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算得上精明人,却打死也弄不明白盛康的心思,跟宫士诚一会儿打得你死我活,一会儿腻歪得如胶似漆。心里不禁哀叹,命啊。
想着便愣愣上前,道:“奴才谢过宫将军……”说了一半,想想不对,宫士诚已是皇帝了,便改口道:“谢皇上。”想想也不对,像是在谢盛康。
盛康眯着眼睛看着小顺子扎耳挠腮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俊不禁,却没笑出声来,道:“滚吧!少在这里碍事。”
小顺子如获大赦,赶紧谢了盛康,一溜烟的消失了。
宫士诚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揉着膝弯,抬头看盛康。
盛康不坐,只站在他旁边。
两人一隔又是一年多,都似是变了,又似是没变。
怎奈朝朝暮暮的思念,原那个人一直在心里,不曾变过。
盛康开口道:“就你一人来?”
宫士诚点头:“嗯……我太想你,那边事情交待下就来了。”
盛康略带着笑,却不禁责怪道:“那边朝廷尚不稳,李弱爪牙残存,你这样出来可是要小心。”
宫士诚笑笑,“不妨事,我有数。”眼睛里闪了些异样的光,放下膝弯,伸手道:“你过来,我看看……”
盛康略一看四周,宫女太监已被小顺子一同带走了。上前两步,靠近宫士诚,却不料,被宫士诚一把揽在怀里,脸埋在他黑发中,满是尘土和汗水的气息。
宫士诚紧搂着盛康,略带疲倦道:“我路上不敢耽搁,连骑了五天四夜的马才到。”
盛康终于笑了,问道:“累吗?”
宫士诚摇头,“不累,且让我抱抱你,想了一年多了。”
盛康抚着宫士诚头发,过了会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转头一看,竟睡着了。
秋夜已有了凉意,宫士诚醒来只见了一盏灯,盛康在灯边看书,身影迷离,显得不真实。
盛康听到声响,抬头一看,正对上宫士诚眼神,两人若有若无笑了一下。
宫士诚搔搔头,起身问道:“看什么书呢?”
盛康合上书,却是一本《药经》。
宫士诚皱眉扁嘴,“看这些劳什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盛康道:“刚过子时,可是睡够了?”
宫士诚作势伸懒腰,却把盛康揽在怀里,下巴上的胡茬蹭在他脸上,不禁呢喃:“可曾想我?”
盛康手指插到宫士诚头发里,吸吮了阵他的气息,撩开脖颈处的头发,低头便吻。
宫士诚也早已忍不住,揽着盛康腰身便抱到榻上,翻身压住。话不多说,先解了衣扣。
盛康白寥寥的胸膛展开,两盏樱桃红润魅惑,宫士诚三两下脱了衣裳,低头便咬。
盛康稍一拧身,宫士诚□的火热已死死抵在他大腿根上。
灯依旧寂寥,人却已圆满。
两人缠绵了一夜,宫士诚虽睡了不多时,精力却好得很,翻来覆去不减兴致。
盛康着实累了,早朝推了,天色大亮时才起床。
宫士诚裸着上身,薄被盖到腰下,露出小腹上坚实的肌肉块,麦色皮肤一包,刚劲之气尽显。
看着盛康起床洗漱,宫士诚懒懒在榻上道:“若是累了便再歇会儿吧。”唇角一扬,总有些邪气。
盛康换了身淡色单衣,衣领高挺,恰好把锁骨处的红印盖住。听闻宫士诚说话,头也不转,直接道:“闭嘴!”
宫士诚看着盛康背影,恨不能永远搂在身边。
沉思半晌,宫士诚道:“盛康,且与你商量件事。”
盛康道:“且说来听听。”
“你可想过撤兵?”
盛康眼睛一眯,反问:“此话怎讲?”
宫士诚笑笑,“你不用跟我瞒,我也很感谢你帮我。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说。”
盛康转身,直视宫士诚,“我本想顺势收了祁国,不过,现在不想了。”
宫士诚惊讶问道:“为何?”
盛康垂眼想了半晌,忽道:“宫士诚,这话我这辈子只说这一遍。”
宫士诚点头。
盛康道:“我想与你相爱,平等的相爱。这一辈子,都这样。”
宫士诚怅然若失,“可我欠你的情。我宫士诚没有你盛康,绝不会有今天,我都知道。我是你的,我的国也是你的。”
盛康却似乎不想再谈,“这事不要再提了。”
宫士诚起身穿衣裳,道:“你若不想谈,我便不说。”话未说完,盛康却先出了门。
宫士诚想着盛康的那句话,心里细蒙蒙落了一层雨,润的无言以对。
幕国二年十月,祁国对幕称臣。
幕国皇帝幕南君盛康改祁为连成国,宫士诚则为连城王。
自此,开创了一个世家。
却也是百年之后,另一个悲壮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