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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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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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离阴阳怪气的问:“本王叫你进来了,见了本王为什么不行礼?”
  夏安抬头,直视容离,那黑白分明的双目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好像一个人的灵魂燃烧起来一般。“容离,方才在书房你是故意做给方夏同看的么?你是不是,在为我打算?”
  “不是。”快的让人起疑。
  夏安想低头,低到一半却突然惊醒。他仰起脸,问容离:“你是为我好才说那些话的对吧?”
  容离默声。
  “在书房时,我和方夏同都太过害怕,所以一时未能分辨出来。容离你转变未免太快,一会杀一会又不杀,看着是为方家财力动了心,其实方夏同一开始就把条件将出来了,而且依着你的性子,绝不会因为两句求情就放弃杀念。”
  容离别过脸去。
  夏安叹口气,走上前,要往床上坐,被容离一脚踢在屁股上。他只好站着说:“容离,别生气,你想让方家看到我对他们的维护,这份心意我很感动。我没想到你会为我想到这一步,我看到方夏同的时候便有些傻了,脑子转不过圈来。”
  “你什么时候不傻,你就是个傻奴才。”容离气道。
  夏安忙附和:“对对对,我就是个傻奴才。”
  没想到,这话一出,容离刚有些转的面色又瞬时阴的如屋外冰雪,他暗骂自己不开窍,忙一板脸,顶嘴:“你才是傻奴才呢,这事你为什么不事先与我打个招呼,看我吓成那样你都不知道去哄哄我。不是说不放他进府么,他怎么又进来了?”
  容离瞧着他往前挺的小胸脯,有模有样的骂人,气势倒也足,不由欣慰,身子往床里挪了挪。
  道歉惹人嫌,骂一顿反倒开心了。夏安心中感慨万千,不知该骂容离蠢贱,还是该笑自己竟能得老天如此眷顾,送他这样一个处处为他打算的爱人。
  脱了鞋和外袍挤上床。床很大,夏安偏偏要去挤容离,后者拉过被子将两人包上,仍冷着脸,等夏安哄。
  夏安却有些累了:“我们睡一会好么,我好困。”
  容离看他眼皮沉重一直眨啊眨,知道他是情绪过于激动累着了,马上心疼盖过恼火,搂紧人,放低声音说道:“睡吧。”
  等过了一刻钟,夏安呼吸绵长均匀后,他出指点了睡|穴。轻轻摩挲他咬上的嘴唇,开口叫微黄进来:“你背着包袱到后山,将马改成马车。还有,把我的黑色大氅拿来。”
  微黄抬眼看了一下床上,王爷坐起来,怀里抱着睡得正香的公子。垂眸,这两人,一会闹得不可开交,一会居然如此甜蜜,唉。

  72

  由于被点了睡|穴;夏安被人里里外外扒个精光,吃遍了豆腐,又重新换上干净衣服,被人抱;坐一路马车,以及被扔在床上,都毫无知觉。
  在床上皱了皱眉,接着睡。容离给他盖上牡丹锦被,放下幔帐,坐到软榻上拆阅密信。洞中的主管接到主子来的信,匆匆聚集到主子寝室门口;不敢敲门,跪着朗声请安。
  “进来。”容离提笔在密信上批阅。
  “见过主子。”几个主管进门又要拜;被容离制止,并示意他们压低声音。
  容离道:“我只歇一晚,你们去准备准备,明早你们的另一个主子要上山头赏雪看日出,我想顺便教他瞧瞧你们的雄姿。”
  几人皆是讶异,领头的傅博生问道:“敢问主子,另一位主子可是您与属下提起过的那位?”
  “正是。”容离看向层层幔帐后的模糊人影,眸中尽是宠溺。
  傅博生道:“如此,属下定不负主子心意,明早定有一场盛演。”
  “不必,操练兵马这块,他什么都不懂,拣几个会些江湖把式的,能哄他开心便罢。”容离这么说,却无一丝不屑。他的夏安,不需要会打天下,只要会享受天下即可。
  “主子,苏杭那一片的私盐官盐已全部到手,今年上交的银钱是去年的三十倍。但几乎全用在当地招揽人才兵马中,算下来,还倒贴了不少。”傅博生从袖中拿出一份单子,呈给容离瞧。
  容离细细看过,不怒反喜:“想不到你竟把杭州知府拉下马了,他可是二哥的心腹。哼,二哥如今在南在北已经没什么爪牙了吧。”
  “明面上到处是,其实被十五王爷拉去不少,还有一大部分有志之士,皆投靠了主子。”
  容离笑道:“再叫他们起起哄,鼓弄二哥早些造反,本王着实等的不耐烦了。还有,杭州油水最足,可是块宝地,你们别瞧着现在捞不着什么,那是咱们的势力刚发展开,花销太大,等以后牢牢掌控住,可瞧着苏杭宝地怎么与全国比富吧。”
  “苏州知府,给户部郎中贺藤宣吧,他财政管理上道道最多,派他去最合适不过。有他在,其余富商大户很快会自愿归属咱们的。”容离将单子折起,放在一侧的梨木桌上:“他与本王交好,这事倒有些麻烦。你让人在十五弟那吹吹风,由他举荐了去。”
  “主子英明。”众人免不了恭维。傅博生却问道:“属下觉得是不是在南方投入的人力财力太大了些,其实将精力放在西北不是更好,那里的强壮兵马才是立国只本啊。属下愚见,还望主子解惑。”
  容离道:“打仗谁不会,可天下三四年能打的下来么?打下来之后,城破国败,还有什么好玩的。兵权向来难夺,咱们何苦在这个上面费力不讨好。本王早就说过,与其夺兵马,不如夺粮草。你在西北待的时间长,带感情做事本王不怪你,但你得仔细想想,本王岳父大人可是三代都守在西北,咱们如何抢的过他?”
