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绝之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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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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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布包,“这是大哥给你的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过年了,大哥带你到山下玩一趟。”
  暗夜里,丢丢睁着眼望着上方看不到的虚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天亮的时候,枕上一片冰凉水湿。
  昨天的雪被风吹了一夜,积雪下面就冻成了冰,山门外的台阶上滑的很,大师兄带着师弟们铲雪,丢丢拿了个铁铲跟着师兄们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铲下来。 
  不嗔在他身边,左右看看,笑道:“俗家过春节,丢丢你也一脸春’色儿,怎么眼睛又红又肿的?”
  丢丢抿着唇,也不说话。
  就见石念青也拿了一把铲子走过来道:“人多力量大,我也加入一个。”
  丢丢见他过来,扭头就走。
  石念青快步赶上,一把拉住,道:“还生气呢?”
  丢丢道:“谁生气,这边人多,我到那边去。”
  石念青便道:“那我也到那边去。”
  丢丢本是怕他看到眼睛来取笑,想避开去,谁知他竟是个甩不开的。
  正无措间,被石念将脸捧了起来,只见玉也似一张的脸上,那双眼皮儿红得似桃儿一般,肿的只剩一条缝儿。他的眼睛本来极美,薄薄的眼皮儿,往上看时一道深深地折痕,顾盼之间天然一段空灵纯净。
  现在这样倒变了个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的亲,也谢谢每一个看文文的亲的支持,写文很有意思,我会坚持,努力。河蟹君,我写个春色儿您老人家也打框框呀。。。。。。


☆、十九 梅亦寒

  石念青也不说话,拉了他的手往回走,丢丢挣了几挣没有挣脱,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的一路走到寺庙院墙的一侧去,这里有个角落,几棵柏树郁郁葱葱的顶着白雪,掩映着红色的院墙。
  两人停下脚步,石念青放开手,抱了胸看他。
  丢丢的一只手还拿着铁铲,就低着头下意识的用铲子划地上的雪。
  石念青憋着气,半晌,道:“说吧,你这是有什么心事了?”
  丢丢淡淡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石念青看他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袍,一张脸只剩下一个尖尖的下巴,丢丢本来就是清瘦修长的体型,现在看来竟有了弱不胜衣之态。
  石念青心里一痛,细细回想这些日子,很少听到他笑,倒是时常发呆。有时就见他坐在窗边,灯火阑珊,人如黄花。
  他知丢丢一向心思就重,也不知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
  又见他眉目间一点淡淡的疏离之色,石念青甚至有了一点错觉,这些日子丢丢在一点点远离他,而这远离甚至还是刻意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觉心内一阵发灰,仿佛一颗热腾腾的心被一点点泼了凉水,慢慢的煎熬人。
  两个人怔了半晌,就见天色渐渐地大亮了,还有点雪后的阴郁,但是毕竟新的一年来到了。
  丢丢望向石念青,正好那人也望了过来,眼里一点点的无奈,一点点的失落,一点点的询问,还有一点点的关怀。丢丢不由得心中一酸,慢慢的靠过去,悄悄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谁知触手的指尖竟是冰凉的,丢丢有点慌了。
  石念青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紧紧捏了一下,捏得丢丢有点疼。看着丢丢红肿的眼睛,慢慢的说:“丢丢,你记着,有苦有痛,你不是一个人。”
  丢丢心内大震,他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庞,心里甜的想笑,也痛的想哭,这样的温情想来没有人能够抗拒,何况是他这个被弃的孤儿。
  他握紧了那只手,另一只就抬起来,轻轻地去抚他的眉心,那儿紧紧地皱着,丢丢一下一下的抚去,待抚得平了,忽的一笑,就如梨花初绽一般,竟是明艳清丽不可方物,“石大哥,新年大吉大利。”
  正月初六,石念青带着丢丢去探望梅亦寒,那关嘉禾在京里的旧居是一处还算清净的宅院,两人走进去,绕过影壁墙,便看到好些梅树,正当时令,花朵开的正好,白的似雪,红的似火,梅花上凝着一点残雪,透着几分玲珑剔透,顺风传来幽幽一阵冷香。
  关嘉禾接到家人禀报已经迎出内院,笑道:“也不是外人,到里面去吧。”石念青拉着丢丢的手往里走,丢丢从那夜被关嘉禾看出心事,就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笑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谁知关嘉禾竟对他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共有了一个秘密似的。
  不一时来到内院,梅树越发的多起来,而且都是名品,比起前院又是不同。
  就见廊下栏杆边坐着一个人,疏影横斜的梅林中一点天青斗篷的影子,没带风帽,披着一头的长发,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脸来,丢丢一下子怔住了,他竟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身姿消瘦,但偏偏不显荏弱,倒平添了一股风流别致,眉目间一段冷清,竟是硬生生压下满院的梅花。
  那人见他们进来,起身对石念青颔首道:“石公子。”眼光一转,落在丢丢脸上,微微一怔,轻声道:“好俊的人物。”
  关嘉禾笑道:“你倒是也会赞人。”转头对丢丢道:“能得梅公子一赞,丢丢你可是天大的面子。”
  那梅亦寒淡淡道:“看得顺眼便说一句,有什么大惊小怪?”
  石念青却很高兴,对着丢丢左右看了一番,点头道:“嗯,倒是不丢为师的人。”
  丢丢见那梅公子那样人物竟夸赞自己,他到底是少年心性,心下很是高兴,但被人这样直白的夸奖外貌,还是第一次,又有些羞赧。
  石念青见他脸上雪白的皮肤下慢慢的染上一层晕红,越发的可爱,不禁也笑道:“丢丢这脸一红,更是凭添了几分颜色呀。”
  丢丢见他在外人面前也来取笑,恼得用眼瞪他。
  又见关嘉禾对梅亦寒道:“才好了点,别在这儿吹了风。”
  梅亦寒又坐身子,道:“整天闷在屋子里,快发霉了,今儿着太阳倒好,我想坐会儿,你叫人搬了桌子,和石公子就在院里坐着说话吧,赏赏花,倒也风雅。”
  关嘉禾笑道:“如此甚好。”遂命人搬了一鸡翅案几,摆放了果品点心招待石念青和丢丢。
  那梅亦寒却并不坐凳子,依旧在栏杆上的台阶上坐了,关嘉禾也不劝,回屋拿了一方皮毛的褥子折了一折,铺在台阶上扶了梅亦寒重新坐好。
  一时石念青拿出礼品,几人坐下说话,那梅公子人物出众,言谈很是风雅,但是并不多说,可每说得一句总有觉得有无穷意味在里头。 
  关嘉禾胸怀坦荡言语爽朗,石念青随性不羁言语机敏诙谐,几个人言笑晏晏,丢丢见关嘉禾不时照看那梅公子,添茶倒水,很是细致,丢丢看得一时,不由得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出去了几天,让看文的亲们久等了,谢谢了。


