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上君下by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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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君下by而我知道-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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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武帝尝试着去亲吻过顾岸,可是看见那人惊愕却又隐忍的神色,心里就被狠狠划上一刀,尖锐得痛。
  即使再自欺欺人得再厉害,他和他之间本就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他甚至不知道顾岸是不是恨他。他能做的只是将顾家人看得越来越紧,但越这么做他心里就越发难受。
  尚武帝开始变得狂躁,也越来越强制顾岸的行动。最初或许顾岸给他一个笑他就能欢喜上一天,但如今顾岸忘了跟他请安他便能黑上一整日的脸。
  他好像越来越在意这个人了,越发不受控制,然而即使他再不想把骨子里的阴狠展现在顾岸面前,他没法抑制自己不断增加人手监视顾岸。
  但顾岸似乎对那些监控全然不在意,依然熟视无睹地过着,渐渐的,宫中便流传起谣言。
  尚武帝气恼他的无动于衷,正值选秀时期,尚武帝挑了两名女子,诚惶诚恐地偷窥着顾岸的反应。
  这下好了,原本每日还会与尚武帝一同用膳的顾岸,每个眼神都冷冷淡淡,拒他于千里之外。
  尚武帝蓦地就心疼了,又是欣喜又是烦恼,当下抛下新纳的妃子,寸步不踏三宫六院。
  “那个,顾岸。”
  “嗯?”
  尚武帝转眼一看那人爱答不理,浑身上下透着股孩子气的模样,哑然失笑。
  他从小就不懂什么是爱,也没人对他真心真意地好过,但如今他突然想让一个人感受到他没未体会过的东西。
  一旦踏进三里宫,尚武帝便再也不摆出皇帝架子。即使他没办法立即学会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却可以忘却身份,平平凡凡认认真真地去经营他的感情。
  顾岸对他的笑容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跟他聊起话来。尚武帝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要一听见顾岸每句话前温温的一声“陛下”,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什么办法都没有。
  一时间,狐媚惑主,以色侍人的传言四起,尚武帝气得掀翻了御书房的桌子,他连根指尖都不敢碰的人什么时候轮到这些狗奴才嚼舌根了!
  不过当然,很可惜的是,当尚武帝与那人相处了好些时日,幻灭地发现原先眼中那个脱俗绝尘的人儿都是蒙骗人的假象后,他已经泥足深陷了。
  ===
  到了年终上香的时候,尚武帝要离开皇宫在安国寺静修三天,他如今是把无聊的谏言全当成耳边风,毅然决然地将顾岸安置在自己的马车里。
  结果那家伙睡了看风景,看了风景睡,简直没把他堂堂天下之主放在眼里。尚武帝将额角的青筋揉开,看着那货兴奋得不得了的表情,努力假笑。
  “陛下,山顶上那便是安国寺?”
  尚武帝一愣,看了一眼被顾岸抓住的一小片衣角,顿时消散了愠怒,其实多带带他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
  尚武帝一人在安国寺的内堂看着经文,待他发现檀香有问题时,浑身已酸软无力,而随侍身边的奴才们居然也全不见了踪影。
  尚武帝张了张口,正要开口呼救,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必叫了,他们都被我支走了。”
  一个女人娉娉婷婷地踱进堂内,即使一身灰衣也掩盖不去曾经身为公主的高贵气质。
  “柔儿?”尚武帝做梦也不会想到,要取他性命的别无旁人,竟是当初被他一念心软留在安国寺的妹妹,四公主宗柔。
  “二哥,你看这是什么?”宗柔凑到尚武帝面前,对他嫣然一笑,摊开手,两只白色小虫在器皿里交缠蠕动。
  “二哥。”宗柔轻轻在尚武帝耳边唤了一声,“你说若是我把这牵情蛊下在你我二人身上,会怎么样?”
