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忘之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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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之续前缘-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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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人人安分守己起来。”时鸣啐了一口道:“什么忠臣,没的玷污了那两个字!总是祸事临到自家头上方晓得厉害。赵昕这一死倒促成了一件好事,只可惜……”忆昔轻叹道:“各人有各命罢了。”时鸣又与他聊了几句方在岔路口分手。
  且说那桂咏歌,自雅风楼遇见芳华便不能忘怀。借着送书的由头到府拜会,恰巧官家要召见他,少不得忍痛离去。后来听说芳华拦囚车一事,越发对他有了兴趣。于是又备了些新奇的玩意儿,带了个随从往郡王府拜会。不想门上说芳华病了,一时半会儿的切好不了。若在平日,依着咏歌的身份早就通报进去了。令德怕芳华知道处斩赵昕全家之事,特意吩咐不准放外人入府。尤其是来拜会芳华的,宁肯将之得罪了也不准放进来。咏歌无法,只得将东西交于门上的家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正走着,忽觉不远处有个相熟的身影走过去。跟自己的家人在一旁道:“那不是子叔衙内吗?”咏歌回身望去果然不差。那家人正要张口招呼,被咏歌一扇子敲在头上道:“跟上去看看。”于是主仆二人悄悄的随在了凤弦身后。
  咏歌晓得他功夫不弱不敢跟的太近,待见他进了一座小茶楼正要离去。不经意的扬了下头,那脸色便难看起来。原来,离此数十丈之远便能看见郡王府大门。果然,凤弦已坐在了临街的窗前,神情复杂的望着郡王府大门痴看。
  咏歌暗自发狠道:“这块肥羊肉岂能让你独吞了去?别打量你与太子之事无人知晓,我奈何不了你,太子还奈何不了你吗?”因想着四月三十日便是飞鸾的生日,忙忙的赶回府去换了衣服,揣了腰牌。将自己那份早备好的寿礼提出库房,命人抬了随在马后直往皇城而去。
  至承天门下马,侍卫们哪个不认得他。互相打了招呼,自有内臣领他往内东门司,将所带之物一一登记在册。除了一个长随留下,那几个抬礼物的全都退出承天门外,自行回府去了。另过来几个小黄们,抬了礼盒随咏歌往东宫而来。
  飞鸾与这位表兄还算亲近,二人遂往书房叙话。咏歌故作为难姿态,飞鸾遣退小楼问其原因。咏歌对他的脾气摸得极熟,越是拐弯儿磨脚的挑拨就越不能成事,索性起身跪了下去。飞鸾不妨到吃了一惊,伸手拉他道:“表兄这是何意啊?”咏歌做出十分惭愧的模样道:“臣着实的不长进,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之人。”飞鸾听着心上跳了两下,慢慢收回手道:“莫非是我身边的宫人?”咏歌连连摆手道:“臣纵然色胆包天,也不敢对殿下身边之人起非分之想。臣……臣喜欢上了……一个……一个男子。”飞鸾听得误会了,以为他所指乃是凤弦。面上虽不曾显恼色,那眼神已然不对了,在椅中坐了道:“你……你倒也坦荡,只是为何要告诉我知道?莫非是东宫的哪个小黄们?”咏歌摇首否认,故意的犹豫了半响才道:“是升平郡王的四公子左芳华。”飞鸾稍稍将心放下,一股怒气又窜了上来,暗中咬牙道:“左芳华,左芳华!天下就只剩下他不成?”又恐被咏歌看出来,只得借吃茶往下压了压。
  咏歌微微抬眼扫了他一下,飞鸾也正拿眼看他,笑道:“这可奇了,你既喜欢那左四公子不去向他表白,却反来这里跪我是何道理呀?左郡王与爹爹称兄道弟何等的亲密,你竟敢对他的爱子动了这个念头。哼哼,就不怕我禀告爹爹娘娘治你的罪吗?”咏歌急道:“臣自那日,与左公子在雅风楼相遇,便念念不忘。”飞鸾道:“‘雅风楼’?他当日坠楼你也在场?”咏歌便将那日之事细细向他回明。又道:“臣只道凤弦对左公子只是朋友之意,岂料他竟与臣是一般的心思。臣今日去郡王府拜会左公子,门上说他病了不能见客。臣在归途中远远的看见了凤弦,上了一座不甚起眼的小茶楼。在临街的窗前坐了,抱着茶杯只管朝那边呆看。臣只觉纳闷儿,便顺着他看过去。原来隔着半条街就是郡王府的大门。”
  飞鸾听到此处,心上便像是点燃了一团火,暗自恨道:“你果然是喜欢他的,为何不坦坦荡荡的告诉我?还对我好一番说教,难道他便不是男子了?你喜欢我就是有悖常理,喜欢他就是名正言顺了吗?竟没有胆量承认自己所爱之人,凤弦啊凤弦,我看错了你不成?”想到这里,阴沉着脸对咏歌道:“你与他争风吃醋,要坏他的好事,自该到左相面前去揭发才是,怎的跑到我这里来了?”咏歌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飞鸾身前跪下道:“臣有几句杀头的话要回明殿下。”飞鸾冷冷的盯着他的脸道:“既知是杀头的话你还敢说?”咏歌挺了挺胸脯道:“臣喜欢男子,这世上便只殿下一人知道。臣之所以毫无顾虑的告诉殿下,是知道殿下并不是个迂腐之人。臣一直以为真心的爱一个人,何必去在意他是男是女了?纵然是明媒正娶的娘子,也有同床异梦之时。臣只愿寻一位合心之人与他守在一处,哪怕是偷偷摸摸的也好。凤弦才貌双全臣自然敌不过他,可他最听殿下的话。求殿下可怜臣的一片痴心,从旁善加劝解凤弦,让他的心重回……重回海秋殿。”
