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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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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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容离从方夏同手中救下他,两人一起回王府开始的。
  “后来好几次见你都是怀里抱着个东西,当时以为抱扁担就已经够傻了,但是后来你居然什么都搂,水桶也没放过。”容离说的口渴,指挥夏安给他倒杯热茶来。
  微黄早在两人有叙旧的迹象时,就已经悄然退下,他还要赶着去看看小金有没有受伤呢。
  “你是因为我样子很傻才注意到我的?”夏安不让容离起身,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容离。
  “不,是因为你色如春花,一颦一笑勾人魂,本王被你勾的魂魄不全,直为你着了心魔呢。”容离花言巧语地逗夏安。
  夏安蹙眉,喂水的动作停下来:“我那时还黑了脸吧,王爷真是好眼力。”
  “我十五皇弟也好眼力,大半夜的看上了你,要向我讨了你去呢。”容离恨恨道:“方才,我就瞧着他的眼神老往你身上瞟。”
  夏安倒是完全没注意太子殿下,他一心都系在容离身上。“还敢提你的十五皇弟,当年你不肯把我送出去也就罢了,干嘛还要责打我?”夏安说完,发现容离的神色登时染上一层愧疚,便叹气道:“以前我们只是主仆,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我不会怪你,你也别怪自己,况且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
  哪里好了,还是落下了病根。容离哑声道:“以后再不会……”
  “皇上驾到。”外面有太监通传。
  夏安急忙将碗放到一遍,扶起容离要跪地相迎。皇帝却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声音焦急:“快躺下,受了伤还讲那些俗礼做什么?”
  “君臣之礼不可废。”容离执意要行礼。但实在下不了床,只好由夏安扶着在床上磕了个头。
  夏安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他还未见过真龙天子的面容。皇帝脸色难看的紧,回头叫宫人们都到外头守着。夏安也被命令出去,但是容离说无妨,他便被留了下来。
  “伤到哪儿了?”皇帝坐到床上,轻按着容离躺下。
  容离冷声道:“您应该问过太医了吧?”夏安没想到容离与他父皇之间竟会是这种相处模式,得罪了天下之主,对容离能有什么好处,他急的拉了拉容离的衣角。
  “他是谁?”夏安自以为动作幅度小,皇帝不会看到,他却不知身怀武功的人,哪怕是他人的呼吸,都是可以一清二楚留意到的。
  容离拽过夏安的手,直视他父皇:“他就是夏安。”
  “夏安。”皇帝这才开始细看容离身旁的瘦弱小厮。除了脸蛋出色些,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一点胆量都没有,还在发抖。
  “奴才见、见过皇上。”夏安急忙跪在床榻上,心里直打鼓,难道容离曾经给皇帝说起过自己?
  “起来吧。”皇帝并不在意夏安,在他眼中,夏安不过是容离一时宠的厉害的男色罢了,就像他年轻气盛时会偶尔极度喜欢某个妃子。
  皇帝扫过小矮桌上的水,端过来要喂容离喝水:“留了那么多血,一定渴了吧。”容离并不接受皇帝的侍候,强自起身接了碗,再三谢恩,才一饮而尽。
  夏安心疼容离,一直伸手扶着。皇帝嫌他碍眼,瞪了好几下,夏安愣是打着哆嗦也不走,横插在两人中间,替容离遮挡戾气。
  “取出的箭头里有老二的标记。”皇帝走远些,坐在了圆桌前的凳子上。
  “是么?”容离轻问。
  皇帝道:“可是没人那么傻,刺杀人还会用自己府上的标记。”
  “说的是,儿臣也不信二皇兄会派人杀儿臣。”
  皇帝言道:“朕会派人彻查此事,你安心养伤便可,其它的心思最好给朕敛了。”最后一句语调徒然凌厉。
  容离还是那般平静,垂头答道:“儿臣遵命。”
  “你身上有伤,不宜颠簸,先在这里养上两日吧。狗奴才好好伺候你家主子,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皇帝起身要走。
  容离突然道:“父皇,他叫夏安。”夏安急忙去堵他的嘴,被骂几句他顶多难过一阵就算了,容离的父皇可是天子,他即便是不是奴籍,那也是天子的臣民,况且被人骂被人瞧不起他都已经习惯忍受了。
  “父皇,他叫夏安,方夏安,还没有字,不如请父皇赐个字好了。”
  皇帝止步,看了容离许久,终于败下阵来:“‘桥’字如何,就犬归桥’好了。”
  “谢父皇。”容离拿手肘碰碰呆住的夏安,后者急忙伏地谢恩。
  “喜欢父皇赏的字么?”容离让夏安躺倒他的身侧。
  夏安忧心忡忡,哪里顾得上这个,他趴起来,问:“你跟皇上不和么?”
