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 by 易琼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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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忧 by 易琼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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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绢缓缓落地,许竟成呆住了。眼前这人居然是无忧公子,那个与皇上出则同车,卧则同寝的无忧公子。。。。。。

  无忧吐出一口血沫,“我本来就是诚王一党,此次行事,是做最后一搏。”

  无忧说话声音不大,朝堂上安静下来的官员们却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有三五大臣跪求皇帝严惩诚王余孽。

  天涯崇山只是沉吟不语,跪在殿上请旨的大臣也越来越多。

  无忧半撑着身子望着他,等他开口。他那样精明的人,不会看不出他的用意。行刺为何会挑在白天,还挑了这早朝的时间?如果存心要杀他或是要挟他,在他饮食之中下毒岂不更快些?无忧挑了个最笨的法子,伤不了天涯崇山,却一定会伤了自己的法子。

  “将他打入刑狱。既然是逆臣余孽,那就将他们关在一起,等候发落罢。”

  说完这话,天涯崇山只觉得无尽的疲倦袭来,只想像从前来样,将头枕在无忧的膝上好好睡上一觉,却猛然惊觉,那人如今正躺在地上,一门心思也全扑在另一个人身上。天涯崇山眸子里燃起点点怒意,他是不会放手的。

  ☆、越狱

  刑狱阴暗潮湿,纵使是白天,也都像是黄昏时分。

  燕阿蛮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寂静过,连墙角滴水的声音都听得那么分明。

  忽然听到匆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刑狱的最底层,除了他这个谋逆的藩王,还会有谁来?

  待来人走近,微弱的光线映照在瓷白面孔上,一袭白衣不知什么缘故沾了斑斑血迹,偏偏那人还朝他弯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来。

  “阿蛮,我来与你作伴。”话未落音,人已经被守卫军士粗鲁的推进牢房里,半晌才挪动到墙边。

  燕阿蛮一时无语,又急又怒,又悔又恨,纠缠一番之后又泛起丝丝欢喜来,最后化作一句:“你伤得重不重?”

  无忧摆摆手,“我的伤重不重,已经不大要紧了,人生苦短,不如我们来聊些欢喜的事情?”

  燕阿蛮咬紧牙关,“好!”生怕泄露的自己的情绪。

  “小时候我不爱练功,专门被老太君罚去书库里面壁思过,我大姐怕我闷,就偷偷溜进来陪我说话解闷,被看门的小厮发现了,就理直气壮骗他说是老太君派她来的,人家不信,就硬揪着人家衣袖要去对质。”

  燕阿蛮接过话头,“听你这么一说,那天我在栖夕山脚下,碰上的是家姐无疑了,她穿一身红裳,鞭子舞得虎虎生风,身边还跟着一个和尚老公。”

  无忧嗤笑一声,“那确实是我姐夫,以我大姐的脾性,也只有姐夫才能降得住她。你到过栖夕,想必也见过我二姐。”

  燕阿蛮想起赵家二小姐整治老太君的手段,微微皱眉,只说:“二小姐看似柔弱,却能够将栖夕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不是一般女子。”

  “大姐随我一起胡闹,每次我们挨罚,二姐都会偷偷送点心来。别光顾着说我,也说说你罢。”

  燕阿蛮仔细想了想说:“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生在帝王家,快乐的事情太少,等我想起来,可能要到明天早上了。”顿了一顿又说:“所以谢谢你,无忧。”

  等了半晌,无忧那边悄无声息,挪近些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了过去。

  无忧武功身法纵然精妙,内功平平,生生接了许竟成那一掌,内伤已是不轻,撑到燕阿蛮跟前,实属不易,稍一放松,就已经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隔着石墙,也不知燕阿蛮是睡是醒,模模糊糊听到微微衣袂风声越来越近,不由得摈住呼吸,凝神细听。

  转瞬之间,牢门外已经多了一个人影,轰一声轻响,落到死寂的牢房底层,像是被放大了十倍,偏偏来的那人浑不在意,“好你个谢无忧,不辞而别好歹留个字条,搞得我差点以为你被大麦给卖了呢!”

  无忧又惊又喜:“小郭,珍珠怎么样了?”

  小郭笑嘻嘻地说:“你不问我怎么来的,反倒先问珍珠,放心吧,珍珠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留在大麦那里养伤,不然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她哭着喊着也会跟来的。”说着扶起无忧,忽然敛了笑意,“你这内伤又是打哪儿来的?”又自己答道:“打哪儿来都没关系,有我江南第一神医在,包在我身上了。”

  待还要再说,忽然被冷冷一句话打断:“郭神医,要叙旧出去之后有的是机会,请你抓紧时间带无忧离开。”

  小郭诧异的一挑眉,无忧开口道:“那是诚王,他落到这一步,全因我而起。”

  “你想还个人情给他?”小郭问道。

  无忧点头,“至少还他一个自由身。”

  小郭叹了口气,“算了,好歹当年也搭过他的顺风车。”

  话未落音,无忧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下一刻又是一声轰然巨响,燕阿蛮的声音已然到了牢房门口:“郭神医如此高调,难道不怕我们走不出这个刑狱?”

