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美男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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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美男在围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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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魏王族元灏的马车在前面踽踽独行,后面跟着大梁国派去的军队,全员名单只有陈庆之一人,因此他穿着虽说很帅,但终究也是踽踽独行,当然,这要把陈霸先排除在外,他是奴隶算不得人。
  
  有人对这件事提过建议,陈庆之是本朝围棋国手,又是太子妃,总不能让他这样就孤身上路啊!
  皇帝回答略显无奈:我国为正义出兵,如果派了太多军队的话,就会被别人说是侵略或者别有用心了。
  
  但是那些人又继续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派上几千人算不得多,毕竟北魏是有五十万骑兵五十万步兵的国家,眼下一人一骑一奴婢,别说打仗,就姑且算是和亲似乎也没凑够仪仗,再说和亲也该嫁公主翁主郡主,没听说嫁贵妃的。
  
  皇帝摇了摇头,再没有说话。
  
  京城里送行的人看见陈妃这样凄凉的状况,莫不萌生出爱怜与保护欲,然后黄门中一骑飞来,朝着陈妃远去的背影大喊“太子有话要交代”,送行的群众听到太子俩字纷纷闪开一条通路,陈妃也驻马回首,于是又一幅经典海报诞生了。
  
  “不管怎样,都要活着回来见我!即使不能在你身边,我也会在佛祖面前为你祈祷的!”小黄门官转述着太子的话,周围的群众就像看了辰韩马韩弁韩连续剧一样眼泪啪嚓的。
  
  剧情的转捩点。
  
  “孩他妈!带好咱们的孩子,我跟陈将军去洛阳了!”人群中爆出一声怒吼,紧接着一个魁梧的男人跳了出来,朝着陈庆之飞奔。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男人扑向陈庆之。
  
  “孩他爹你放心去吧,保护好陈大人!”那通情达理的孩他娘在人群中未知的角落里回应着。
  “其实……”孩他爹满含热泪回望江宁城,“孩他娘,瞒了你这么多年真是对不起,其实我也是个……我也是个……”他竟然哽咽住没说出来,不过傻子才不知道他想说啥。
  人群再次分开一条路,孩他娘身披青蓝土布短袄,头裹纱巾,怀里抱着四五岁的小孩,孩子手里拿着拨浪鼓,女人一口吴侬软语,泪眼婆娑地说:“我……都知道……你去吧!孩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爹是怎样的男子汉,他是个好攻君。”
  
  群众再次晕倒。
  
  男人炯炯有神的目光里也泛起了涟漪,他捏了捏拳头,放声喊道:“兄弟,你出来吧!”然后人群中也钻出另一个男人来,男人甲微微笑了,拍了拍男人乙的肩膀,没有什么话,一切都融化在那无言的微笑的眼神的交流里了,这就是男人间无言的情谊,他俩就并肩站在陈庆之马前,连陈霸先的地方都给挤没了。
  
  戏剧性的逆转出现了,群众沸腾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陈将军让我也去吧!”一对对男人从人群里钻出来,从看似毫不相关的角落里钻出来,比如缝纫店老板和酒楼伙计,比如茶馆说书师父和妓院大茶壶,比如宰相府的三等家丁和尚书府的二等家丁,但他们都是中青年,打仗完全没有问题,眨眼间庆之身边就堆满了人。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的情景在如今这兵车行的剧本里没有出现,反倒是一片欢送的声音,于是那些本来是送行的人突然决定要上战场,大家都很是支持,这情景让人很是感动。
  
  但问题是很多人匆忙出行,有些穿着吊带睡衣,有些拎着茶壶,有些嘴里还插着牙刷,有些腋毛才剃了一半,有些蹬着东瀛拖鞋,就是没人带着武器。
  
  这个问题由皇上解决,他颁发了大量的盔甲武器和坐骑,每个人一匹白马、一件白袍、一根铁矛,尽力接近太子妃的装扮,虽然白袍中只有庆之那件是真丝的、白马里也只有庆之那匹是纯种的、铁矛里也只有庆之那一杆是不锈钢的。
  
  陆无双也在这行列里,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与其怀恋不可得到的人,不如珍惜身边的人。自从太子妃落选之后他俩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这次也是以情侣身份参与队伍。王家谢家从来不与外姓通婚,因此就只有表哥表弟们组队。顾家三胞胎以三个人的身份算是例外,但大家都因为出门在外的关系包容和谐着他们,这支以陈庆之为首的BL军团就白衣翩跹地向着黄土高原进发。
  
  这个团体里只有两个人的伴侣不在身边,如果不算陈霸先的话,这两个人分别是魏王元灏和陈庆之。
  
  陈庆之的事情好办,大家都知道他毕竟还有个等在家里,可是魏王元灏的情况大家可就堪忧了,人们大致上都是好心,或者好事,总之在他们每个人都很幸福的时候就是要把这幸福转嫁给别人。于是在漫长的行军过程中,魏公子的婚姻大事,至少是恋爱这件准大事,已经被提上了议程。军中打饭出恭换岗考勤交接的三五分钟聊的话题都是这个,而魏公子什么样子,也只有陈庆之和陈霸先能看到。
  
