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作者:土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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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作者:土豆猫-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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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放忧!好久没你的消息了,又有什么艳遇?”秦杰笑着问他。
  “哪能有什么艳遇?!过完年,雪封了路,一气呆到二月。师傅闭关练功,守了四个月的门。这不,刚进来就碰见了你。”曲放忧皱着眉头抱怨。
  秦杰哈哈大笑:“说吧,得罪谁了?那点理由要是能缠得住你,我就不姓秦!”
  曲放忧拍开一坛酒,仰头灌上一口。热辣的感觉从嗓子一路烧到心口。他长叹一口气,道:“年底的时候给人当保镖,给了雇主一巴掌。结果,一百多两银子的佣金,他一分不少地差人送给我。你说这人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美人?”
  曲放忧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秦杰不客气地抓过另一坛酒来,拍开,就着坛口饮。“哪个美人逃得出你的手心?”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对了,傅冰烛上个月打听过你,说沈樱那事儿他不参与,也不会让手下的人搅和。”
  “沈樱?”曲放忧愣了一下,“她的事儿也就柳驿尘关心吧?”
  秦杰见状已确定他不知情,说:“沈樱生了孟归云的小子。孩子百岁的时候孟老头要宴请八方宾客,据说孟家要帮朝廷一个忙,逮柳驿尘归案。”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曲放忧猛地想到自己和柳驿尘也算有几分交情,便问:“柳驿尘是白痴不成?”
  秦杰叹气,道:“情剑、情剑,不痴哪来这么个名号?柳驿尘背上个罪名十之八九是因了沈樱。现下就这样,嘿,莫不是他上辈子欠了她的。”
  曲放忧蓦地想到叶杳雨。他的小师妹对柳驿尘怕也当得起一个“痴”字。若柳驿尘真有什么意外,立马死了到还好,不然,叶杳雨十之八九要被卷进去。于是他问:“什么时候?”
  “七月十三。去的都是狠角色,你最好别趟那浑水。”
  曲放忧笑了:“瞧你说的,我想去就能去了?今天是六月二十五,跑死七八匹马才能赶上的事儿,为个半死的柳驿尘,不值!”
  “那就成。”秦杰说,“我这趟镖人手不太够,七十两银子雇你帮忙走上一趟,怎么样?”
  “不干。”曲放忧拒绝得干脆,“我很久没去看绣绣了,现在过去正赶得上她生日。”
  秦杰便不再提。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起各色佳人来。
  两坦酒很快见了底,曲放忧借口要赶着去见苏绣,出了客栈。
  
