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难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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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难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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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扶桑 (1804字)

扶桑出馆了,过了些日子云烟也出去了,兰桂坊里人来人去换了几拨,唯独安宁还在。
    说起扶桑,他可真是好命之人。
    以前安宁说过扶桑遇了贵人,他看人不错,那人真是扶桑命里的贵人。
    萨尔镇城北有个做烟草生意的,姓渠复,和苏家不同老人家白手起家终于把生意做大成了萨尔镇有名的人。渠复老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已经成家,唯小儿子花天酒地。一次机缘巧合下这个小儿子逛花街一眼看上了扶桑,硬要娶回去。扶桑怕他只是玩玩,没同意。
    那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这日天刚擦黑,兰桂坊外一阵吵闹。
    教坊里的龟奴拦着一人不让他进,正是渠复家的小公子。渠复小公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被他老爹看在眼里,三令五声不许他再去兰桂坊找小倌,不服管束的公子哥依旧我行我素。渠复老爷忍无可忍终于断了他的财路,这小子没钱还想嫖妓一来二去欠了不少账,龟奴们自然就不让他进了。
    渠复小公子不管这些,在门外吵吵闹闹,死活要见扶桑,“谁说爷没钱,爷再没钱也是城北渠复家的小公子!你们赶紧让我进去,不然得罪了渠复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龟奴们都是被威胁惯了,不吃他这一套,没钱就是不让进。
    渠复小公子被逼急了,从怀里掏出个玉佩嚷嚷道:“这玉佩看见没,这可是上好的玉……”龟奴们纷纷往他手里看去,不由一笑。那确实是上好的玉,可惜缺了一块,裂缝大的用手捂都捂不住。
    美玉无瑕才是价值连城,一点小斑都不能有,何况是这么一块破损的玉。渠复说着也底气不足,干脆不做声了。
    安宁却突然出来说道:“那块玉我收了,让渠复公子进来。”
    龟奴们得了令,退到一边,渠复拨开众人,拍了拍本不存在的灰尘,上到楼上把玉交到安宁手里,“还是安宁懂我,下次请你喝酒。”渠复拍着安宁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去扶桑房里了。
    众人探头张望,想把那玉看的清楚些,纷纷暗叹自己不识货让安宁捡了便宜。安宁不是个庸俗之人,对这些古玩玉器不感兴趣,今日真是一反常态,我看到安宁把玉收进怀里就更加不解了。
    扶桑开了门,安宁招手把扶桑叫了过来,在他身边耳语道:“有人倾家荡产也要见你,我若是你就跟他去了。”
    我暗笑,安宁真是体贴呀。扶桑似是没明白,瞪着双迷茫的眼睛。
    安宁微微一笑:“明天给我答复。”
    扶桑还是云里雾里,我上前道:“公子是许了你们的事,你们明天就走,赶快收拾东西吧。”说罢,我跟着安宁一溜烟跑掉了。
    当初不知道渠复公子的心思,现在渠复身无分文哪有银子赎他,扶桑现在真是追悔莫及。
    隔天扶桑就来向安宁请辞,他和渠复公子跪在地上千恩万谢,俨然把安宁当成了再世父母。扶桑拿着个首饰盒,里面是他这辈子的血汗,一文一文攒下的养老钱。他知道安宁放了他鸨妈妈一定为难他,这钱不多却也有个交代。
    安宁扶起他,从他头上拔了个簪子,檀木制的簪子平淡无奇十文钱一个,“簪子便宜,可这情谊重……便也足够。”安宁抬头,我深深的看到他眸子里。
    扶桑顿时泪流不止,渠复说后半辈子愿给安宁当牛做马任凭差遣。
    扶桑真心实意的感激安宁,我原先受的委屈便也原谅他了,他也是被逼无奈。
    安宁微笑,我真觉得院子里的花瞬间绽放,不是小倌的风流妖媚,是真正的笑,犹如山泉润喉。这才是安宁,那个温柔细腻的人,没有来兰桂坊之前的安宁才是安宁。
    一晃神,安宁已经送他们出去了。远去的马车兰桂坊再也追不到了。
    马车刚走,鸨妈妈就闯了进来,怒气冲天。我吓的站在安宁身后,紧紧拉着他的衣袍。
    安宁听他骂了一阵,面不改色的指了一下里间的一个箱子。很快有人把箱子抬了出来,箱子打来的时候鸨妈妈眼冒金光,里面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均是上品,见多识广的鸨妈妈都惊的咧开了嘴。当然这都是安宁的。
    “想不到那小贱人藏了这么多好东西,为了个小白脸也愿意拿出来……”鸨妈妈念叨着,赏玩够了咳嗽一声,“安宁我就当卖你个面子,没有第二次了!”
    鸨妈妈语气甚是严厉,依旧警告了一番才抬着箱子走了。
    随后安宁问我:“你可觉得可惜,那本来是给你准备的。”
    我哑然。
    安宁不好黄白之物,却时常拿些东西让我收着,如今我才知道……这么好的安宁,你的那份情谊怎么还没到啊。
    【我真的是日更了啊~~~】




☆、第8章 元宵节 (2146字)

