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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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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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说,几人倒没意见了。他们其实在海上战斗力强,虽然永定侯的海军还没建起来,但是陆军做战能力现在非常可以了,比以前淮扬那些乌合之众强出百倍。只要他们一登陆,必然会被打的落花流水。
  只要能让永定侯走人,登陆淮扬并不是困难的事。
  而且,能劫掠苏杭二地,这种诱惑,简直太大了。
  李方又道,“公子如此为我等考虑,李某颇是感激公子。但是这样做,似乎好处都是我们得了,与公子自身又有什么子处呢。”俗话说无利不早起,李方可不相信谁会真正为了他们这群海盗着想。
  哪怕他们真的可以劫掠苏杭之地获得大丰收,但是这位公子也定能从他们的活动中获得更加丰润的回报!
  李方的判断是正确的,公子微笑,“不但你们有好处,东南一乱,帝都一乱,天下皆乱,介时帝王无德,难得旧帝换新君。”
  
  109、更新 。。。

  “陛下实在英明过人。我都有些怀疑;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将人都放在眼皮子底下;这也算不得什么英明过人;父亲。万事俱备;只待时机了。父亲,大凤朝并不是他镇南王父子的天下。我们也姓凤;同样的太祖皇帝的子孙。”
  明湛非常明白自己的优劣势所在,他刚刚登基;再怎么着也无法与凤景乾对于帝国的多年统治经营相提并论。明湛清楚,自己对于帝国,并没有凤景乾的威望。再说;明湛以前也不知道凤景乾统治下暗里有这么多乱七八糟事情。
  以至于,他对于东南西北都缺少足够的掌控力。
  战胜鞑靼人之后,不是没有人建议乘胜追击,可是明湛对于西北防线的四位将领,只有平阳侯是稍微熟悉的。何况,自从明湛知道西北与鞑靼尚有私下交易后,在没有完全的掌控西北之前,他并不希望轻易发动对鞑靼族的战争。
  虽然遇到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难处,但是,明湛有明湛的办法。
  先说东南,做太子时,明湛已经拿下了浙闽。登基后,直接派了年富力强的林永裳到淮扬,再用忠心不二的永定侯南下,掌控淮扬军。
  当年,这个时候,明湛也领教到了淮扬当地势力的不驯。
  明湛再一次展现了他与众不同之处,远控淮扬,这个时候,他还做不到。与其如此,他便将淮扬有头有脸的地头蛇们一水儿的弄到帝都来,搁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这个法子,虽然很笨,但是极有效。
  因为对于帝都城的掌控,每个帝王都有着无以伦比的信心。
  逍遥侯、临江侯、锦衣侯、善仁侯,这四位都是太宗皇帝的嫡长子仪亲王的后代。要说仪亲王本是太宗皇帝的嫡长子,怎么倒没能称帝,反倒是以亲王之身封藩淮扬呢。这里面还有一段不能不提的公案。
  仪亲王虽是太宗皇帝嫡长子,但是他并非生下来就是嫡子,因为他的母亲并非太宗皇帝的原配。太宗皇帝的元配发妻是嘉仪皇帝,而且非常要命的是,嘉仪皇后虽然死的早,但是嘉仪皇后留下了自己的骨肉,元嫡出身的三皇子。
  当年因立储,朝中争议不休,最后还是太宗皇帝说,“仪王虽贵,元嫡更尊”,遂立三皇子为储,是为高宗皇帝。
  高宗皇帝并没有亏待仪王一系,终仪王一生,高宗皇帝对其封赏有加,至今,仪王后代犹有四侯之爵。
  这也是逍遥侯、临江侯、锦衣侯、善仁侯,四个侯爵之位的来历了。
  明湛身份尊贵,辈份却小,这四位说起来都是他的叔遥辈人。明湛将人千里迢迢的自淮扬召来帝都,自然免不了设宴相待,笑道,“朕少年登基,如今父皇又远去西南,朝中事,多倚仗老臣代决。”为何撒娇李要辞官,明湛死也要挽留。李平舟是凤景乾留给他的相辅,四朝老臣。何况李平舟素有清正之名,在某方面,李平舟是凤景乾所留老臣的代表。若是明湛甫一登基便擅动老臣,别说朝中如欧阳恪等心寒,就是边疆的领军大将,是否会多心,亦不得而知。
  明湛何等仔细谨慎之人,故而,他照旧用着凤景乾留下的老臣们,只是慢慢的一样一样的安插着自己的心腹。
  这四位侯爷,以善仁侯年纪最长,善仁侯都六十了,发须皆白,面目慈和,笑道,“太上皇乃不世明君,臣子,俱为忠心为国的忠臣。陛下贤明,垂拱而治天下,日后,必功迈三皇,德超五帝。”
  明湛这话,骗鬼鬼都不能信!老臣代决?这说出来谁能信?先前哪个老臣要改盐制要开海禁呢?还不是这小皇帝弄的鬼。
  不过,大家都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自然没哪个傻X跳出来说皇帝陛下您说话如何的不实在啊哈啥啥的。倒是其余三人听了善仁侯的话,亦纷纷溜须拍马起来。一时间,马屁如潮涌。