☆、二十 夜谈

  待出得关宅,两人往回走,丢丢十五年来一直生活在红莲寺中,虽然就在京郊,但是他最多也就到过山下的镇上,今天是他第一次到京城来,自然是大开眼界,只觉得满目繁华自是别处无法比拟的,早上来时就见有人陆陆续续到城隍庙去逛庙会,人人穿的簇新,兴高采烈的,脸上带着新春的喜庆。
  时间已是下午时分,石念青也不回寺,带着丢丢慢慢的沿街踱着,一阵孩子的笑声传来,扭头看去,一条胡同里,几个孩子跑来抱去的,一时站住了,一个孩子将一枚炮仗塞进墙缝,其余的孩子捂了耳朵,就看那孩子将手里燃烧的的棉绳凑上炮捻子,啪的一响。孩子们便满足的拍掌,换个地方换个人再重复这个游戏。
  两人也不说话,石念青在前,丢丢在后,没有并行,但看的到彼此的身影。丢丢也不问他去哪,反正这样跟着挺好。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宅院前,高高的院墙沐浴着午后的阳光,石念青站住脚,远远的打量这座宅院,丢丢见他脸上神情似悲似喜,轻声道:“石大哥,这是谁家。”
  石念青淡淡道:“丢丢,大哥是在这里长大的。”
  丢丢愣住了,看那朱红大门,两侧贴着簇新的春联,当中的门心儿贴的是秦琼敬德。门前一左一右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院墙里隐隐现出碧瓦飞甍,雕梁画栋,门侧歇着十来顶官轿,想是前来拜年的人还没有离开。又见那大门匾额上书“陈府”二字,心下迷惑,惊疑不定的朝石念青看去。
  石念青叹了口气,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丢丢:“现在这宅子住进了新主人。改姓陈了。”
  丢丢觉得这笑充满了苍凉。
  这天晚上,石念青对丢丢说:“丢丢,今天跟哥睡吧,哥想跟你说说话。”
  丢丢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怎样拒绝这个要求,只好点了点头,待两人躺到床上,反倒一时都没了声音,只听得炭盆里炭火噼噼啵啵的声音,很细微但却很清晰。没有熄灯,两人就看着跳跃的灯影在墙上变化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石念青将身子转过来,看着丢丢的眼睛,轻轻地说:“丢丢,大哥这个举人功名是被革去了的。我是犯官之子,父亲因为科场案受到牵连,朝廷一个“疑无实据”将他免了官职,全家人流放北方边塞,就连入赘的姐夫和姐姐一家也未能幸免。我因为小时候被送去做了幽王世子的伴读,得以免除徙流之刑。我这几年也并不是温书备考春闱,来来往往结交权贵,为的是能接全家从北地归来。“
  丢丢紧张的看着他,他没有想到石念青会将这样的大事告诉他,他也从没有想到石念青的经历这样复杂,他从石念青的眼里看到了深不可测的伤痛,那伤痛平时被掩在温暖的笑容里,不羁的话语里,现在想来,那只不过是掩的深罢了。
  石念青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丢丢怕了吗?”
  丢丢心里一跳一跳的痛,看着石念青消瘦的脸庞,想着那人的种种遭遇。原来这世间还有父母亲人都在,却不能团聚的痛苦。不像他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了念想,反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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