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难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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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难寄-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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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扬似乎看出我有苦难言,句句向着我,这让我很是欣慰。最后奕扬派人将秀娘送回去了,这么多人看着明天说不定就传出了骠骑大将军在府里私藏了相公,色迷心窍了之类的传言。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是苍白的,奕扬不时的问我要不要回去休息。我笑笑,那个粉嫩的孩子挣着懵懂的大眼睛亲眼目睹了一场大人之间的争吵显得有些局促,我蹲下把手伸到他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见孩子的睫毛很长,眨了两下,那个小脑袋里思考了一会终于慢慢的牵起了我的手。
    嫩嫩的小手,有些瘦,指骨很细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碎裂,笑起来的时候声音清脆,嘴巴能咧到耳朵根,像个瓷娃娃一样招人爱。奕扬给他取名宁宁,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北堂越齐终于娶了许家公子为后,膝下无子已经封了宁宁为太子,三天之后来接他时候,宁宁哭的跟什么似地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我直把他送到宫门口,竟比和他亲娘还亲,我有些私心的想要是这只是我和奕扬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平静的日子生了波折,我的事情已经在中都城传开了,每天都有人围着将军府看热闹。
    大家纷纷猜测是谁走漏了风声,自然联想到不久前才和我起了冲突的秀娘。奕扬沉默半响似是不信,唐俨也没有说话,倒是小山耐不住了,揪着奕扬的衣服叫嚷:“你算什么男人,自己妻子都管不住跑出去乱嚼舌根!他是你夫人你下不去手,让我去掐死她好了,凡是对安宁不好的人我都不放过,大不了一命偿一命!”
    我想拦住他,有人快我一步,小山在唐俨怀里挣扎着叫道:“你放开我,都是没种的,让我去撕了她的嘴!将军夫人怎么了,我可不怕她,那个臭表子……”
    唐俨赶忙掩住他的嘴,向我们鞠个躬带着小山走了。
    奕扬站起来问我:“到底是谁说出去的,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原来奕扬知道不是秀娘说出去的,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哪里知道这许多的事,就是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也是半个字不敢说出去的。我自然知道是谁,他比秀娘的城府深多了,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这许多年,要想打击一个人他总能找到最致命的方法。
    三年前安毅把我送进兰桂坊自然知道我在哪里,奕扬正在打仗又擅自回京,他派人稍加打探就可知道兰桂坊已经化成了灰,名叫“张凡”的人也已经离开了。所以这事情只可能是他说出去的。
    我知道是知道,却不能跟奕扬说。
    要是他知道了害我的人是我大哥,肯定提着刀就去把他砍了,自己的前程不仅毁于一旦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还是尽量瞒着他比较好。
    奕扬看我意志坚定,也就不再问了,只是不住的叹气。
    【真的是对章节名无力了!】




☆、第68章 拼命 (1434字)

不知道奕扬想到了什么,十分肯定是北堂越齐害了我,提着自己的佩剑就进了宫,看样子就没有打算活着出来。
    我拉着他的缰绳不让他走,奕扬赤红的眼睛分外吓人,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露,他力气大的惊人,我拗不过他,他少了我的约束使劲一挥马鞭,骏马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我心道大事不好,弑君的罪名可是担当不得的。我赶忙前去套马,唐俨已经牵了一匹马出来,告诉我北堂越齐和奕扬做的交易。他恢复我侯爷的封号,再让秀娘回老家,前提是奕扬要再次攻打呇陵关!那要命的差事奕扬竟然答应了。
    我爹研究呇陵关大半辈子都不敢进攻,如今他派奕扬去就是去送死!就算他是你的一只狗,尚且还要念及安危呢,我气他根本不拿奕扬的命当命看。
    我想和奕扬过安定日子,这谁都知道,偏偏北堂越齐利用的分外充分,他拿我做了可以任意交换的砝码。
    我越想越生气,马也骑得快了,可始终不见奕扬的影子。
    我一路追到了宫门口,宫里不许骑马,我下来后便往门里冲,有侍卫上来拦我,我看他们一眼,我就是个平民百姓你要的文书我一样都没有。两个侍卫也看着我,似乎认出了我是谁,惊讶的嘴都合不拢,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我,我没空理他们赶紧进了宫门。
    看时辰北堂越齐应该在书房,宫里并没有修建,还和以前一样,我凭记忆往里走去。
    我这身体真是不中用了,才跑了没两步就觉得眼前发黑,刚才下马又急了些胸腔里血气翻涌,嘴里有甜甜的腥气,脚下虚浮我扶着立柱才没有摔下去。
    我没有穿朝服,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很快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好在唐俨及时赶到扶着我挡住了侍卫的视线,唐俨热络的和我攀谈起来,侍卫们看了一会就走了。
    我赶忙往御书房走去,现在片刻都耽误不得。
    等我到的时候御书房里乱成一片,一群侍卫们围着奕扬,刀口都冲着他,奕扬也拔出了剑,当即就要和他们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冲奕扬道:“出去。”
    奕扬看我半响,最后终于收了剑,北堂越齐也命侍卫收了刀,给奕扬留了条路。
    人都走干净了,偌大的书房里就剩我和皇帝两人,新仇旧恨也可以算算清楚了。
    书房的门关上了,我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心情早已平静,像要喷火的胸腔也被我遗忘了,我静静的看着北堂越齐,这个年轻的后晏国国君。
    北堂越齐看见我似乎还挺高兴的,淡淡的有些笑意:“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呢?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哼!少套近乎了!你这样说不觉得很可笑吗,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会不知道?!”
    “说起那件事情来,你可错怪我了,我全没有害你的心思,我不过是想你为我效力而已。”北堂越齐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下一句话却改了态度,一本正经的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回来,刚才的事我既往不咎。”
    我反倒笑了起来,“既往不咎?就是我不回来,你也得既往不咎。”
    北堂越齐脸色有些沉,我心情愉悦接着说:“他不是你养的狗吗,你还用的着他呢,没事的时候逗他玩玩,有事的时候让他冲锋陷阵为你卖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是侥幸没死,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拿来当挡箭牌使使……”
    北堂越齐彻底变了脸色,我更加开心,转着桌上的茶壶玩,“谁那么傻呀,不一刀砍死你们两个?我呗,也只有我!但是你记着你只有那一次机会,换了别人你脑袋早就分家了。我最后悔的就是一件事,当时没能一剑杀了你,让你溜着奕扬玩,下次我绝不手软,下次奕扬也不会再站在你身后!”




