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安。”她看着他那张纠结的脸，想笑，却又极力地忍住，进了房间之后，飞快地将门反锁住，然后扑在被子里大笑起来。
客厅里，于琰隐约听到她的笑声，不禁皱了皱眉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如此这般，他已经很满足了，从来都不敢奢望什么，只求来世，他能够化成一颗菩提树，在她走过的地方洒下一片阴影。
医院里，于锦整整守了大半夜，一直到深夜凌晨的时候，家里的李妈才过来替他。才出了病房，他立刻掏出手机，生怕错过一条短信、一个电话。昨晚上安顿好李敏之后，他就不停地给风依然打电话，可是手机里的都是千遍一律的声音——您拨的号码已关机！于是，他又一条一条地编辑短信，这个晚上发的短信，比他前三十年发的总数还要多。
“嘀嗒——”是短信息的提示音，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只有寥寥几行字：不用担心我，明天一早我会回去的，有些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是需要面对的，逃避总不是问题。
他立刻将号码拨过去，可是手机里头传来的依旧是移动小秘书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又打了于琰的号码，同样也是关机，他只是安慰自己，一定是他们的手机都没电了，风依然离开的时候，手上只拿着一个小包，既然她说她明天一早就会回去，那不如回家等她吧！
寂静的胡同，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睡眠里，偶尔有几声狗叫，在这个黑夜里想的那样的突兀，因着白天下的小雪，地面上一直都是潮湿的，车前方的灯光照在潮湿的路面上，折射出莹色的光泽。
远远地，他看到许媛媛站在自家的院门口，似乎在等他回去，在看到他的驶进胡同的时候，许媛媛迎了上来，脸上有些愧疚，嘴角蠕动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没休息？”于锦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
许媛媛望着他那张精致迷人的脸，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柔声说道：“在等你回来。”
他愣了一下，没有再多话，就朝着院子里走去，身后传来她呐呐的声音：“锦，我，我是想跟你道歉的，白天发生的事情并非我所愿。”
“我知道。”于锦淡漠地应道，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她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他，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眼底掠过一抹倔强，轻轻地咬着下唇，就那样专注地凝着他，“锦，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你，你非要避我如蛇蝎不可吗？”
他微微皱眉，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深邃的瞳孔掠过一抹嫌恶之色，却只因为是暗夜，许媛媛并没有看清楚他的眼神。
“有时候话就说吧！我有些累了。”于锦看她一眼，曾经就在这里院子里，他们一起长大，墙角的那棵歪脖子柿子树还是那一年她刚来的时候，只因为她说她喜欢吃柿子，于是，为了她，他亲手种下了那棵树，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早已经高过了围墙，而且听说每年都会结很多的柿子。
初冬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干冷的风拂过细长的胡同，拂过那些四合院的墙橼，拂过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枝，有细微的声音响起。
她抬眸，注视着他，说道：“我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这短时间以来都是我在苦苦纠缠，我甚至将自己放在尘埃里，可是你都不曾多看我一眼。其实，是我错了，是我太奢望了，十年前，从我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属于我了，可是我却一直心心念念，在巴黎的十年，我都是咬着牙过来的，我不敢给你打电话，也不敢给你e…mail，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你的思念，买一张机票就飞回来，呵呵……现在想着，如果当时一时冲动飞了回去，你又怎么会娶了别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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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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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2…29 12：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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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那年的往事，遗忘（六）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原本相爱的两个人渐渐地变得疏离陌生。——许媛媛
“那些事情都是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起。”于锦的语气依旧很淡，透着一抹让她抓狂的疏离，尽管这样，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爱这男人，已经爱到了骨子里，想要忘记的话，除非将她的骨髓抽的干干净净。
“对你来说，也许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最美好的记忆。”许媛媛微微一笑，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有些模样，似笑着，却又似哭着，她指着墙角的那一棵歪脖子的柿子树，唇畔的笑容更甚了，“那是你亲手为我种下的，我不信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皱眉，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凌厉的眸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道：“媛媛，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t4iy。
