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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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by墨式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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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鄂也没办法逃出这片天罗地网。
季独酌机变百出,江鄂也绝非泛泛之辈,更有风雅颂的绝世名剑。安陆和韩昌平固然不曾奢望能够轻易 除掉他二人,但十银钩二十套马索外,他们还有五名专用暗器的刺客,十三名剑客,十五名刀客,三十 名弓弩手。
这些人数足够轻易的灭掉一个帮派,他们只等江鄂的体力消耗殆尽,便可以一举消灭这二人。
手一转,冷水精穿透两名属下的胸膛。
头一歪,躲过五只银钩。
脚一抬,踢断一条铁索。
一纵一跃中,江鄂身形渐滞,而包围他们的人却如流水一样源源不绝。之前肩头安陆割下肉的伤口不断 冒出血来,染红他肩头的黑衣。
季独酌叹了一口气,用手背抹去自己嘴角上的鲜血,启唇轻念:“巽位十三,坎退二,坤上二转兑九… …”
江鄂想都没想,按他指的方向落下几步,竟然轻巧巧避过了所有攻势。他突然脑子里一道闪电,季独酌 这次念的所有方位,他都有听过。
那一日,地道之中,季独酌所说的暗器机关走法,就是他今天所念的退避之法,而地道中所有机关所在 之地,都是对方敌人所站的位置。
想通这一点,江鄂不禁暗自赞了一声风雅颂机关五行之数的精妙。神龟献洛书,文王演周易,这其中多 少奥妙是人一辈子都参不透的,没想到这个妖孽虽然祸害了点,到是触类旁通运筹帷幄。
剑光连翻跳动中,那十六人已经被他撂倒了一半。
江鄂眉心一跳,撇着嘴角问了一声:“我说,季楼主你真的不会武功么?”
季独酌忍住后背那一掌的剧痛,坚定的应了一句:“打打杀杀那是粗人的活,我堂堂风雅颂之主才不屑 为之呢。”
剑一抖,脸上硬生生被一只银钩带下一块血肉,江鄂肚子里怒火乱窜。说的好,说的好,连他都骂进去 了呢,真该把他扔在人群中任他自生自灭。
他这样想着,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他。战场之上,血花乱溅,然而,却没有一滴染上季独酌的青 衣。
形势突变,安陆眼光一沈,手下十三剑客十五刀客立刻冲进阵里。今日数人劫杀,若真给这两个人逃了 出去,估计自己面子上也再无光彩。
他这样想着,并没发现,自己原本胸有成竹的心里已经渐渐出现疑虑了。
十三剑客走的是轻灵一路,十五刀客专攻地堂刀法。剑有长短,刀分轻重,一时间,刀光剑影银锁缭绕 ,分外耀眼。
江鄂用冷水精挑飞一柄长剑,延着刀刃转了转,斩断一条手臂。他微一沈吟,脚下一勾,一条套马索被 他右腿带起。剑气铮铮中,他长啸一声,凭借季独酌曾教给他的奇妙步法,那根套马索被他整个舞了起 来,刷刷刷,一阵破空之声,将逐渐聚拢的人群逼开硬生生逼开丈余。
众人心中不禁胆寒,如此架势,莫非今日竟拿不下他二人么?
韩昌平与安陆对视一眼,才要再下新指令,不想那一直铮铮而鸣的冷水精突然哑声,而之前被江鄂逼的 混乱的众人再次踏上了正确的阵脚。
他二人一脸迷茫,忽听人群中传来江鄂哭笑不得的咒骂声:“季独酌你这混蛋,这次知道什么叫报应了 吧?!”
却原来那日在地道之中,季独酌假借中了毒烟之名骗吻,江鄂一时没多想也随他闹了闹。只是那骗吻之 下,机关发动,季小妖孽就再没把下面躲避机关的步法教给江鄂。这次激战之中,连翻纵跃,江鄂潇洒 从容对战之中,脚下的步子突然一停。
──下一步,该怎么走?
就在这少许的迟疑之中,三条套马索已经缠上江鄂的双脚,猛地将他拉倒,而一柄长剑也在同时刺入了 他的胸口。
血花喷出来的瞬间,江大侠哀叹一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十一章(2)
三根套马索各引一道不同的力量,江鄂身子一震,只来的及翻身护住季独酌,整个人却已经被拉出几丈 ,身下黑色的土壤留下一道殷红色的血痕。
韩昌平眼见成事,一跃跃至战局中,手中倒提望月钩待,要给他二人最后一击。
望月钩落下的瞬间,韩昌平就只看到江鄂眼中精光一闪,一种极端的寒冷已然刺穿了他的小腹。
那柄极冷极美的冷剑水精正好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江鄂手腕一转一弯,抽出利剑,浓血喷溅,韩昌平倒退三步,颓然倒地。从肚子里一同流出来的,除了 血水之外,还有血红色的肠子。
风雅颂陕南分支的领袖韩昌平,曾经跟着老楼主出生入死的韩昌平,就那么轻易的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 的后辈手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杀戮便成为江湖上的一条准则。
在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之时,冷水精挑断脚上那三根套马索,江鄂手上用力,震飞插在胸口的那一柄长 剑。冷风呼呼刮来,江鄂被染红了的头发随风狂舞。他掌中长剑撑地,背着季独酌,冷声喝道:“谁还 想死!”