☆、第69章 两难 (1514字)

我说的轻松,后半部分却狠戾起来,放下手里的茶壶去夺北堂越齐的佩剑,北堂越齐觉出不对,但是没料到我有这么一出,反应慢了些。纵是这样我也没能夺下剑来,剑出鞘三分硬生生的止住,北堂越齐握着我的手腕抽出剑来,转个弯架在我的脖子上,幽幽的寒光反射在我脸上照的人眼花。茶壶脱了我的手,我着急去抢剑没有放稳,当剑尖落在我肩上时,茶壶在桌子上转个圈最后终于着地碎裂。
    北堂越齐逼近我,声音有些阴森,“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三年里你的武功都荒废了!”
    我没有得手,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我也不怕他,刚才激烈的抢夺我有些累了,我扶着椅子慢慢坐下。
    北堂越齐架着刀似乎不许,我凑进他将脖子往他刀下送了三分,顿时有鲜血溢出,北堂越齐微微收回手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又往前送了三分,鲜血流的更多了,北堂越齐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生气了,冲他喊道:“你往这砍,一刀砍下去,不是说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吗,你就是有千万次的机会也不能用!不然你就杀了我让我瞧瞧,看你以后还用什么来威胁奕扬!我就奇怪了,我和他的事你瞎参合什么!我告诉你,我们能有今天罪魁祸首就是你,没有你大晏国不会亡,我和奕扬也不会分离,奕扬更不会娶妻!”
    我挥开他的剑,冷冷的看着他:“你要是杀了我,奕扬不反才怪,他是你御赐的骠骑大将军有多少军权你比我清楚!奉天元年到奉天三年,你这个登基不到三年的皇帝就被逼宫,真是一个笑话了!我和他能不能在一起以后就不用你费心了!”说完,我拉着衣领掩住伤口,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看也不看北堂越齐难看的脸色。
    我出了大殿,奕扬果然在墙角等我,我牵起他的手一起回家。
    由于练剑的缘故,他的手比以前粗糙了很多,手心里的茧子又厚又硬却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
    呇陵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根本就是送命的差事,回家后我再三的劝他,可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蔫蔫的一句话不说是个软钉子。我劝也劝不住奕扬还是在今年春天走了。
    他穿着戎装,黑色的劲衣显得他越发笔挺,银白色的盔甲反射着金属的寒光,我保佑它能刀枪不入将奕扬平安的给我送回来。
    我和他话别了好久,时辰到了大军要出发了。
    我让他小心,不要想着立功,我只要他平安回来,奕扬一一点头应了,驾着马缓慢前行,我随军送了他好远只要城门口我再不能送了才目送着他离开。我们都知道此次分离就可能是诀别了……
    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队伍远行,隔着雾奕扬那身黑色戎装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城楼上风大,一阵风吹过来遍体生寒,才入春我却冷的一哆嗦,小山赶忙帮我把衣服披上扶着我回去了。
    大夫比以前来的勤了,基本每天都来,问东问西的,告诫我放宽心不要动怒不要忧虑。我的身子我比谁都清楚,它就像块玉只裂了一道口子却越裂越大,外部的修补已经补不好了只能换块新的。奕扬走以后,我觉得那药更苦了,每次吃完药药的苦涩之感都留在舌尖再吃任何东西都没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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