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归何处--紫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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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何处--紫剑出鞘-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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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还是头也不回快步去了。

“风……”伍宁早就等在静王府后花园的墙外,当某人沿着倚墙的树枝攀爬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跳进他的怀抱,因为王府占地十分阔大,这边墙外已经是官商混杂的民宅,这时天色尚未破晓,不远处的小巷里正静静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后面放着两口大箱子,仗义相助的正是伍宁在朝中的好友,他等二人分别倒入箱内,便严严关好箱子用绳锁绑好,随后自己坐到马车里,他的车夫长鞭轻扬,一行人转眼已经上路。 

“刘大人,这么早就出城……”城门前的守将彼此都很熟悉,例行公事地察看过夜间出城文碟,免不了要问询原因。 

“家母今夜突然不适,嘱我去乡下请一位名医,还请大人放行……”刘大人眉头轻锁,神情难掩急切,守将再未多问,直接下令开城。 

马车出到城外时,夜空繁星点点官道上再无行人,这样一路向南急驰再是马不停蹄,每个人都很清楚,最宝贵的时间就在丰朗醒来之前,等他发觉不对派兵追赶,什么能跑过他手下的铁蹄精兵,这样争分夺秒一直到天色渐亮,马车离城已经有百里以上,刘大人趁着清晨无人叫停马车,直接下车打开了两个后箱。 

“风,把这身衣服换上……”伍宁早就准备妥当,他依旧浓眉重须一身农家打扮,因为本来就是农人出身,看去只是一条普通的乡下壮汉,这下柳如风也将全身的衣衫换过,又一位布巾包头的农家闲汉从车里走了出来,他不由对伍宁的好友深深作鞠,“谢谢刘大人……” 

“伍大人本是朝廷栋梁,静王爷却如此蛮横重伤,朝野中想助一臂之力的不知有多少,幸而是我有这份荣幸……”刘大人谦逊的一笑,随即已经上了马车,“我争取把追兵引得更远些,还请柳先生、伍兄多多保重……” 

官道的两侧再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之间只相隔一条半丈宽用于灌溉的水渠,随着马车重新向南疾驶而去,伍宁也拉着某人跳下了水渠,虽然柳如风一直是稀里糊涂,他的经验却相当丰富,上一次所以能逃过满城的严密追捕,只因处于冬季又正好赶上连夜大雪,发现家兵的尸体时已经被大雪封盖了气息,军中派出的良种猎犬基本没起到作用,但现在正值夏季情况却完全不同,两人沿着水渠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虽然衣衫越来越是狼狈,却相视一笑牵着的手越拉越紧。

“宁,你怎么了……”两人跑出好远才从农田一侧上了岸,应该是夜间的渠水仍然寒凉,伍宁在田梗上跑了一阵,渐渐速度已经远不如初时,可他咬着牙仍是一刻也不愿拖延,柳如风看在眼里如何不心疼,终于坚决拦住伍宁,“我背你……” 

“风……”到底伍宁的伤腿还无法持久,他渐渐已是寸步难行,现在天色越来越亮,不尽快逃离官道的视野,一切就是前功尽弃,他只得伏到某人的背上,想不到柳如风今天力大无穷,背着远比自己魁梧的身躯简直大步流星,只是田间的梗道实在细长陡峭,更被凌晨的露珠打得溜滑泥泞,突然扑通一声,某人脚下一滑,连同背上的伍宁一起摔进了水田。 

“我们快走……”某人擦了一把满嘴的泥水,马上又爬起来,柳如风满眼的精光,从没有此刻斗志昂扬,重新背起伍宁继续上路,总算在公鸡发出黎明第一声啼叫,两人已经赶到了山脚下的一座小村庄。 

这座村庄距离官道约有十几里,不过数十户人家在乡下毫不起眼,这时静悄悄的村里还十分安静,村口却有一户人家早就期盼良久,一个六十余岁的老汉打开房门,赶紧把二人迎进了草屋。 

“二位大人尽管放心,我家的小子都嘱咐过了,无论如何,老汉我不会和外人说……”老汉正是伍宁原来一名手下的父亲,现在伍宁终于设计脱离虎口,大家齐心协力都要助他度过难关,从昨天下午他逃离某人的看管,现在还不足一天功夫,知情的几人已经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茅屋的房后有一口存储冬菜的地窖,现在正值夏季里面难得清凉,早就备好了清水和一些干粮,只要在这里躲上十几天,随着某人率领大军已经踏上征程,再设法亡命天涯就不是难事。

“哈欠……”由于伍宁极力混淆猎犬的嗅觉,在两人的衣服上都洒了好多胡椒粉,刚才在野外晨风阵阵,柳如风还不觉得如何难受,现在躲进漆黑的地窖里却渐渐受不了,接连打了不知多少喷嚏。 

“风……”伍宁不由好笑地递来手帕,直到现在这一刻,两人浑身泥水终于紧紧相依,在地窖里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说话,可是分别了这么久,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一时又都十分安静地不知从何说起。 

“腿上还好么……”柳如风为伍宁轻轻揉按着完全麻木的双腿,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刚才亲眼见到宁行路的艰难,他无比后悔临走时没给某人也留点纪念。 

