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五-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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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五-六卷-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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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姑娘?

  遗玉一眯眼睛,目光扫过那中间的人盔甲下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细白又干净的肌肤,让她断定这是个女人。

  疑惑之间,遗玉忆起了十五那晚萧汉中毒后没有讲完的内情,再看那女子背影,霎时就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唐朝一方,有人以谋杀李泰为条件,私通了安市城主杨万春,对主有奸细在这城中监视着杨万春的一举一动。前面这几个人,一定是不放心杨万春,才来样眼确认的。

  究竟是谁要置李泰于死地?

  遗玉目光闪烁,推挤着人群,悄悄追着那三个人的脚步下了城墙,一下到人群里,就像是饺子滚了锅,遗玉看着前头那几个人几次被挤散,心中就有了主意。

  很明显他们试图趁乱穿过人海到内墙去,遗玉瞅准机会,倒提了手中的剑柄,用力捅了一下前面的人,对方一声呼痛,就咋呼开来,人流滞纳在一起,几个人都被惯力挤向前方,遗玉趁势弯着腰挤了出去,认准了前面那名扮男装的女子,拽住了她的胳膊,就往反方向拉着跑。

  女子尚没反应过来,直到被遗玉拉着挤出了人群,才猛然挣扎起来,她先是用高句丽人的语言冲遗玉低喊了几句。

  遗玉没理睬她,双目紧盯着前面的路,一手从她脖子上绕过去,另一手在前面遮掩,重重的捏了下她的喉咙以示警告,在她成功地安静下来后,才拉扯着她逆着人流往前头不远处的民房跑去。

  城中动乱,临近城门的不少百姓都闻风跑了出来,有的手持着农具做武器,有的则抱着细软来回逃窜。

  遗玉堪堪拉着那女奸细避开两股人流,瞅准了一处开空门的家户,拽着她跑了进去,空出一只手将门从里面带上。

  “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喊了几声高句丽话,总算蹦出一句唐话,遗玉依旧没理她,带着她在屋前屋后检查了一遍,确认这里没人,才拖着她进了屋子,将她推倒在地上,转身去关门。

  对方一得自由,就伺机拨出藏在靴子上的匕首,扬手朝遗玉刺来。

  遗玉闻到风响,反手就将短剑短剑一扬,错过那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敲在她的手腕上,一蹲身,向前一扑,撞倒了那女子。

  “铛!”

  女子匕首脱落,重重被扑在地上,闷哼一声,手脚都被压住,头盔被人摘下,下一刻又被掐住了喉咙,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惊恐地睁大了眼,这才看清了头顶上一张脏兮兮的脸孔。

  遗玉盯着身下这面容明媚漂亮的女子,心里冒出一缕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她,却又想不起来。

  “勾结高句丽人,谋害太子,沈姑娘,你的主子真是胆大包天。”遗玉咬起了牙齿,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阴测测的。

  她的确是恼怒,对方勾结杨万春,派出了萧汉,一份假唛草汁,险害李泰败于援军,又设计在城上射杀李泰,几次要对李泰不利,刚才在城头上看见那惊险的一幕,尚不知李泰安危,如今抓到了罪魁祸首,她怎会客气。

  女子听到遗玉喊她“沈姑娘”,又将他们的作为讲明,还以为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被掐的涨红的脸色露出些许慌乱。

  “你……你是……”

  遗玉在心中勾勒出最可能的几个人选,稍微松开了掐在女子颈上的手掌,冷声道:“你放心,我不杀你,留着你,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有你这个人证在,就算那杨万春死在乱马之下,长孙无忌那老匹夫如何都逃不掉。”

  对方眼神晃动了一下,便剧烈地挣扎起来,咳嗽了两声,含愤地盯着遗玉,哑声道:“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长孙大人。”

  说罢,目中一恸,就要咬舌自尽,却被遗玉先一步掐住了下巴,制住动作。

  见她作态,遗玉冷哼一声,对于幕后祸首是谁,心中已是有数,撕掉了她衣摆一块布,塞进她嘴里,随后把手探到她颈椎附近的麻|穴刺下,先把人弄晕。又在屋里翻找出了一团系井的麻绳,将她反绑起来,吃力地把人架在肩膀上,背出去,藏在了屋后的草堆里。

  此时城中大乱,躲在哪里都不安全,再带着这么个奸细,寸步难行,先将她放在这里,事后再来拿人。

  做完这些,遗玉靠着墙喘了几口气,回屋捡了短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打算出去找卢耀。

  外头还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遗玉将盔甲戴上,正犹豫着要往哪个方向走,忽听街角上响起一串呐喊声,转脸看去,就见不远处正有一半身染血的人,在大队的人马追赶下,身形狼狈的朝另一条街逃跑,笨拙的身影,眼看不支。

  是卢耀!

  遗玉大急,一看便知卢耀受了重伤,不然不会连轻功都不能用,容不得她考虑许多,看了看左右,便奋力地朝着对面的巷子跑去。

  为了勘察地形,她和卢耀曾在城南城东门附近转过几天,凭她的记性,要记住这附近的街道并不难,遗玉记得下一个街角是相通的,再前面是个死胡同,要是卢耀跑了过去,那还了得。

  果然,她穿过巷子,跑到对面,刚喘了口气,就见到一道血染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这里!”

