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作者:土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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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作者:土豆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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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出她不会是美貌仅次于剑自鸣的奉夜教赤门门主季悠潋,而是原来唐家的奇才,唐素韵。
  “路副门主,在下剑自鸣。”剑自鸣开口,将路亭风的视线引回到自己身上。
  路亭风紧盯着他,面部的肌肉交替抽搐,使得整张脸狰狞可怖。
  剑自鸣已经知道赵钱儿为何单独提醒自己要注意这个人,也明白路亭风为什么会带着二十九人来阴山,却又独自来见他。如果力所能及,路亭风一定会要他死,且,必定不会放过曲放忧。
  路亭风爱着傅冰烛。
  剑自鸣不是第一次见到被过于强烈的感情扭曲了的面容。他想起十多年前,他一对季悠潋明言要解除婚约的时候,季悠潋那张美丽的脸孔被悲伤和疼痛蹂躏得不成样子。然后,剑自鸣觉得可惜——曲放忧每一次离开,都不曾让他看到他的脸。
  剑自鸣看着路亭风,缓慢而又清晰地说:“傅冰烛不是我杀的。”
  “傅冰烛”这三个字,消除了路亭风所有的克制。他立即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剑自鸣。
  路亭风多是留在赤霄峰上处理帮内事务,极少下山,更少出剑,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只不过,传闻赤霄门的门主之位是他让由傅冰烛坐的,原因是傅冰烛的武功强过了他。而他现在刺出的这一剑,角度和气势都妙到了极处,即便傅冰烛在,怕也躲不过去。
  剑自鸣躺在软榻上,那原本就不是一个适合躲闪的姿势,然而,剑自鸣不是傅冰烛。实力相差悬殊。他只是拿起手中的书,将内力贯注其间。路亭风的剑刺入书中,不过一分,就无法再进。
  唐素韵站起来,凑近打量了路亭风的剑,道:“‘血煞’?啧,明知道我在,还用唐门的毒,陆门主真是看不起我啊。”
  “血煞”明明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在她看来竟连个挑战都算不上。
  路亭风立即盯住唐素韵,剑欲随意而动,却无法移动分毫。
  剑尖刺入书中不足一分,已然白剑自鸣以内力紧紧锁住。
  路亭风再顾不得剑法,全力拔剑。他要先杀了那个女人,她是剑自鸣的大夫,只要她死了,剑自鸣必定活不久;一旦她死了,“血煞”便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剧毒。
  剑自鸣的眼神已然转冷。他不在乎任何人来找他复仇,但是,绝不可以牵连到他身边的人。所以,他动了。
  路亭风只觉得剑身剧震,握剑的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麻木,再也使不出力气,紧接着,剑如离弦般飞离了自己的手。不待他细看,他的剑已到了剑自鸣手中。涂了“血煞”的剑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剑自鸣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傅冰烛不是我杀的。”
  路亭风直勾勾地瞪着他,似乎想用视线在他身上戳出几个血洞。
  “我本想同你好好解释,看来,你什么都不会听。”剑自鸣说。唐素韵哼了一声,冷冷道:“杀了多方便。”
  “我连傅冰烛都没杀,自然忍得住不杀他。”剑自鸣说。他的神色算得上柔和,语调却是冰冷的:“况且,杀了他的话,我杀傅冰烛的罪名,十之八九就要坐实了。对不对,未来的路门主?”
  路亭风脸上的疯狂痛楚渐渐收敛进一双眸子中。他看着剑自鸣,说:“你知道是谁干的。”
  剑自鸣点头,说:“冥泠宫主。你想报仇,可以联合武林大会上被他暗害的诸多门派一起去讨伐。只是,南蛮之地毒蛊盛行,贸然前往,后果堪忧。”
  “他同我们教主无冤无仇,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应当知道贵派弟子的死因。”剑自鸣说。赤霄门一行一十二人,两人死于暗器,其余十人,连同教主任苍澜,都是被人徒手挖穿心肺而亡。
  路亭风不依不饶地问:“怎么证明他不是受你教唆?”
  唐素韵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剑自鸣注意到她呼吸的变化,手腕一抖。路亭风地剑擦着唐素韵的指尖钉入地面,剑格都陷入地下半寸后才停止。唐素韵收回手,仔细审视自己的指尖,片刻后对剑自鸣哼了一声,道:“多事。”
  剑自鸣知道她已经放弃对路亭风下毒。他撑起身来,坐到床沿上。路亭风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剑自鸣足尖在剑旁边的地上点了一下,剑便从地里跳了出来。路亭风又退了一步。剑自鸣将剑交还给他,漆黑的眸底已经只剩下冷淡的应酬。
  “曲放忧不肯留下,是因为我活不久,没有傅冰烛他可以找别人,我总不能把他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杀了。”剑自鸣平静地解释,“再说,他最喜欢的人,依然是我。我何苦做那些没用的事,惹他讨厌呢?”
  路亭风知道剑自鸣已经不想再为这次会面浪费精力,自己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回应了。他心有不甘地拱手为礼,转身迈起大步,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唐素韵无聊地对剑自鸣说:“他会去杀人。”
  剑自鸣点头,说:“是。无所谓。阴山不该太安静。”