  “你应该知道我不得宠啊?”容离笑。
  “不许苦笑。”夏安蛮横的捏捏容离的嘴角:“你不是说不许我独自将难过藏着掖着么,那你也不许瞒我。”
  容离握住他使坏的手:“没有苦笑,我已经习惯了,天家父子之间本来就是没有多少情分在的。”
  “胡说,我看皇上也挺关心你的。”皇上看容离的目光,虽说有严厉,但里面的担忧,夏安是不会看错的。若是只有君臣,而没有父子,那为何皇上一进来,先问的是伤,而不是先调查案子。
  “关心我?”容离冷笑:“他是关心我,从小就特别关心我。有一次,还因为我没有完成太傅交代下来的文章,他恨铁不成钢,就把我手脚捆住,丢进了纵穿皇宫的河里。”
  “河里?”夏安跪坐起,惊道:“为了你没写文章?”
  “对,就为了这个,我差点溺死在那条新开辟出来供他取乐的河中。要不是卿睿冒着忤逆他的危险,跳下河把我救上来,他真的会眼睁睁看着我溺水而亡。”
  “不,不会的。”夏安轻轻将头埋入容离的肩窝,容离身上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味,却还是安了他的心。“他既然没有阻拦总管,就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溺水的,他肯定只是吓唬吓唬啊你罢了。”
  容离大笑:“吓唬?算了吧,他如果只是吓唬我,为何会在第二日废了我母后的后位,将我逐出皇宫。别的皇子都是十五岁建府,我却是十岁就带着一宫的宫人侍卫,住进了刚刚盖了个开头的清闲王府。不,那个时候,王府连个名号都没有,直到我快十六岁的时候,才得了个清闲王爷的封号。”
  “容离。”夏安不断的叫着容离,却没有别的话,好似是想把容离从过去不堪的回忆中拉回来一样。
  皇帝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清闲王爷。看好戏的,以及别有用心的二皇子和太子各派都被挡在帐外。
  所以夏安的生辰,终于如愿以偿,一整日都和容离贴在一起,甚至两个人连床都没怎么下过。容离因为受伤,十分嗜睡,加上夏安刻意叫微黄在燃着安神的熏香,容离一觉都睡到了午时。
  趁着夏安去如厕,容离骂如今越来越把夏安当正正牌主子的微黄:“你怎地不叫醒我,不是说了么,我早上要陪他吃长笀面。他可吃了?”
  “还、还没吃。”微黄心中叫苦不迭,公子可害死他了。
  “为什么还没吃到,御厨是都死绝了?”
  微黄惶然道:“是公子昨夜吩咐好的,说早上要陪您一起睡过去。公子有爱睡懒觉的习惯,再说,您昨天那个,公子身子也不好啊,奴才不能特意吵醒公子,莫名其妙地给公子端上一碗长笀面,这样,您悄悄给公子过笀辰的事不就暴露了。”
  “主子。”小金突然在帐外求见。
  容离叫他进来。
  “公子被皇上的贴身宫人给带走了。”
  “什么?”容离惊坐起,伤口扯动,层层白纱很快透出暗红来。
  微黄急道:“主子,您别激动。小金,你先跟上看看去。”
  “不必去了。”容离叫住要走的小金,因疼痛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没事的,过一会他应该会回来。”他父皇既然给夏安赐了那两个字,便不会伤害夏安吧。一定不会的。
  微黄给主子盖上掉落开的被子,看见自家主子指尖微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残暴到没心没肺的主子,会因为害怕而发抖。
  容离闭上眼,静静地等着,许是对他父皇还抱有一丝丝希望,他克制住心焦,克制住恐惧,一点一点的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徘徊。
  “公子。”微黄激动地喊道。小金忙将帐篷的帘子放下,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95

  容离猛然坐起身;看着夏安一步一步走来;勾起唇笑:“没为难你吧?”
  “担心我了?快躺下;小心扯到伤口。”夏安让微黄和小金出去;他要和容离说会子话。“瞧你这一头汗的,害怕我出事就去找我啊,我跟你父皇打赌都打输了。”
  “什么赌?”
  夏安先倒了一口茶来吃;他方才跟皇帝说话;也吓出了一身的汗。“赌你知道我被带走之后,会不会急匆匆过来找我。我赌的是会,皇上说你不会。”
  容离握住夏安吃茶的手,夺过来将夏安吃到一半的茶喝完。“我没去找你;失望么?”
  夏安细眉蹙起;清秀的面容越发显得稚气未退。这也是容离给养的好,一年多没断过夏安的滋补,容离私下(不是王府明着得来的,即不是宫里赏赐和底下人孝敬)得了什么宝贝,蒸了煮了炖了,悄悄的哄夏安吃下。
  容离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把夏安养胖些,抱着压着也舒服。可是夏安的身子也是异常奇怪,就是不能圆滚起来,吃半只大参,别人都喷血了,他连鼻血都没流过。心疼的微黄好几次跟小金叨叨,说公子吃人参跟吃白萝卜似的,还不如白萝卜对公子的胃口呢。
  “你要是没把握,如何能不来寻我。你不来,我反倒更放心,知道皇上对我没有恶意。”夏安起身又倒了杯茶,这次却是专门喂容离吃。
  “傻奴才还挺聪明。”容离宠溺的揉揉夏安的脑袋。后者侧头不许,他便顺势抓着夏安的头发绕在手上,又拉过自己的头发一同绕上,笑道:“有一天定要与你光明正大的结发。”
  夏安失笑:“不用,我觉得现在能与你这样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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