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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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团伙-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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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看好他。”
    苏北秦将老吴的叮嘱一一记下,待老吴离开,才拍拍武惟扬,示意他放开自己。
    武惟扬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圆脸上满是不服气,“莫听老吴瞎说,这小伤几天就好了。”
    苏北秦被他无所谓的口气弄得心中发闷,却又见他面色苍白,额上渗出一排冷汗,当下又下不了狠心去教训他,将他按在床上,“你先躺好,我给你擦擦身子。”
    武惟扬挑了挑眉角,急匆匆将身上的脏衣服一脱,四肢大敞地躺在床上,偏过头望着还在洗毛巾的苏北秦,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脱光了,就等你了。”
    气得苏北秦想将这一盆水都泼在他身上。
    苏北秦仔细地擦掉他身上的血迹,武惟扬则用右手玩着苏北秦垂在胸前的一缕乱发,缠紧松开,玩了许久也不见他无聊。
    “我听承平说,那一箭是冲着你的胸口去的,若不是你躲的快,只怕命都交待了。”他想想那般场景,竟觉得后怕。
    武惟扬无所谓地撇撇嘴,“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凶险,不过是被阴了一招而已,况且战场受伤不是常事吗,有的人连命都没了,我不过是在肩上多了个窟窿而已。”
    苏北秦胸中一滞,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将毛巾往脸盆里一扔,溅起的水花溅了武惟扬一脸,“我还有事,你好生休息。”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急的武惟扬鞋都没穿,光着脚跑出去追,好在苏北秦的步伐不快,赶在他出院门时,将他拦住了。
    武惟扬将院门一关,仿佛怕苏北秦跑了,用后背抵着院门,正色道:“我承认那时过于自负,小看了二云,没考虑周到,北秦莫气了。”
    “这关乎性命的事,马虎不得,尤其你作为一军主将,更应小心谨慎,若因你受伤影响士气,可如何是好?”
    “是是是,”武惟扬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先生教训的是,某时刻谨记先生教诲。”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之前苏北秦气急,只消换上这副样子,他也只会叹气作罢,但他现下依旧板着脸,看起来是不打算随便原谅武惟扬。
    武惟扬也不让步,光着身子发髻散乱,还牢牢地贴在门板上,这模样实在不像一军主将,两个人互不退让,直到苏北秦看到武惟扬肩上的纱布渗出了血,适才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行了,进去吧。”
    武惟扬这才松了口气,跑过来拉着苏北秦的手往屋里走,又贴过去瞧了瞧苏北秦板着的脸,笑道:“北秦,你是不是担心我?”
    苏北秦睨了他一眼,“自然担心你,眼见大业将成,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前功尽弃。”
    武惟扬撇了撇嘴,“除了你的大业之外,你就没旁的心思吗。”
    然而只一瞬,他又高兴了起来,“算了,左右都是在关心我。”
    武惟扬乖乖地在床上躺了三天,要是别的时候他肯定不干,只不过苏北秦也在他身边躺着,他这才安心养伤,偶尔还调戏一下俊俏的军师,日子过的挺美,他倒是清闲了,可苦了底下一帮人,忙的天昏地暗,要去找主将寻求意见,还会被挡在门外。
    殷不在和秦汉只能等老吴去给武惟扬换药的机会,才挤到房间里来,两个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尽量不引起武惟扬的注意。
    “恢复的还不错。”老吴总算给了个正面的评价。
    武惟扬赤、裸着上半身,一手拿着个鸡腿,啃的满嘴油腻腻的,“你们俩来干什么,不晓得本将军受伤了需要休息吗?”
    殷不在扯了扯嘴角,“老大,若不是有要事,我们俩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搅您的。”
    苏北秦淡淡地看了武惟扬一眼,道:“说罢,反正他闲了好几天,再不做些事,估计要生懒筋了。”
    秦汉与殷不在都憋着笑,要是旁人说上这么一句,早被武惟扬踹飞了,然而不管苏北秦说什么,武惟扬都乐乐呵呵的,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秦汉率先道:“之前老大令我和百川清理李虎余部,我们在进行任务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几名突厥人。”
    “突厥人?”苏北秦和武惟扬对望了一眼了,继续道:“怎会有突厥人在此出没?”
    “这个在下可以解释,”殷不在接着道:“之前突厥王子带公主回来省亲,曾带了一万突厥兵护卫,但在之后的一个月里,那一万人马竟失去了踪迹,突厥王子说是一万人已回突厥,然而我并没有接到那一万人回去的消息。”
    苏北秦垂下眼眸,“如此说来,恐怕那一万人早渗透到各处,将情报递上去了。”
    静默了一会儿,秦汉道:“李虎余部已被尽数除去,唯有一人,查无踪迹,要么是已经逃走,要么就是在我们俘获的三万人中,若是逃走还好,若还混在俘虏中,只怕更麻烦了。”
    武惟扬已啃完一根鸡腿,随手将骨头一扔,又抓了个梨来啃,“叁叁玖伍?”
