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泛滥成灾玉邪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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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泛滥成灾玉邪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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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舟震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昂了昂头,身子却软了下去。
“活着总会有希望。”青崖子又说。
方雪舟颤着手抚上苏暖风的脸,才想起,好像他从不曾这样亲昵地抚摸过苏暖风,因为本身的性情就偏冷淡,又顾忌得太多,总不肯放纵自己,错过了许多本该有的甜蜜。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果然,人都是要等失去之后才会后悔,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对苏暖风一点都不好,除了从不肯言明的爱以外,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两人相处看起来像是他在迁就苏暖风,事实上大部份时间却都是苏暖风在讨好自己。
“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以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解药来,虽然即使那样,你也已经不会记得我……起码——你可以再次拥有幸福的希望!”喃喃自语地说,指尖划过苏暖风的额边,纱布下有一点渗血,好在不严重,轻轻抚过,温热的触感却烫伤着指腹。
许多事情往往在人的意料之外,苏暖风这个人也常常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喂他喝下忘情水已经十天,他沉睡着没有醒来,却总喃喃念着方雪舟的名字。
忘情水成了崔眠药吗?
“一个人怎么能睡这么久呢?”
方雪舟守在床边一遍遍地问着仿佛要永远沉睡的人,一个人凄凉地笑着,末了还自言自语地说:“也好……也好……只是睡着了。。。”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再发作……没有再吐血……
话虽如此,难道就真的这样么?
方雪舟每天不停地问自己,这样真的叫也好?
苏暖风多睡一天,他的神志就跟着混沌一天,痴痴呆呆地胡思乱想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青崖子见两人那样,对自己的医术抱了极大的怀疑,深刻地怀疑自己再也无法救死扶伤!打算封医了!
派了两个药童去看顾二人,自己躲在医斋里抱着医书猛啃。
下雪的日子除了蹲在屋子里烤火什么也做不了,方雪舟每日每夜地守在苏暖风床前念着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帮他洗身绾发。
有一日忽然怔怔地盯着苏暖风渐渐失去光泽的发丝发起呆来。
看得出了神般,久久地凝视着,久到让童子怀疑他是不是也跟苏暖风一样沉睡了。
忽然方雪舟起身取了一把刀到床边,吓得童子差点尖叫,忙跑过去要阻止,却见他只是执起苏暖风的一缕发割下,再拉过自己的一缕割下,然后将两缕合在一起绑起来仔细地放进怀里。
“风,这样我们也算‘结发’了吧?以后……就是夫夫了……”你夫我也夫,我为你生宝宝,风,你说,我们这样像是一个普通人家了么?
时光飞逝,转眼过了三月到了春天,已经是桃花初绽的时候,苏暖风依旧没有醒来,方雪舟怀孕也差不多六个多月,身子已是极不便,腹部沉重地压着他,厚重的冬衣也缚着他,紧得无法喘气般让人窒息。
人也萎糜得不成形,风吹即倒般盈弱,好在胎儿很顽强,一直都是有惊无险地在他腹中生长着。
一日清晨,方雪舟一边给苏暖风梳洗,一面说些他这些日子里看的医扎传记,说着有些相似的毒物,有某些妙解方法和一些趣谈。
忽然一童子来扣门说有人找他。
方雪舟茫然地怔在当场,这半年多,他因为怀孕的关系,武功几乎荒废掉,又在这山里呆了三四个月,几乎忘记他和苏暖风都还有家人。
听那童子形容,那是一辆华丽的马车,不嫌周折地把马车弄来这里这般吃力的事,玉是不会做的,那么来人显然不会是他的家人,此外还有谁人?
心里方寸大乱,不知道见是不见?!
少顷,又是扣门声,他只得万般无奈地苦笑起身。
“吱呀!”e
同时,门却已从外推开,一张俊得逼人的脸,冷凝酷寒。一身素白,挽扶着一名少妇,少妇清秀可人,个头娇小,裹着一袭裘皮风衣,衬得肌肤如雪,一双水润的杏目的溜溜地打量着方雪舟。
方雪舟呆愣住,这样一对壁人,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深深吸引。
只是——
这两人他可认识?
“你就是方雪舟?”
男人的声音就如同他人一般的冷,方雪舟点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床挡住,差点跌坐下去,好在及时稳住,一手扶着床棱,瞟过沉睡着的苏暖风,脑子突然明亮开来,这人——这人——定是苏暖风的兄长!
