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忘之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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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之续前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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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道:“四郎可晓得,海那边是什么所在?”芳华急道:“小舅舅莫要卖关子了,快些讲来!”寄优吃杯酒道:“真乃是好国度也!”芳华忙问其名,寄优道:“此国名曰‘兰玉国’。”芳华乍听之下怔住了。<a

  ☆、第四回 左东城戏说兰玉国 小公子梦中逢故人

  教授柏展是个年近五旬之人,他像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今日见有人提起,立时便来了精神,问道:“莫不是你们去了此国吗?”东城点头道:“若不然何以去两年之久?只那国中之风俗,我若说将出来,你们是不会信的。反说我在此哗众取宠,胡言乱语。”柏展皱眉道:“果真有‘男妾’一说吗?”众人听得“啊”了一声。晴池看似漫不经心的与芳华布菜,耳朵却竖了起来。令德与时鸣也不由得相视一眼。
  东城见父亲竟没有出来干涉自己,清了清嗓子道:“待我从头细细讲来。那边不止一个兰玉国,还有波利,罗丹两大国,七八个小国。唯这兰玉国疆土宽广富饶,人口众多,便似我无极国一般。他们那里没有什么‘龙阳’,‘断袖’之说。男子虽可嫁人,却只能做妾室。见了女妾,无论年纪大小都只得唤一声‘姐姐’。还要被自己家中在族谱上除名,左耳佩戴耳钉,出门必戴帷帽,以示与其他男子不同,从此弃夫道而遵妇道。”他这里说一句,众人便惊诧一声,哪里肯信。
  一家将忽然笑道:“二公子莫不是哄着我们耍笑吧?据小的想来,一个汉子他就算嫁做人妾,也还是个男人家吧?怎好与妇人同居在内宅中?又不是……”说到此处,把时鸣望了一眼,竟不敢再往下说了。东城暗叫了声糟糕,起身向时鸣拱手道:“时鸣,我今日说的句句是真,并无半点羞辱你之意。”柏展也回身道:“井管事,二公子所说有书为证,待改日我拿与你一看便知。”时鸣似乎猜到了什么,起身还礼道:“二公子不必介意。莫不是做男妾之人,如我等中贵一般,是要净身的吗?”众人都望着东城,见他点头这才道了声“难怪。”
  芳华有些担忧的望着时鸣,时鸣在那厢冲他含笑摇首。
  这里东城接着道:“那男妾年满三十,做丈夫的便从自家族中,与他过继一个儿子,解他老来无人奉养之忧。他国中虽有男妾,而男妾却永世不可为正室。我听他国上了年岁的百姓讲,便是那皇宫之中也有男妃呢,且不是寻常人家之子。立国三四百年间,竟有那极爱男色的皇帝,将宠爱之男妃拥做皇后。”
  一管事咂嘴道:“我们这里渐渐的,也将此恶俗风行起来。却再不敢像他国这般明目张胆,立法立宪,果真是上行下效。如此说来,那男妃还有什么位份封号不成?”东城道:“那是自然。我们在那里曾结识一位小吏,据他讲宫中男妃位份有四等。其一为华容,身份与我们这里的贵妃相等,乃是正一品。其二为侍君,身份与我们这里的二等嫔位相等,乃是正二品。其三为侍人,身份与婕妤相等,乃是正三品。其四为侍者,身份与美人相等,乃是正四品。”晴池忽然开口道:“如此看来,那宫中的中贵常侍君王左右,岂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东城摇头道:“非也非也。他国先祖有令,凡内侍不可与人为妾,更不可做妃嫔,违者立处剐刑。宫中不许结对食,这与我国倒是一般。只是中贵与中贵,宫女与宫女可结为兄弟或是姐妹。”众人听得一愣。东城解释道:“此等结拜,绝非寻常之结拜。一旦成了兄弟或是姐妹,便如世上夫妻同居同寝。”晴池听到这里,默默地将身边的芳华看了一眼。见他拿着小勺儿,若有所思的轻轻搅着碗里的汤。
  东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有一事颇为好笑,他国的中贵世人皆尊称一声‘公公’。”众人愣了一下,哄地一声笑讲出来,一个护院边喘边道:“我们这里……曾祖父才唤……哈哈……才唤作‘公公’了。”
  东城等着众人笑够了才接着道:“既说到宫里,便有两个人不得不提。此二人逝去不到二十年,但凡国中之人没有不晓的。”林溪与郑仲碰了一下杯,挑着眼角问道:“又是什么绝代佳人呐?”东城摇头道:“大哥只说对了一半。此二人乃是宫中内臣,且是结拜的兄弟。一个叫廉松风,一个叫云修儒。”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当啷”一声响。定睛看时,却是芳华不慎,将勺子掉在了地上。
  晴池见他脸色不对,忙扶住他问怎么了?时鸣快步赶至他身后,几乎与令德同时问道:“哪里不舒服吗?”芳华见众人神色紧张的望着自己,因怕扫了大家的兴,故作轻松的道:“不过手拿滑了,没什么要紧的。”忙叫女使收拾下去,又对东城道:“二哥哥快接着讲。”时鸣将他的手和身上望了两眼,见不曾烫到,这才慢慢的退回去坐下。