  牵情蛊,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禁物。此物须同一时刻下在两人身上,肉体之间并不会有所牵连,但一人的喜怒哀乐将全然与对方相系。
  你若欢喜我便十倍开怀,我若伤心你便十倍身受,若我失去了你,我将心死成灰,万劫不复,活活被心痛折磨致死。这是那养出牵情蛊的痴情人对惊恐的恋人情意绵绵的一句爱语。
  牵情蛊是平增痛楚如梦靥般笼罩伴侣的一道诅咒,爱你时为你苦为你乐,厌倦时弃之如履相看两厌,毕竟这世上最容易变的便是人心。
  宗柔何其之狠,她要让她的皇帝哥哥悖伦爱上自己,尝尽情伤痴苦,再自刎轻生,让他灵魂随同肉体都陪着她下地狱。
  尚武帝神色大变,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曾经爱过怜过的妹妹在他眼前面露癫狂,几近疯魔。是了,他杀了她最爱的胞兄,逼了她最敬的父皇,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枉他曾如斯留恋着一分亲情,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必再奢望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尚武帝的眼底染上嗜血的光芒,还未动作,一个熟悉的,让他迷恋的声音从门口荡进。
  “陛下。”
  尚武帝手一抖,顿失分寸。
  顾岸推门,怔愣刹那,几乎没有犹豫,飞身而起,掌风凌厉。
  “顾岸,别杀她。”
  “我不杀人。”
  “别管她了,你过来。”
  宗柔哪里是能经得起顾岸一掌的女子,器皿掉落在地,两只交缠的白虫分离开,一只循着鲜活人体的气息爬向无法动弹的尚武帝,迅速消失在尚武帝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肤上。
  “牵情蛊?”顾岸忍不住惊呼一声。牵情蛊成双成对,只种于一人之身的蛊虫寻不见对方,便会自暴自弃,被寄居的人身也再无生还的可能。
  顾岸一眼环顾四周,一眼扫到向宗柔爬去的另一只蛊虫,又一眼望住软倒在地的尚武帝,两指捏住地上的小白虫,那活物起先挣扎了两下,转眼便消失在了指尖。
  尚武帝震惊地竟然愣在了原地,他回过神来,拼尽了力拖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爬近顾岸身边。
  “顾岸……”
  牵情蛊没能同时种下,晚来的那个便要忍受成倍的痛苦,以偿对方的等待之苦。
  顾岸一句话都说不出,冷汗细细密密覆盖了顾岸的额头,失去血色的双唇硬生生被咬出了鲜红的血珠。
  “为什么救朕?……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尚武帝眼前一片模糊,一眨,成串的泪珠滴在顾岸的脸颊上。
  “顾岸……顾岸……”尚武帝哭湿了整张脸,他想他是真的离不开这个人了,无论最初留下这人是抱着怎样的感情,他绝不放手。
  尚武帝认识到这点的时候,内心被奋力压抑了漫长时间的火苗冲破牢笼,借着本质中的唯我独尊攀上了顶峰,将理性狠狠地踩在脚下,碾入尘土。
  尚武帝想跟他做|爱。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是在什么位置,他想跟他上|床。
  ……
  “你这幅样子好像是要杀了朕。”
  “你别怕,我不忍心伤你。我会对你好,好到你也舍不得杀了我。”
  ……
  “冷不冷?怎么又不穿外衣出来?午膳用了么?”
  “用了。”
  “把衣服穿上。”
  “谢谢。”
  ……
  “顾岸!”
  “嗯?”
  “听人说你病了,怎么回事?难不难受?”
  “嗯?……”
  “人都死绝了?!小多子!传太医!”
  “要不要喝水?是不是很难受?你握着朕,朕的手是凉的。被子不能掀开,会加重的,乖了,别乱动,太医马上就来了。”
  “嗯……”
  “没事,朕不走,朕不去御书房了,朕陪着你。”
  “嗯。”
  ……
  “谁再说你一句男宠,朕诛了他九族!”
  “……”
  “哼,你是不是很不在意?”
  “一个称呼罢了。”
  “诶,顾岸。”
  “陛下?”
  “顾岸宝宝。”
  “……”
  “宝宝。”
  “哦……宗淮。”
  ……
  “你这个色令智昏的昏君!滚开!”
  “哈哈!小妖精!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放开我!救命啊!”
  刺啦!
  “……”
  “陛下,亵衣破了……”
  “朕看见了!”
  ……
  “陛下。”
  “这是什么?”
  “送给陛下的。”
  “这……这是朕?”
  “嗯,生辰礼物,喜欢吗?”
  ……
  “这是?”
  “朕的玉佩,认物不认人,见到此物,如朕亲临。”
  “陛下不怕我用它出宫?”
  “当然……嗯哼,若你现在还要逃离朕,朕无话可说。”
  “哦……那我挂在腰带上当配饰好了。”
  “随便你!”
  ……
  “你去哪?”
  “陛下,陪我去见个人。”
  “见谁?”
  “师傅。”
  ……
  “顾岸,你爱不爱我?
  “嗯,爱。”
  “我也爱你,很爱你。”
  ……
  尚武帝莫名地从床上坐起,怎么又想起来这些旧事。
  他转头看了那个被他“掳”来的男宠一眼,不禁柔和了眉目,那份悸动犹存,心中泛上柔软。从六年前到现在,都是个睡不好的家伙。
  他伸手替顾岸掖了掖被角,从上注视着他,手心捂了捂那人的胸口,那里的起伏平稳有力,如被捧在掌心的小兔,用一下下的跳动向手掌的主人撒着娇,表达着活跃的爱意。那里种着相连两人的牵情蛊。
  因着那深种两人体内的牵情蛊,他们彼此都尝尽了比平常伴侣多出许多的痛楚。两人却不曾与对方倾诉,居然也这么浑浑噩噩地走下了六个春秋。
  若不是方才那个梦,他几乎快忘了曾经也残酷地杀兄夺权。他尚武帝这辈子这颗心完完整整全都捧给了一个人,并且今后、未来都不可能再有一个人让他爱至如此。
  尚武帝无法想象若有一天被这个人背叛,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他是真的很不想,很不愿回到从前那个自己。
  


☆、叁拾贰 翻云覆雨手

    回家总归是件让人愉悦的事,特别是对于顾岸这种乖宝宝来说。
  尚武帝表面不显,但牵情蛊可不是说来玩玩的东西,任何一点细微的反常都逃不过顾岸的眼睛。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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