  遗玉低喊了一声,伸手将脚步停顿下来的卢耀拉扯进了巷子,带着他就往另一边跑。

  “主,主人……”卢耀的呼吸声很沉,可以背着遗玉跑上几条街都不喘气的他,此时却要费力地跟上遗玉的脚步。

  “找到萧汉了吗?”遗闻着卢耀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不知多少是他自己的,又有多少是别人身上的。

  卢耀应是找到了萧汉,在城墙上暴露了行踪,面对成千上万的守备军,他不伤成这样也难。

  “属下无能,迟一步……找到他,在他引弓之时断了他的臂膀,箭射了出去,不知……不知太子是否——”

  “没事,”遗玉心里一沉,打断了他的话,将脚步明显缓慢下来的卢耀架在了肩膀上,听见身后追兵的喊叫声尾随而至,越来越近,她回头张望一眼,惊见有几名骑兵也夹杂在了追赶他们的队伍中。

  卢耀也扭过头,脸色一变,顺手抽出了遗玉腰上的佩剑,向后一掷,狠准地将一人击落马下,又翻转手腕,叮当挡开了几支飞箭,另一手去挣脱遗玉搀扶。

  “别管我,你快跑!”

  遗玉深知一松手卢耀就会去送死,便紧紧抓着他不松开,使劲儿扯着他往下一个转角跑去。

  “主人。”

  “闭嘴。”遗玉一手将他胳膊重新挂到自己肩膀上,抽了护腕里的小银刀握在手上。

  又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马蹄声靠近,余光里一杆长枪刺来,她被卢耀按着肩膀低下头,枪杆堪堪从两头顶上划过,心惊肉跳地躲过这一险,在对方再次反身刺来时,遗玉甩手将小刀划向了入目的马腿,刀骨相错,刀柄震的她虎口发麻。

  “嘶!”

  一声嘶鸣,马骨断裂,骑兵坠下,遗玉又架着卢耀往前跑了几步,眉心忽地跳动,一股危险的感觉陡然袭来,她脚步一跳,抓紧了卢耀的胳膊,撞着他向街边扑去。

  “咻!”“咻!”“咻!”

  十几根羽箭几乎同时掷落在他们刚才所站在地方,插入土中,迟上一步,可想而知两人下场。

  遗玉狠狠摔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地爬了起来,再看卢耀,已经在重伤中昏迷过去,她推了推他没见他反应,扭头去看身后,瞳孔缩紧。

  几丈之外,十几名弓手停下脚步,对准了他们两个拉开了弓,箭在弦上。

  ‘我若说是预感,你大概不会信,好像这一次分开就再难相见,你我之中,会有一人遇险,与其那时抱憾,我更愿将你放在身边,就近看管。’

  李泰那时的话,只被她当是笑语,此时跃然脑海,她却恍然明白了那强大如斯的男人到底在畏惧什么。

  ……

  “殿下。”

  箭雨袭来之前,遗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听着细小的破空声,甚至没有害怕,不是她不怕,而是脑中心中都在念着一个人,没有多余之处可以容她害怕。

  “咻——”

  “铛!”

  “铛!”

  “如何,可有伤到?”

  一声关心的问询,不符场景地在头顶上响起,清亮的嗓音在一片刀剑声中,依旧清晰十分。

  遗玉睁开眼,仰起头,一身青衫入目,阳光刺的她眯起眼睛,看不清那人背光的脸孔,只道是个身材纤长的女子,手中倒提着一把奇长的大刀,寒光凛凛。

  “蜓蜓,快来帮为夫,等到解决了这群贼子你们再好好叙旧啊!”

  这突然出现的青衫女子嘴角一动,带着些许无奈,对遗玉点了下头,将手中的长刀灵巧地空中倒转,倾身纵向人群。

  遗玉软坐在直,望着那片刀光剑影中轻灵若蜓的人影,目光闪动,陷入到一阵回忆当中。

  第三八三章 最后的亲征

  ‘莫说——相逢即是有缘,这次一别,我同公子也会分道 ;独行四海,再见不知何年何日,不管你们究竟是谁,我都会牢记你这个人,我不愿受太多羁绊,只把你当做唐小玉看,即便这只是个化名。’‘好,那我就是唐小玉,你便当我做唐小玉。’‘如此甚好,我同你三掌为约,倘若有朝能够再见,你便告诉我,你真正的姓名。’‘好。’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住事都已变成回忆,每当记起那段惊险的西南之旅,遗玉总会想起一个人,一别九年,当初的约定渐渐成了遗憾,她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萧蜓,那个侠骨柔情的奇特女子。

  重逢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太多的疑问,想知道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会出现在安市,只是眼下明显不是叙旧的好时机。

  萧蜓和沈剑堂两人解决了那群追兵,一声口哨,街角便跑来两匹马,沈剑堂扛着昏迷的卢耀上了马,萧蜓将长刀挂回背上.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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