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在，可已经物是人非。
李月香看素素那神不守舍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着，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可打了电话说什么呢？
问候问候他，首长同志您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切，他那副又拽又冷的样子，她才不要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再说都要离婚了，还问候个屁。
那就说离婚的事？离婚，噢，素素一阵懊恼，算了，还是等着他联系她吧，她承认自己在他面前，有时候真的很没有骨气。
中午吃过午饭，素素就等着他的电话，可是手机一直没响，真是折磨的她寝食难安，满地乱转，像一只找不到洞口的耗子。
时间在煎熬中度过，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她的手机终于响了，她反射性的拿起来，看也不看接通，然后平静情绪：“喂？”
“喂？安安，是我。”
啊？素素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沈浩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等去，没等到楚凌川的电话，却等到了沈浩宇的，“怎么是你？”
“很意外还是很失望？”沈浩宇的声音在手机里轻轻的，淡淡的，像一阵清风，吹到素素耳边，让她那颗焦虑的心安了下来。
“只是有点意外你会打电话给我，你……找我有事吗？”素素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去KTV遇到他的时候，他痛苦的样子和那些话，真的让她很难受。
沈浩宇有些忐忑的问：“能出来坐坐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说过了，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我……”素素在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浩宇和他的痛苦，更怕他会说些什么，因为，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当是成全我一个心愿。”沈浩宇的声音几乎带着恳求，素素的心一窒，最终无法那样绝情，“好，在哪儿见。”
沈浩宇说了一个地址，两人收线，素素便收拾了一下出门了，开着她的座驾，十分钟后到了沈浩宇指定的地点。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中餐厅，素素进去后就看到了沈浩宇，因为他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她的心情一片复杂。
不等她开口，沈浩宇却抢先道：“我自作主张，点了你喜欢吃的菜，不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谢谢。”素素说着笑了笑，这时服务员也开始上菜，沈浩宇看着素素，心里是满满的痛，“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素素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好像除了吃，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可是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沈浩宇却只是看着她，不动筷子，片刻后端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口喝下。
看着沈浩宇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满腹心事和痛苦的样子，他正要再倒一杯酒喝的时候，素素摁住了酒杯，“空腹喝酒，不好，浩宇，我既然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喝了。”
沈浩宇双手揉了一下眼睛，低头，抬头，望着素素：“可能你不相信，我离开的四年，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我甚至……希望做梦可以梦到你，可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怕喊出你的名字。
当时，接任务的时候，我以为，两年够了，一定会完成任何回到你身边，可是，没想到，任务比我想的要艰巨，这一走就是四年 。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等我，我希望你在等，也不希望你在等我，因为等待有时候是一种痛苦，而我也许会完成任何回去，也许……会牺牲。
我一边希望你忘了我，却又希望，我活着回去的时候，你不在等我。很矛盾是不是？四年的时间，我终于完成了任务回来了，我做的每一件事就是找你，可是你结婚了，我想，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明明爱着你的，却要假装不爱，我忍着，不要去打扰你的生活，在道馆见到你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平静，当看到你保留着我的照片，我送你的钱夹，我完全崩溃了。
你是爱我的，可是你却嫁给了别人，我当时很难受，不过，他对你真的很好，你伤了脚，他心疼着急的样子，都让我能感觉到，他那样在乎你，爱你。
他是个好男人，也是个爷们儿，我看出来了，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所以，我痛苦的时候，又觉得安慰，有那么一个男人能代替我的位置去爱你，好事，真的是好事……“
“别说了……”素素的心一阵阵的拧着，疼着，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来。
“如果不是那天喝多了遇上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今天这番话，我也不想说，可是既然都说了一半，索性都说了。”沈浩宇的手拍着自己的心口，“不然，这些话一直憋在我心里……难受。”