又是一年元宵节,街上人山人海。
    去年拉着我的人已经消瘦,苍白的脸半分没有往日神采,眼里尽是我读不懂的哀伤。
    我扶着他慢慢走,无心赏灯。安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群冲走。
    突然他对我说:“小山要那个彩球吗?”
    去年的瓷娃娃换成了彩球,我慌忙摇头。
    安宁像要证明什么似地,在一个灯笼前站定了。他拿着灯笼呆呆的站着,半响也没写下一个字。
    “小山,我头痛。”安宁蹙着眉,右手压着太阳|穴好像有虫子在脑里钻一样。
    “那我扶你回去。”
    安宁的身子都压在了我身上,他轻多了。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不许再喝酒了。”我叮嘱他。
    “嗯。”
    “那以后都不喝了行吗?”
    “嗯。”
    我知道这全无可能,他答应无非是哄我开心。我很受用,却继续装作生气道,“药也要喝,花又没生病不许倒给花。”
    他踌蹉半响答道:“药很苦。”
    听他如此孩子气我笑了。
    走到一个石桌旁安宁不走了,坐下看人流。安宁心事变的快谁也改不了。
    安宁穿的是兰桂坊最好的绸缎,领口上的白色狐裘盖不住安宁如美瓷般的肌肤,露出的一小节脖颈连着侧脸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无声的诱惑谁都抵抗不了。俊美的安宁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很多人纷纷侧目想多看这样的美人几眼,也有人认出了安宁嬉笑着上前调笑。安宁似是木头对周围一切兴趣缺缺,路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无耻之徒噗之以鼻,调笑了一阵子自觉无趣便纷纷走开了。
    游人玩乐,马车纷纷而过,车里的贵人们探出头来对着稀奇的花灯赞叹。
    有一辆车走了过去,却倒了回来。街上都是人,人们都冲一个方向走,倒回来哪那么容易,那马车却慢慢的退了回来。
    那是镇里苏家少爷目丹的车,苏家就他一个儿子宠的很。
    我看的出来,他很是钟情于安宁,他对安宁可以掏心掏肺,甚至不亚于我对他的好。只是他是富人,我是穷人,我们的好也分了贫贱。我曾一度以为他就是安宁的那份情谊。
    车上下来一青个年轻公子,刚落地就往安宁这边跑。
    他一屁股坐在安宁身边,问长问短。
    “公子不舒服。”我赶紧回答。
    果然苏少爷紧张了起来,要把安宁拉起来。
    安宁来了脾气,就是不听他的,扯开了他的手,“没是,走累了。”
    碰了个软钉子,苏少爷也不生气,大大咧咧的坐下用披风将安宁裹上搂在自己怀里,他嘴上有理道:“累了好呀我也陪你歇着。”
    这里风大,有个人靠着肯定暖和些,安宁也没反对,我心里欢喜。
    苏目丹十七的年龄,二十七的体魄,安宁跟他一比到像个少年了。
    美人在怀,苏少爷心里澎湃,心猿意马的看街上人群,开始不满足于就这么抱着了。过了一刻,我听见苏少爷哭叫道:“安宁,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安宁……”
    安宁松开手,苏目丹立马抽回自己被握折的手急忙跳开。
    苏目丹一走,身上的披风掉落,安宁打了个寒颤。
    苏目丹看着安宁,终究于心不忍,试探着说:“这里风大,我送你回去可好?”
    我很想答应,安宁的身子不能吹凉风,可安宁像没听见他说话。苏目丹冲我使眼神,我也只能做个我没办法的手势,捡起掉地的披风可怜巴巴的问他:“苏少爷这披风……”
    苏目丹看也不看我,随便一挥手,我用披风将安宁裹严实,看着马车远去。马车并没有走多远就停下了,我庆幸苏目丹真是个好人。
    街上热闹,人声鼎沸,安宁静静的坐着,从亥时初坐到丑时三刻。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花灯准备撤了,安宁还是坐着,眼神空空的看着前方,好像眼前还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荡起一丝涟漪。
    当湖中心的主灯终于熄灭时,我忍不住道:“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真想就在这睡一觉,以天为被地为庐。”
    我气结,当即否决。
    “我可不记得我的身体这么差,想当年……”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我还想听却没了下文。
    片刻后,安宁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么,中都的夜也是这么宁静,大晏子民也是国泰民安。”他想起了以前,我顺着安宁的目光看到了湖对面的灯火阑珊,月亮高悬万家灯火倒影在湖水里平静无波。可惜这灯火,这笑声,这百姓,这月光,这城池都不是大晏国的。
    “回去吧。”我只能这么说。
    远处那辆马车还在,苏目丹跳下来将安宁接了上去。
    车内铺了暖暖的被褥,安宁靠着苏目丹睡着了,苏目丹瞪着眼睛冲我邪邪一笑,吹了半夜冷风也值了。我安静的退到一边,把帘子拉紧不让风钻进来。
    马车在安宁住的别院停下了,子夜是兰桂坊糜烂的开始,车夫绕道避开了前庭主院。院子里的腊梅才栽不久,没开几朵花,蟹爪兰到长得旺盛,满院子花香。
    苏少爷踢开院门一阵嚷嚷,却没半个人搭理他。你叫吧,这院子里就我和安宁两人。
    安宁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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