在他的脚下,已经积满了一地血水。
眼见此人全身浴血依然挺立不倒,宛如战神的化身,众人一震,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
安陆眼睛微眯,心头赞了一声“好人才”,掌中长刀却已向他肩头削去。与此同时,余下的人马全部加 入围杀,一时间,剑影刀光交织成网。
睚眦斜转,安陆并不急于针对江鄂,相反,只是把他困在自己的刀光中。四条银钩迎面而来,江鄂侧身 避过,身旁一道冷风突袭。他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耳听得季独酌轻呼了一声“啊!”,紧接着 身上便是一轻。
原来安陆并不是为了要杀他,而是为了要直接把季独酌从自己身边隔开。
季独酌重伤在身,又没有内功护体,这一番被打落在地,伤上加伤,喷了口血出来,便瘫在地上一动不 动了。
安陆眼神一转,众人授命,手中的武器各自向季独酌招呼过去。江鄂眉心一凝,再不多思量一份,整个 身子扑倒在季独酌身上,抱着他就地滚了几圈。那些刀刀剑剑在他背上割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来。 一弯连着锁链的银钩正好刺入他的肩头,拿钩之人用力一拽,硬生生把他拉出三尺距离,江鄂护住季独 酌,肩膀一扭,二人内力一撞,刹那间,土石飞扬鲜血喷溅,那条银钩锁扯下他的肩头一块带血的皮肉 。
江鄂脚下一软,抬头见猛见安陆志在必得的笑容。
用江鄂来牵制季独酌,用季独酌来牵制江鄂。
这个安陆,好毒的计谋!
天边,有乌云压境而来,寒风呼啸。战场上,满地肢体的碎块弥散出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江鄂怀抱季独酌站在虎视眈眈的众人之中,黑衣猎猎作响,他眼神犀利,不怒自威,目光冰冷的落在安 陆身上。
这眼神,竟让安陆心头一凛。 这么多年过去,他突然明白,当年汉阴会的前主人为什么会说自己的目光 让人讨厌。
因为当一个人拥有这种倔强刚毅的目光,你就会只想折辱他。
打破这场目光对决的是一只手。那只手缓缓的抚上江鄂的面颊,像是拂面而来的三月春风。
江鄂低下头,看到怀里的季小妖孽不知什么睁开了双眼,正用轻佻的笑容对着他:“江大侠啊,你破相 了。……哎,真是可惜好好的美男坯子啊。”
面对着伺机而动的众人,江鄂如若无物,看了一眼自己染成鲜红的手,微微摇头,便从自己衣角撕下一 块布,帮季独酌擦去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沫。
“刚才听韩前辈听说起风雅颂之主从不信人,但是你愿意信我一次么?”
季独酌的眼睛闪了闪:“我为什么要信你?”
于是,江鄂笑了,眼中身上的杀气化成烟尘,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北风癫狂衰草凄凉,他一剑挑开冲上来的敌人,长身一跃,轻巧巧抱着季独酌跳下悬崖。在急速的下 落中,他长剑一转,砰的一声,插入崖壁。身边小石子劈劈啪啪的滑落,坠入深不见底的崖底,而他二 人则稳稳的挂在峭壁之上。
季独酌稍稍一愣,便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折柳亭敌人众多,山路上尚不知埋伏了多少高手,况且他二人重伤,要想从正面力破绝是白日做梦。
既然正面不能突破,到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安陆再狡猾,也不会想到在这近于直上直下的崖壁埋伏人 。
江鄂单手搂住季独酌,脚下踩住一块微凸的石头,便小心的把剑拔出来,轻轻地往下移了三尺,再插进 崖壁,他们也借机向下移动了三尺。
季独酌注意到那人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便笑道:“江大侠,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双双殉情,化蝶飞走 呢。”
这话倒是十足打趣。
江鄂却见他气若游丝,慢慢闭了眼睛,嘴唇退去了所有的血色。那一剑,那一掌,那一摔。这一番折腾 ,武功高手尚且受不住,更不用说他这个天生不能习武的公子哥儿,怕是,伤到心肺了。
他心中一酸,撇头不忍再看,笑应了一句:“你骗我那么多次,我唬你也一次也不为过吧?”
季独酌把头枕进江鄂的肩头,淡淡的、低低的说:“就是唬我一辈子,我也愿意呢。”
江鄂忡了一忡,张了张口,却没再接他的话。他所识的季独酌,便是从容赴死之时,也不曾说过这样软 弱的话。
见他没应,季独酌叹了一口气,不禁抬眼望向苍天。
你看这天地苍茫,风云变幻,史书上洋洋洒洒纵横捭阖,却不过是苍天一瞬。有些人用尽了一生,换来 的不过是千载史册上若有若无的一句话。
人类真是如此的渺小啊……
当季独酌向上望去的同时。
山崖之上,安陆也在低头下望。
“会长,我们怎么办?”
一个属下问了一声,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经生出了敬畏之心。只要是英雄,即是是敌人也难免肃然起敬 。
眼见自己手下人人退却,安陆冷笑一声,从身后的弓箭手手里抢过一把强弓。他骨节微突,左手持弓, 右手握箭,弓名射日,箭名斩神。
弓与箭反射着日光,灼灼耀目。
一声弓响,三箭同发,急如裂缺惊闪。
“江鄂,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轻松的逃跑么?!”
山崖顶银光一闪。
季独酌微微一愣,几乎是想也不曾想过的,用尽全力,反身抱住了江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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