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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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团伙-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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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苏北秦皱起了眉,轻轻叹了口气。
    “十三公主出嫁不过三个多月,这突厥王子便兴致勃勃地要送公主回来省亲,古往今来,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爱妻的蛮族,真是可歌可泣。”武惟扬还在那儿信口开河。
    “可惜那红鸾之下不知道公主还是否活着。”苏北秦冷冷地打断了他,“我们只能期待从边关一路至京城,总有忠臣悍将愿意一抗皇命。”
    “抗不抗,都是死路一条。”武惟扬懒洋洋地补充道,他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说:“过两天唐泽霖是否同意王子入关我们便能知晓,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我们按照原计划来,若是同意了……只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即使我此时打着惟武王的旗号广告天下,恐怕唐泽霖也没有功夫理会我,说不定还有不少人会慕名而来,那么你忧心的人才问题也解决了。”
    苏北秦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武惟扬说的不算假,但各种各样的问题随之而来,总之殷不在递来的这个消息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武惟扬将筷子塞进他手里,催促道:“快吃罢,我已经令殷不在带着剩余的人马赶来广州汇合,这少说也还有半个月的功夫,这半个月,我们只能按兵不动,该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他这话倒是少有的在理,既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胡搅蛮缠,苏北秦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笑道:“倒是头一次觉得你说的话不算是没用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用完了饭菜,饭后苏北秦问道:“你午后有什么事?”
    武惟扬站起身,和苏北秦并肩往外走,低声道:“广州城里有些乱,再加上附近的乡镇,恐怕我还是要跟周老将军走上一遭,我会让江天河跟着我,你们在这里也要当心,现下并不安稳,可能会有人闹些乱子,你自己看着办。”
    苏北秦点了点头,“可用的人不多,问问周将军可有人举荐,还有原本的知州属下,若有能用的都报到我或者庄先生那里去,还有,我们的兵士还有约摸小半在城外,要在城内找个地方安置,广州城破的消息虽然瞒不住,但附近的州县反应过来恐怕还有些时日,趁这段时间,我得赶紧做好军队编制,这我不擅长,需要你派人来帮我一把。”
    苏北秦一条条念着,越说越觉得时间紧迫,他停了一会儿,正要继续说下去,便被武惟扬打断了,“慢慢来,总会做完的,待会我会问问周将军有没有可用的人,知州懦弱,想来手下也没什么用处,可以暂放一边,城外的兵士先驻守一阵子,可以顺道在城门检查来往行人,我是很想封闭广州城,奈何周将军不肯。至于军队编制,我晚些时候回来了会与你一同商量,其余的问题现下都不重要,你只管捡你觉得必要的事去做,像方才那种活计便是稍稍识字的小兵都能做,我不希望再看见你或者季百川等,做这样的琐事。”
    苏北秦抿了抿唇,他很明白自己不过是因为要做的事太多,总好像有什么在身后追赶一般,才有些混乱,虽说这并不会持续很久,却会浪费不少时间,“多谢。”
    武惟扬微微一笑,轻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这样轻飘飘的谢词我可不受,晚些时候再来与你讨这份谢礼。”
    说罢也不像往常歪缠,风风火火地便走了。

☆、第51章 感情波折

四儿将最后一桶热水倒进大木桶,便绕过屏风,苏北秦正伏在案上写些什么,对他的脚步声毫无反应,“先生,”四儿轻唤了一声,“水打好了。”
    苏北秦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笔下却不停,四儿估摸着他连话都没听清就随便应着打发人,他忍不住上前拉了拉苏北秦的衣袖,催促道:“先生快去吧,不然水凉了,四儿又得重新打了。”
    外头天色已晚,若是让四儿重新忙活实在说不过去,苏北秦只好搁下笔,随着四儿走到卧房,卧房的中心放了个大木桶,昏黄的烛光照不透湿润水汽,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
    武惟扬就坐在蒸腾的水汽里翘着腿剥花生,一颗颗往嘴里丢,咬的咔嘣直响,”四儿,还不伺候先生沐浴。”武惟扬催促着。
    苏北秦方才就在外厅,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武惟扬何时进来的,眼前迷蒙着水汽,苏北秦虽然看不清武惟扬的表情,但他从武惟扬的声音里听出了满满的笑意,自从上次离开同周广成清理广州城内乱的匪徒之后,苏北秦已是半月未见过他,此时一听他的声音甚觉亲切。
    武惟扬没有要走的意思,显然他是想留在这里‘观赏’一下苏北秦的沐浴场景,但四儿知道苏北秦面皮薄,若是武惟扬在这儿不走,他一定很不自在,然而武惟扬的话也不能违背,两厢矛盾,四儿只能呆愣愣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武惟扬假装不满地对着四儿挥挥手,”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般木讷,算了,你出去吧。”
    四儿无奈地用眼神征询苏北秦的意见,他不敢违背武惟扬的命令,可要是苏北秦叫他留下,他就可以无视武惟扬的话了,因为无论如何,武惟扬总是会顺着苏北秦的意思。
    然而没想到苏北秦竟是同意了,”你先出去吧,若是有事我再唤你。”
    四儿退出去之后,武惟扬扔掉手里的花生壳,将广袖束起,他走到苏北秦面前,苏北秦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平时略显冰凉的双眸意外地柔和,微微上挑的眼角也被水汽熏得红通通的,房间里较高的温度使他的面颊都浮现出十分健康的粉色。
    武惟扬将手搭在苏北秦的腰上,缓缓地凑近他,直到贴住他的额头,却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他柔声说道:”我很想你。”
    怀里的苏北秦明显一僵,他抬起眼,长睫划过面颊时有一瞬的瘙痒感,那种感觉沿着神经传到心口,连心里都痒痒的,然而当武惟扬与苏北秦对视时,又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看到苏北秦茫然却又不悦的眼神,似乎还是不太习惯武惟扬过于亲近的动作。
    武惟扬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挑开苏北秦腰带的系带,现在已是夏季,苏北秦只穿了两件薄薄的衣裳,很快便被武惟扬脱得什么也不剩了,苏北秦赤身站在他面前,他将苏北秦从头到脚一处不落地打量了个遍,苏北秦的身体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有一道褐色狰狞的伤疤几乎横贯了他的背部,与他白皙的肌肤格格不入。
    武惟扬的指尖轻碰着那道伤疤问:”怎么来的?”
