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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药准备好了吗？”
“好了，教主。”小印把一块浸了药的棉布递给瑞愈，瑞愈左手拿着棉布，右手握着没刺进身体的树枝，不管怎么说，这树枝都要拔出来，但闻叶阳能不能活过来，还是要靠他自己。瑞愈弯下腰，凑到闻叶阳耳边说道：“你最好没事，否则本教主可不会保证给你留全尸。”
小印在一旁听的冷汗直流，教主这是要救人吗？恐怕是恨不得闻叶阳能早点死，他好用闻叶阳的尸体做药物实验吧？
瑞愈说完直起身子，右手猛的向上用力，拔出树枝的同时拿着棉布的左手覆上伤口，闻叶阳闷哼一声，像是因疼痛而有一瞬间的清醒，但马上又没了动静，左胸口因为树枝的分叉关系，伤口扩大，并不断的往外流血，很快便浸湿了棉布，小印又把第二块涂了药的棉布递给瑞愈，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瑞愈又给闻叶阳把了脉，半晌过后，小印走近，问道：“教主……”
“这小子真命大。”瑞愈把闻叶阳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来，本想掸掸身上的灰尘，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时摇了摇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闻叶阳，笑道：“本教主今天救你一命，你闻家便欠本教主一条命。”
小印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救活了。
瑞愈转过身看着小印，问道：“你好像很紧张他？”
“没有！”小印赶紧摇头否认，讨好地笑着走近瑞愈，说道：“教主精通药理，医术高明，更何况您答应了少爷救活闻叶阳的，既然话已出口，属下知道教主必然会救活闻叶阳。”
“哦？”瑞愈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印，等着他把话说完。
“属下刚才只是感叹教主高超的医术，普天之下，能做到如此的，恐怕只有教主您一人了。”
“跟着本教主这么久了，功夫没见长，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啊。”瑞愈不理会小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小印在身后行礼，说道：“属下不敢。”
端正一梦在屋外站着，看到瑞愈打开门出来，赶紧上前问道：“愈叔，他没事吧？”
“命大的很。只是在他醒过来之前都得在床上躺着，只要不扯开伤口，就没什么大碍。”瑞愈笑着说着，然后摆了下自己的手，说道：“我去洗洗手，一会让小印送一颗还神丹过来，给他吃了。”
“嗯。”
瑞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云向简在桌旁看书，一边洗手一边问道：“都结束了？”
“嗯。”云向简抬起头看着瑞愈，眉头也不皱一下的问道：“谁又惹到你了？”
“闻家的二公子。”瑞愈擦干了手，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云向简看着在自己面前换衣服的瑞愈，这没有一丝赘肉的矫健身躯，不管何时都是这样能引起人的遐想啊。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云向简放下书，走到瑞愈身边，环住他，头抵在瑞愈的肩颈处，随口问道：“是吗？”
“为了让小梦相信他，当着小梦的面自杀了。”瑞愈一边擦手一边说着。
“没死成？”云向简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瑞愈一身血的回来，说明救了他吧。
“闻家的二公子真是精明，树枝虽然刺的很深，但偏了，没伤到心脉，拔出来的时候带了些血肉，但不致命，恐怕，他是故意的吧。”
“但是没有人救他的话也是必死无疑吧？”云向简笑，亲了亲瑞愈。
“他会死的很难看。”如果闻叶阳真的死了，他瑞愈可是要拿他的尸体做实验的。不过他也确实没有想到，闻叶阳会铤而走险，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小梦是真心的，倒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瑞愈挣开云向简的怀抱，到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朝外面喊了一声：“小印。”
“属下在。”小印应了声，然事低着头进了房间。
“把还神丹给小梦送去。”
“是。”小印接过装着还神丹的瓷瓶，退了出去，离开前不忘替两人关上门。
端正一梦进到房间时，里面有浓浓的血腥味，轻轻的皱了下眉，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走上前，闻叶阳的脸色惨白，旁边的脸盆里是扎眼的鲜红，端正一梦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闻叶阳，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理不清。
小印把还神丹递给端正一梦，轻声说道：“少爷，你放心，有教主在，闻二公子会没事的。”
“嗯。”端正一梦接过还神丹，从瓷瓶里倒出一颗，放到闻叶阳的嘴里。
“少爷，您先去休息，属下把这里收拾一下。”
“嗯。”端正一梦离开后，小印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叹息一声。
为什么？
明明背叛了我的。
明明还是可以选择，不用拿自己的性命来换取我的信任的。
