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作者:土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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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作者:土豆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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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红却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般,惊讶之余,方说:“情敌?配得上他的女人只有鑫都的‘天下第一美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所以说,你不及我。我的愿望不过是在这里陪他到最后一刻。你要在他身上奢求什么?”
  曲放忧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说:“姑娘,你得不到的东西,未必不存在。吃醋的时候,直接承认比较可爱。”
  “随你!”倚红说罢,不再理他。
  曲放忧跟着她走进厨房,确认她是要准备晚饭,觉得无聊便离开了。忽而想到这个偌大的宅子里只有三个活人,曲放忧难免感到空旷。他突然想到叶杳雨提过:剑自鸣在鸣剑阁的居所门口刻了副对子。叶杳雨一般不会注意这些,一旦注意了,便是有什么异常。曲放忧因而决定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题字。
  曲放忧转了大半个宅子,终于碰上了翠袖。翠袖正在晾衣服,看到他便问:“公子回房了吗?”
  曲放忧心头蓦地悸动,忽而想到倚红问他“公子没要你跟他进去?”的本意。他立刻全力奔回浴室门口,里面已经没了动静。
  曲放忧推门入内。室内已稍显湿冷,仍闻得到淡淡的香薰。曲放忧觉得焦躁略减,却没有仔细体会,只急着绕过屏风。
  两道屏风之后,尚有一道纱幕。纱幕的另一边,湿透了的黑发蜿蜒盘曲着散在地上,剑自鸣倒垂着头,脖子卡在木盆的盆沿上。曲放忧撕下纱来,窜过去,方看清剑自鸣的右肩也横过了盆面,不必担心他被自身的体重压得窒息。
  曲放忧托起他的脸,将他拖出浴盆,放到膝上。剑自鸣的身体已经冷透,嘴唇和指甲已经发紫。曲放忧给他渡了几口气,他便醒了过来。
  剑自鸣先是转头看了看周围,才问曲放忧:“你不是没兴趣进来么?”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连声音都跟着颤起来,却依然没有忘了噎他。
  曲放忧认命般地为他输入内力,同时问:“如果我没进来。你怎么办?”
  “再过一会儿,大概就冻醒了吧。”剑自鸣微笑着答。曲放忧觉得那绝不可能,却又怀疑剑自鸣说的正是往日的经历。他不得不思考了一会儿,才问:“你自己洗不了,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你就信?”剑自鸣不再发抖,嘴唇也恢复成粉色,言语间便添了调侃。曲放忧叹了口气,问他:“洗完了没?”
  剑自鸣一怔,答:“洗好了。”
  曲放忧点头,然后拿起一旁的布巾替他擦干。
  
  剑自鸣的居所并非曲放忧之前去过的临水小阁,而是位于秋水居正中的一个颇宽敞的院子。院墙四周种了柳树,虽然已经落光了叶子,随风摇曳的柳枝仍别有一番风味。
  感觉到风中的凉意,曲放忧将剑自鸣抱得紧了些,施展轻功越过院子,进屋。
  剑自鸣笑了,问他:“如果苏绣知道花些钱雇你就可以享受你的照料,会不会来同我竞价?”
  曲放忧一幅懒得回答的表情。剑自鸣一直用熠熠生辉的眼睛盯着他看,满眼都是好奇。曲放忧被看得久了,终于开口:“她一个女人家,生活本就不易。我不会要她的钱。”
  “听你这么说,我倒也想见见她了。”剑自鸣说。
  “你要找她讨论诗词歌赋倒也罢了,只是见人的话——她没有你好看。”
  “哦?”剑自鸣有些意外地说,“你总说小雨好美色,现在看来,真正以貌取人的倒是你了。”
  曲放忧略一思索,立即承认:“没错。”态度干脆得令剑自鸣无言以对。
  恰好响起叩门声,紧接着是翠袖的声音:“公子,黄门主杨宏远求见。”
  “我正病着,不见。”剑自鸣说。
  翠袖接着问:“公子要在房里用餐么?”
  “对。”剑自鸣说完,就听到曲放忧说:“我还以为你无事不尽风雅,居然也会在寝室吃饭。”他回应道:“我病得在床上爬不起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吃饭也是常事。哪里计较得了那么多?”
  曲放忧点了点头,又问:“现在你爬得起来,却懒得见自家的门主?”
  “杨宏远与程一闪往来甚密,他借机杀我都不奇怪,我为什么要强撑着见这种人?”
  “我以为,你既然请了保镖,就不会计较那些。”曲放忧说。
  “你都会顾忌我死了小雨伤心,我又怎么能牵连你受伤,让她难过?”剑自鸣说完,不想和曲放忧在武学上分析研讨,便接着说:“离吃饭还有些时候,过来陪我睡一会儿。”
  曲放忧似乎对这个要求极为不满,嘟着嘴巴问:“怎么不叫你家小姑娘暖床?”