    他与武惟扬同为男人,原本苏北秦也是大大方方地,只是被武惟扬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被他碰触过的地方有些发烫,大概是因为房间太过闷热,苏北秦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他快速地跨进浴桶,回答道:”去岭南的途中,因为我替同行的人讨水喝,被衙差打的。”苏北秦的语气听起来轻轻巧巧的,其实那时候他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这么一条伤痕,没死掉算是万幸了。
    武惟扬替苏北秦解开头发的束带,乌黑如墨的发丝一瞬间划入水中与武惟扬的五指交缠,那种柔软的触感简直令武惟扬着迷。
    舒适的水温令苏北秦十分放松,他懒洋洋地靠在浴桶边上,半阖着眼睛问:”你将四儿支开,是有事同我讲吗?”
    难怪苏北秦那么干脆地就让四儿离开了,武惟扬撇撇嘴干脆地回答道:”没有,我只是想跟你一个人待会儿。”
    苏北秦对他的任性向来无可奈何,”那广州城外的情形如何了?”
    武惟扬正挖了块皂角往苏北秦身上搓,毛手毛脚地抚摸着苏北秦的肌肤,闻言顿时兴致缺缺地说:”基本稳定了,周将军还在那里收拾残局,我待着无聊就先回来了。”
    ”城内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殷不在和墨子期已经将原本储存在无人寨的物资都带来了,墨子期心细,自从他来了之后,将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你那叔叔倒没看错人,我和庄先生也有意将墨子期留在广州。”苏北秦也详细跟武惟扬禀报着当下的情形,在他看来,武惟扬是他的君主,他自然要向主上禀告他所掌的事务。
    谁知武惟扬却不耐烦地摆摆手,”这种事你决定就好,不用特意向我汇报,我是全身心地信任北秦的每一个决定。”
    苏北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微微偏过脸望着武惟扬道:”你分明是想偷懒罢了。”
    武惟扬挑挑眉,”知我者,北秦也。”
    ”我听说广州沿途有许多难民集聚点,多是被土匪夺了家舍田地的,我与庄先生也商量过了,准备开仓放粮,将难民集中到城内,分配给他们一些工作,只是难民数量众多,恐怕一时不好解决。”苏北秦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睫都忍不住打颤了,自从武惟扬走之后,没人盯着他,他时常都是三井半夜才入眠,一旦放松下来,倦意便涌了上来。
    武惟扬放轻了动作,他以为苏北秦就要睡着了,谁知苏北秦又蓦然睁开眼睛,望着他说:”这都半个多月了,广州城破的消息应该早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可他怎么还没有动作?”
    ”苏北秦!”武惟扬突然厉声喊道。
    苏北秦也不知自己哪儿惹到他了,他直起身,眼睛里满是迷惑,”怎么了?”
    ”你的心里除了黎民百姓,江山社稷,还能不能容得一点别的东西吗?”武惟扬直勾勾地望着他,”比如我?”
    苏北秦不知所措地看着武惟扬,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于其他的事他向来很有主见,但对于自身的感情,他却十分迟钝,或者说,在没有看到武惟扬夺得皇位之前,他觉得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的事。
    武惟扬蓦地逼近他,他现在只想把苏北秦啃的骨头都不剩,”之前我给你的问题,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你至今还没有答复,还是说,”他的脸上出现了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出现的嗜血神色,”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说的问题?”
    苏北秦那怔怔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武惟扬咬着牙关,紧握的拳头捶在一边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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