  东城便将在那小吏处听到的,有关那两个中贵之事细细道来。(请参看第一部〈意难忘之一世牵〉。)众人听完,不由得议论纷纷。有替二人惋惜的,有为廉松风不值的,更有不屑的,因碍着时鸣在不敢明言。
  芳华也不知所谓何来?自听见了“兰玉国”三个字,便觉心上像是被蚂蚁夹了一口。他从未听人提起这个国度,也不曾在哪本书上看见过,却是莫名的有些似曾相识。以至后来,又听见了那两个中贵的名字,猛然便觉呼吸一窒,手抖得连勺子也握不住了。听着东城讲述他们的故事,倒像自己也去经历了一番。待听到廉松风在云修儒坟前含笑而亡时,几乎是痛彻肺腑,连坐也坐不住了,那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晴池拍着他的肩,拿了手帕子与他拭泪道:“你好呆呀,为别人的事也能哭得这般伤心?”抬头对东城道:“二哥果然是舌绽莲花,比那说书的强多了。”东城万没想到,这个平日只会笑的兄弟,如今,被自己的一番话弄得泪眼婆娑。一时颇觉过意不去,手忙脚乱地上前抚慰着。芳华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父兄跟前倒罢了。只是还有下人们在,唯恐他们耻笑了去。只得使力将眼泪咽下。
  林溪拍着桌子笑道:“我见四郎从小到大,病的再厉害也不曾哭过。今日不过听个故事,倒惹得你掉了眼泪。你不晓得男儿有泪不轻弹吗?”郑仲许久不曾说话,忽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大着舌头道:“你懂什么,这便是……慈悲……慈悲心肠。干!”说罢举起酒杯,没头没脑的撞将上来。林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儿喝道:“你往哪儿戳了?”就着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令德见他二人已有了醉意,低声的呵斥了几句。
  林溪撑着身子坐稳,对东城道:“你方才说的廉……廉什么?”寄优道:“廉松风。”林溪点头道:“是了,廉松风。”转而望着父亲道:“父亲不觉得,此人与我朝中一人颇为相似吗?”令德怔了怔,颔首道:“你是说内客典使和忆昔?嗯,他虽为内臣,却是知兵善战,又好丹青书法,难得的文武全才。”晴池有些不屑的一撇嘴道:“不过一个内臣,仗着官家的宠爱,纵有些本事,也是花拳绣腿。横竖有人奉承与他,替他办好了事,他拿了别人的功劳去邀宠罢了。”时鸣低头吃菜只做不知。令德一听顿时沉下脸来,教训道:“我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你也不过才中了一甲五名的进士,连个状元也不曾争得,这傲气从何处而来?到不把他放在眼里。内臣便如何?一般的报效国家。哼哼,总叫你吃了亏才晓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晴池见父亲动了怒,忙起身垂手侍立不敢作声。众人都过来相劝,芳华亦向父亲陪笑道:“爹爹息怒,三哥知道错了。”说罢伸手拉了一下晴池的衣袖。令德起身道:“你明日一早还要上殿面君,时候也不早了,大家且散了吧。”说罢先自离去了。
  众家将立时缠住东城问道:“那云修儒果真美的跟天仙一般?”东城道:“只怕不假。若不然父子两代君王,怎会对他痴恋不已?还有那位宝麟亲王,对他也是不能忘怀的。拼死也要将他们兄弟从宫中救出来。”时鸣忽然道:“据我看来,他再美毕竟也还是个男子。君王与亲王身边美色还少了不成?听那廉松风的为人,也该不是个俗物。能入他眼的必定有那过人之处,才使人难以忘却。只是可惜了……”众人也跟着一阵惋惜,渐渐的散去了。东城见晴池闷闷的坐在那儿,晓得自己若上前相劝,必是火上浇油。向着芳华使了个眼色,也出去了。
  林溪遣人将郑仲送回家去,回头叫住晴池,语气清明的道:“你日后封了官,虽不一定能见到和大官。倘或是碰上了,我劝你休要在他面前放肆,以免丢人现眼。”晴池被父亲当中教训,心里正窝着火。虽不敢十分的顶撞与他,却忍不住回嘴道:“他究竟是甚等样人,大哥与爹爹竟这般怕他?一个内臣罢了,有什么真本事?”时鸣听得心下冷哼了一声。林溪戟指怒目道:“可是爹爹的话,你非要吃了亏,头破血流之时方晓得厉害。”说罢拂袖而去。
  时鸣与芳华披上斗篷道:“时候不早了,四郎回去安歇了吧?”采茗早提了灯,领着两个中贵前来迎接。九江见晴池不快,小心地立在一旁伺候着。芳华挽了晴池的手道:“三哥明日便要面君,早些安寝吧。”晴池拿过九江手里的灯,回头扫了一眼时鸣几人道:“你们且站远些。”时鸣等躬身立在原地不敢上前,待他二人走远了,方才慢慢跟上去。
  采茗悄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九江向前瞟一眼,以手掩口简略的说了说。后面两个中贵低声道:“四公子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时鸣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道:“主子也是你等妄议的?”那两个吓得朝后退了一步,连道不敢。
  话音方落,只见晴池忽然指着芳华的脸怒道:“你也来教训我?”不等方华分辨,便气恼的将他猛的一推。他是有功夫的,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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