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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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阴谋家-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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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赴约,不知结果如何。
  为了李优澄和孩子的安全,盛光希和叶善只能两个人去,连多带一个人都会对李优澄和孩子的晟敏造成威胁,文晓的担心并非多想。
  而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文晓在房间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去找盛光希,正想着,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文晓闻声抬头,正好看见盛光希开门进来。
  “能和我说会儿话么?”盛光希说道,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不必以前,虽然嗓音温柔,却总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压迫感,此刻的盛光希,脸色显得有些憔悴,文晓的心脏却因为他所表现出啦的倦容而一滞。
  面对这样的盛光希,文晓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拒绝。
  文晓点了点头,之后便尾随着盛光希去了庭院里。夜晚的星辰很亮,盛光希和文晓两人并肩坐在庭院的秋千上,周围有淡淡的花香,不知为何,连黑沉的夜色似乎都渐渐温柔了起来,就像此刻盛光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
  也许是知道明天必定会是一场恶战,所以此刻在面对文晓的时候,盛光希收起了自己全部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温柔,仿佛连浑身上下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以很奇怪的,气氛却并不显得尴尬,文晓甚至觉得,此刻的她和盛光希竟然像是一对结婚已久的夫妻,日子过得平淡而温暖,此刻的安静也只是彼此的默契。
  可是这样的安静终究要被现实打破,没有多久,盛光希便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道:“晓晓,你那天说的话,我听到了……你说,如果我和夏朗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你希望活下来的人是夏朗而不是我。”
  文晓闻言一愣,对上盛光希的眼神,文晓发现,他的眼底也柔和了许多,没有盛气凌然,倒像是一个听天由命的老人。
  可这并不是盛光希该有的眼神。
  文晓不由地想,盛光希此刻心内的无奈有多深,以至于连眼神都不复从前的自信强大,他大概只听了一半,没有听到她后面想要和他一起死的话吧……
  文晓并没有说话,盛光希眼神往下,他看了一眼文晓的肚子,之后又将视线从文晓身上移开,他看向前方的黑暗,轻声说道:“晓晓,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还你自由之身。”
  没想到盛光希会这样说,文晓游戏惊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心里情绪依旧复杂,开口也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盛光希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文晓嘴里轻轻吐出,盛光希的心脏是温柔的,带生生带着一些感概与落寞。他偏过头来看向文晓,轻轻笑了笑,说道:“我把你当成我为数不多的至亲,所以,我希望你是幸福的。”
  尽管她的幸福里没有他。
  温柔注视着文晓的眼睛,盛光希又说道;“世事就是如此,一旦发生了,永远不可能退回到原点。可是至少,我们可以尽力去补救,去弥补以往所缺失的。而你这些年少掉了幸福,我希望还能弥补。”
  “盛光希……我……”文晓不自觉地轻轻咬了咬唇,她看着盛光希的眼睛,深邃的,仿佛其中流淌着一段古老的故事,虽然只听了盛光希的几句话,可文晓却还是有些淡淡的心疼感,她调整了一下心绪,说道:“盛光希,我希望你明天能够平安无事。”
  盛光希听言微微弯了弯唇,道:“谢谢。”
  他这一句谢谢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其中浅浅的生疏感竟像是一种特别的告别方式,文晓听了只觉得心口有些堵,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盛光希又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夜色里,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晓晓,陈兴逸是我弟弟,同父异母。”
  没想到盛光希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更加惊讶于这句话的内容,文晓听言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她看向盛光希的侧面,见他微微扬了扬唇角,勾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说道:“我是私生子。”
  “二十几年前,他抛弃了我的妈妈和姐姐,娶了陈家千金,成了青云直上的陈世美。”盛光希的表情在夜色里十分落寞,道:“后来,妈妈带着姐姐去找他,却遭到了……”
  说道这里,盛光希顿了顿,他微微低下头去,说道:“他强~暴了我的妈妈,之后便有了我。”
  “等我长大一些,他和陈家千金将我们一家赶去了国外,在国外,我们没有任何依靠,不久之后,妈妈就生病死了,只剩下我和姐姐两人相依为命,可他却不管不问。”盛光希说道,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因为时间的久远,又或者是他强抑住自己的感情,他抬头看了一眼黑夜上空,说道:“姐姐叫做盛悦,我记得,她笑起来的模样和天上的星辰很想,十分漂亮,可是,我却很少见到姐姐笑过。”
  文晓没有说话,她知道,盛光希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她静静地听着盛光希回忆童年的往事,听他又说道:“为了能够活下去,姐姐同时打好几份工。我还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姐姐拿了薪水,带我去吃冰激凌。回家的路上却被两个外国混混强行拉去了深巷。”