为什么？
在我提出那种无理的要求时，你还要微笑着，说喜欢我。
明明……我不是你喜欢的人的。
“你就是我。”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语气里透着坚定，让端正一梦的脚步一顿，端正一梦闭上眼睛，嘴角微扬，略微的低下头，说道：“嗯。”
“小夕，你并不是我的替身，而是——另一个我，真真正正的我。所以……”
“啊，我知道。”端正一梦打断那人的话，虽然说过知道，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悲伤，那个名字，只能用那个名字……
“小夕……”声音完全不像刚才那般坚定，端正一梦淡淡的笑，再次打断那未说完的话：“我知道的，端正一梦，楚木夕，这两个人都是我，也都是你。”
当端正一梦的第二人格完全成形后，两个人有时就可以像这样的对话。这种状况当他那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小叔楚风扬知道后，也连连称奇，毕竟两个人格可以对话的情况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虽然可对话的时间很短，但也可称之为奇迹了。而为了区分两人，端正一梦则给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起名叫——楚木夕。
并且在行走江湖时，用的也是这个名字。
“为什么不回来？”楚木夕有些疑惑，既然他“醒”了，那为什么不把他换回去？但是不管答案是什么，只要能跟另一个自己好好的聊天，不论说什么都是让人愉快的。
“小夕你……不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无所谓。”是因为这样吗？楚木夕手扶着栏杆，仰着头看着天空，太阳渐渐西沉，把天边染成一片火红，所以你不回来，果然是因为这样啊……无论何时都这么温柔的你，才是端正一梦啊。
“这不是楚公子吗？”在长廊的另一头走过来两个人，是行云别院的护卫，其中一人走到楚木夕的身边，说道：“闻大侠请你到前厅去一趟。”
“小梦，为什么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赢得另一人的信任。”楚木夕并没有理那两个护卫，而是低低的对端正一梦说道。
“你是说……他吗？”
“楚公子，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见楚木夕没反应，那人又问了一句。
“嗯，那个叫闻叶阳的，他说怕食言，怕食什么言呢？”
突然心中泛起一丝酸楚，觉得很难过，楚木夕知道，是小梦在难过，他在心疼闻叶阳，即使闻叶阳背叛了他。
“楚公子？你有在听吗？喂……啊！！！”
楚木夕左手一挥，掌中运气，那人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刚要后退时，脖子上便已多了一道血痕，睁着一双恐惧的双眼，缓缓倒在楚木夕面前。
楚木夕冷冷的看了一眼另一个站在原地吓的直哆嗦的人，语气冰冷的说道：“不要打扰我们说话！”
“啊……不，不好了！杀人啦！！杀人啦！！！”那人见同伴被杀，又被楚木夕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吓了一跳，醒过神来就逃命似的大叫着跑开。
“切，碍眼的家伙！”
第十九章 审讯
“到底怎么回事？”
被打扰了好事的云向简格外的阴沉，冷着一张比平日更加冷酷的脸，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端正一梦滥杀无辜而生气，悻悻地站在一旁，谁都不说话。
瑞愈坐在一旁摇着扇子喝茶，楚莫怀也是一副淡淡然的神情。
奉贤厅四周都坐满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中间跪着惊魂未定的护卫，心有余悸的叙述着刚才自己看的那一幕：“刚才闻家主让小的和王顺去找楚公子，当我们找到楚公子时，楚公子什么话都没说就打死了王顺。小的……小的害怕，就、就跑了回来。”
“云盟主，这楚公子……”史家的家主史随安是和闻叶阳他们一起长大的，也是四大家族中最年轻的家主，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护卫，闻叶秋成婚时，他曾在婚礼上见过那个叫楚木夕的，虽然没什么交谈，在是看他的神情与作为，也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
“各位，如果本教主没记错的话，现在的武林盟主可是古家的岳风公子。”瑞愈淡笑着，提醒着在座的众人。
古岳风闻言也不好再推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云向简行了礼，说道：“晚辈年纪尚轻，经验尚浅，实在不适合担当如此重任，请云盟主三思。”
“哦？那古公子的意思是，你参加武林大会的比武，只是一场闹剧吗？”还没等云向简说话，瑞愈便拦了下来，他可不会轻易的让别人坏了他的好事。这可是他等了二十年才等到今天的。
“瑞教主，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没有就好。”瑞愈打断古岳风的话，看向楚莫怀，说道：“逍遥王爷也可以作证，你若不当这个武林盟主，古家可就成了江湖上的笑话了。还是说……”瑞愈眯起眼，看着古岳风，继续说道：“古家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因此把所有的武林人士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瑞教主言重了，我古家乃名门正派，岂会做此等无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