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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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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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二娘并无疑心。“那便去吧,早些回来。”
  江良兀自在等下擦着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端水的小二,半天不见动静,抬头一望,连擦剑的手也僵住了。
  青言就那么不声不响地望着他,直到他放下剑起身走近,青言才躲他似的朝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心头一凉。
  青言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你为何会在这里。”
  “奉命把剪秋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
  “从南州送到洛阳?”
  江良默然,半晌才道:“我是私心想来见你,临到跟前又怕了,不敢去寻。”
  青言冷哼了一声。“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良费了些功夫才听出调侃来,青言已然走到跟前,抬头望他。他低头去吻。
  南州一别,已是一月有余,青言像是又更羞怯了一般,咬着牙不肯松开。他直起身子,将青言拦腰抱起带到了榻上,翻身上去将他压在身下。
  江言一面去剥他的衣服,一面从颈边朝下吻,青言低声喘息着,红着脸用胳膊遮住了眼。江言想到初见他时,演得好一副妩媚模样,现在却羞得不敢正眼看他,笑着拨开青言的手压在枕上。
  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着,江良伸手从他背后一路探下去,在脊骨的尾端摩挲着。青言微微有些颤抖,江良才安抚似的在他唇上碰了碰。
  进入的时候青言抠紧了他的肩膀,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消失在散了满枕的发际。他尽力放慢了动作,亲吻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进退逐渐顺畅,他用力一顶,青言旋即叫出声来,绵媚至极。江良被他勾得火烧一般,反复轻压那一点,引他呻吟不止。
  青言终是抬头来索吻,主动将舌尖探到江良口中轻吮,江良这才心满意足地低头去吻他,长驱直入,唇舌交缠。
  青言侧躺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衣服仍是散乱着,江良在身后伸手环他,吻了吻他的耳垂。
  “青言。”江良唤他。
  “嗯。”他低声应着,并不回头。
  江良手上用力将他翻了半圈,迫使他同自己对视。
  “你跟我一起走吧。”
  青言揽着江良的脖子挪了挪位置,好在他怀里躺得舒服些,并未细想他的话有几分认真。“去哪儿?”
  “去找个七王爷和无相门寻不着的地方。”
  “说什么傻话。”青言轻笑。
  “我是认真的,”江良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不苟言笑地看着他,“我们逃吧。”
  青言就势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们又没做伤天害理违逆王法之事,为何要逃?”
  “青言……我替七王爷卖命十几年,也算是偿清了他的恩情。而你亦非无相门中弟子,她们的事又与你何干。”
  青言的眼神渐渐冷下去。
  “我们去寻个依山傍水的小镇,你开家药铺替人治病,我便去山中猎些珍奇,或是当个山野粗樵……”
  青言终是不忍,翻身坐起,低头整理着衣裳。
  “江良,你可知道我父亲被沈明意诬陷,一家上下十几口人皆被处死。我师父曾与皇亲国戚许下婚约,那人却在庚子之乱中亲手将她重伤,容颜尽毁。你可知道那人是谁?”青言回头冷冷地看着他。“就是你口中的七王爷。”
  青言起身离了床,江良伸手想去抓他的手,被他轻轻拨开。
  青言走到门口,回头望着江良道:“沈贼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算是人。走肉而已。”
  第二天一行人骑马走在国道上,剪秋见青言吊在队尾,一手不住地揉着腰,靠过去调笑。
  “青言,昨儿睡得可好?”
  青言脸上微红,并不答话。
  剪秋又靠近了些,笑道:“他竟舍得走?”
  “秋姐姐,”青言狠下心来,“别再同我提起他,权当世上没有这个人吧。”
  沈明臣应宣进了殿,跪在殿下,沈明意并不理会,转头叫身边的太监去泡茶。
  待公公端了茶来,沈明意接过细细吹着,尝了两口,旋即将被子摔在地上,茶水四溅,几块青瓷碎片叮叮当当落在沈明臣眼前。
  公公几个慌慌忙忙跪下请罪。
  “谁泡的茶!”沈明意怒喝。
  “是,是新进宫的……”领头的管事也不敢抬头,颤巍巍地答。
  沈明意也不待他说完,又是一轮呵斥。“还不领回去好好调教!一群有手有脚的人,连杯茶都泡成这样,要你们何用!要是下回还让朕喝这脏水,立刻问斩!”