  小郭拍拍胸脯,“这一点诚王大可放心,我既有备而来,就一定不会空手而回。”说完冲无忧得意一笑。

  无忧也笑,想起当初与小郭珍珠大麦住在回春居的日子,当真是恍如隔世。

  一行三人,大大方方的走着出了刑狱,守卫横七竖八地躺了一路,畅通无阻到连个站着的人影都没有。

  直至三人重见天日,燕阿蛮终于忍不住问:“你是碧落宫的人?”

  小郭嘿嘿干笑一声,“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除了碧落宫的毒,我想不出第二种方法,可以让整座刑狱沉睡,虽然碧落宫早在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但排除掉所有的可能,剩下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你还真是古代版的柯蓝啊诚王。”

  “柯蓝是什么?”

  小郭继续干笑:“你可以把这当做恭维。”转过头问无忧:“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无忧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凤珍珠可以是天涯朝的公主,大麦可以是匈奴的单于,小郭为什么不能是碧落宫的人呢?”

  小郭点点头说,“那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

  “回宁城。”

  无忧嘴角浮起一个苦笑来,一点也不意外燕阿蛮会有这样的打算。虽然是一个谋逆被擒的藩王,但宁城是他的大本营,留得性命在,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跟我一起回宁城。”燕阿蛮本以为无忧会一口答应,因为他们已经共过生死,最起码会较从前不同。

  无忧只是说:“不,诚王殿下。”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逼近,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冬夜。

  小郭忍不住打断,“再不出城,就等着再吃牢饭吧!”

  燕阿蛮不在说话,三人匆匆感到城门口,才发现小郭一晚上放倒的不仅是一座刑狱,应该再加上,一座城楼。

  城门外早已经备好了马匹,不过只有两匹,诚王明显算是小郭计划外的人员。

  无忧牵了一匹马走到诚王面前,把缰绳递了过去,“诚王,后会有期。”

  燕阿蛮隔了半晌,才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小郭摸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无忧:“你明知道放走他将永无宁日,为什么还这么做?”

  无忧弯了弯嘴角,“小郭,不如我们来赌一把。”

  “赌什么?”

  “赌诚王会不会再起兵。”

  小郭了然一笑,摸了摸马头道:“马儿啊马儿,这下要委屈你驮我们两人了。”说完翻身上马,向来时方向调转马头,冲无忧伸出手来。

  无忧会心一笑,两人共骑,怎么也跑不过朝廷派出来搜捕的兵卫,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先北上避避风头,再跑在追捕的人身后。

  无忧却并不急着上马,仰着头说:“小郭,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着急去做。”

  小郭一挑眉,“我劫了刑狱,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四处都是我的通缉画像,有福同当,有难你还想撇下我不成?”

  无忧低下头,再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好,我们谁也不撇下谁。栖夕山庄有难,我必须回去一趟。”

  说话之间,无忧也已经上马,小郭找来的马都是得自大麦处的良驹,两人并骑,也并不十分吃力。

  “你怎么知道栖夕有难?”小郭忍不住问。朝廷再波澜诡谲,也波及不到远在西南的栖夕山庄。

  无忧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逍遥王就是天涯王。”

  身后的小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难怪,小小一个逍遥王,未必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先灭黄泉,后平碧落。虽然碧落宫是我自己解散的,如果不是大敌当前,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撂挑子。”

  自顾自说了一阵,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现在,除了逍遥王,就剩下栖夕山庄了。”

  “所以我并不觉得这一路上会有多少追兵,只怕他们会先我们一步抵达栖夕。”无忧说完之后,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落在小郭耳内。

  不管当初无忧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家,现在家里有事,自然要第一个奔回去,就算前面挖着一个坑等着他跳,那他一定也眼睛都不眨地跳下去。

  小郭一夹马腹,“那还等什么,我都还没去过你家,等到了你家,好好开两副药给你,先养好内伤再说。”

  ☆、遇劫

  但是有时候,你越是想快快到达,越是慢下来。

  三天以后,原本威武雄壮的骏马瘦得皮包骨,马的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紫袍被挂得破破烂烂,另一个白衣变成了灰衣,眉宇间愁绪更浓。

  又过了一天,瘦马被卖给了路边的农家,两人徒步而行,更是尘满面鬓如霜。

  再过去一天,卖马的盘缠已经花光,两人饿得头昏眼花,光明正大地走在官道上,现在就算天涯崇山派人来抓,只怕也认不出眼前这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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