少妇拉拉男人的衣袖,男人微有不耐,少妇立马换上一副泫湲欲滴的脸,男人似无奈地垂下头,只见少妇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惊讶了下,虽是稍纵即逝,方雪舟还是看了个分明。他隐隐有些不安,知道大概是与自己有关。

第 38 章
“在下苏卷云,这是拙荆宛若。”男人说话带着高傲的命令式的口吻,他是个身在权力尖端的人,习惯于发号施令。
方雪舟有一丝欣赏也有一丝厌恶,微颔首轻道:“请坐,凡儿沏茶。”
先前扣门的药童应声而去。
苏卷云微蹙着眉,宛若却偷偷地掩唇笑了,抑不住的笑声如铜铃的撞击,轻脆悦耳。
方雪舟慢条斯理地继续着为苏暖风擦手的动手,温柔协美。
桃花的香气透过纱窗漫弥在屋子里绕着鼻尖旋舞。
方雪舟在为苏暖风拿捏腿部肌肉,他的动作极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的动作和眼神,柔得似水,暖欲化冰。
药童托着茶盘进来,浓郁的茶香顿时赛过桃香却未掩没而是相容地并存,那韵味又另是一番风情。
苏卷云跟宛若沉静地啜着茶,时间已经过去两刻钟,屋子里的人,谁也没说话。
忽而,沉睡的苏暖风掀动着唇瓣不甚清淅地喃昵着方雪舟的名字,还有一些字眼,但太过模糊,听不清楚。
苏卷云终于忍不住道:“相信方公子已猜出在下的来意……”盯着方雪舟了然的眼神,那眼神平静柔软,柔软得让他下面的话有点说不出口:“我是来接他回计城苏家。”
方雪舟瞟过苏暖风紧皱的眉锋,伸手抚上,沉默地垂着头。
宛若盯着他,完全没有女子的矜持,眼神露骨地显现出“惊艳”二字。
萎糜颓废的方雪舟或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俊,也没有了初遇苏暖风时的冷傲,但那周身的柔情浓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痴情的男子总是最能吸引女子的眼睛。
苏卷云眉锋稍稍夹紧,起身踱至床边,看着疼爱的小弟不过离家数月,现如今却生死堪忧地瘫在床上,心里怒气节节上升。
“不管怎样,在下今日都要带暖风——”走!
后面一个字还没来得急吐出,方雪舟却抬头对他微笑,笑得缥缈:“苏公子不必着急。”
苏卷云脸黑了黑,一股无力感油然而升,对着这个用着海枯石烂般痴情眼神注视小弟的男人,他还能指责什么?
方雪舟把苏暖风扶坐起来靠着床柱放好,仔细认真地梳理着他的发,每一根发丝都梳得直顺,绾了个俊俏的发型。
自己细细看着,似满意地笑笑,轻轻念了句:“但愿君心似我心。”
宛若凑过来娇笑:“方公子手真是巧呢。”那样复杂花俏的发式可不是轻松绾得出的。
方雪舟淡笑:“二位要用过早膳再走么?”e
苏卷云不及应答,宛若已经大叫地说:“这是当然的事。”
苏卷云有些怔愣,知道他的意思是让他带走苏暖风,可是——方雪舟他心里又是怎生割舍下的?那么沉的爱,怎么能这样轻异地就放手了呢?
用膳前,方雪舟一口气喝光一碗汤药,看得苏卷云目瞪口呆,宛若惊奇不已。
这药是青崖子为了他以后生产而调,主要是帮助他调整生理状态,以求能够顺利生产,其中还渗着一些保胎的成份。
“你……真的爱小风?”
苏卷云终于忍不住问道。
“……”方雪舟执著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
苏卷云额角又黑了三分,有些后悔自讨没趣。
宛若又是那样娇笑着,被苏卷云的眼神扫到,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
方雪舟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心又酸又暖,却神奇地轻松起来,觉得跟他们谈谈也没什么不可。
“将来他醒来若还记得我……请告诉他,流云庄有人等他。若不记得……替我送上一句祝福。”
苏卷云惊诧地看着他,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决别?
“咳咳……”宛若被呛到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背轻揉,责怪地说:“真是不省心……”
她无暇他顾,瞪大眼叫:“你真的要放手吗?就这么眼睁睁地任他离开,就这样接受分离?!”不可思议地大叫,明明看来是爱得那么的深!却为什么能这么轻异地放手呢?
“不放手又怎么样?看着他这样沉睡?以苏家的地位势力或许他……还有希望得救——”方雪舟淡道。
他冷静得可怕,可是天知道他的心颤抖得有多厉害,最终还是如些,他实在找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医治苏暖风,以苏家的权力可以请到当世最出色的大夫,那些属于皇宫,百姓遥不可及的御医。
宛若眨着眼,有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侧头看着满脸怒气的夫媚不明白他做什么这么生气。
“你怕他成为你的负担?!”苏卷云黑着脸问。(这句话显得苏二少很弱智滴样子==不过,千万要理解一个慈兄滴爱弟过度!==!)
“方爷!”这时,凡儿慌张地跑进来大嚷:“苏公子在哭……”
“什么?”
二重奏的大叫声,是苏卷云夫妻二人的和声,而方雪舟已经飞一般地掠出膳厅。

第 39 章
桃花的香气蹿进屋子透着浓烈的醉香,糜烂的气息浸袭着安宁的空间。
那双温柔的手一如既往的拈着湿布覆上脸颊,他可以感受到那双手的柔情,修长的手指抚过脸颊、胸膛、腹部的感觉,轻柔细腻,布着溥茧的指腹划过他的颈项有微微的颤抖。
耳边是那双手的主人柔溺的低喃轻语,清清冷冷的音质,却和着万丈柔情,是要醉飞他的三魂七魄般的宠溺。
他好想张开双眼看看手的主人,他已经睡得太久,久到心碎。
他想仔细凝视这个因他而柔软的男人,那样一个冷傲的人是怎样的含满浓情来照顾自己。
他千千万万次在心里念着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
如果可能,他想抬动双手紧紧拥住那个人,握紧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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