  明湛哈哈一笑,“叔伯们实在太抬举朕了。朕论及年纪,比善仁堂伯家的长孙还小两岁呢。论及威望,远不比父皇德高望众。论及朝政,亦不如李相他们精道。再说这帝都吧,朕自十岁来帝都,就一直住在宫里,往时还有几位皇兄相伴。”叹一口气,明湛面色转暗,“如今再不必提了,朕虽位居九重,君临天下,帝都里能指导朕的长辈却不多了,慎王叔祖年纪已大,近些天来病的痛的,朕十分担忧。再者,就是三王兄,他比朕还爱玩儿呢。”
  “有时啊,朕想亲近长辈,却忽然看到身边无长辈可亲近,心下颇多寂寥。”明湛一笑,“再者,自朕登基,还未与各位叔伯见过呢。朕想出去走走,满朝文武死拦,遂只有下诏请叔伯们来帝都。你们也看看朕,朕呢,也有许多事情想倚重各位叔伯。”
  不论内心如何做想,临江侯一脸感激道,“陛下实在太谦逊了,咱们骨肉至亲,皇上位居九五之位,对于老臣等待之以礼,老臣等感激尚且不及。只是老臣这些年荒于风月,在政事上竟一无所知,无一用处,怕要给皇上丢脸呢。”
  锦衣侯更是羞愧,起身谢罪道,“犬子一到帝都就给陛下惹了麻烦,臣实在羞于面见陛下。”
  明湛一派光风霁月的笑着,“若是政事都要咱们亲理,还要大臣做什么呢?李相他们一个个精忠为国,有他们在,朕放心的很。若是叔伯们闲了,咱们一道赏花游湖,观风弄月,亦是一段风流佳话。”
  大家纷纷笑着应是,明湛笑望锦衣侯,“锦衣堂伯,也不必担心。凤栗的事,朕心里有数。现在朕刚登基,当初永宁侯的舅家表兄犯了过错,朕是如何处置的?叔伯们虽离帝都远些,想必也听闻了风声。再者,南丰伯府的官司,更是没脸。”
  “要不说做皇帝难呢,若是朕于平民百姓之家,焉能不护雏之理呢。自家人总比外人要亲近,要有感情。”明湛叹道,“可是朕做了皇帝,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多少双眼睛盯着朕。永宁侯,那是朕的舅舅。南丰伯陆家,更是大公主婆家。朕哪,这心虽然是偏的,手却不能偏。以往,朕观史书,看太祖皇帝怒斩禧王之事,颇多不解。外人再好能比得上自己的亲儿子么?”
  “太祖皇帝何等英明之人,尚有如此难处,何况朕呢。”明湛笑一笑,“锦衣堂伯何必自惭,太祖皇帝难道不是圣明之君?照样有禧王这样的儿子。再往近里说,仁宗皇帝宽不宽仁,戾太子丧心病狂,虽生母方氏不能相容,亲鸠之。”
  原本大家以为,他们初来帝都,又都是长辈,皇上这样客气的设酒相待,锦衣侯趁此请罪,皇上定是一笑置之,却没想到,明湛说出这样一席话来。顿时人人心中谨慎三分,正襟肃容,以临皇训。
  “所以,朕说,锦衣堂伯,实在是想的多了。”明湛见气氛有些冷了,抬手往下一压,示意锦衣侯坐下,温言笑道,“凤栗虽然险些惹了麻烦,到底朕瞧在锦衣堂伯的面儿上,教导了他。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朕姓凤,凤栗那也是朕的堂兄,他惹了麻烦,朕不能循私,可是朕又有什么颜面?”
  “永宁侯的舅家姓赵,南丰伯陆家姓陆,再怎么着与皇家沾亲,他不姓凤呢。”明湛道,“若是咱们姓凤的做出伤脸的事儿来,不说朕,就是锦衣堂伯,您老一辈子的声名何在呢?”
  明湛说话,素来是软硬兼施,偏又带着几分剖心相待的真诚,锦衣侯叹道,“皇上真是说到了老臣的心坎儿上呢。”
  明湛温声道,“锦衣堂伯所想,亦是朕所想,朕自然能说到堂伯的心坎儿上。”举杯笑道,“来,来,今天咱叔伯侄相逢,实乃一大喜事,就不要提这些事了。朕敬诸位叔伯一杯。”
  四人纷道“不敢”,谢恩后,仰头饮过醇酒。
  宴请过这四人后,明湛各行赏赐,留他们住在了帝都。
  几位老兄弟自行宫内辞出,嘴里俱是夸赞帝君圣明之言,待妻女自太后宫里出来后,纷纷携妻带女,各自归家。
  善仁侯年纪大了,吃了酒就有些醺醺,倚在榻上任由年轻灵巧的小丫环仔细的用温帕子为他擦拭头脸。
  “侯爷,喝碗醒酒汤吧。”善仁侯夫人亲自端了醒酒汤来,打发了丫头们退下,亲自服侍了丈夫用了醒酒汤,又为善仁侯揉按住太阳|穴,不轻不重的伺候着。
  “太后跟你们说什么了?”善仁侯淡淡的问。
  “能有什么,不过是些面子上的话。”善仁侯夫人抿嘴一笑,眼角一缕鱼尾纹向上飞扬而起,“太后娘娘的宴会,比起先前太皇太后主理后宫时,菜色上可大有不如了。”
  善仁侯道,“大家也不是为了去吃那一餐饭,奢侈不过是浪费银子。如今皇上太后厉行节俭,真乃名君之姿。”
  “是呢。”善仁侯夫人笑道,“倒不是妾身有意巴结,太后娘娘比起太皇太后,可厉害多了。”其实,善仁侯夫人在帝都的时候并不多,见魏太后的时候也有限。不过,魏太后的出身,在天下都不是秘密,在加上老太太心性简单,出席宴会向来是挂个名儿。你要是指望着老太太在政治上对朝廷有所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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