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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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辰之草原逐情-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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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三天,言子星还没醒,拓跋真着急,让人把海莲娜带了来。
    海莲娜看见爹爹还来不及欢喜,就听父汗说爹爹受了伤,现在睡着了醒不过来,不由吓得哇哇大哭,抱着言子星喊个不停。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言子星竟然还没醒。
    拓跋真又忧又急,还要忙着查刺客的事,便撑不住了。
    阿素亚休息了一天,精神好了,便过来看望,见言子星虽然昏迷不醒,但脉象已经渐渐平稳,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不过待他一回头再看大汗的脸色,却吓了一跳。
    拓跋真这两天一直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吃了不少阿素亚为他准备的安胎药,也不见太好。他捂着腹部坐在一旁,见阿素亚过来把他的脉,道:「老师,他怎么样?为何还不醒?」
    阿素亚蹙眉不语。诊完他的脉,道:「他没事。虽然还昏迷不醒,但毒素已经逼离了心脉,没有性命之忧。反而是大汗,你动了胎气,现在胎息不稳。」
    拓跋真道:「老师不必担心。我身体强健,这个孩子也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
    阿素亚大怒,道:「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你就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不顾惜这个孩子?现在你必须立刻休息,否则孩子保不住可不要怪我!」
    拓跋真揉着肚子,疲倦无力地道:「老师,别说了。我知道了。」
    阿素亚道:「难受了吧?是不是肚子疼?」
    拓跋真点点头。
    阿素亚道:「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下。你放心,床上这位,明天之前一定会醒了。」
    拓跋真听了老师的诊断,这才放下心,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言子星,这才慢慢起身,跟着阿素亚离开。
    他的大帐就在王帐旁边,进了大帐,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腰酸得不行,肚子也越发痛了。
    阿素亚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亲自为拓跋真检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拓跋真的下体已经有了出血的迹象,他自己粗心大意地还没有发觉,若是再晚上半天,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拓跋真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不由吓到了,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这几天他也想去看看言子星,但阿素亚每日守在大帐里严厉地看着他,不许他挪动一步,连外面的政事都是秦子业带进来,由阿素亚代他处理的。
    拓跋真躺了好几天,也无聊得很。
    那些刺客虽然抓住了,但都已经自尽了,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他可以肯定,那几名刺客一定是东厥人。
    如果是其他部族,不会顾忌对天神和祖先的祭拜,一定会在前两天更有利的情况下动手,不会等到第三天的祈福仪式。
    可是现在也没有证据,拓跋真暗自咬牙,把仇记在了心里。
    想起那剧毒的霸道,他不由隐隐害怕,当时言子星中毒昏迷的样子让他头脑里一片空白,他从没想过,如果言子星死了,自己怎么办?
    拓跋真闭了闭眼。在生与死的面前,从前的恩怨变得那么渺小,不值一提。
    他与言子星纠缠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海莲娜是他的心头肉,但也是二人共同的女儿,何况现在,他腹中又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他对言子星的感情。
    而且若不是言子星及时发现,自己就要一尸两命了。
    他摸着肚子,暗自庆幸这个孩子和海莲娜一样命大,都被自己的爹爹救了。
    说起海莲娜,那日见过言子星后哭闹不休,但后来见爹爹病了,父汗也病了,也不知道阿素亚对她说了什么,这些日子竟是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大帐内,除了每日过来向他请安外,竟没有再吵着去见爹爹。
    看见女儿这么乖巧懂事,他心下实在安慰。
    刺客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与东厥的事交由秦子业去办了。这日拓跋真下午起来批阅了些奏折,又把左贤王叫来问了几句,打发他走了,傍晚吃了饭,喝过药,便又回榻上歇着。
    谁知没过一会儿,听见大帐外有些声响,一个侍卫进来,在外帐禀报:「大汗,明国天使言大人在外求见。」
    拓跋真吓了一跳,从榻上坐起来:「他怎么来了?让他……让他进来吧,在外帐等候。」
    他刚刚歇下,已经脱了外面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只穿了暖衣。他不想见言子星,可言子星伤势未愈就跑了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再冻着可就不得了,只好赶紧让他先进来。
    言子星进了大帐,那侍卫就退下了。他竖起耳朵,听见拓跋真在内帐里穿衣的声音,不由奇怪大帐里怎么无人服侍?
