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忘之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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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之续前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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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鸾听得顿时红了眼圈儿,噙着泪忙忙双手将凤弦扶起来,哽噎道:“我只道今生你再不肯认我了。凤弦你但放宽心,那些话我从此再不提起。你喜欢左公子,或是日后娶妻生子也罢,我只要能时常的看见你便好。”凤弦扶了他坐下劝道:“哥哥这是何苦啊?你叫我心上……”飞鸾勉强笑道:“我与你是一样的,一旦抛出真心便再收不回来了。但愿那左公子与你爱他一般的爱你,也不枉你这份痴心。你们的事我会守口如瓶的,只望你闲暇之时能入宫看我一眼,我便知足了。”凤弦向来宽厚仁义,见他这般越发的心存愧疚之意了。
    次日便是寿诞之期,飞鸾留凤弦在宫中住下,二人依旧有说有笑。凤弦觉得,飞鸾待他似比从前更加迁就。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只道是他两个犯了小孩子脾气,数日未见又和好如初了。唯有洞天多少窥出些端倪,虽惊疑不定却不敢擅言多语,只得暗中着急罢了。
    次日酉初二刻,承天门外宝马香车,一排一排的停了一地。远处的车辆,还在源源不断的朝这里涌过来。内东门司的数十个内侍黄门忙的脚不沾地,勾当官领着大臣们由左侧进入兰熏殿。女官之尚仪率手下宫人,引导诸外命妇往右侧缓缓进入。
    锦奴亦步亦趋的跟在母亲身旁,微微抬起头,清波流转朝四下张望。心里却莫名的在想,那位左公子今日是否也来参加?以至入座在水晶帘后,还大着胆子向对面窥视。一个一个看将过去,果然在第二排找到了想见之人。
    芳华平生第一次赴宫中宴会,大多官员也是首次见到,这位传闻颇多的左四公子。容貌固然异于常人,却是冰雪之姿。尤其挂在嘴角浅浅的微笑,总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这与谣传中的形象大相径庭。而令德同长子与芳华在外貌上,更是无一相似之处。于是,又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起来。更让众人奇怪的是,林溪是长子前来赴宴理所应当,不知令德为何又将四子也一并带了来?他虽身居从一品,却比那正一品的官儿还要显赫,还要得圣宠。看他这个意思,莫非要求尚(注)二位公主不成?就算是也轮不到幼子啊?林溪重重的咳嗽一声,芳华扯了扯他的袍袖,仰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哥哥跟一群蚊子计较什么,没的失了自家身份。”林溪听他比喻的很是有趣,忍不住揽了他的肩笑出声来。令德微垂二目安然端坐只当不曾听见。
    此次不仅有意为太子选妃,也是为了两位适龄的公主挑选驸马。因此,大臣们将家中尚未婚配的儿子也带来了。咏歌便在其中。他遥遥的望见了芳华,趁着人未到齐快步走过来,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附在耳边低声笑道:“你也是来选驸马的?”芳华着实不知,略显吃惊的望了父兄一眼,低声道:“早知道是这个意思,我便不来凑热闹了。小弟相貌古怪,公主自然是瞧不上的。我只来吃吃酒,看看歌舞罢了。”咏歌待要再讲,便听得内臣高呼圣驾来临,忙急急的退了回去。
    少时,忆昔,时翔做前导,君上挽了桂圣人的手,身后随着诸位后宫的娘子并二位公主,缓缓地进入兰熏殿。桂圣人一眼便瞧见了芳华,不由自主的脚步往侧里踏出去。君上不动声色的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轻轻的咳了一声。
    待众人各自入座后,君上这才注意到飞鸾尚未前来。又朝蓝桥身边一看,连凤弦也未到场。心上未免有些不悦。正要问是何缘故,却见飞鸾与凤弦携手快步走进来。
    他二人芝兰玉树青春年少,竟有些珠联璧合的意思。尤其那飞鸾,冷傲时便似一块寒冰生铁,使人望而生畏。今日凤弦归来,又逢着自家的好日子,那脸上便带出了无限的春色。直叫帘后而坐的各府娘子们自叹弗如,人人粉面含羞却又不忍移开目光。便是立于君上身侧的忆昔,眼中也微微显出些惊艳之色。时翔一眼扫将过来,暗自冷笑道:“这才隔了几日,便又要犯病了不成?果然是色胆包天,竟敢对太子也乱想起来,着实的该死!”忆昔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得劲儿,做贼心虚的微微颔首,飞快的瞟了时翔一眼。
    芳华数日未见凤弦,今见他形容略有清减,又与太子相携而来。便想起那日游湖之时,咏歌无意中提到他二人旧年的一些趣事。细细品来,竟从心底里生出一丝酸酸的感觉。这会子见他与飞鸾携手而进,越发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凤弦不料会在此遇到芳华,忙要松开飞鸾的手,却被他抓得死紧又不好挣扎,只得随他在驾前行礼。飞鸾回自己席上坐下,凤弦退到父亲身边,忍不住再一次望向身后的芳华。见他抿着嘴对自己颔首微笑,这才慢慢放宽了心入座。咏歌在那厢看得心上很不是滋味儿,目光微微一侧,只见飞鸾也朝这边看过来。
    锦奴瞧着众女子对飞鸾神魂颠倒,不以为然的打鼻子里轻轻哼了声。想着那日在墙外偷听他们的谈话,从那时起她便对这位太子有些不满,私下腹徘道:“长得这般‘貌美如花’,索性做公主也就罢了,何必又来当什么‘太子’。哼,莫不是她女扮男装?”
