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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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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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爷抓了握在掌心,轻轻一吻,笑语道:“可暖和了?”
  苏溱哭笑不得:“外头儿热得快化了,偏你想这些。”
  大王爷呵呵一笑,将他抱在怀里:“那你化了没有?”
  “又想些甚麽腌雑点子来使坏?”苏溱一揪他耳朵,笑出声来。
  大王爷没来得及答话,外头儿刘氓的声儿就到了:“大白天的总是在,你以为跟你似的满脑子就想着那些?大王爷说不好,苏先生可是干净人!”
  苏溱一听,一张脸涨红了,手忙脚乱起身着衣。
  将将拾掇好,刘氓和百里亮就转进雅室来。见他俩都在,打个哈哈道:“打扰二位。”却又吸吸鼻子,“今儿的香……怎地有些怪?”
  大王爷挑眉一笑:“哪儿怪?怕是刘公子心中使坏,见甚麽都有毛病。”
  刘氓斜他一眼,自过来拉了苏溱:“今儿晚上怎麽庆祝?”
  “庆祝?”苏溱一愣。
  刘氓一摆手:“自是要贺的。今儿是墨梵轩开张六年,可不该麽?”
  苏溱这才想起来,离京至此已然六载,真是光阴如梭。不免抬头看一眼大王爷,此人依旧华贵雅然,不可方物。然纵情时癫狂笑语,却是只得自个儿一人知了。
  刘氓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看他作甚麽?你们朝夕相对还没看够?”
  苏溱登时面上烧起来:“少胡说。”却又不甘心叫他笑话,“譬如你与百里先生,不也是朝夕相对,又怎不见分离片刻?”
  流氓一愣,随即坏笑:“苏先生也学坏了,看来黄公子你居功至伟。”
  大王爷呵呵一笑,不多说话。
  刘氓又道:“小猴儿与黄三公子在寻芳馆留了座儿,你们可一定要来。”
  大王爷搔搔头:“甚麽时候儿?”
  “喝酒还有时辰管着麽?”百里亮亦笑,拉了刘氓挤挤眼睛,“话儿带到了,两位请早。”不由分说拉了刘氓就走。
  苏溱一愣:“这就走了?”
  大王爷一指他身上,笑出声儿来:“可不是?”
  苏溱垂暮一看,原是将大王爷的袄裤穿了,上身儿却是自个儿的衫子,不由面皮红得要滴下血来:“啊呀,这回子非叫他们笑话不可。”
  大王爷拉了他大笑:“那又怎样?横竖就这麽回事儿,谁还与我抢不成?”
  苏溱哭笑不得,心中却是静了。
  人世间的事儿,岂非就是如此。有笑话儿,有传奇,有戏子,有看客。各人寻了各人的,各安天命,各享福禄,而后寿终正寝,万事休矣。

  第八十章(番外二)

  关于写文
  几番思量,终定书一笑文。《醉生梦死》苦人久已,如众看官,如某L。看官皆目观文为悲,某L以写文自苦,然自作孽不可活,既选作文,何需庸人自扰?只若再写悲文,某L墓朽矣!生活自苦,何须再苦?茶余饭后,自是要点儿甜头儿。
  既是要笑,某L深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官以何为乐?众口难调。没有金刚钻少揽瓷器活儿,某L自认无经天纬世之才,何妨为人诟病,拾人牙慧?前代高手高手高高手几多,文启几代之衰,法先人非少年维特之烦恼,某L自封天下第一懒人,偏执狂乃病态,何须独创新一代?开山祖师死得早,披荆斩棘面目黧黑尚不容于尘世,何苦来哉?振臂一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穿越已是雷,某L自知穿着防弹衣也会炸得尸骨无存,冒天下之大不韪作此文,不过生活苦闷,自娱自乐耳。然得看官喜爱,心甚慰之。
  既然是雷,何妨一雷到底?穿吧穿吧不是罪,人生能得几回穿?我不穿越,谁来穿越?全民穿越之时代潮流下,今日,君穿越乎?
  一个是穿,两个也是穿?怎能我穿你不穿?厚此薄彼,某L不屑为之。身体是穿,灵魂是穿,怎能身穿魂不穿?非此即彼,某L尚不思为此。穿男是穿,穿女是穿,怎能女穿男男不穿女?横竖架空,某L肆无忌惮矣。
  呜呼嗟呼,已是俗套,何妨一俗到底?
  穿成富家公子,衣食无忧,省却万千麻烦。直接穿至主角身侧,免得相见时难别亦难。配备高手相助,前途光明,道路曲折,没有风云变幻,怎能写出这臭不可闻的十几万字?阴谋有一点,不是重点;坏人有一点,不是丧心病狂;搞笑有一点,不是笑到面部痉挛需得送医急救;严肃有一点,不是死死板板历史剧;阻碍有一点,不是BE就可,感情有一点,不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不过爱在心头口难开,一处相思,两处闲游,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红酒绿处。斗斗嘴,吐吐糟,还是好汉一条。皮赖又如何?主角必胜又不是谁不晓得。看官们哪位不是身经百战,百炼成钢,火眼精睛?
  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你好我好大家好,山好水好新年好!