  “你比她们温暖得多。”剑自鸣微笑着告诉他。
  曲放忧本就不认为会得到回答,因而不知所措起来。剑自鸣见状,继续说:“我从你的言行中感觉不到恶意,所以,我喜欢你。”
  如果是这种喜欢,倒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曲放忧为自己的想法微微不快,却还是爬上床,陪剑自鸣躺下。
  剑自鸣的手已经冷透。曲放忧攥着它,不由地思考:以他这样糟糕的体质,怎么可能练成那样出神入化的功夫?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平淡。
  曲放忧起得很早。他每次醒来,都发现剑自鸣窝在他的怀里。剑自鸣总是蜷缩着,几乎要把自己贴到他身上去,却从没有真正地接触到他。曲放忧习惯之后,不惊动他便起身,替他塞好被角,然后随便在院子里找个地方练功。
  曲放忧练功完毕,总能看到剑自鸣已经起身,备好了饭菜等他。
  剑自鸣一日三餐都是药膳。曲放忧极少和他吃一样的东西,却也习惯了坐在他旁边吃饭。
  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剑自鸣似乎也不计较他偶尔不在身边。
  剑自鸣的时间安排得很满。他要花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察看奉夜教内部的文书,回复一些信件。他看书籍信件时,多会随手敲击一些|穴位,凝神或者减轻疲劳。相对的,他回信的时候格外专注,仿佛手中的笔就是世界的全部一般,落到纸上的墨迹坚实流畅,充溢着昂扬的生机。
  每每看他写字,曲放忧就想去问一问巩方:剑自鸣到底什么时候会死。都说字如其人,剑自鸣的字,委实不像出自病人之手。
  中午,剑自鸣定会拉着曲放忧午睡。醒来后就接着做上午没有完成的工作,或者自己给自己诊脉。
  晚餐过后,曲放忧在房里为他运功。三个时辰一到,两个人便很有默契地躺倒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半个月,直到某天,曲放忧醒来后发现剑自鸣不在。
  曲放忧的脑中瞬间窜过各种想法,惊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人睡在身边,诧异于无防备到连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怀疑剑自鸣的武功比他展示出的还要高深……甚至包括确定剑自鸣总是缩在他怀里睡觉却从不接触他的身体,不是怕被惊扰而是为方便溜走。之后,曲放忧才想到自己该去找找他。
  曲放忧压根就没想过剑自鸣会有危险,在他的意识中,曾经烧毁鸣剑阁的那场火并不存在。所以,他走得很慢也很谨慎,目的却只是想看看剑自鸣瞒着他做什么。
  剑自鸣在练剑。
  和曲放忧之前见过的不同,剑自鸣和剑似乎存在某种默契。只要他握住它,挺直腰背,沉下肩膀,便有浑厚的气势破体而出。那是剑气。
  剑自鸣将剑气控制在周身半尺以内。他正在演练最为基础的一套剑法,只是将一招一式都使得极慢,且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
  曲放忧立即看出了他的本意。剑自鸣只是想要将身体活动开,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碰剑了。
  曲放忧自幼指点叶杳雨用剑,因而知道全力演练一套剑法会消耗多少精力,这显然不适合大病初愈的人来做,况且剑自鸣尚未痊愈。可是,剑自鸣持剑的身形远比平时来得大气果决。 曲放忧不自觉地认为不该去打扰他。
  于是,曲放忧站在离他不足两丈的地方,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演练,看着他隐去了疲惫和无奈的脸,凝重的眉头、深沉坚定的眼睛、细挺的鼻梁、抿紧了的嘴唇……曲放忧的视线停在他的领口处,那里已经被汗水浸湿,显出不自然的皱褶。曲放忧想,解开几个扣子就好了。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剑自鸣的收势平稳得几近完美。曲放忧才想着——这不是很好么,他已经好得很了,病弱的样子怕都是装的——就看到他的身形一下子软下来。
  曲放忧还没有反应过来,剑自鸣已经倒在了地上。
  一抹红影直冲过去,停在剑自鸣身前。曲放忧直到见她伸手去探剑自鸣的脉象,才知道那是倚红。紧接着,剑自鸣睁开眼睛。倚红伸出的手就像被滚油泼了一般缩了回去。
  “我,我只是……”倚红磕磕绊绊地解释。
  剑自鸣打断她:“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可以自己走回去。”声音冷冽且不容置疑。
  倚红将视线转开,小声念:“你会着凉。”
  “我知道。”
  倚红颤了一下,终于看向曲放忧。剑自鸣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中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右手却已经放开了剑。
  曲放忧心头微震。他走过去,把剑自鸣抱起来。剑自鸣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曲放忧很想问他何苦,却张不开口。他把剑自鸣抱回房间,小心地放到床上,接着很自然地开始解他的衣扣。
  剑自鸣猛地攥住衣襟,缩后。
  曲放忧一惊之下才发现,如果由着他做下去,他一定会舔一舔剑自鸣濡湿的脖子,然后……糟糕!曲放忧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强上他。既然他已经可以那样练剑,那么做个一次两次的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而剑自鸣会躲,至少说明他发现了他的企图、他不喜欢那样做、他没有余力周旋。
  曲放忧在剑自鸣眼中看到了惊惧,虽然只有一点点,却足以说明问题——剑自鸣在情事上还太嫩了些。
  于是,曲放忧握住剑自鸣湿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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