“呵呵……你就这么不耐烦了吗？我记得那时候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会为我做到，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是不是因为我回来的太晚了？锦，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还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许媛媛努力地让自己微笑，唇角勾出最完美的弧度，那笑容在初冬的夜里，显得那样的孤寂、灰白。
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不要那些美好的记忆，宁愿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样，该多好，没有幸福就不会有痛苦。
于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望着她，她终究是已故的许叔叔的女儿，对她，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继续照顾她，如果想要更多，也许他连最后的怜悯都会收起来。
“媛媛，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你是那么的聪明，会遇上一个喜欢你的优秀男人。”
“那如果我说，我只要你呢？”许媛媛微笑，仿佛暗夜里的妖精一样。
“够了！”于锦终于没有忍住，低吼了一声，眉心紧紧地蹙着，看着她那样灿烂的笑脸，他转过头，再也没有看一眼，“时间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不——”她拉着他的手臂，那样的绝望，就像那一年的车祸，爸爸和妈妈全都闭上了眼睛，只剩下她和童童，就好像是溺水了一样，生命一点点地在消失……
他将她的手指一点点地掰开，脸色一片阴冷，却又那样的无奈，曾经，他在许叔叔的面前承诺过，一定会照顾好媛媛和童童的。所有人都只料到了事情的开头，却怎么都料不中结局，他也没有料到，他和许媛媛之间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媛媛，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他看着她的模样，突然说道，曾经的许媛媛那样的骄傲，骄傲到整个学校的男生，除了他，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搭理别人。
她猛地一怔，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嘴角勾出一抹讥诮，“是啊！我早已经不是原来我了，当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以前的我那样的骄傲，可是如今，我将自己放在尘埃里，即便如此，你依旧不再会多看我一眼。”
干冷的风吹着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着，几缕几缕的落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再也看不清他的脸，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场景——
他站在漫山遍野的梨花林，朝着她微微而笑，身后是被风吹落的无数的花瓣，沾在他的衣襟上，他的出神的睫毛上，他的向她伸出的手心……
…………………………………………………………………………华丽丽的分割线……………………………………………………………………………………………
夜，深沉，一片朦胧，干冷的北风呼啸地吹着，枝头还未来得及融化的细雪再一次飞舞起来，像是那也的精灵一样。
许媛媛窝在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机来，望着那一串陌生的数字，犹豫了一下，最后狠了狠心，拨了过去，很快那头就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带了几分的性感。
“刘青华，是我！许媛媛。”她淡淡地说道，记得他说过，这几天他会来北京参加一个会议。
手机那头的人显然是有些惊讶，却也有说不出的喜色，这分明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艳遇，“媛媛，没想到这么晚还能接到你的电话，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是吗？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我去接你。”
“还是我打车去找你吧！”她不想让刘青华知道她和老于家的关系。
“那，好吧！”刘青华有些无奈，“我住在北京大饭店，你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大门口等你。”
“好。”许媛媛点头，“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到吧！”
一直走在胡同口，她才拦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要去的地方。她只记得十年前北京的夜晚，却不想这里一切都已经变了，就连于锦当初种下的那棵歪脖子柿子树都已经那么高了，似乎只有她，还一直固守着从前，那时候的承诺，那时候的笑声，那时候的心情，怎么也忘不掉。
道路旁的高楼大厦一幕幕地往后倒退，尽管已经是深夜了，路上的车流依旧不少，黑夜掩映下馥郁、奢靡、繁华，在这个城市里演绎的淋漓尽致。
司机师傅将电台调到一个深夜的谈心节目，有个年轻的女性听众在向dj倾诉她的恋爱，她说自己喜欢了那个男人很久，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可是她为了自己的梦想暂时离开，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结婚了。她纠缠过，心有不甘，可是那男人却告诉她，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是过去式，如果还想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的话，就不要再纠缠他，他还说，即使做不了恋人还可以做的朋友的……那位女性听众一边倾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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