  公公们胆战心惊地领罪走了,沈明意这才温声细语地问沈明臣:“皇弟,你此去江南讨伐无相邪派,定是受了不少累,回府上好生休养。朕方才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沈明臣叩首。“臣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丢了一段,以后再补。

  ☆、大漠孤烟

  青言翻身下了马,一掸衣袖,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大军驻扎在伊犁城外,一身戎装的高大男子掀开帐帘出来相迎。青言是不识的,钟离抱拳道:“将军别来无恙。”
  “一别经年,两位女侠不改当年英姿。”又转身对小辈道:“这定是青言和鹤朱了,燕兰整日都在念着你们。”
  长孙瑜唤将士来牵了马,将一众人领入帐内。桌上已备好酒菜,一个年纪稍长的华服女子正跪在案前斟酒,忙起身来迎。
  女子还未张口问候,一见青言和鹤朱,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哎,你哭什么。”长孙瑜半是责怪,半是安慰地搂住她的肩膀。
  “是啊,燕兰,”殷二娘握住她的手,“今天可是咱们久别重逢的日子,可不许掉眼泪啊。”
  燕兰掏出手绢擦去眼泪。“我从没见过这两个孩子,今日一见,都已年过弱冠。公主和温大人若是泉下有知,也该无憾了。”
  听闻此言,众人神色皆有些怅然,殷二娘强作欢笑,将几人揽了往里推。“先吃饭!吃完咱们再叙旧!”
  席间谈话像是刻意避开了往事一般,只谈山遥路远,大漠孤苦。
  饭后燕兰送了各青言和鹤朱一对刺绣香囊,幽兰藏鹤唳,十分精巧。酒足饭饱,众人便各自回到帐房里稍作歇息。
  青言打开包裹,将行李取出一一放置妥当,无意摸到藏在衣服底下的锦衣卫腰牌,拿到手中细细摸过,叹了口气。
  忽然听得有人在门柱上敲了三声,忙将腰牌塞回原处。鹤朱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怎么了?”青言问。
  鹤朱手里拿着那只香囊,道:“这绣片留了半条线头,不知能不能剪去,且去找燕姨娘问问。”
  青言将自己的香囊取出,竟也多出一条未收尾的丝线来,便同鹤朱去寻燕兰。
  江良马不停蹄地匆匆赶往京城,路上却接到密信,说沈明臣刚刚离京,正在南下途中,要他去南州会和。
  江良调转马头,又是奔波了几日,到了王爷暂居的官府,不及洗去风尘便去求见。
  沈明臣原在同几位回禀的锦衣卫千户商议,见江良进来,吩咐旁人都先退下。
  “事办得如何?”不待他行礼,沈明臣便走上前问。
  “一路将她送至洛阳。”
  “可……可有见到无相门的人?”
  江良摇头。“不曾。”
  沈明臣转身踱了几步,又问:“无相门的人在洛阳?”
  江良忽然跪下,道:“属下有几句话想问王爷,如有冒犯,请王爷赐罪。”
  “什么话?”沈明臣见他这般,有些诧异。
  “王爷对无相门到底是何用意?”
  沈明臣沉思片刻,反问:“你做好我吩咐的事情便是,我如何想,你问去又如何?”
  江良也是豁了出去,朗声道:“送我玉坠的,确是无相门内之人,但属下愚笨,看不出他何罪之有,当得起朝廷重犯。如若王爷想加害于无相门,属下固然一心为王爷办事,唯此事恕难从命。”
  沈明臣看他诚心至此,叹了口气。“起来吧。无相门确是在洛阳?”
  江良仍是不言,等他答话。
  沈明臣奈何不得,拉他坐下,细细说来。
  燕兰却是早早就在候着了。
  待青言和鹤朱坐下,燕兰拿了针线,不慌不忙地补着香囊。
  “日子过得真是快,公主写信来说鹤朱出生,好像还没过去多久似的。”燕兰垂着眼睛,眼角又有些泛红。“这么些年,也苦了你们两个。”
  青言不知如何接话,鹤朱道:“苦的是师傅和二娘,我们那时候都还小,什么都不懂。”
  燕兰轻叹一声,絮絮说道。“我打十一岁起就是公主的贴身侍女,直到她十九岁时,被皇上许给了将军。那时候公主已经跟着虚怀居士学了好些年的剑,心思也宽广,宫墙之深,总还是关不住她的心。她竟在大婚连夜逃走,留了封信给我,说是知道我对将军有几分心思,让我替她嫁了。我当时也少不经事,竟壮着胆子穿了那一身嫁衣,稀里糊涂就真的嫁了。直到庚子年闹出了乱子,公主回到宫里去,这番骗局都始终没有被人戳破。”
  燕兰放下手中活计,语重心长地看着二人。“我说这些话,是因为在宫中那些年,公主一直待我如同姐妹,温大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我看你们,也是如我亲生儿女一般。复仇之事,总还是会有危险。若你们有意,便在我这里留下来,虽然不比京畿的富饶,总还是个安康之地。”
  青言轻轻握住燕兰的手,摇了摇头。“燕姨娘,谢谢你你一番心意。可杀父之仇……何能不报。”
  “只愿上天有眼,善恶有报。”燕兰回握住他的手,含泪微笑。
  “娘,我回来了。”一个年青男子掀帘而入,身材高大,气宇轩昂。
  “敬儿,”燕兰唤他过来,“来见见弟弟妹妹。”
  “我曾误伤过无相门的掌门,算是有愧于她,我也并半分无加害无相门之心。但是皇恩在上,她们毕竟是朝廷要犯,若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凭我一己之力,如何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江良这才明白,沈明臣也处在同他一样的境地。
  “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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