    正自胡乱想着,冷不防被母亲拍在手背上道:“这位太子竟是个女孩儿般的人品。都说他武艺超群,不晓得脾气是否温和?”锦奴撇一撇嘴冲口而道:“依女儿看,左四公子比他强十倍不止呢。”冯夫人望着女儿皱了下眉道:“强于不强的,你是如何知道的?”锦奴暗中连连叫了几声糟糕,忙掩饰道:“传闻说,左郡王相貌奇伟犹如天将,又说左四公子眼似琥珀褐发白肤。娘只管顺着我的手看过去,第二排的那三位不正是他们父子吗?”冯夫人目光穿过珠帘的缝隙望将过去,由不得微微点头道:“郡王果然伟丈夫也。”又看向他身边的少年,微微笑道:“这位公子虽长的……五官倒是极秀美的,只是这身子看着有些单薄了。郡王的夫人也不是异族女子啊,怎的这位公子竟如此的与众不同了?”忽又想起什么道:“听说,郡王府上的几位公子都未曾婚配,若论长幼怎么也不该四公子来呀?”
    锦奴先时听母亲夸芳华长得好,正暗自欢喜。到后来越听越不是味儿,也有些担心起来,又忍不住辩解道:“人家还说他是病痨鬼了,娘看着可像啊?我想他今日无非是来凑热闹的罢了,公主未必能相中他呢。”冯夫人回头打量了她几眼道:“这话说得有些自相矛盾。你莫不是怕公主抢了他去?你竟……有意与他不成?”锦奴听了这话顿时羞得脸绯红,拧着裙带儿低声娇嗔道:“娘你说什么了?哪个有意与他?”冯夫人正色道:“你也到了论嫁之年,只是一件,左郡王与你爹爹素来不睦,你今生休想嫁入他家去。莫看你爹爹平日甚是娇宠与你,唯有此事他是绝不肯退步的,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的好。”锦奴渐渐有些心慌起来,一则大庭广众的,又不便与母亲十分争闹。二则毕竟是女孩儿家,心中所想羞人答答的叫她如何说的出口?又着实的不服气,便想起芳华路拦囚车一事。因未亲眼所见,只得将春灼的话挑挑捡捡说与母亲听。
    冯夫人叹口气道:“那些人不是一个也没保住吗。”锦奴悄声道:“如何怪得了他?想那四公子生在簪缨门第富贵人家,最难得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这才是顶要紧的。至于他的容貌……娘休要信那无稽之谈。郡王夫妇恩爱是人尽皆知的,若不然盈江郡夫人(令德之妻)去世多年,为何不见郡王续弦?便是姬妾也不曾纳得一房。所以,那些话是一概信不得的。”冯夫人在她眉心处轻轻一点道:“这般急着替他分辩,还说是对他无意?”锦奴叫了声娘,气得掉头不再理她。
    未曾饮宴之时官家便吩咐众人,今日只管欣赏歌舞尽兴吃酒,朝中之事一律不许提起,违者立时赶出宫去。众人前些时才领教了,这位谦谦君子难得之厉害。如今的心思全放在,怎样才能让自家儿子成为皇家的乘龙快婿。于是,在教坊司献上一段歌舞之后,下面的少年才俊们便有些按捺不住了。能文者填词联句妙语连珠,擅武者使剑弄枪翩若蛟龙。会丹青音律者,更是要在驾前大肆的卖弄一番。
    唯有林溪慢慢品着杯中之酒,嘴角挂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冷笑,如同看杂耍一般的瞧着那些人。芳华也不知是怎么了,不时的将凤弦望两眼,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趁着人不注意借故去净手,绕到凤弦身后轻拍一下转身便走,凤弦怔了怔随后跟了出去。飞鸾与咏歌都被各自的父亲叫住说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出去。锦奴在对面水晶帘后瞧着,也向母亲推说,殿中闷热到外面略散散便回来。冯夫人吩咐绮罗小心伺候,这才放她们出去。丹陛之上的桂圣人,正想着找个什么由头,与芳华单独说几句话。见他同凤弦出殿去了,忙遣时翔跟过去看看。
    外头有些起风了。远离那片璀璨光华地,柔软缠绵脂粉香,芳华只拣那清静处缓缓行去。时鸣被他画地为牢的,困在大殿阶下不敢妄动。想着凤弦曾经救过他,人也还算稳重,加之又熟悉宫中路径倒也不甚担心。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时鸣负手在心底深深的叹口气。他明白,那个一直让他像宝贝一般护在怀中的小人儿长大了。
    芳华自幼便有些怕黑,此时幸而月光如雪,身后还默默的跟着凤弦,为他壮胆不少。凤弦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赶上两步道:“咱们到横波湖去吧,那里清幽的很。”芳华脚下微微一顿,看着他道:“我竟忘了,你是在这里长大的自然比我熟悉,走吧。”前面地上铺着五彩碎石子,凤弦怕芳华摔着,犹豫了会儿还是伸手牵着他,缓缓地往湖边去了。
    锦奴远远儿的瞧着,小声嘀咕道:“他们两个做什么故事了?”绮罗环顾四周小声央求道:“娘子我们回去吧?夫人该等急了。”锦奴瞥她一眼道:“皇宫大内,还怕有大虫跳出来吃了你不成?你若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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