  盛光希闭了闭眼睛,他脸上的表情显出一些痛苦,说道:“我亲眼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两个外国混混轮~奸却无能为力,当时虽小,却也开始厌恶自己的弱小。我看着姐姐像没了魂魄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两个混混脸上肮脏的表情我至今都历历在目,后来……”
  想起曾经的事情,盛光希的眼睛里渐渐浮出一丝戾气,他握了握拳头,说道:“或许人的潜力真的是可怕的,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用旁边废弃的木棒子杀死了那两个混混,那一年,我正好七岁……”
  “可是……我只恨自己,既然能够杀死他们,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动手,那样,姐姐也不会……”
  听了盛光希的话,文晓的心脏止不住地疼痛起来,她难以想象,一个七岁的小男孩,究竟怀揣着怎么的仇恨,才能够杀死两个力气大过他那么多的男人……还有,在自己的姐姐受到那样的侮辱,而自己的双手还沾上鲜血的时候,他心里还多害怕多迷茫……
  “七岁并不到刑事年龄,之后,被我杀死的混混的上头带着我走入了黑帮,教我使用枪支,我成为了他们最优秀的杀人武器。”
  说到这里,盛光希便不再往下说,两人之间寂静了很长时间,文晓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盛光希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死了……从高楼跃下。”
  文晓不再说话,她从来不知道盛光希身上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他那么强大,却是一路从地狱走过……
  文晓觉得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热,盛光希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说道:“我只是觉得,今晚应该把我的曾经告诉你。”
  因为今晚过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因为,他曾经跟她说过,不希望他和她之间还有什么隐瞒和秘密……
  盛光希说完便站起了身,并没有去看文晓一眼,他说了一句“晚安”,之后便转身要走。看着盛光希的背影,文晓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喊停了他。盛光希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文晓。
  文晓起身慢慢走向盛光希,她停在他的身手,本想伸手去拥抱住他,可是双手停滞在空气中,却始终没有碰触到盛光希。她默默地站在他身后,说道:“盛光希,我说过,希望活下来的人是夏朗,因为……”
  “如果你死了,我可以陪你一起,但是现在……”文晓温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说道:“我希望你可以活下来……”
  听到文晓的话,盛光希顿时觉得心内情绪翻涌,可是他现在却偏偏给不了她什么,毕竟,就连生死,他如今都难以掌握,
  并没有说些什么话,盛光希只是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庭院。
  ……
  文晓一整夜想了很多,第二天早上起了大早,在盛光希和叶善要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决定遵从自己最原始的心,文晓叫住了盛光希,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道:“盛光希,如果你能够活着回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在这最后的关头,盛光希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可是,纵使内心激动,可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去救李优澄和叶善女儿。盛光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只是吻了吻文晓的额头,他的声音像是哽在嗓子里,听起来有些微微的沙哑,重复了一遍文晓的话,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不能,也请你好好活下去,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虽然,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人比他爱她更深,可他还是衷心地希望,会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比他更加爱她,代替他照顾她和孩子,如果他回不来得话……
  文晓眼眶湿热,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盛光希和叶善离开,临走之前,盛光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乖乖呆在家,等我回来。”
  她会等,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
  文晓在家等了很长时间,多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听到动静,见到李优澄模样狼狈地带着孩子平安回来,她的身边只有叶善一人,并没有盛光希的身影,她连忙向李优澄询问情况,而李优澄却只是一个劲地哭,感觉到什么,文晓的眼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据叶善所说,陈兴逸约定的地点是一间仓库,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仓库突然起了一场大火,为了让他带着李优澄母女逃出来,盛光希选择断后,留在了大火里,和他一起留在火海里的还有陈兴逸和汤琳。
  听了叶善的话,文晓顿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进似的,她似乎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站立着,只能扶在一边的墙面上,脸上的泪水早已模糊一片。
  她陷入了最深的绝望里,可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何溪的声音,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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