  奉夜教的行事绝不张扬,但因在剑自鸣那里见了太多书信的关系,曲放忧已知道这个小镇子上就有奉夜教的一个分坦,负责的人似乎就是青门主臧青弦。
  奉夜教的这处分坛伪装成一家钱庄。因为已经打烊,所以连蜡烛都没有点,却大开着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曲放忧大刺刺走进去,热络地拉住门旁的店伙计,问:“你们老板呢?”
  伙计神色一寒,顷刻间银光暴涨。曲放忧放手,退回门口。伙计手里多了条九尺长的银鞭,见他退后,便不追击,只问:“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曲放忧说:“我替你家教主借匹马。你若做不了主,就问臧青弦。”
  “是么?”小伙计一笑,竟也有几分靓色,“那就不用问了。”他手中的鞭子呼啸着舞起来,一下手就是杀招。
  曲放忧右手搭上“龙吟”,冷笑。眼前这人似乎能说得上话,但要找到他上边的人,还得再费些功夫。曲放忧的心情很不好,这直接导致他想动刀,杀人。
  “停手!”突然闯入的声音并不大,但因混合了内力,震得人双耳发麻。
  曲放忧熟悉这个声音,也确信他有能力阻止自己。但是,确定这个人在这里的那一瞬,曲放忧很恼怒——七月十三的事情,剑自鸣不可能不知情。知情,却不在距离天剑盟不远的阴山坐镇,显然是不怎么在乎。因而,他干脆停止拔刀,等着看剑自鸣的反应。
  剑自鸣轻巧挡到曲放忧身前,单手抓住银鞭的末端,顺势一抖,就将整条鞭子夺了过来。
  伙计却也不恼,对着他拱拱手,叫了声“公子”。
  曲放忧突然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儿。剑自鸣挡在他身前,着一身白色劲装,墨色的头发盘在头顶,露出一截洁白细瘦的脖子。耳根后方挂着一滴血。
  看到血,曲放忧反而放下心来。他毫不避忌地从头打量剑自鸣,发现他似乎比半年前瘦了一点,隔着菲薄的皮肤,颈部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辨。
  两个人离得颇近,曲放忧几乎能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便想伸手去揽他的腰。剑自鸣转身避开,同时用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鞭子递还过去,问店伙计:“陈墨追,怎么回事?”
  “他来替你讨匹马。”
  剑自鸣把视线移到曲放忧脸上,问:“做什么用?”
  他的眼睛深黑冷冽。曲放忧一时无法适应,怔了片刻才问:“你不知道?七月十三,天剑盟孟老头儿集结人手,要帮朝廷捉柳驿尘。”话一出口,他便知道剑自鸣不知情。
  剑自鸣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收紧了搭在曲放忧肩上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有直白的怀疑和震惊。曲放忧知道他已想到了自己担心的部分,开口:“女人的心思,恐怖得很呐!”
  明明是孟家的天剑盟,要做这样的动作,剑自鸣和曲放忧都将目标锁定为沈樱。因为抓捕柳驿尘对孟归云、天剑盟都没有太大的好处,甚至,对沈樱和沈天成也无益。
  一旁的陈墨追插言:“如果沈樱在帮她哥,杀了沈天成不就得了?”他知道帮朝廷做事的人在江湖上的声望不会太高,但抓捕柳驿尘算是例外。柳驿尘曾潜入鑫国王宫盗取名画《浅青》,王子王孙人人自危,追捕令一道道下来,大半个江湖不得安生。
  “那可不成,”曲放忧说,“我那小师妹能不能赢得情郎的心,全在此一举了。”
  剑自鸣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天剑盟的目的,很可能不单是柳驿尘。只要沈樱说出口,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柳驿尘都能乖乖地去,实在没必要多邀人手。而现今,会替柳驿尘出头的,怕只有叶杳雨了。以叶杳雨“血衣罗刹”的名头,的确值得天剑盟倾力捕杀。
  “带我过去。”剑自鸣对曲放忧说,“报酬随你要。”
  曲放忧没料到他这样要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笑了,几乎是不怀好意地开口:“不喝酒,不用药,陪我一个晚上。”
  剑自鸣眼中的神采顿了一瞬,紧接着,他用力点头,说:“好!”
  曲放忧忽然觉得失落。原来,剑自鸣心中,叶杳雨的分量比他重。算了,好歹那是他亲妹妹。如果剑自鸣拒绝,曲放忧觉得自己可能会同他拼命。
  “陈墨追,告诉臧青弦,拦截所有可疑的人,宁错勿放。另,传令谢豫,紫门沿途备马。” 剑自鸣吩咐完,不等陈墨追备马,自己拉着曲放忧去就要去马厩。
  “公子,臧门主呢?”陈墨追追问。
  剑自鸣停步,回首,道:“我罚他思过半个时辰,到时候他自会回来,不要担心。”
  陈墨追张了张口,似乎很想问臧青弦因何受罚,最终还是忍下了。
  剑自鸣拉着曲放忧继续走。曲放忧终于注意到:从他想要碰他起,剑自鸣的手就一直贴在他的身上,自己因此不再急于碰他。曲放忧记得,剑自鸣虽然不排斥他的碰触,却极少主动碰别的人。然后,他意识到:剑自鸣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剑自鸣抬起了另一只手,紧压在自己胸口上。曲放忧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却见他五指渐次收拢,隔着衣服握着什么东西。
  剑自鸣的胸口一直挂有一块成色极佳的麒麟玉佩。
  曲放忧突然想问他点什么,却又觉得无从开口。
  一块玉佩而已,不是么?可是,有哪个男人把玉佩挂在胸口的?




☆、第 14 章

  到了马厩,剑自鸣放开曲放忧,却依然握着那块玉佩。他问他:“为什么来这里闹?”
  曲放忧定定地看着他,脑中一时闪过千万种念头,最后还是如实答了:“我看到你了。”
  剑自鸣眼中透出惊讶。他看着曲放忧,等一个解释。
  曲放忧却选了马牵给他,没再说什么。半年前他才发现,黑发与黑发居然也有区别。在日光映照下,发稍处大多会透出一种略浅的干燥的颜色,黄褐、橙红或者灰白,全然纯粹的黑,他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他的师妹叶杳雨,另一个就是叶杳雨的兄长,剑自鸣。于是,当他不期然看到了一抹浓郁深邃的黑色,就立即想到了他。
  奉夜教尚未定下教主。剑自鸣独自出行的目的只可能来自他的另一个身份——月影,会做的也只有一件事——杀人。需要青门主臧青弦陪同的杀人,绝不寻常。这是奉夜教的内务,曲放忧不准备多问。他上马,见剑自鸣眉头微蹙,就向后挪了挪,问:“上来?”
  剑自鸣微笑,说:“不用。”他将胸前的手张开,继而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自如。
  曲放忧心头一颤:剑自鸣笑得不寻常。美人的笑容永远赏心悦目,但是,这个微笑只是牵动唇边的肌肉而已,疏离又勉强,曲放忧不认为剑自鸣是笑给他看。他还没决定要不要问,剑自鸣的马已经奔了出去。曲放忧只得追上。
  天已经黑了,月光下的道路分外干净。
  剑自鸣的马跑得很急。曲放忧追了小半个时辰才发现:自己的骑术竟也不及他。
  好在夜空广阔,道路两旁的植物皆是紧贴地皮生长,丝毫不能阻挡视线。视野内没有别的人在。
  曲放忧放开声音喊:“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剑自鸣拉住马儿,回头来看他。银灰色的暗光下,他的眸子晶亮透彻。他等曲放忧逐渐靠近,问:“你不担心?”
  “要不是你不知情,我绝对会揍你。”曲放忧说。
  剑自鸣眼中带了笑意:“是。刚听到你说,我甚至不能相信。这消息,他们怎能不告诉我?然后我想到,她可能出事了。”剑自鸣的声音很轻,却带了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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