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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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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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燕离呢?
  燕离则
  是痛,不敢碰触的痛。而即便是这份痛中,依然会有属于那个人的部分。
  “墨彻啊墨彻,想要忘记你谈何容易。”
  “即是如此,那就不要忘。”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神志游弋的聂远之瞬间收敛心思。那有些背光的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遮挡了所有阳光。
  不知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不知他来了多久,又看尽了他多少。是一种怕,聂远之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身体如何?”踏着稳健步伐走进屋内,一下便带走了屋子里大部分的空气,让其变得有些令人窒息。
  不能再懒散的坐靠在椅子上。于是便站起身,冲着来人缓缓弯腰俯身。聂远之的动作依旧缓慢,故而在半途很轻易便被人阻止。
  “这些繁文礼节,以后你我私下里就不必了。你身子未好,先坐下吧。”
  能这么说话的人在这皇宫里头只有一个。果然比起对付裴嗣衣,眼前的这位主子更难伺候。
  时好时坏,难以捉摸。琳琅瑜邪的脾气,当真叫人无法揣测。
  “是。”简洁明了的应了声,随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实则,聂远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形。刚才自己无意中吐露的那句话,想必琳琅瑜邪定是听到的了。按着之前他的作风,不对自己刁难一番发顿脾气,恐怕……
  “刚才嗣衣来过了?”
  “……”有些没晃过神,待他回神后,才急忙应了声:“是。”
  琳琅瑜邪竟然没有预期中的反应,这令远之大为不解。决不会是因为他没有听见刚才的话,那么是为什么?
  可笑自己竟然会去在意,却又不受控制的去想。琳琅瑜邪这个人……裴嗣衣刚才的那番话,实则还是往他心中去了啊。
  “有些话想同你说。”琳琅瑜邪开始蹙眉,似乎是因为想说的话影响了他的心情。
  “王上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样的对话方式很奇怪。自从他来到北国开始,他与琳琅瑜邪便是处处争锋相对。不,或许该说,他想不在意,却又被激得忍俊不住。而对方也一样,一次次被自己激怒,又一次次反过来想看被激怒的自己。
  而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心中没有一点其他念头,还真的是第一次。
  其实你与那个人很像呢。
  脑中突然回响起前一刻裴嗣衣对自己说的话,聂远之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过阵子的冬猎,你同我一起去。”没有注意到聂远之的心思,把话在肚子里反复整理了好几回的琳琅瑜邪,终于将来此的目的说了出口。
  其实,他大可不必跑这一次,派人传个口讯前来,想必聂远之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是——只是什么呢?
  琳琅瑜邪不禁想到之前在御书房召见白辞时的对方多说之话。


11、拉锯

  寒气入骨,郁积在心。五脏皆堵,俾气不顺。若再如此下去,恐怕熬不过几个冬。
  这一次夜宴中所发生的闹剧,原非出自琳琅的本意。只是他一直就觉得,无论在任何其他人看来他有多么冷静自持,然而一旦在聂远之面前,似乎就会统统瓦解。
  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太大。这不算是件好事,却渐渐不再让琳琅感到不安。
  或许是当日白辞的那句话点醒了自己:此子不在,满盘皆输。
  将聂远之换来北国的目的究竟为何?
  于公于私皆有,只是何种更重而已。
  细细打量此刻身在自己眼前的聂远之,琳琅的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情来。
  “刚才你提到了墨彻。”
  琳琅此一言让聂远之愕然,只是他被本就不易情绪外露,此一回自然也掩饰的很好。不过在琳琅面前提及墨彻,俩人每次都会以十分不快的局面告终。这次琳琅主动提及,不知意欲为何。
  “王上既然听见了,那便是了。”斟酌一下,聂远之如是回答。
  “心底还念着那人?”
  “王上想说什么?”琳琅瑜邪一反常态的态度令聂远之难以捉摸,也心生出焦躁之感。与其如此阴阳怪气,还不如之前对他的种种粗暴行径,至少还能让他看得明白。
  “我该是早就提过,让你忘了他。”
  琳琅语气一转,聂远之以为他又要开始对自己发难,却没想到对方接着发出一声叹息。
  “不过既然忘不了,那也就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自从自己差点失手杀了眼前之人,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寒颤之感便一直徘徊着。又逢裴嗣衣与白辞俩人的游说,再偏的行头也该稍稍拉了些回来。
  对于聂远之这个人,如今琳琅知道,或许该用巧劲。
  果然,此话一出,聂远之便傻傻的看着琳琅,连句话都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琳琅瑜邪见状,心中突然就涌起一股笑意,随即便大笑起来。笑声过后,见对方依然不知所应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抬起他的下颚,俯身冲着那略显苍白的双唇印了上去。
  心中之弦一颤,忙不迭向后避让,奈何捏着自己下颚的手霸道强势,避让不及唯有眼睁睁看着琳琅瑜邪的双唇印上自己冰冷的唇。
  聂远之对琳琅瑜邪该是有恨的,琳琅对他所做的事,让他所经受的事。可是他也曾告诉自己,他不该恨琳琅,对一个人生出感情,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将那人放
  进心里去。
  如今,琳琅此刻的吻却搅乱了一切。心底那片平静无波的湖水,再次泛起涟漪。
  琳琅今天很不对劲。那眼底流露出的感情,竟然让聂远之产生了错觉,以为那是种……温柔?