    原来拓跋真自从肚子开始显形之后,便不让人在大帐里服侍,只留了几名小厮轮班,夜里在外帐值夜。
    一来他肚子大了,侍女们心思细密,容易发觉异常,他也不想被人看见;二来他谨慎惯了,不让人轻易近身,即使是小厮,每夜也只留两名在外帐伺候。
    他并非是奢侈享受之人,颇吃得了苦,当年在乌里木盆地时,那般清贫的日子也一样和言子星过来了,所以自己照顾自己,并没什么不便,何况现在的条件比当初怀海莲娜时强了无数倍。
    他正在穿衣,忽然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言子星竟然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拓跋真一慌,忙把外衣匆匆裹上,双手掩住腹部。
    言子星狐疑地道:「怎么就你自己在大帐里?不是病了吗?服侍的下人呢?」说着眼神在他身上瞟了瞟。
    拓跋真沉下脸:「我帐里的事岂用得着你管!」
    「大汗说得是。是在下无礼了。」说着言子星突然扶住额头,低声喃喃道:「哎呀,我怎么有点头晕。」
    拓跋真一惊,忙过去扶住他:「伤还没好就乱跑什么?外面刚下了雪,天气正寒,再受了凉可怎么办?」
    言子星顺势坐在他的床榻上,听着他关心的话,不由心下一暖,趁机拉住他的手道:「我不是听说你病了吗?心里担心,实在待不安稳,就过来看看。」
    拓跋真望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不由心情复杂。
    自己这般对他,他竟然还担心惦记自己,那日也是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
    言子星仿佛没有察觉他的纠结,拉着他的手道:「你也别站着了,快坐下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病得厉害?」
    拓跋真顿了一下,竟真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言子星见他如此「听话」,不由有些意外,心里窃喜,打量他的神色道:「脸色是很差,好像瘦了点。左贤王说你受了风寒,厉害吗?服药了吗?」
    拓跋真顿了顿,道:「没事,就是最近累到了,歇几日就好了。」刚说完就觉得腹中一痛,好像孩子踢了他一脚,可能是刚才起得太急了。
    拓跋真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肚子。
    言子星随着他动作看了过去,视线落在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因是傍晚,大帐里虽然点上了烛火,但这边是拓跋真的内寝室,又有个屏风挡着,因此光线并不太明亮,拓跋真刚才匆匆穿上厚重的外衣,没有仔细打理好,原是怕被言子星发现异常,他才顺势在旁边坐了下来,却没想到这个姿势更容易显出小腹的凸起。
    他感觉到言子星的视线,不由浑身一僵,立刻抽出手来,拉了拉外衣道:「你身体还没好,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说着就要起身叫人。
    但言子星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拓跋真大惊,几乎想也没想,一个反肘击过去,喝道:「你做什么!」
    「啊——」
    言子星大叫一声,松了手,向后倒在了榻上。
    拓跋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该死!」他骂了一句,赶紧爬上榻,慌乱而焦急地道:「言子星,你怎么了?」
    刚才他那一后肘,正撞在言子星的胸口上,力道很大,但言子星与他床上床下动手无数,早习惯了他的力道,并不觉得太痛,那一声大叫有八成都是夸张的,可他现在余毒未清、身体虚弱,拓跋真这一下仍是撞得他头昏眼花,倒在榻上真的有些脱力。
    言子星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道:「你太狠了……背后的伤口可能裂开了。」
    拓跋真脸色一白,心头愧疚,还未细想,道歉的话已脱口而出:「对不住,是我莽撞了。你转过来,我帮你看看。」
    言子星道:「我没事。你也病着,还是叫侍女来吧。」
    他这么一讲,拓跋真倒想起这几天言子星帐里伺候的都是那天自己赐给他的那几名西厥舞女,不由脸色一沉,冷声道:「少啰嗦!转过来让我看看!」
    言子星有些诧异他为何突然不悦,但了解他的脾气,闻言乖乖地转身趴好。
    拓跋真动作粗鲁地扒去他的外衣。
    「嘶……」
    言子星只觉肩胛一痛。原本没裂开的伤口,让拓跋真这么粗鲁笨拙地折腾,现下也要裂开了。果然,拓跋真给他脱下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和肩头的绷带,一丝红色正从伤口处渲染开来。
    拓跋真倒抽口气:「真的裂开了。我让太医来给你换药。」
    言子星忙拉住他的手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找太医了,还是你来吧。」
    拓跋真犹豫:「我怕弄不好。」
    言子星苦笑:「我原是来探望你的,进帐没多久你就传了太医,却是我的肩伤裂开了……这要传了出去,可让人怎么说?西厥大汗不顾救命之恩与明国天使起了争执?这帐里又没有别的见证人,何必给自己找那个麻烦。」
    拓跋真沉着脸,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西厥王廷虽然不比明国皇室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私底下也是波涛暗涌,尤其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不知王廷还有多少东厥奸细。宣太医来,换药上药,拆下来的绷带等等,总会留下痕迹,到时传了出去,不明真相的人难免会胡思乱想,趁机挑拨了西厥和明国的关系,就不妙了。
    拓跋真起身从屏风外取过一盏烛火,放在床头,让言子星坐起来,帮他拆下绷带。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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