素素拿起纸巾擦去眼泪，平静了一下才道：“我记得，你曾经要我原谅你，是，我曾经怨恨过你，因为你不守承诺。
现在，我想请你原谅我对你的怨恨，想想，你随时会面临危险的时候，可能会危及生命的时候，我却在怨恨你，真觉得自己不应该。
我没资格怨恨你，我要感谢你为人民做的一切，也要感谢你爱我，你是个好警察，也是一个好人。爱过你，我不后悔，可是……“
“不！”沈浩宇打断了素素的话，“安安，不要说了，有你这一备话就够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我们错过了就回不去了，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这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素素没再说下去，因为她要说的话，沈浩宇替她说了出来，其实刀子爱不爱沈浩宇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了，也不想去探究了。
这时沈浩宇倒了酒，举起来，他似乎又恢复了那个自若的他，轻轻笑了一下说：“好了，我们交代完过去了，现在，彼此祝福一个，怎样？”
“好。”素素会意过来，举起手里的杯子，里面是果汁，跟他的酒杯碰在了一起，“那我们就互相祝福一个。”
“我先来吧。”沈浩宇说着想了一下，“我祝你婚姻美满，别一时糊涂，错过了你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我万万痛恨他插了一脚，不过我还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幸福在一起。”
素素想起楚凌川有些惆怅又觉得沈浩宇的话有些好笑，看来她离婚的事，他是知道了，“谢谢你的祝福。那我祝福你，早日寻找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她，好好去爱，嗯，那个，抛下过去，展望未来。”
沈浩宇轻笑，“这祝福我喜欢，干杯。”
“干杯。”
两人刚把杯子里的东西喝掉的时候，一道人影闪了过来，坐在了沈浩宇身边，身板儿笔直，透着一股子精气神。
素素和沈浩宇都愣了一下，最后是素素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在这儿看到这个人，不是熟悉的却也不陌生，正是昨天刚见过的女人，红妆。
“安若素？”红妆说完，笑了笑，“是不是很疑惑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本来是去找你的，不过看你开车出来，就跟了过来。”
素素能感觉到这位红妆对她很不友好，对她不友好的人，她也不需要客气，“呵，竟然没发现，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尾巴，有事吗？”
“你嘴巴还挺坏的。”红妆也不恼，不过板起了脸，“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谈谈，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主角来了。”
红妆冲着素素身后的位置招手，还笑的灿烂，素素回头望去，看到了一脸冷硬的楚凌川，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楚凌川看到沈浩宇后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眸子更冷了，他过过来，顿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素素身边，黑眸扫一素素一眼，她眼睛红红的，似乎还哭过，心，不爽起来，视线扫过素素后，他视线落在沈浩宇身上，伸出手来，“楚凌川。”
“沈浩宇。”沈浩宇说完跟楚凌川握手，算是打招呼，可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不松开，好像粘在了一起，两人暗暗使劲，在手上较量开了。
素素看着他们俩握手的这么‘亲热’，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干嘛握手握这么久。而红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笑。
不明所以的素素则是看看楚凌川，又看看沈浩宇，看出点门道来，最后拿起筷子往他们手上敲，很不客气的吼：“喂，你们握个手用得着这么久吗！”
楚凌川和沈浩宇同时松手，红妆笑着喊道：“服务员，加两副碗筷。”
这算不算不请自来？素素看一眼沈浩宇，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而且镇定自若，对这俩突然加进来的人，不甚在意。
素素最后低头，拿起筷子吃东西，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还是忍不住用眼睛去瞟坐在身边的男人，想看，又怕被发现，跟做贼似的。
服务员拿来了碗筷，楚凌川又要了酒，倒满了，也不理会素素，直接跟沈浩宇较劲，带着挑衅的口气说：“怎么样，走一个。”
“奉陪。”沈浩宇也倒满了酒，跟楚凌川碰杯，两人一仰头，一口喝下。
祖宗唉，这是白酒，不是白开水啊，有这么喝的吗，素素想出声阻止，可看到楚凌川那张冷脸后，选择了沉默。
楚凌川和沈浩宇，一连干了五杯白酒，眼看着都喝的要吐了，可还要干。
这时红妆说话了，“别光喝酒，吃点菜。”红妆说着还帮楚凌川夹菜，看得素素满心愤怒，干嘛要她夹菜啊。
“沈浩宇，吃菜，喝点水。”素素说着给沈浩宇夹菜，还给他倒茶水。沈浩宇很配合的吃了菜，又喝了水，而坐在一边的楚凌川快要磨牙了。
红妆看了一眼素素和沈浩宇，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素素看这红妆十分不顺眼，她跟沈浩宇什么关系，干她屁事啊，“你跟她又什么关系？”
红妆又给楚凌川夹菜，似乎故意的，“我跟川子啊，男女朋友啊！”
吼，素素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沈浩宇夹菜荚菜，白了红妆一眼，“我们也是男女关系，怎么了？有关系吗？”
红妆瞄了一楚凌川，看他有发怒的迹象，她急忙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