  “属下愚笨。”傅博生曾在西北打过五年的仗,在金陵驻军一年,对南方丝竹享乐生活十分不适。
  “你呀,好好带兵吧。事成之后,西北的十几万兵马就全归你带。”容离说着话,手下已经批阅了好几份密信。他将批好的放在一旁,对几人说道:“还有什么事情都拿来吧,这两天本王出去,有什么今晚全解决了。”
  傅博生道:“那恐怕主子一夜不得睡了。”
  “无妨,烧些浓茶来。”
  “属下陪您?”
  “不必。”容离勾起嘴角:“本王有人陪。”虽然他睡着,但只要他在不远处,就不会觉得乏。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似乎解决完心事,轻松不少。夏安伸伸懒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床、这幔帐都不是他见过的,而且朴素简洁的很,并不像是皇族的规格。
  他不是睡在容离寝室了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夏安不禁有些慌,掀被子要下床。容离的声音伴随着他挂起帷幔的动作传来:“醒了,我正寻思着要叫你起床呢。”
  “容离。”夏安顿时放下心来。
  “站起来,我给你穿衣服。”容离从屏风上取过外袍,给夏安穿好。“大早起的,脸红什么?”
  还不是被你伺候的。夏安嫌容离系带子的手不老实,接过来要自己系,扫见手上的玉扳指,也不惊讶,问道:“你给我带的吧,很漂亮,不过我带着它怎么干活,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还有这衣服,不是说过别用这么好的料子么?”
  容离点他的小鼻头:“大早起的啰啰嗦嗦,跟老妈子似的。”感觉真好,有了媳妇儿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不听啊。”夏安据理力争。
  “明知道我不听你还说。”容离撒泼耍赖。“快起来穿鞋,咱们到山上看日出去。”说着,单膝跪下抓住夏安的脚。
  夏安一慌,急急去拍容离的手:“我自己来。”他如何能承受的起一个王爷跪地给他穿鞋,但是面对容离立马黑下来的脸色,夏安咽咽口水,很是识时务的往前伸腿,侧过头去,爱穿穿吧。
  “山上,什么山啊?”怎么想起看日出来了。
  “后山啊,你不是喜欢看雪么?我带你上山瞧雪景去。”容离拉着夏安站起来,又要给夏安梳头。
  夏安皱眉道:“今天不是赏梅宴么,你应该很忙吧。”
  “不忙,赏梅宴又不关我的事。”容离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个小二龙戏珠金冠来。夏安从铜镜瞧见,也无暇关心赏梅宴的主角该不该出席,嘴里忙道:“这是金冠么,我带这个做什么?”
  “出去见人。”
  见人?他一个奴才戴金冠要掉脑袋的呀,还是雕龙纹的。夏安伸手捂住头发:“不见人戴戴可以,我可还在奴籍,是不能碰金银衣饰的。”
  “放手,去见的是我的手下,他们要拜见,你总不能还绑根布条露脸吧。”容离强硬的给夏安带上。”
  夏安问:“我去见你的手下做什么?”为什么要特意去见一趟,还要这么隆重打扮?
  “总要认识的不是么,这里的人不但是我的心腹,而且在以后还是开国重臣。”容离给夏安束好发,自己坐下来,从匣子中拿出一个大一些的金冠,花纹倒是一致,让夏安给带上。
  夏安忐忑的叫了句:“容离。”
  容离笑道:“别害怕,我知道你一直猜测我说的是不是狂言妄语,今天就是来带你瞧瞧你男人我是个手把式还是个嘴把式。”
  洗漱收拾好,临出门,容离拎出大氅来。夏安疑惑道:“这件似乎不是我那件啊,带子换成黑色了?”
  “当然不是原来那件,算上这件,给你做了三件。”
  “啊。”那得多少银子啊。
  容离敲敲夏安的脑袋:“啊什么,你长个子能不换大些的衣服穿么?”
  “我长个子了?”夏安喜道。
  容离道:“虽然长的不明显,但是好歹过了我的肩膀,带出去见人也不会被误会是小孩子了。”
  出了庭院门,夏安才发现他们竟在后山山顶。沿着一处仅够两人并行的石铺台阶,不消半个时辰,便登上了真正的山峰顶。夏安冻得鼻尖红通通,却是被视野中的美景吸引,顾不得冷,拉着容离瞧着看那。
  彼时太阳半露未露,大地还瞧不甚清楚,只有微微白光,映衬着这雪白天地不沾一丝尘土。只有东边初阳,红的像火,烧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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