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作者:土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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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作者:土豆猫-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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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放忧感到左肩上传来温热的湿意,不假思索地开口:“先把手包起来。” 
  剑自鸣身形一顿,接着,他看着曲放忧,轻声说:“我已经知道,无论事情是不是我做的,你都绝对不会原谅我。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曲放忧听得一头雾水。他皱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剑自鸣不再回答。他将曲放忧搬上床,帮他调整了姿势,然后挨着他躺下。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剑自鸣的呼吸逐渐绵长。曲放忧于是知道:他睡着了。




☆、第 36 章

  这一天,武林大会如常举行。季悠潋看到傅冰烛没有将曲放忧带来,便催任苍澜回去守着剑自鸣。任苍澜不动,说:“第一,你还不是教主,我可以不听你的。第二,你确定没有人仍觊觎《浅青》的真品?你一个人不能确保万无一失。第三,冥泠宫主尚未出现,他若是抓了你,教主怎能无动于衷?先干好自己的事情,再担心别人。” 
  季悠潋皱眉,问:“你也这样劝臧青弦?” 
  任苍澜点头,说:“所以他不待见我。” 
  各门派到齐之后,曹一彬将《浅青》打开展示。柳驿尘确定这是他从鑫国王宫里偷出来的那一幅。然后,快刀门将临摹的画分赠予各个门派。各个门派确定到手的画与原画别无二致,就没有找奉夜教的麻烦。 
  叶杳雨和柳驿尘最先离开。叶飘影怕有人趁机作乱,拉着刀剑客与他俩同行。 
  季悠潋和任苍澜带着《浅青》回到临时落脚的院落,唐素韵仍在煎药。季悠潋只扫了一眼就确定:冥泠宫主没有来过。 
  季悠潋进到屋子里,便看到曲放忧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屋顶,即便听到有人靠近,也没有看过来。他的左侧,剑自鸣抱着他的胳膊,睡得很沉。季悠潋立刻退了出来。 
  任苍澜见状,也没有进屋。他问:“都在?” 
  季悠潋点头,说:“若教主醒了,告诉他:我还画去了。” 
  三人来此之前已经商定。一旦取得《浅青》,就由季悠潋按照江翊提供的方式,到鑫都还画并销案。任苍澜同剑自鸣回阴山。任苍澜对她说:“民不与官斗,诸事小心。” 
  季悠潋一笑,道:“放心。实在不行,我就再闯一次王宫,将江翊的行踪卖给姜烨知道。” 
  任苍澜不接话。他知道季悠潋只是说笑,因为江翊提供的方案不止一项,极难有失。 
  季悠潋走后。任苍澜百无聊赖,回了自己的屋子。 
  唐素韵仍在煎药。 
  待药液完全干在锅上,唐素韵熄了火,进屋。 
  曲放忧听出她的脚步声,问:“知不知道他这次要做什么?” 
  “你觉得他在算计你?”唐素韵问。 
  曲放忧嗤笑一声,反问:“谁没被他算计过?” 
  唐素韵点点头,说:“他大概算计好了,没有人会替你解开|穴道。所以,他醒来之前,你只能躺在这里——无论外边发生什么。” 
  曲放忧忽地一怔,他想到了傅冰烛。 
  “旧不如新,”唐素韵说,“我就帮帮你吧。” 
  曲放忧这才意识到:她一直在煎药,可这一个院子里都闻不到药味儿。不仅如此,这个绿荫环绕的院子里听不到一声虫鸣…… 
  