  关于一百禁
  某L才疏学浅,面皮又薄。虽是念过几年书,却是半通不通。万幸尚有半分自知之明,信手涂鸦之作得入方家法眼,已窃笑私乐数日,险些得意忘形耳。然半分理智尤存,抓耳挠腮几日几夜,终不知如何能解此一天大难题。
  名为难题,不过某L作茧自缚耳。何故一百禁?卷首浩繁,某L懒考,只知此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平心而论,床纬之乐,人之欲也。某L非前朝酸儒,何曾举存天理灭人欲之大旗自取灭亡哉?通观某L之草字,亦非圣人行录,不过戏耳。戏之描摹众生,三教九流上至皇家公卿贵胄,下至贩夫走卒常人,此为人生一欲,怎能规避?
  然某L自劝一番,终不能除却心中魔障,自觉羞与人言,现录与此,方家添笑耳。
  所谓“禁”,则为不可也。一百禁何意,各有蹊径而解。不足一百人不可观?某L不是甚麽大家,寻常人耳,何用为之。不足一百岁不可观?某L尚离百岁万里之遥,怎可强求方家。思来想去,不过是说文中所及人事,限制之高,情事之烈,非百岁敦厚长者不可观也。譬如少林武学,修一门害人功夫,就需颂一篇佛经化解。武学愈高,害人愈甚,则佛经愈广,方能化解。
  由是大彻大悟,早知方家藏龙卧虎,今尤胜矣。某L心怀戚戚焉。小子不过半吊子,怎能班门弄斧,贻笑大方?遂厚颜上网,求教各名家高手,以期短时速成。今想来,尤觉羞愧耳。
  再言之初,专寻有“高H”“XX禁”之文观之。尚记某文,通篇人事之乐,令人面红心跳,情难自制。击右上红叉关之不迭,尤啧啧称奇。文中千奇百怪之姿,匪夷所思之态,真人乎?真情乎?真可为之乎?
  某L剽窃古人叹息曰:林子大了,甚麽鸟儿都有。
  然某L短人一眼乎?少人一手乎?遂振奋精神,亦想有所突破也。
  奋发图强,读书万卷,观摩之,吟咏之,手不释卷,眼不离文。苦读之甚,尤胜当年诵记文综大题。然头悬梁锥刺骨,尚不能领会此间妙处,不免馁之。莫非某L天残于此,愚钝不可得乎?
  遂感文字浮夸,换个形式如何?
  网上资源丰矣,动画真人君可各取所需。某L秉承学术研究心态,精心挑选而观之。感慨更甚从前,天下奇人异士多矣!男人乎?女人乎?不过物种耳。两人乎?三人乎?不过形式耳。蜡烛乎?皮鞭乎?不过情趣耳。监禁乎?强制乎?不过情调耳。某L掩面而叹,人敢拍,某不敢观乎?然心下惴惴,一如青涩少年劈面撞心仪少女,心雷鸣之,腿鼓瑟之,口不能言,眼不能观耳。
  由是大叹,某L不得其中精髓,何可有所突破?事异时移,众家皆苦思变,法先王法后王,何者优?不言而喻。
  复又忆古人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然言者易,行者难。某L迎改革开放春风长成,自小口讼五讲四美建设祖国而立,披荆斩棘侥幸过得独木桥深造于天子脚下。四哉悠悠,光阴荏苒,悔不思上进,只混得两个学位证在手。期间误闯耽美圣地,电光火石间,恍悟彼时同窗女生窃笑私语为何。然逝者如斯夫,片刻不得还。不才中儒世道三家之毒,深以言人之大欲为难,况于躬行乎?及至,某L亦常人,于同性只得亲而友之,敬而远之,处而坦然之,从未起以身试法之念。难矣,难哉,难甚!
  此路不通,如何与众看官交代?某L心急如焚。
  勉强鼓劲而书,硬着头皮横下心来。难于长征二万五千里乎?难于蜀道上青天乎?千难万难,写了不难。辗转反侧,敲得只言片语,顿觉造作,遂删去。再得二三十字,又觉生硬,复又删去。行行复复,坐立难安,堪比高考放榜前那月。及成文,起而慨叹,真不容易啊……至浴所洁面,惊觉镜中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谁曾想人之欲使人失态至此。呜呼唉哉,天见可怜矣!
  折身而返,取纸巾掩鼻而观,只盼寻些别子错字通假字也就罢了。然通观下来,自觉不堪入目,不过活塞运动,何以如此?简单几个动作,非要媲美杂技演员不成?悔之矣,愧之矣!汗流浃背,两股战战。此文出自某L之手乎?此话出自王涵之口乎?此行出自黄三爷之身乎?面目全非,毁之不迭!
  君能想乎?王涵小子作娇花照水状,媚眼如丝,吐气若兰,纤纤玉指一勾,顾盼之间,风情暗生,衣裳半褪,玉体横呈,若隐若现?
  君能想乎?黄三爷作饿虎扑食状,双目赤红,声音暗哑,宽宽大手一抱,唇齿交叠,上下摸索,亲来吻去,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君能想乎?一般式,六九式,骑乘式,背对式,拥抱式,站立式,狗爬式?某L难以抉择,君自观《房中术》、《素女经》可乎?地板上,床纬间,软榻上,浴室里,厨房中,这房子还能要麽……
  痛定思痛,某L哀之。强辩如下:譬如人所慕红,以之为喜庆吉祥,自有人目为血腥,俗艳不雅;又譬如人喜食辣,以之为爽快豪迈,无之食不欢,自有人避之不及,以为伤肺倒嗓长痘痘。世间事如此,某L何须强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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