  飞鸾立即变色道:“桂咏歌你此话是何意啊?”咏歌仰首相望道:“臣晓得殿下对凤弦有爱慕之情,而凤弦年纪尚小,一来到底有些羞却,二来不懂得真情之可贵。依臣看,他对左公子只是一时的新鲜罢了。殿下与凤弦相处时日不短了,难道不知他是个仁厚之人吗?只要殿下对他在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包容,他是不会感受不到的。”飞鸾望着他冷笑了几声道:“果然句句皆是杀头的话。你为了将左芳华弄到手,便想用我去挟制凤弦。甚至不惜诋毁我与他的清誉。哼哼,怎知不是那左芳华来搭讪的凤弦?我待他如手足,并非是你想的那般。也罢,念在我们素日的情分上也不治你的罪,出宫去吧。”
  咏歌被他识破本来有些心慌,后来见他肯轻易的放过自己,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转机。垂着头叹口气道:“臣对殿下肝胆相照,不想殿下竟这般曲解我。殿下是未来的君主,执掌生杀大权,臣委实不敢犯上。臣与殿下同病相怜,只想守护住所爱之人。唉……殿下既然不信臣的话,臣告退了。”说罢叩头起身,慢慢退至书房门口又躬身道:“殿下若是有差遣,尽管使人往寒舍吩咐。”等了等不见飞鸾作答,正有些灰心想退下,方转过身来,耳边听着轻飘飘的一句道:“找谁?”咏歌禁不住大喜,忙忙的回身道:“臣的一个长随唤作多宝,他很会办事,只说是他的远房亲戚便可。”说罢欢天喜地的去了。
  飞鸾爱极了凤弦,前几日虽为他伤心欲绝,到底不忍他在外人面前落下把柄。至于咏歌的话也不过听一半丢一半,唯独那句“只想守护住所爱之人”打动了他。是啊,一国的储君,未来的君主只想守住心中所爱,竟是这般的艰难。飞鸾暗自思量:“那左芳华究竟哪里讨巧?连爹爹也肯听他之言,这般坚决的废除夷三族之法令。不过如此一来,朝臣们岂不对左令德大有怨言。”小楼在外面窥见太子笑得阴恻恻的,由不得膝盖一阵发软。
  芳华在床上躺了几日渐渐大好起来,待时鸣也有了些笑脸。
  这日在雨露轩,正拿着给太子上寿的礼单过目,令德使人将他给了余氏的,五花狮头金鱼佩送了回来。又对芳华说:“前些时,余氏同家人要面谢公子大恩。郡王怕与公子养病不利,拿了盘缠与他们,各自回家乡去了。”芳华将玉佩交与时鸣收好,笑道:“官家真乃仁君也。”又吩咐采茗道:“你出去让他们备马,我要往左相府拜会子叔衙内。”时鸣忙道:“这几日着实热得很,你身上又才好些,还是改日再去吧?”芳华起身将礼单交还管事的,看了一眼地上七八个硕大的雕花箱子,嘱咐他一路当心,径往房中换衣服去了。
  时鸣自上次听了忆昔劝告,果然不在芳华面前絮叨了。叫了采茗出去使人备马,自己往房中服侍他更衣。
  来的路上芳华路过一家小茶楼,总感到像是有人在不远处窥视自己。猛抬头望去,临街的窗口要嘛是空荡荡的,要嘛是陌生的容貌。忽然,他轻轻的勒住了马。时鸣也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个窗口的桌上,静静的放着一杯茶并几碟点心,吃茶的人却不见了。芳华没来由的多看了会儿,时鸣问他看什么?芳华淡淡的笑了笑催马过去了。
  兴冲冲来在左相府,不想守门之人告诉他,凤弦外出未归。过两日便是太子寿辰,说不定便在宫中留宿也未可知。芳华听罢立在门前一阵怅然若失。交代门上,若凤弦回来了便说自己来过,改日再来叨扰。
  芳华无精打采的不知往何处去,却听那边有人叫他的名字。转头望去,竟是咏歌领着两个随从牵了马过来。芳华忙上前拱手问好,咏歌望着他微微皱眉道:“我前几日到贤弟府上拜访,门上说你染病在床,怎的竟瘦了好些啊?”芳华亦笑道:“那两日中了些暑气饮食懒进,倒有劳桂兄挂念,那些东西委实好玩儿的紧。”咏歌道:“贤弟是来找凤弦吗?”芳华勉强笑道:“他……他不在家。”咏歌笑道:“后日便是太子寿辰,他们乃是总角之交,从小伴着一处长大的,比那亲手足还要亲厚。凤弦即便回家,也只呆上小半会儿,若是在宫中你倒可时常见他呢。”芳华委实不曾料到,凤弦与飞鸾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难怪他这几日都不曾过府找自己,毕竟与他相识才几日。只不过因为一个奇异悱恻的梦,才将两人连在了一起。一想起那个梦,芳华一时间愁肠百转竟发起痴来。
  时鸣见他呆呆的立在那儿也不言语,忙轻声道:“四公子我们回府去吧?”连唤了几声,芳华才有些迷茫的望着他道:“你……你说什么?”不等时鸣开口,咏歌上前一步握了芳华的手道:“贤弟此刻若无要事,不如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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