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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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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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熙然自嘲一笑 道“自然是不能比的”

一切妥当了 就听外头小林子的声音响起“皇後娘娘授册文、宝文”
宫门哗啦拉开 就见小林子端著垫了红绒布的锦盘跪在了门口 锦盘上摆著的 正是按规矩皇上之前在御殿里阅过的皇後的册、宝文,无非是些对立後的认知及对皇後的要求等等
捧过文书看了片刻 才听外头又有太监喊道“吉时到 起驾太和殿”
一行人 就这麽浩浩荡荡移到了太和殿 当楚熙然步著一地长长的红毯走向殿首的贺兰若明时 竟开始晕眩
俯视著文武百官 听著祭祀拖沓冗长的祭词 对头重脚轻的楚熙然不得不说是个苦差
心里正烦躁 却感觉有人在身侧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不能低头看去 却也能意识到 被宽大的袖子掩盖下牢牢牵住自己的手 是谁的
定了定神 楚熙然任由那手牵著自己 而眼光却停在了下方慕容丞相的身上 就这麽死死的盯著 到感觉出手心传来的刺痛 他才收回了目光 
而那方 也在此刻松了手 楚熙然顿时觉得全身的力量被抽空 他转头看向贺兰若明 那年轻的皇帝意味深长得看著他 温柔的笑著 又移开了视线
而此刻 整个太和殿响起了群臣的声音“恭喜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皇後娘娘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到此时 册後大典才算基本完成 只剩下之後的喜筵 只是楚熙然作!皇後 并不需要参加


已封为後的楚熙然 自然是不能再回永和宫了
历来皇上和皇後的婚房 是坤宁宫的东暖阁 
进了坤宁宫 入了东暖阁 楚熙然才算舒了口气
著侍女给撤下了凤冠 只随意把头发束起 
从起床就未进食的他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看著桌上一堆糕点菜肴 也就不客气地用了起来
到吃的七八分饱了 这才端著酒杯子 打量起东暖阁的一切来
大红的龙凤双喜锦被 帘帐儿是红色的喜图 喜床的四角还放有如意 
还有桌上搁在酒壶旁的大宝瓶 珍珠宝石金钱银钱金如意银如意金镙银镙金八宝银八宝
另外一头就插著大大的贴著金色喜字的红蜡烛
这一切 竟跟当年永和宫里头的喜房一模一样 真真是一样未少
就连这满室的红 都一样过分得惹眼
楚熙然饮著酒 思绪渐渐飘远 这六年来的一点一滴 历历在目
永和宫的一草一木 一人一笑 一个眼神一个怀抱 还有夜夜在床榻上的纠缠 熟悉的体温和怀抱 
哪怕每一个一起醒来的清晨 那人含笑的嘴角 宠溺的亲吻他的耳垂 总是会说“我先上朝去了 你再睡会儿 恩?”
那时的自己会红著脸点头 然後蹭著蹭著又昏昏欲睡 醒了後就开始等 等他下朝 等他过来用膳 等他的贴身太监告诉自己 今晚皇上在别宫就寝
想著想著 心就痛了起来 一杯杯的酒下肚也烧不了那样的痛 好像曾经美好的噩梦的 一股脑儿全侵袭了上来 被一一重现 交替出现在眼前 血淋淋得 让人不敢直视
那样宠著自己的人 怎麽就能舍得让他痛呢?怎麽就会狠心要他的命呢?怎麽就能不顾他的感受决然地斩了他爹呢?
他是不爱自己麽?若不爱 为何不放手 为何不让他楚熙然也被流放到远远的地方 至少 在那他还可以照顾娘亲和姐姐 而不是束手无策得看著亲人消失无影
也至少 那样的距离还可以让他忘掉宫里的一切 断了念 最多 也就痛那麽一下 而不是如今般止不住
爱 还有没有 他不知道 可是 那样铭心刻骨的痛 却不会因为爱不爱而少一分一毫 


楚熙然是喝醉了 红著眼倒在床榻上 横著身子 脸埋在被子里唔咽 
直到贺兰若明进了东暖阁 瞧著那醉晕得一塌糊涂的人 才著人收了桌上的东西
“熙然 熙然 酒壶给我 好不好?”贺兰小心翼翼的想抽走楚熙然捏在手里的酒壶
“不给 就是不给你”楚熙然朦胧閒耍起了孩子脾气 把酒壶往怀里挪了挪
“乖 给我 好不好 明儿我们再喝 嗯?”
“不要 不要 不要 ”楚熙然固执得嘀咕著
贺兰没法子 只好硬生生摆开楚熙然的手指取走酒壶给了小林子带走
待小林子收了东西关上了门 贺兰一回头却见坐起了身的楚熙然正眯著眼盯著他
“你来干什麽 你今儿不是去德妃那麽?不去德妃那就去梅妃那 要麽什麽嫔的什麽美人的 你倒是去阿 来我永和宫干吗 我告诉你 老子不稀罕 老子 才不要等你 才不要生气 才不要难过 我管你去哪 管你了”
“反正你是皇上 除了我 你还会喜欢上很多很多人 我才不会难过 谁难过了”
话还没说完 楚熙然又倒了下去 揪起被子往怀里揣 一边磨蹭自己的脸孩子气道“反正你不爱我 不爱我就别碰我 有种你别碰我呀 哼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贺兰若明你个白痴傻瓜混蛋色狼”
听著楚熙然醉著还在咒骂自己 贺兰若明扑哧笑出了声 宠溺得上前替楚熙然脱了鞋 宽了外袍 又脱了自己的 这才抱著楚熙然端端正正窝进了床榻上 
只著了白色里衣的楚熙然已醉得死死 红彤彤的脸难得不再是那样冰冷
“你呀 永远都是这样多好”贺兰若明搂著楚熙然 细细看著这张一年未好好端详过的脸 却在注意到那人眼角的晶莹後怔住了
怀里的人 嘴一张一合著 轻诉著什麽 
贺兰若明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却听楚熙然在说“若明 你不爱我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 我还是会乖乖的呆在永和宫 我会听话的 我再也不闹脾气 你还我爹 还我爹 好不好”