  开玩笑,这绝无可能。
  琳琅瑜邪该是个自我狂妄之人,他来此不过是想……是想……
  唇上的温热始终没有离去,聂远之心思不定,气息不稳。下意识的闭上眼,而那唇上的力道瞬间加重,逼得双唇微开,对方的舌立即乘虚而入。
  一个绵长的吻,直把原就昏沉的脑袋变得空无意识。再多的心思,也变掩埋在了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之中。
  “大人,我回来了!”
  兴匆匆的赶回来的小萨子哪里知道屋子里头发生的什么事,才踏入院子便扯开嗓子。他心里惦记着裴相大人,当然还有自家那个恼人的大人。于是加快步子一路从外头往屋门冲。
  只是才接近那屋子,突然刮来一阵古怪大风,直把毫无防备的他吹得连连后退,踉跄不稳,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
  “哎哟!”扭了脚的小萨子双手还死命护着胸前的茶盘,脑袋还没想明白,就听闻里头传来的两个声音。
  “你家的小奴才真是不懂事。”
  “王上说的哪里话,人是你给的,与我何干?”
  这话音刚落,屋里头又响起“砰砰”两声。接着,小萨子就傻傻地看着从屋子里头跑出来的自家大人一边拉拢着微敞的衣襟,一边冲自己走来。
  “怎么?脚扭了?”
  小萨子还在发愣,被对方一问,这才回神又摇头又点头。他心思还混乱着,刚才的话,还有此刻站在自己跟前,双唇微肿的大人。
  “小萨子,怎么才多久不见,小奴才变蠢奴才了?”从屋子里踱步走到门边的琳琅瑜邪,懒懒的靠在屋门上,眼神嬉笑地看着聂远之,“你家大人那么关心你,你怎么也不懂回礼感恩,嗯?”
  看见琳琅瑜邪的那一刻,小萨子只觉得背脊一阵抖索,神智立马清醒了。
  瞧他做得蠢事!
  “大人,我,我……”
  他说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只是站在原地,额头渗汗。
  聂远之抬手接过小萨子手上的茶盘,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摸他的头:“裴相大人有事刚走。你的脚怎么样?很疼?”
  小萨子低下头,胡乱地摇了摇。
  聂远之瞥了眼,心
  底无奈一笑:真是睁眼说瞎话,那脚还在瑟瑟发抖呢。肯定是疼得厉害了,说到底还是个不大的孩子。
  “我说远之,本王就这么被无视了?这小奴才比本王重要?”
  “明明不是这般性子的人,何必装作这模样?王上就算没有王上的架子,臣也不会嘲笑您的。”聂远之终于给了琳琅瑜邪一瞥,随即又迅速移开。
  没办法,心底还有些不适应琳琅如此的态度。
  “哈哈哈哈。”琳琅瑜邪开怀大笑:“小萨子,是不是你这小奴才在你家主子面前说了本王什么闲话?你家主子对本王好像有些不满啊。”
  “王上,小萨子不敢!”小萨子当真了,吓得忙扑跪在地上:“王上是好人,小萨子从没说过王上坏话。”
  “行了,你起来。”琳琅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又见聂远之面无表情的模样,总觉得是惹他不愉快了。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这玩笑开得似乎不得法。
  “多谢王上。”小萨子想要站起来,却不料脚疼得厉害,一个站不稳就要倒下。离他最近的便是聂远之,奈何他手上托着茶盘,一时反应不及。
  这一下子,小萨子又重重一摔,可真站不起来了。
  琳琅无奈的直摇头,来到聂远之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茶盘道:“扶他进屋子里去,我命人去白辞那儿取些伤药来。”
  聂远之毫不意外琳琅会这么说。他是位好王上,不管是对属下还是对百姓。这一点,他从没怀疑过,他一直在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耳朵听。
  可心底为何会生出一股怅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越是了解琳琅瑜邪,便越是感到心慌意乱。
  琳琅吩咐侍卫去白辞那取药,折回屋子的时候,聂远之正在细心的替小萨子查看脚上的伤势。他没有出声,细细打量聂远之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真的很迷人,从头到尾,从内到外。
  骨子里的倔强与傲骨,流露在外淡漠无求,无论哪种都让他着迷。又如同此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细腻,还有那认真的眼神。
  此刻的聂远之,完全不像传说中驰骋一方的大将,更像是江南水乡温柔多情的俊儿郎。而自己,差点就失手毁了他,差一点……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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