☆、第 41 章

  当天下午,常驻漠北的奉夜教青门副门主陈墨追发出的讯息被送了过来:曲放忧没有回雪山。送信来的,是奉夜教青门门主臧青弦。
  剑自鸣看过讯息便说:“既然如此。我们即刻起程吧。”他说着站起身来,取过放置在一旁桌上的长剑,将其绑在腰侧。他的动作很是舒缓,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从容。
  臧青弦的心跳快了两拍。
  “再等一天。”唐素韵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来。
  剑自鸣的动作停顿片刻。他问:“有意义吗?”
  唐素韵叹气,说:“你疼得连日常活动都慢了这么多,怎么好出门?”
  剑自鸣反问:“我歇上一天就会好吗?”
  唐素韵还未答话,臧青弦已经跪下,说:“请教主以身体为重。”
  剑自鸣看着臧青弦,淡淡地开口:“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想让我留下,起码得有个能让我留下的人。”
  “教主!”臧青弦一脸的疼痛恳切。剑自鸣绕过他,走向门外,同时说:“我若回不来,季悠潋就是教主。”
  臧青弦咬牙忍住反驳,起身追上去。
  
  此时,阴山一点都不平静。剑自鸣和臧青弦二人在阴山地界之内遭遇了五次袭击。臧青弦功夫极好,手起剑落,留不下一个活口。剑自鸣斜靠在马车里,捏着一小把碎银玩儿,不动声色地解决掉尚在远处观望的刺客。
  出阴山不过半日,便没了追杀。臧青弦这才想到:自己尚不知道剑自鸣要去哪里、做什么。臧青弦于是问了。剑自鸣没有隐瞒,说:“先往司徒家去,他们要给我的消息当在路上了。”
  第二天,他们就在歇脚的客栈里见到了司徒芸。
  客栈里明明有不少人,却很是安静。所以,女人的脚步声很是清晰。
  司徒芸穿着白的的劲装,脸上的粉涂得颇厚,依然没有遮住黑眼圈。“太平刀”孟浙没有跟在她身边。
  司徒芸看到剑自鸣,脸上瞬间闪过头痛和解脱。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走到剑自鸣和臧青弦旁边,坐下。她连客套和招呼都省了,直接开口道:“我们没有找到曲放忧。家主吩咐,你要问的事,只要我们知道,便要告诉你。”
  司徒芸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快。剑自鸣知道她一定不会觉得愉快。司徒家靠贩卖情报经营多年,自然有其原则在,不是什么生意都接的。可是,这次涉及曲放忧。肯为曲放忧奔波的,除了剑自鸣,便要数上叶杳雨了。司徒慕烟必定不愿叶杳雨犯险,所以,趁剑自鸣还愿意为此奔忙,便不遗余力地提供帮助。
  剑自鸣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问:“黯阁在哪里?”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司徒芸和臧青弦听清。他们只是知道有人到黯阁去买剑自鸣的性命,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冤有头、债有主。黯阁存在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它要取自己的命就有意将它灭掉。
  司徒芸试探着开口:“黯阁接手的生意,只有无法完成,没有退回的。”
  剑自鸣没有接话,只是问:“司徒家也不知道黯阁在哪里吗?”
  司徒芸皱眉,答道:“我知道可以问谁。”
  剑自鸣笑笑,说:“那就不用说了。多谢芸姨。这客栈已经埋伏了不少人。他们虽然没有胆量伤慕容家的人,但动起手来难免误伤。还请芸姨及早离开吧。”
  司徒芸盯着剑自鸣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一口气,说:“家主让我转告你——周正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
  剑自鸣显然没有料到司徒慕烟送给他这个消息,所以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说:“多谢。”
  司徒芸摆摆手。大步离开。
  小客栈里恢复了静寂——明明有不少人在,却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易听到。
  剑自鸣与臧青弦面对面坐在方桌两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背后的动静。
  剑自鸣的武功虽好,却只在武林大会上显露了一次,还被冥泠宫主压着,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臧青弦就不同了。奉夜教青门的门主在门派争斗中鲜有败绩,是公认的难缠人物。有他陪着,想对剑自鸣下手极为困难。
  江湖上,历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硬拼难讨得便宜的时候,唯有智取。
  店小二终于将剑自鸣和臧青弦点的饭菜奉上,随后还开了一坛美酒。菜色香俱佳,酒气甘醇。引得数人食指大动。
  臧青弦微微皱了眉。
  剑自鸣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他滑动的喉结,直到确定他将酒咽入腹中。
  剑自鸣身后,已有四人抽刀起身。看他们拔刀的架势,便知这几人功夫平平,此时出手,不过是要引臧青弦出手。真正的后招,是在他们东侧的另一桌上独自饮酒的独眼刀客。
  臧青弦的剑快而且利。他出手的一瞬,客栈里不少人忘记了屏息。这着实怨不得他们,对于迟早要交手的敌人,谁都会掂量一下斤两,想想自己能不能从他手中接下这一招来。
  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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