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不愿意，扒着余烟不肯放开她，挣扎的小身子还是被程逸枫抱走。
他黑暗的瞳孔里，有一种坚定的光芒，看着余烟说：“有为什么，随时可以质问我。”
飘飘开始哭泣，余烟立在那里原本是没有知觉的。
是飘飘离开时的哭声怔住了她，她觉得心一沉一沉的痛。
程语言上前，走近她，和她坐在沙发上。
她不说话，他也不逼她，其实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的不安，让他也害怕。
他的堂哥，他年少的偶像，发誓自己长大了也要像他一样成功的男人。
现在，他在向自己的心上人，求婚。
无关爱情，无关信仰。
他觉得自己如同一艘船，在航行，在漂泊，却无处停靠。
这是程语言一生之中的26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来自余烟，带给他的震憾。
他很想说，不可以。
可是，他太清楚自己，没有立场。
余烟早就拒绝了他，他该有自知之明。
可是，如果，她真的，答应了他的哥哥，他该如何再去面对他们？
这是一场看不到爱情或者未来的战场，却硝烟弥漫。
程逸枫的表情，即使是他当时远远的站在门口，也可以看得到的势在必得。
可是，他看着余烟，流下了眼泪。
他的心被揪起的痛，麻木的痛。
那个摔断了腿的余烟，那个跟他吵架的余烟，那个大大咧咧的余烟，她去了哪里？
他觉得，好久，好久，没有再见过那样的她了。
她抬起悲伤的脸来，哆嗦着对程语言说：“你先回去吧，我没事！”
正是因为她言不由衷的话，让程语言失控的一把抱着她，揽入怀中：“余烟！不可以！你不能犹豫，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可以。”
她含着眼泪笑：“我什么也没有想，你先回去吧，程语言！”
她的确什么也没有想，因为到此刻，她的脑中仍旧是一片空白。
程语言看着她，捧起她的脸，两个大拇指抚去她滑落的泪。
她笑，笑得支离破碎：“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程语言驾车离开的时候才发现，守在她家外的狗仔队都被撤走了，突如其来的宁静让他格外的不安。
天空响起巨雷声时，余烟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双手环臂，可是，她却没有抬头望的勇气。
外面的阳台上，淋淋漓漓的雨泼下来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她睁着空洞的眼，却觉得什么也看不到。
“小烟…小烟…”是谁在喊她？
她下意识的，猛然抬头，眼睛四下游离的寻找。
这声音这样的熟悉，可是，好久没有听到了，但仍旧熟悉。
“姐姐…姐姐…”她抬头，四处找，到处找，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
没有开灯，绊到了椅子，带翻了物品，摔得哗哗响。
“小烟…小烟…”她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那样的撕哑，又生生不息。
她被绊倒，跌坐在阳台上，雨哗哗的打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不觉得痛，哭着喊：“姐姐，你在哪里？你回来了是不是？你在哪里？”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只有那雨声陪伴着她的哭声一起回荡。只有那雨水陪伴着她的泪水一起滑落。
那个晚上，对于余烟来说，是一个胆颤心惊的夜晚。
昏昏欲睡的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姐姐的面孔，狰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叫着她的名字。
她在想，姐姐的灵魂，是否真正的得到了安息？
她的女儿还那样的小，她爱的人在国内，她宁死也要落叶归根，可是为什么死的这样的蹊跷，真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吗？
那个晚上，对于程语言来说，是一个重大的人生转折。
假若爱情，是一滴眼泪惹乱了整个沧海，那么程语言无话可说的承认，他的势在必得也仅仅只是因为眼泪。
爱情有时候，足矣。
因为它从来不会按照你们每个人所定的规则走。
可是对于程逸枫来说，冷静下来的他才发现，开弓已经没有了回头箭。
只要他看着飘飘，他原本还漂浮的决定，摇摆的决定，就坚定无比。
这也是一场，对他而言的，势在必得。
上帝，终究是偏向他的。
他拥有国内最精密的情报人员，所以，当消息传来的时候。
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的筹码。
一也说：“主席，按照你说的方向去查，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余曼小姐的死，为谋杀。”
他沉思了仅仅两分钟，然后吩咐一也下去：“这件事情暗中追查，不许把风声泄露了出去。”
“是，主席。”
“一也，你亲自到新加坡处理此事，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我把这里的事情安排一下，会过去。”
一也离开后，程逸枫点燃了一支雪茄。
这是他已经有了烟瘾后，第一次如同刚刚抽烟时那样，咳嗽个不停。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甚至心也在飞快的跳动。
