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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老爷眼角突然一垂,笑了。屋里的手下心却统统沉了下去。
“去仓库,自己调水温。”木老老爷寥寥数语,所有的人脸色都白了。
木老老爷揉着手背,仿佛忍着酸痛,又添了一句:“包括小少爷的所有人,谁敢泄露出去,就不用出来了。”
“沈岳斌,有人找!”
沈岳斌抬起头,门口有个身影一闪就过,对通告的同学道了谢,起身出去。
看到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埋着头往前走,他不是个声张的人,只好紧盯着跟上。
直走到学院的一片树林,他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他却一下子甩了开。沈岳斌脸色白了白,很快恢复如常,问:“你怎么了?”
“这句话不该我来问你吗?你还真好意思?”王磊拧着眉,昂着头质问。
沈岳斌额头上的肌肉猛地一抽,已明白他是为什么来的。
“那个,抱歉……”
王磊打断他:“抱歉?你抱什么歉?兄弟妻不可欺,你是这么做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们是怎么勾搭鬼混出来?好,把我王磊不当人看?我TMD在你们面前做得这么失败,很可笑是不是?沈岳斌,我王磊活了这么多年,被人戴绿帽子也不是第一次,可老子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你给我亲自戴上去的,你他娘的告诉我,我该怎么跟人家介绍:这是和我风雨同舟的兄弟,我们睡一个炕穿一条裤子,我TM甚至把老婆多亲自送到他手上了!艹!”
王磊说着说着拳头就招呼了过来,沈岳斌也不躲,硬生生的用手掌抵住了来势凶猛的拳头。
王磊说了一通,沈岳斌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一拳虽没打到,倒是把怒气打消了一半。
沈岳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睛,缓慢的开口:“王磊,你知道,有时候流不出眼泪,是因为苦涩都进了心底吗?”
“什么意思?!”王磊额心早就成了“川”字。
“我没有背叛你,无论你信不信,我一颗心就在这。”沈岳斌一字一顿,笃定的说。
王磊一时无言,只好从他手中把拳头先“拔”了出来。又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人箍住,干燥有弹性的力度。
路优听闻木老老爷因为木林忠没把DOES“强权”风波一事及时上报要把程逯管禁闭,而后以最重的木家家法公开惩戒众保镖,却唯独不提木林忠的责任,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正在家急的团团转。路父知道要是不管,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赶去木宅一趟的,于是顺带着把她也禁闭了。毕竟是木氏的家事,不容旁人插手。
路优很快就冷静下来,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就算不能到现场,至少要知道发展状况。可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心在急慌后,开始灰暗灰暗。
“嘣”的一声巨响,桌子上大部分物什都随着木老老爷这一拍震了一拍。
“我是养的你们越来越有能耐了?连个人都给我找不到?”
☆、第二十三章 辣椒水
木老老爷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是活得太久了吧?有人看的眼睛疼,都不把我这个老爷子放在眼里了!”
“老老爷,是属下们不力!”站在下方的手下冷汗早浸湿了后背,听到木老老爷这么说,心下却是焦急不已,竟不顾规矩打断了木老老爷的话。
木老老爷眯成针的眼眸瞧了他一晌,只瞧得手下背在背后的手捏紧了发抖,才一抿嘴角,倒像是笑了的样子,“属下不力那是主子领导不力也有关系。”也不等他再发作,窝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甚是舒适,道:“叫他们从桶里出来吧!这次是我太急躁了,并不完全是你们的错。”说着摆摆手,阻止手下想说的话,让他下去别打扰他。
手下看他在思虑的样子,而释放受惩的人又十分火急,鞠了躬便匆匆赶去下达指令了。出了门,见木林忠还在门口保持着弯腰一动不动“领罪”的姿势,无声的叹了口气。
木林忠屏息凝神,听到擦身而过的周随低低一句:“老老爷下令了。”浑身一震,抬起头,周随已经走过去了。
身后一阵骚动,周随稍顿了下就奔向仓库。
木氏封闭的仓库暗门内室里。
这里是木氏武装部门独属的私密训练基地,是木老老爷在仓库让人设计的一个由暗门出入的内室,除了木老老爷和他带出来的所有保镖及枪械的商业来往允许在此见面,其他人一应不能进入。包括木老爷和木程逯。
作为木氏最严酷的家法之一,“高温浴蒸”是一项听之浪漫舒逸实质同样挑战人体极限的一种惩戒。人要在可调温度的室内坐在恒高温的浴桶里一直蹲着,犹如桑拿,可是周身温度更高,浴桶的水温也在炙烤着人的皮肤。一众保镖个子都在180以上,蹲在高不过一米五的浴桶里,到最后整个人都晕晕沉沉,意识会慢慢消沉,还得保持姿势不能掉进水中。
周随赶到暗室里时,雾蒙蒙的室内大半兄弟都已经陷入昏迷,还在苦苦坚持着。在烫伤边缘的水温,还有室内高达五十多度的温度,几乎所有露出一半脖子的人都能从水下看到另一截红通通的皮肤。周随将温度调到十六度,开了所有通风扇,雾气还没散去,可是整个房间都摆满浴桶,离门口一米的距离就开始了。周随走过去才发现,所有浴桶中竟然都是辣椒水!