  淮河北方的风实在是很大,但这种风并非全无用处。
  
  在一次从风吹起的帐幕缝隙窥到了魏公子无与伦比堪称完美的侧影后,消息从站岗的两个卫兵那里一直传播到海角天涯,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整个军团都知道了魏公子也是惊艳绝伦的,有些人网住飞过的大雁寄信给远方的笔友告知此事。
  
  从军的都是有点文化的人,他们中间不少人还出过书,比如王家和谢家的公子,再比如陆氏兄弟,他们便给魏公子取了个绰号叫罗敷。
  
  军团分成了两派,一派本着从一而终的道德操守认为陈将军和太子是出场就既定的一对,绝对是王道,持这种观点的王家和谢家的世代通婚的表兄弟,虽然清逸出尘,也依然还算保守;然而这个时代毕竟是充斥个性的时代,道德只是事情的一面,从太子身上移情别恋到对方身上的陆氏兄弟认为如果眼前的人和太子一样完美,何必要遵守着三从四德那些封建玩意?他们显然是支持着眼前这一对璧人的。
  
  王家和谢家联手办了一份报纸,以《老子》为论据论证无所作为是最好的选择,在很多情况下最好什么都不做,因为即使追求了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最终也会被证明是虚无;顾陆朱张四家也反唇相讥,出版了一套刊物,主题是研究《易经》,用以说明世间万物都是以发展运动为存在形式的,因此必须要有所变化,而且要不断变化,特别是在爱情这要命的事情上。
  
  军团在刊物满天飞的情况下渡过了淮水,渡过了涡水和颍水,争执着热闹着向洛阳进发。
  
                  第五章
  化装成魏公子的太子端坐在车里跋涉颠簸,太子妃老实巴交地督军,皇帝则坐在宫廷里焚香祈祷。
  
  “陛下,太子和太子妃不会有事的!”御前的红人沈约如是说,若不是太子否定了他,此刻跟着军队出行的就将会是他。
  
  皇帝依然愁眉不展。
  
  “太子虽麟足未曾远涉,陈将军可是久经沙场了,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太子爷的。”老沈劝慰着,不过理由多少有点牵强,谁都知道太子熟读兵书对任何事务都了如指掌,而陈庆之所谓的久经沙场其实是经常在军营里找对手下围棋。
  
  “朕不担心太子,朕担心的是庆之啊!”果然皇帝如是说。
  “他父母双亡,几乎是我带着他长大的,也一直把他当儿子看,虽然他和太子的婚事纯属意外……咳咳……意外,但这并不妨碍我依然把他当儿子看待,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我儿子吗?”
  
  沈约扑闪闪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皇上,似是没明白陈庆之和太子成了伉俪与皇上是否把他当儿子有什么抵牾之处,但这也只能怪他太笨。
  “可是他跟太子……终究还不太熟络……因此这次出兵……希望他们能和睦起来啊!”
  
  啊您是说出兵北魏只是为了让太子和陈妃以一个正当出差的理由去加深感情这么一点点目标?
  
  啊难道说朕的儿媳和睦只是个一点点目标这么渺小不值得朕去为之努力吗?
  
  嗯可是就因为这个让人远涉敌国不是太危险而且他们不在您的身边有什么好事您不是无法偷窥了吗?
  
  皇帝眼里的光芒忽然凝聚,颔首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在天竺有个国王生了公主,他一心想要公主快快长大,遍发榜文招募能人让公主快快长大,有一个人来应募,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国王必须要和公主分开十八年,国王为了女儿长大就答应了,十八年后公主果然长大了,国王很高兴,就重赏了那个人。
  就算太子他们不在朕身边,也一样会长大,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经营吧。朕铺好了路,往哪边走还是他们俩选,陈妃太腼腆,太子又太外向,不经历点事情历练,是很难在意对方的心情的。
  
  这个老掉牙的故事才一开头沈约就忍不住打哈欠了,没看出有什么联系的他点头连连称是。
  “而且,”皇上眼里又流露出愉悦的表情:“太子和陈妃是自己走的,他们回来时朕无须花钱赏赐任何人,这倒给国库省了一笔开支。”
  
  沈约的老眼里一股怨念油然而生,皇帝的赏赐哪次不是文武百官凑份子,你做这理财专家节约能手的表情给谁看啊!你每次舍身让我们捐钱给寺庙给你赎身,你却和寺庙的主持分成拿回扣,再说太子和陈妃走时置办的那些衣服武器和马,八十钱一件的衣服你报成二百五十钱,武器和马我就不说了,发票怎么开的你自己清楚,还不都是我们大家掏的腰包,只不过你是皇上咱们不跟你一般见识而已!
  
  怎么?对我朝的某些方针不满意么?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皇上真是深谋远虑高瞻万里,老臣七窍流血地佩服。
  
  其时梁国尚有另外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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