十年心 下部 十一

第十一回

贺兰若明在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 
迅速抽回自己的双手 携了被想要逃开 却发觉衣角正被那醉死的人压著 
他就这麽半坐在床榻边 扭著头看著楚熙然的睡颜 
那簇起的眉 浸著泪珠的睫毛 为梦里委屈而抿起的双唇 
贺兰心顿时一软 竟忍不住想摇醒楚熙然 抱著他一起哭
转身俯下 手指抚摸过楚熙然的眉 顺著擦过眼角尚未干结的泪 又来到那双粉红的唇
轻揉著摩挲 来来回回 跟著了魔一样再也放不下
多久没有亲他了?从楚家的事件後 就刻意冷落了永和宫 刻意不再去见他一天天苍白的脸
那原本会对著自己倔强 会对著自己任性 会对著自己撒娇 会对著自己发脾气的人 已经被一身火红的冰冷所取代
想著想著 贺兰已经不自觉地凑近那双唇覆盖上去 四瓣相触 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 贺兰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 到回过神来 已经整个人压在楚熙然身上肆虐了起来 
只是 此刻所有的痛只有他贺兰若明一个人清楚 而另一个人 正醉的不醒人世 
“我该拿你怎麽办?怎麽办?”贺兰吻过楚熙然的锁骨 留恋啃噬 印下一个个属於自己的痕迹 妄想一辈子再也洗不去褪不掉
“ 不要 不要 不要碰我”闭著眼的楚熙然突然挣扎起来 扑腾的双手伸下远方“若明 救我 救我 救救我”
贺兰若明把惊吓的人儿拥紧 一遍遍亲吻一声声重复“熙然 是若明 你的若明呢”
醉了的人彷佛意识到了什麽 安静了下来 顺著习惯 伸起手臂攀住贺兰的双臂 随著贺兰的起伏 呻吟声慢慢从嘴角碎开 
一夜的颠鸾倒凤 喘息声让人红了脸 守在屋外的小林子和小顺子对望一眼 笑了笑 操了一天的心 算是暂时放下了


大红的喜烛燃到了尽头 天空渐渐发白 透过窗户朦胧了东暖阁
屋子里还是一片的红 隐隐还残留著昨夜暧昧的味道和情欲的气息
楚熙然怔怔得睁著眼 没有焦距得看著窗外的白 扩散的亮光一点点倾入身体 好像在叫嚣著什麽
其实昨夜贺兰进入他身体的时候 他已经被疼醒了 毕竟那麽久没行过房事 紧涩的身体让他无法一下接受
他感觉得到贺兰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探入 感觉得到贺兰碎碎的吻炙热著他全身 
於是他装作未醒 任凭一夜荒唐的纠缠 听著贺兰粗重的喘息和自己的呻吟缠绕在一起 
更何况 他本就是他的皇後 难道 他还能跳起来把人给踹下床不成
既然醒著尴尬 不如装醉 然後自欺欺人地享受久违的亲密
只是 夜未过 贺兰就走了
彷佛一下子清醒过来般 从他身子里退了出来 披了衣服 没有半分迟疑得带著小林子 走了
房间就那麽一下子冷了起来 他听见小顺子在外头试图呼唤他 他没有答 只是这麽静静得等著
等著天亮 天亮後 心就会不痛 就可以无谓 就可以继续笑得幽雅而冷清

太阳终於露脸的时候 楚熙然叫了小顺子打了热水进来
以前 每回情事完 贺兰总会温柔得替他清洗身子 从不假於人手
贺兰说 我的熙然 只有我可以碰
可这次 第一次 贺兰就这麽走了 
身下还粘粘的 浊白的液体在私密处和大腿间留下的印记已经干涸
待小顺子忐忑不安得退出了房 楚熙然这才扶著床柱起了身 一点点挪下床榻 跨进了浴盆
酸涩的身体在碰触热水的瞬间打起了颤 私|处因为热水而泛起了火辣辣的疼
惹得楚熙然咒骂了句“浑蛋”
洗净了身 套上了新的里衣 楚熙然这才又唤了小顺子进屋帮他更衣 
顿时 原本冷清的东暖阁又热闹了起来 太监宫女进进出出 替这位天承第一的男皇後洗漱著衣


天承历来的传统 是皇上上朝 而皇後垂帘听政
天承人觉得 皇後就是皇上的正室 是一国之母 也是要操心国家大事 替皇上解忧 替百姓解难的
只是 历来都是女子为後 垂帘听政的意义并不大 而此刻换了个男子 还是罪臣之子 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不顾群臣疑惑 贺兰若明还是坚持要让楚熙然垂帘听政 这也是当初答应了他的
只有真正加入到政治中来 他楚熙然 才能找到机会绊倒慕容一族
而这一切 对贺兰来说 是有利无弊 甚至 是他期待已久的

贺兰若明在後半夜回了自己的养心殿後 也是一夜无眠
曾和楚熙然在永和宫同榻而眠的日日夜夜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而刚才对著楚熙然忍不住的情欲 更让他明白自己是多想能拥著他再也不放开
可是 楚熙然愿意麽? 
他还记得当年最是恩爱的日子里 俩人一块儿放风筝 
楚熙然总会发呆著握著手中的线 羡慕得看著天上的风筝 笑著说他曾经在外自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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