“基本全好了,只是走久了,会有点吃力……”伍宁不无痛楚地深深吸口凉气,但他的为人终究不失厚道,“他给我医治,还是很上心……” 

“是怎么逃出来的……”柳如风对伍宁突然在静王府附近出现,当时真是说不出的吃惊,但那首最熟悉不过的曲子哪里会错,两人竟抢在丰朗收到消息前已经取得联络,这一手做得实在漂亮,正是今日能够成功出逃的最关键所在,应该某个家伙这个时候仍在熟睡,连他的宝宝已经远走高飞还不知道。 

其实伍宁的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就逃出来解救爱人并非最好的时机,但他与侍卫闲聊也知道了朝廷对匈奴出兵的消息,他不清楚丰朗会不会带某人一起走,却算准这是丰朗最施展不开的时机,到底此人身为主帅军令如山,定下开跋的日期绝无更改,只要抢在他出发前动手,短短两天的时间,怎么也支撑得过去,世上就有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女人爱得越深往往会变得越傻,男人爱得越深却一定会更加机智,伍宁从双腿渐渐恢复就暗中训练自己行走,虚虚实实蒙混了所有人,今天人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正是给予了情敌狠狠的致命一击。 

“风,他有没有为难你……”伍宁对于自己吃了多少苦,倒是完全不在乎,在黑暗中摸索着柳如风的脸庞,声音只有无尽的疼惜,曾经他决意要杀掉某人永除后患,可惜未来得及实施却先着了道,今天再要知道他对自己的爱人如何,不管怎样他都要想办法清算这笔帐。

“啊……”柳如风一时有点傻住,曾经在他眼里某人就是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而他曲意迎合从来不敢把厌恶挂在脸上,现在听伍宁一问,才开始细细回想,居然……思前想后……好象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风,我昨天看你……”半天听着某人吱吱唔唔答不上来,伍宁莫名其妙突然心里很不舒服,他试探着提了一句,“好象比从前……胖了……” 

“啊……”柳如风这下更是傻住,天知道不是他自己想胖的,实在是被某人逼成这样,他有些急于争辩,“宁为我才受了伤,我只跟着宁走……” 

两人日思夜念分别有半年还久,只想再相聚的时光会如何美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地窖里变得静悄悄的,气氛渐渐参杂了一份来路不明的尴尬,这和从前两人生死相依时的亲密情景,实在有些不同…… 

“风,奔走了一夜……”伍宁终究宽厚的把某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也倚在墙壁闭上了眼睛,“睡一会儿吧……” 

“宁,对不起……”柳如风伏在伍宁的胸膛,终于嗡嗡哭了出来,他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这半年宁吃了多少苦,而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他把风照顾得这么好……”伍宁温柔爱抚着怀中惭愧痛哭的某人,声音中仍不失潇洒的轻松,“我还要谢谢他……” 

“宁,你揍我一顿吧……”柳如风脸红得有如火烧,当初与丰朗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抵抗了某人的诱惑,可现在回到伍宁的怀抱,他才发现自己的所为是多么不堪,不但没有做到为爱人尽忠守节,和敌人的一幕一幕简直就是浓情蜜意。 

当初只是想哄住某人,不要再对宁施以什么残暴手段,慢慢等待机会就可以脱离苦海,可是渐渐月深日久,什么时候竟开始有些假戏真做,柳如风已经分辨不清了界限,既然宁舍不得动手,他扬手给了自己两记重重的耳光,这两下他是真用上了全力,绝不比扇某人那一巴掌差,可是为什么……他的负罪感仍然没有减少……

“我现在一无所有,风还二话不说和我走……”因为地窖中没有丝毫光线,等伍宁听到声音阻止已经来不及,此时他的心中真是五味杂陈,曾经他对丰朗相当不屑,对他一再羞辱自己的爱人是深恶痛绝,今天看着柳如风焕发出的青春神采,自己与老师相识十几年,从来不曾如此迷人,遇到这样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哪个男人心中不是又酸又涩急欲奋发图强,“我不会让风只是跟着我吃苦……” 

“宁,过一阵我们去哪儿……”柳如风静静靠在伍宁的怀里,即使一对再亲密的情人,分别久了也需要重新磨合,何况是这样被人横插一脚,两人渐渐把话说开,从前的感觉慢慢又找了回来,终究十几年累积的感情,如何深厚不必多言,可以很直白的讲,只要伍宁还要他一天,他的心里即使划过什么波澜,最终也只会倾向于这里;而伍宁最是情深义重,又怎么可能不要他。 

“风,我们去江南好不好……”伍宁含笑建议,和爱人一起商量未来生活的大计,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京城地处北方又是某人的根据地,迁到秀丽的江南重新开天辟地,绝不失为良策。 

“到了江南我们做什么……”柳如风的脸上已经带了笑,他十八岁就被抄家,还没有机会多去游历天下,想到和伍宁携手江南的情景,已经无限向往。 

“我为官几年也攒下些银两,到时我去经商,风如果喜欢……”伍宁做事一向很有规划,不需要多加考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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