    秦汉点头称是。
    苏北秦思付了一下,“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放弃三万俘虏的。”
    “随他去罢,”武惟扬狡黠地笑了笑,“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第61章

由于武惟扬受伤,打下衡阳城之后,大军并没有继续开拔,而是在衡阳城内外整歇下来,里里外外诸多琐事,苏北秦一天当中倒有大半并不在折冲府中,武惟扬也想跟着他,但苏北秦每每用吴老的医嘱堵他,不许他到处乱跑,武惟扬空虚寂寞之下,几乎想把那群天天到折冲府里来找苏北秦的家伙都打一顿。
    这一日总算空闲了半天,苏北秦坐在他床边,正在凝神看殷不在整理上来的消息。
    他散了头发,一蓬细软乌发流水似的落到床上,武惟扬就捻起一束来玩,一边玩一边问:“有什么消息?”
    苏北秦皱着眉,“京城那儿来的消息,再过不久会有伐逆大军往鄂州去,我们恐怕歇不了几天了。”
    武惟扬凑上去把脑袋搁在苏北秦肩上,也看了一眼,“这将军我倒不认得。”
    苏北秦道:“你在岭南呆了许多年,不认得也是正常的,我虽然没同这个赵齐川见过,不过也听说过他,只不过朝中看来真是无人可用了,竟派了这么个年轻将领来找你的麻烦。”
    武惟扬笑了一声,热气喷在苏北秦耳垂上,苏北秦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脸,继续说道:“不过他带了十多万人,我们在衡阳城必得留下人守着,这样算来,兵力上我们吃了大亏。”
    武惟扬漫不经心地歪了歪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歪头,嘴唇擦着苏北秦已经泛红的耳垂,引得苏北秦打了个激灵,一把将武惟扬的脑袋推了下去。
    武惟扬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身子骨直犯懒,被这么一推,也就顺其自然地又倒在了被褥上,懒洋洋地说:“又不是天差地别,这么点差距我还不放在心上。”
    苏北秦却不像他这样大话说得十成十得满,他固然对武惟扬领兵打仗的本事十分信服,但若是不拿出一套稳妥的布置来,他心里头总是不太安定。
    于是他放下殷不在的信报,从桌上取了地图来,脱了鞋袜上床,与武惟扬面对面而坐,“你左右也是闲着,不如现在来看看?”
    武惟扬用胳膊支着下巴,苦着娃娃脸抱怨:“你成日里被他们寻去做事,回到我这里来也不见你陪我解解闷,反而又拿军务问我,吴老不是说叫我静养的么?”
    苏北秦眉头一挑,凤眼里淬着一点凉光,“那你静养罢,我去找周将军他们去。”
    说罢,他就要起身,武惟扬连忙伸手拉住了他,“诶,我说笑呢,我正愁没有事情做,来罢来罢,之前你不是也与我推演过么?这里没有沙盘倒也无妨,就用地图好了。”
    他笑得一脸谄媚,酒窝深深,看起来不像个将军,倒像是个死皮赖脸的孩子,苏北秦看不得他这幅模样,微微蹙着眉,让他端端正正做好,接着将被褥叠好搁到一边去,将地图铺开,白皙指尖点了点地图上细长的河道,”沿着湘水往上,过了洞庭湖不久便能到鄂州,依你看来,他们是会驻守鄂州,还是在路上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武惟扬把他的手指捏起来握在手心,“端看我们何时出发了,以殷不在的本事来说,这消息到我们这儿的功夫,赵齐川恐怕才离开京城不久,假如我们现在就出发,他们根本抢不着鄂州。”
    苏北秦叹了口气,没有抽回手指,“自然是一时离不开了,两云的俘虏还未收编完毕,衡阳城周遭也没打点齐全,怎好立即开拔,就算是要走,总得等你这主将把伤养好了才行。”
    武惟扬动了动胳膊,说:“如果是顾忌我的伤势,那却是不必,但那些俘虏的确麻烦,不能杀不能放,还得留着人看着,驻守边疆的六云向来以悍不畏死、忠诚骁勇闻名,若不是如此,那两位将领我是很想留下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苏北秦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武惟扬替他把话说完了,“还不如冲杀时都杀了了事是么?若真是如此,我们的人也会折损不少,罢了,待我得了天下,他们自然会老实。”
    苏北秦看着武惟扬微微笑了笑,这点笑意就好像将展未展的花苞,让武惟扬心痒难耐,总是想要摸一摸柔嫩的花骨朵,但苏北秦很快敛了神色,又将目光放在地图上,“这么说来,问题又回去了。”
    武惟扬握着苏北秦的手,一边细细地揉捏,一边思索了一会儿,“我们队伍里大半对江南不熟,稍稍有些头脑的,约莫会将大军先驻守鄂州,再分兵路上伏击,消耗我们的兵力,此消彼长,鄂州比起衡阳来,更是难打,我们自然就输了。”
    “恩。”苏北秦轻轻应了一声,他的目光沿着湘水向上,忽然道:“我忽然记起,这个赵齐川是江南出身,倘若他从水路包抄我们后方,断了粮草道路,那……”
    武惟扬眯起了眼,他沉吟片刻,“不止如此,路上我们还要经过潭州和岳州,原本我并不打算在这两个地方多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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