  直到入夜,都没有人进到房间里来。曲放忧见剑自鸣睡得沉稳,知道他又累得狠了,多少有些心疼,禁不住责怪季悠潋没有照顾好人。如果是自己的话,不会让他瘦成这样,也不会让他累成这样。可是……剑自鸣早晚是要死的,曲放忧直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能在看着他死之后,活下去。 
  曲放忧一点都不想死。逃避便成了唯一的办法。 
  |穴道受制,曲放忧一动都不能动,他不能转头,也就看不到剑自鸣。这让他有余裕思考:不用看着他的脸,只是感觉到他在身边,就能有安定和宁静的心绪和萦绕不去的酸涩疼痛——自己果然不应该见他。 
  曲放忧盯着房顶。 
  窗外明亮的月光通过敞开的窗口流泻进来,在两人身上稍作流连,继而挥洒在室内各处。 
  曲放忧看得到房梁所用的木材天生的纹理。他一边感慨月光明朗,一边想着:剑自鸣似乎没有盖被子。只这一闪念的功夫,他没有思考自己会不会惊醒他,内力已然度入他的体内。 
  曲放忧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能够活动了的。他意识到自己能动的时候,已经盯着剑自鸣看了许久。 
  剑自鸣熟睡的脸透着深刻的疲惫,被月光隐去了憔悴的颜色之后,剩下的只有无可挑剔的美丽。 
  曲放忧的视线在他舒展的眉间、纤长的睫毛之上徘徊,一寸一寸地下移到嘴唇。 
  剑自鸣的睡颜,曲放忧早已看过无数次,然而,一想到今后决计不能再见,就怎么都移不开眼。 
  真想碰碰他——曲放忧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几乎就要亲吻到剑自鸣的嘴唇了。他慌忙撑起身体,结果用力过度,滚下了床。 
  唐素韵倚靠在屋外侧,门边的墙壁上。她听到屋里的动静,问了一声:“还不出来吗?” 
  曲放忧忽而觉得尴尬。他想起曾经,自己理所当然地一掌将她拍出门外,接着恣意玩弄剑自鸣的身体的那个时候。然后,曲放忧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走。他希望剑自鸣的身体像两年前那样,甚至比那时再好一点,他希望能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地好起来。 
  可是,巩方的医术无人可及。他说剑自鸣不可能好,多活一天只不过是多受一天的罪。他,从来都不主张让剑自鸣多活一天的。 
  所以,曲放忧决定尽快离开,毕竟傅冰烛也是很好的,即便没有傅冰烛,陪孟芳赏花,听苏绣弹唱,甚至帮墨月研磨都是很好很好的,因为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就是快乐,绝不会掺杂一点点的无奈和心痛。 
  剑自鸣一直都没有醒。曲放忧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太过劳累,还是因为唐素韵的药,他只是庆幸——剑自鸣从来都没有干扰他做决定。 
  曲放忧走了。他走的很急,推开房门不过转瞬,他已经出了院子。这速度几乎可以称之为“逃”了。 
  唐素韵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出了好一会儿神。 
  任苍澜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边,叹一口气说:“好歹走了。” 
  唐素韵白了他一眼,问:“你希望他留下?” 
  “当然,”任苍澜答,“教主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你可以拦住他,为什么不做?”唐素韵问。 
  任苍澜打开扇子,扇了两下,说:“进了这个院子还不听你的话,岂不是找死?” 
  唐素韵毫不客气地收下这句恭维,道:“如果曲放忧不是看到剑自鸣就移不开眼睛,见他有麻烦就连命都顾不得地冲上去,听到他在哪儿便连自己的脚都管不住……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会想要杀了他的。” 
  “你说,曲放忧离开了这儿,会去做什么?”任苍澜突然问。 
  “当然是去哄他的新欢。” 
  任苍澜摇了摇扇子,说:“我猜他,一定不会急着去找什么人,而是去喝个烂醉。” 
  唐素韵侧着头盯着他看,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写着明明白白的疑问。 
  任苍澜说:“你一定不喜欢酒。喜欢酒的人都乐得糊涂。” 
  “糊涂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唐素韵说。 
  “所以,不能喝酒的人总会羡慕那些烂醉如泥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教主明知道你会放他走,还要留他,是为什么?如果明天世上没有了曲放忧这个人——我倒真想看看教主会变成什么样子。” 
  唐素韵生生打了个激灵。她这才想到:冥泠宫主并不一定只来找剑自鸣。这念头立即便让她没了主意。她仔细看了看任苍澜,虽然知道他绝对不会给出好的意见,仍不能不问:“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把剑自鸣弄起来?” 
  任苍澜满脸都是无所谓地说:“教主好不容易睡一觉,等他醒吧。” 
  




☆、第 37 章

  剑自鸣这一觉睡了很久。他醒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了。唐素韵和任苍澜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剑自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下意识地摸了摸床内侧——曲放忧曾经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温度的——他果然走了。
  剑自鸣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时间不多,却也足够他做一些事情。
  唐素韵一早来看他的时候,剑自鸣已经整理好床铺、打点起行囊了。她于是问:“今天就走?”剑自鸣点头。唐素韵又问:“你就不问问曲放忧什么时候走的,他去了哪里,要做什么?”剑自鸣笑笑,不无敷衍地问:“他没有和傅冰烛一道回赤霄峰?”
  唐素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问他:“你当真没有算计到吗?”
  剑自鸣听她的语气不对,敛了笑容,说:“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赤霄峰来的人都死干净了。曲放忧放话出来,说要杀你给傅冰烛报仇。”
  剑自鸣的神色顿了一瞬,接着,他平静地点点头,就好像事情本该如此。然后,他抬高声音,叫:“沧澜,进来。”
  任苍澜应声入屋。
  剑自鸣问他:“紫门的人和慕容家的人,哪个更近些?”
  “如果我们这就动身,肯定是找紫门的人更快,但如果就在这里等消息,慕容家的人最近。”任苍澜答。
  剑自鸣点点头,说:“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先吃饭。”
  任苍澜忽而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孟芳孟大小姐昨天来找过你,好像知道赤霄峰的事情。”
  剑自鸣思索片刻,说:“孟芳不会知道多少。看来,我们很快就有客人了。”
  果不其然。三人用完早餐不久,周正便引了人过来。
  来的人是位少女。她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周正身后,就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待两人走得近了,才见那少女生了张粉嫩圆脸,看起来就像十五六岁的样子。她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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