大人你也忒将才了,兵贵神速都到了升天入地的地步了,几千人都被你鼓捣哪里去了呢?
  站在高耸的门楼下遥望微白的东方的天空,旷野里似乎没有一丝动静,大雾漫天而降。看来,佛祖有心破坏的姻缘,就是用强力502也粘不住了。
  
  “你还来干什么?”业已称病养伤不理世事的大魏国新皇帝元灏倚在床上双目无神盯着笼子里的金丝雀问坐在床前另一方向的来访者。
  陈霸先嘟着个嘴出于礼节哼哼叽叽去给客人泡茶了。
  “来探望您的伤势啊!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嘛!”
  “这里并没有别人,不必假惺惺的了!”
  “但是,在下也真的是被殿下您给感动到了!”尔朱吐没儿举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本来以为纨绔子弟娇生惯养不懂得什么是付出什么是爱情,而您作为最有资格的纨绔子弟,居然还肯为心爱的人做出如斯巨大的牺牲,却又不加一言解释,不知道陈妃他能否懂得您的苦心,否则这事情就太过悲哀了呢!”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太子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可是,象嘴里也吐不出狗牙来啊,所以,狗与象,都是有用的不能互相取代,只是分工不同罢了……得,我也不跟你这儿哲学了,我来是有重要的消息和你一起分享。”
  “无非是什么时候对我下手罢了,我根本不在乎!”
  太子不经意地捏了捏一直放在床上的那柄剑。
  “其实,您是梁国的太子,这次进了洛阳也算得大功告成,只要您一句话班师,是大可不必一个人陷落在这里的……”
  太子轻蔑地一笑,置之不理。
  “不过呢,您这人天生有副傲骨,这就是纨绔子弟的毛病了,太经不起失败!进入洛阳虽然是失策,但只要及时退出去也不失为成功。您却把这个理解为中了在下的诡计,而决心和我对抗到底,却不想拖累别人,预先将这些人从危险中遣散出去,甚至不惜装作移情别恋在自己身上制造误会,伟大是伟大了,但心胸也忒狭窄了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鬼话么?如果有洛阳城尚可凭险而守,若是我们全都离开了,令叔不立刻率军杀过来才怪!”
  “哈哈哈哈……”尔朱吐没儿大笑起来,“不错,可是您这样逼走了陈将军,家叔还是会立刻率军杀过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洛阳八关之内,就是殿下与白袍将军的万年之所!与其这样,窃以为二位还不如携手入黄泉,这样心里多少也能有点安慰。”
  “你说得未免太轻松了!”太子忽然间有了精神似的,目光炯炯,“只要我还在洛阳,尔朱荣就别想那么轻易地包围庆之。”
  “可是您,现在也已经是……如果我没说错的,您的周围便只有这位……”吐没儿指了指端茶上来的陈霸先,不动声色地说。
  “不错,我现在就躺在这床上一动不动。”太子平心静气地说道:“只身一人,毫无防护!不过你可以试试看啊,只要我一死,洛阳城里可不只你尔朱家的人在,葛荣和萧宝卷还有你们魏国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势力,都会蠢蠢欲动的,尔朱荣想要兵不血刃地夺取洛阳,我看那是做梦!”
  “你……竟是什么时候……跟他们……”吐没儿难得的面露惊讶。
  “可要感谢你那青梅竹马的败家子小……他是小攻呢还是小受呢?不,我看多半都是你自己yy出来的吧,不管怎样,我没想到洛阳城里不只你和他有过去,尔朱荣大人就算再急于除去庆之,也得先朝着洛阳来,不夺下洛阳,一切都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运转的,这就是我自信的原因。”
  尔朱吐没儿正色道:“既然这样,我收回先前那些话,您的确是有献身精神,以及,以及献身的智慧的,但是……事情也没有按照您的想法运作,陈庆之他没有回国,他是北上去了。”
  “你说什么?”太子再次出手如电,剑尖指着尔朱吐没儿的喉咙。
  “你给我再说一遍!”他翻身下床,厉声咆哮,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眼睛里要迸出血来,突然爆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尔朱吐没儿连连后退,两手比划着,一时情急说不出话来。
  “陈将军昨夜是直接出北门而去,”他喘了口气说道:“也许根本就没打算回南朝,他是出于何种考虑不得而知,也许只是不甘心罢了……但是,昨夜家叔已经挥师百万南下渡河了,他所前进的方向,刚好……今晨又下了这么大的雾……”
  “或许在迷雾中错开了也说不定,”太子自言自语道:“傻孩子,怎么能这么任性,别让我再见到你!……不过对方有一百万人,迷雾中撞进对方阵营的可能性更大,彼此错过的几率……究竟有多么大呢?”
  
  “不!不行!我们得动员一切力量给予他支援!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
  
  趁着他发愣的当儿,尔朱吐没儿早就桃之夭夭了。
  但当他走出殿门站在昔日(其实就是昨天)陈庆之蹲守过的台阶前看到气势恢宏的广场,甚至能看到黄土城墙外面的广阔原野,那里原本是农田,也从成为农田的那一天起成为战场,他不由得立住了脚。
  “就算能够拖住叔父进军,葛荣和萧宝卷哪一伙人是善男信女?无非是将自己作为傀儡将灵魂抵押给两个魔鬼之一,甚或两个都抵押,殿下他也一定知道,从筹备那个宴会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离开洛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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