木氏除了他被派出去做任务,剩下所有近身保镖都在受惩,他来的匆忙,都忘了再掉几个人过来,此处与外界一般都是隔绝的,没有信号。周随定了定神,说:“老老爷说大家都可以出来了。”
闻言,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可是这样一来本来紧绷的神经也都松弛了下来,周随惊诧的看到不少人竟直直的坠了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周随赶紧伸手去捞最近的人,平稳的声音竟隐着不安,“都给我起来!想死吗?就这点出息还想跟着老老爷?”
“这是什么?”周随扶着像赤裸着火人一样的兄弟,心像被人狠狠拧了下,看着他起来带的水中什么东西一起浮动,不顾他全身都是水,半抱着腿脚不稳的人把他拉出来。
浴桶里一半都是这样的沉淀物,周随脸色阴沉不定。却更抓紧时间拉人上来,一边还不停的要他们坚持住。
秋玦罢收到路优的留言之后,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对木程逯,他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木老老爷惩罚了所有人,可是只是把木程逯关禁闭,这算什么“家法”?听说木氏有一套不外传的惩戒,外人没见过但是确实非常“变态”,听说严酷的几乎个个危及人命。可是对于木程逯,这明显是“包庇”。
再想到对路优告白时她婉拒的话,秋玦罢更是觉得心烦不屑。
秋玦罢默认的态度之下,更多是忐忑和期待,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告白,虽然毫无预料连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时机下,但是也算告白了。
但结果呢?路优却继续说那个她认识的人,说的他都对这个人产生兴趣,路优却话锋一转,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不等他回答,继续说,“我跟他青梅竹马,我们都是独生子女,从下就像兄妹一样,表面无所谓,私下却是相互扶持。我们其实都是骄傲的人,都是不会委曲求全,不为瓦全的性格。额,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为了恋爱恋爱。”
路优偷眼看他的脸色,问:“你不会生气吧?”
秋玦罢苦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最多是难过罢!”
路优可爱的吐吐舌头,歉意道:“抱歉啊!”
沉默了会,秋玦罢问:“那你说要我答应的事是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忙,要是可以就帮你。”
“真的?”路优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她正烦恼怎么跟秋玦罢开口,要是只是生意场上的谈判,她也有主意对付,可是对方已然和她成为朋友,还被她拒绝了告白,反而就不好开口了。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不失为她找了台阶。
秋玦罢看着她调皮的笑脸,忍不住破颜,故意说:“要是太为难,我可不做。你别高兴得太早。”
路优笑的眼弯弯,说:“不难,一点都不难。你只要在微博上在发表一篇微博,推翻你以前对程逯的观点就好了。”
秋玦罢心如被石头砸了下,回忆刚才到现在的话题,难道她说的那个人,她的青梅竹马,难道就是木程逯?
看着他脸色不霁,路优忧虑道:“怎么了?”
“不行!”秋玦罢猛地一摇头,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为那个,那种人说好话?
“为什么?”路优不解的皱起眉。
“没有为什么。”秋玦罢淡淡道,却失了点底气。
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路优跟他坦诚了木程逯的立场,说了他是被冤枉的,说她答应了木副管要解决这件事,最后甚至嗔怪都是秋玦罢惹的祸,不然都不会有这件事,秋玦罢无奈,只好笑着答应了。
现在木程逯被关禁闭,路优也受“牵连”。打电话请他随时关注网络信息,看木氏官方网站和学校会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大半天过去了,木程逯没有来上学,学校的流言倒是纷纷扬扬。
电话响起,秋玦罢接了。
“为什么?难道一定要他?他有什么了不起么?”
“不是这么说。这是新生友谊赛吗!说实话他球技真的不错,反正你通知下去就是了。”电话那方声音温润有礼。
秋玦罢低低的回了句:“我知道了。”挂断电话。
☆、第二十四章 木叔
秋玦罢挂了一个电话给路优,那边仿佛手就放在话筒上,“嘟”声第一声刚响她就接起来了。
“喂?怎么样?”
“额……”秋玦罢深呼吸了一口气,想到她应该还在禁闭中,理解了她的心情,温言劝道:“你别急,不是那边的事,是我有事要找你帮忙。你还好吧?”
那边叹了口气,像是放下心又想是十分无奈,问:“什么事?我现在这样,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呢!”