他的曼曼，谋杀，她在海外的这些年来，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他不停的咳嗽，可是却停不下来，抚着自己的心，仍旧咳个不停。
余烟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睛，看到了母亲。
她焦急的喊：“小烟，小烟，是不是做恶梦了！”
她还没有回神，思绪如同沉重的山，压住了所有的通道，然后停止了转动。
母亲说：“程大少爷带着飘飘来看你了，快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吧，河蟹时期来临，天涯的受灾情况相当的严重。其实昨天天涯已经留了不少存稿了，本是想上两盘肉大家打打牙祭的，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天涯还年轻不想坐牢。慢慢修，慢慢更吧，等待非常时期过去，烦躁啊，纯爱的小说，天涯哪里会写啊……郁闷中，崩溃中，抓狂中……
29
29、献给Jahk 。。。
程逸枫对烟母说：“阿姨，可不可以请您带一下飘飘，我和小烟有事情要单独谈。”
烟母的表情先是一愣，因为知道他求婚的事情，格外的怔愕，可是程逸枫之前对余氏出过手，让她也有些畏惧，眼睛下意识的看余烟，她没表情，也不害怕。
把飘飘接过来，笑着说：“飘飘跟外婆去看星星好吗？”
飘飘笑嘻嘻的跟她走了出去。
两个人有些沉默，余烟仍旧是没有表情。
这几天来，虽然她根本没有把程逸枫的求婚放在心上，可是，恶梦却让她没有一天是睡好过的。
“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问他。
程逸枫故意选择这么晚过来，只是想要证明他带过来的消息，很意外，而且证明他的心急如焚，和他的焦虑。
他把纸袋递给了余烟，看着她看资料的表情。
她看的格外的仔细，慢慢的，看到她的的在抖。
程逸枫看到她不受控制的样子，有些害怕，叫了她一声：“小烟？”
她抬起脸来，泪流满面，哆哆嗦嗦：“你是说，姐姐是，被…”
她说不出‘谋杀’两个字，停在那里，颤抖个不停。
程逸枫上前，把她揽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听我说，小烟。从曼曼去世后，我一直有找人调查她这些年来的生活，我实话告诉你，我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除了留下一个飘飘，我不相信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查到的这些消息，足以证明她是被谋杀的，但是现在风声还没有放出去，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而且，我会在尽快的时间去新加坡。”
她哆嗦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这就是程逸枫要的。
他看着她，坚定的点头：“暂时不要告诉叔叔阿姨，不要让他们太担心。”
她点点头，仍旧哭泣：“难道，难道我最近总是梦到姐姐，她一直哭，一直哭。她的灵魂没有得到安息，她死不瞑目。”
程逸枫把她搂的更紧。
程语言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如同凯旋归来的战士。
是烟母去叫醒余烟之前，就打了电话通知他过来。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他来的时间那样的恰好，第一次站在那里，他向她求婚。
第二次，他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泪流满面。
程语言的世界，轰然倒蹋。
程逸枫退场，说：“我带飘飘回去了，明天叫人过来取护照办理，到时候通知你。”
余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程语言上前：“余烟，不要走。”
余烟在此刻，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能说什么？
转身，坐回在沙发上，优雅的端起咖啡，慢慢的品，再放回茶几上。
佣人给程语言送上来他爱喝的花果茶，然后下去。
程语言焦急的脸色越来越沉，蹲在她面前，抬头仰望她：“余烟，不要走，好不好？”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这样的低声下气。
当初在医院里，和她一起吵架，打架，她指着他骂没有绅士风度又对一个女孩子动手，他都不屑一顾，而现在，只是因为爱她，他这样的卑微，这样的渺小，这样的低到尘埃里去。
“我要跟他一起，去一趟新加坡。为我姐姐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一点，这件事情无关其它。她是我姐姐，他是我姐姐生前爱着的人。”她的胃越来越痛，喝过咖啡过后的一种刮痛，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我不相信！”程语言有些恼怒：“这根本是他的借口。余烟，你不答应他的求婚，所以他对你找这样的借口，你不能单独跟他去新加坡。”
余烟看着他，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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